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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回大理当王爷》第一章 走马金城(六) 第六节 风雨之前(六)——北疆府见闻

第六节 风雨之前(六)——北疆府见闻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各地转运的物资陆续到齐,我也要前往金城了。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晚宴后的第五天塞尔柱使团启程回国,因为已经达成了联姻的目的其他的谈判基本也很顺利,当然也有一些小波折。

那是晚宴后的第二天,奇诺宰相要和米蒂斯特使就边境划界问题进行谈判,谈判的重点是一个叫贾瓦的小村子。谈判地点在学者堡的大会议厅,奇诺宰相的谈判代表团坐在靠西边的两排长桌,米蒂斯和他的使团则坐在靠西的长桌,侍从分列两边。

“我很高兴我们之前的谈判非常顺利,”米蒂斯对之前取得的成果很满意“那么对后的问题就是贾瓦村的划界了,我方坚持贾瓦一直以来都是塞尔柱王国的固有领地,一百年前被强盗占领后能够在大理帝国的帮助下赶走强盗我们心怀感激,此次希望大理帝国能够将贾瓦村重新移交给塞尔柱王国,我们必将世代心怀感激。”

奇诺宰相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米蒂斯特使的幽默令我钦佩,但我必须提醒您,贾瓦村在被哈尔佣军占领之前并不属于任何国家,它一直是各国难民的落脚地,事实上哪里还曾经作为我国重刑犯的流放地。在此之前的塞尔柱地图上也并没有把贾瓦村作为领土标注,一百年前我英勇的边境第五军消灭了非法盘踞贾瓦村的哈尔佣兵团重新控制了该地区,而当时塞尔柱王国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我不清楚现在塞尔柱王国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什么依据?”

“我必须纠正您,奇诺宰相,”米蒂斯从旁边的副使手上接过一卷羊皮纸“这是三百年我国对于我国西部边境的记录,当然这是手抄本,但是奇诺宰相随时可以让贵国驻塞尔柱的学者和全权特使去我国的最高图书馆查看泥板原