《谁又是谁的前世今生》第10章 七世夫妻第一世 重彩礼错认情郎06
这莫夫人,就静静的坐在一旁,流着眼泪,看这吴良,在那饭菜之前,大朵快颐!
莫夫人见状,虽心中有事,但也不急切去催,只当这假女婿自家破之后,生活窘迫所至。
这吴良,吃的越是丑态,这莫夫人,却越是心疼,只当这些年来,受了莫大的委屈。
一时之间,这吴良,风扫残云一般,把一桌好饭,终是糟蹋完毕。
饭毕,这吴良一边叭嗒着嘴,一边却还是说道:“真是一桌好饭,且吃的饱了。”
说时,不觉饱嗝连连,全然忘记,身在何处?又做何事?自己又是何人?
那旁边的女仆,只在旁边看着,直看的个女仆,却是频频撇嘴,哪见过如此官宦公子?
这莫夫人,却是心疼,见这假女婿饭毕,就走到吴良跟前,说一声:“我儿,看时饿着了,且待消一消,消时,你且与此处暂坐,我去秀儿闺房之中,让那秀儿过来,你夫妻二人,好述一些话。”
只一句,说的个吴良,眼冒火光,回莫夫人道:“我就在这儿等,好见新娘子。”
这句话,何等粗鄙?
本是自家媳妇,却出无礼之语,实在心中,乃是自知冒替之人,这秀儿,乃是表弟之妻,所说之言,实实乃非真女婿所该说,更非杨公子所能说出者。
然这莫夫人,却是看的伤心,心又是不疑了,哪能听出这话后意,只按自己心中所想,反倒唯恐误了事,直奔那莫秀儿闺房去了。
到了莫秀儿闺房,只见那莫秀儿,也是忐忑,心中不安之态,一览无余。
这莫夫人见状,就赶紧说道:“我儿,你那相公,已于为娘内室,饮罢了茶,吃过了饭,现已饱了,我儿,应该前去述话,表表夫妻情义。”
这莫秀儿,听那莫夫人说完,却是害羞,直说:“一切皆凭母亲做主,女儿只是待命方可。”
说话之间,却不是不想去,确确的是害羞。
毕竟女儿之身,虽是官宦人家,奈何平时管的严,少有出门,又是个好孩子,必然害羞,便有推辞不去之意,且心中,又是知道,母亲必然疼女儿,故说出如此话来。
这莫夫人听完,只说:“我儿,这样不好,为娘再是如何心疼,然那夫妻情话,却又不是为娘可替代说的,这等事,还得女儿亲去。”
莫夫人之意,甚是明了。
但这莫秀儿,却是害羞,犹豫。
莫夫人见状,只得又说:“虽是指腹为婚,但我儿,却未有见过这杨公子,今晚既然到了,夫妻见一见,知其模样,确是应当,必然要去。”
这莫秀儿,一时之间,却无有可对之策,只得对那莫夫人说:“母亲先且去,待女儿收拾一番,收拾好了,再去母亲内室,面见公子,免得女儿不利索,惊吓了公子。”
这一句,把个女儿的娇羞,直说的全全的。
那莫夫人见状,知这女儿,一时之间,心中定是惶恐,只待女儿稳了,再去也是不晚。
想到此处,就对莫秀儿说:“我儿,只当快些,莫等急了公子。”
莫夫人说完,就又去内室去了。
这莫秀儿,却是惶恐的紧,一时之间,竟也是不能赶紧出那闺房。
这莫夫人,到了内室,只见那吴良,又是闲来无事,却是在内室之中,正与那女仆哈哈大笑着说话。
也不知,这吴良,用何等手段,只一会光景,却与这女仆,熟络起来。
忽得,见这莫夫人回来,这吴良,便立马又老实起来。
这莫夫人见状,却不多想,只觉这吴良,却是个性格开朗之人。
莫夫人就对吴良说道:“我儿,且且等待,只等秀儿打扮了前来相见。”
这吴良听了,心中窃喜,嘴中却是说道:“不急,不急,早晚的事。”
这莫夫人,听着别扭,却也是不疑,也只得回道:“我儿,只耐心等,女孩儿,都是如此。”
也不知为何,这莫秀儿,却是实实的害羞,自那老园公回来,听了老园公所说,竟然心疼不已,只怕出去,见了公子可怜之状,又要哭泣,就迟迟的不敢下那闺房。
这莫夫人,就在内室之中,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就有些着急,默默念道:“我的儿,为娘还有重要事体要办,这如果不来,万一以后,对这女婿,相不中,却是不好,今日,必要来见才是。”
想到此处,莫夫人也不再等,就又去那莫秀儿闺房相劝。
到了莫秀儿闺房,果见那莫秀儿,还在踌躇犹豫之中,一时之间,就是急了。
这莫夫人见状,就直直的对那莫秀儿说:“我儿,奈何如此久了,还不去为娘内室,与那杨公子相见?你那父亲,本是决计悔婚,今日若果不见,为娘不知你心意,助不了公子,那自今晚之后,便是永诀,永远不得相见。”
说完,看着莫秀儿,意味深长的又说:“若果今晚见了,我儿确确无有他意,也是相中了,只愿跟了这相公,圆那指腹为婚之约,那为娘便就助了杨公子,成全你们,即便以后,有了其他事体,却也是那死了也心甘之事。我儿,当快前去相见。”
好个莫夫人,一席话,全是那舔犊之情,真真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莫秀儿一听,确如母亲所言,虽是害羞难当,虽是怕见了伤心,却也赶紧收拾打扮,随那莫夫人,一步一屈的,去了内室之中。
不多时,朱帘重启,朱帘之后,走出那莫夫人,莫夫人之后,便是那莫秀儿。
这吴良,刚见那夫人又出内室,竟又与那女仆,一时说笑。
正说笑间,见那朱帘又启,朱帘之后,是那莫夫人,莫夫人之后,是那莫秀儿。
这吴良,急切之间,就止住了笑,放过那莫夫人,只往莫秀儿身上看去。
这一看不当紧,看时,只惊得个吴良,张大了嘴巴,一时却是合拢不上。
天下女子,竟有如此仙女一般的,这个吴良,却是没有见过,那眼睛,一时之间,就不够用,只往莫秀儿身上,上下扫去。
此时,只见那莫秀儿:
一对儿宝髻松松,散散挽就,精巧之中,却又深情,铅华淡淡,犹如随意,却是天成妆容,恰是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踪。
再细看之时,只见:
不堤防,沉鱼落雁,若鸟惊喧。
不惊语,闭月羞花,花愁乱颤。
真个是: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这吴良,哪见过,如此天下极致美女,就一时呆了,只那眼睛,上下翻飞,只那心中,一时之间,翻云覆雨,地动山摇。
这吴良,只这么看着,却是一动不动了。
这莫夫人见状,如同那管家婆初见之时,急切咳嗽一声,又咳嗽一声,再咳嗽一声,这吴良,才算回过神来。
莫夫人,就赶紧引见,说道:“我俩儿,这个便是杨公子,这个便是莫秀儿。”
一时之间,莫秀儿羞答答,福个万福,这吴良,赶紧作揖不已。
这莫秀儿,羞答答福了万福,就要退出莫夫人内室,莫夫人见状,急切拉住,就说:“即是指腹为婚的夫妻,今且见了,只管同坐,并无不可。”
奈何莫秀儿,却是羞的厉害。
莫夫人见状,就笑着对那莫秀儿说:“我儿既然如此害羞,就挨为娘坐了,一起述话。”
好个莫秀儿,本是乖巧听话的害羞女子,就依了莫夫人之命,坐在莫夫人身边。
这吴良,本是个假女婿,此时却是忘记了,只拿眼睛,绕过莫夫人,直直的往秀儿看去。
看时心想:“天下绝等女子,必然得了,虽是冒替,却是真真舍不得。”
心中想时,却又是那吴良本色了,那双眼睛,就是个不听话,直直的在那莫秀儿身上,剜来剜去。
要不是莫夫人,怕一时之间,因莫秀儿害羞,冷了场面,随意的说话,不然就怕这吴良,就要控制不住,漏了那原形,现出冒替之馅。
此时的莫秀儿,虽也坐于莫夫人身边,也并未说话,眼见了这吴良,却是认作真郎君,想起那老园公话语,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可怜那杨少平,此时,却是只在姑家,等那吴良衣服,一无所知。
闲坐一会,莫夫人只见莫秀儿,也不说话,只觉这样不妥,就又赶紧安排茶水,好有个物件,掩饰那一时尴尬。
少时,那茶就安排好了。
莫夫人待那茶水安排妥当,就央那莫秀儿,与那假女婿坐在一起,自己对面坐了,边饮茶,边就述起话。
那莫秀儿,也听母亲安排,就与那吴良,坐在一起。
这莫秀儿,忽得被莫夫人安排在吴良身边,那吴良,喜不自禁,本就言谈不畅,就一下,更就说不出话来了。
正在此时,只听莫府之中,更声传来。
这莫夫人一听,知是这天色,却是早已黑透,这姻缘之事,不得不提了。
莫夫人就对假女婿说道:“杨公子,只因你家之事,致使家中一时贫了,但这女儿婚约,却需按那礼制而行,然公子之家,必是不能依这礼制而为,为娘的,为成全你们两个姻缘,故急切之中,仓促之间,邀了我儿前来,想我儿,必是赶的紧张急切,还望我儿,多多见谅。”
这个莫夫人,真真的是为了女儿,愿受各样委屈,就连这话,也与这假女婿说。
这吴良听完,一时之间,竟罗列不出该用何等言语相对,就赶紧搜肠刮肚,奈何还是寻不出,就只说了两个字:“打扰,打扰。”
奈何,也就只会说这两个字,说完之后,也觉不妥,那脸皮,就忽得红了。
这莫夫人,只当害羞了,也不追究。
饮茶之间,这莫夫人就把莫府之事,毫不隐晦的就说了:“本来两家,本是指腹为婚,奈何你家太尉,一时糊涂,犯了天庭之怒,致如今局面。奈何我家老爷,却生悔婚之意,且其意甚决。告之女儿,女儿情愿死了,也必守节。故,为娘的,既心疼女儿,也心疼我儿,故要成全。”
这话说的,何等的真切。
然这吴良听完,心中自知,知道自己是个假女婿,就一半应着,一半就当没听到,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
这吴良,虽是诗书读的不多,但却是狐朋狗友的在一起,颇有些无赖经验,故也就应付了莫夫人一片真心。
这吴良,吞吞吐吐,一半应付,一半留着,这莫夫人,也只是当做害羞,全不为怪。
这莫夫人见状,就只得劝茶,那吴良,就答应着,边喝那茶,边偷眼看那莫秀儿。
不觉之间,只听那莫府之中,又有更声响起,这莫夫人,就对吴良和莫秀儿说:“我俩儿,你俩且述述话,我且去安排公子住宿事宜。”
说完,莫夫人起身,就唤那管家婆,东厢房中,收拾铺陈,留那假女婿过夜。
好糊涂的莫夫人,只这个举动,真真的把女儿,往那房梁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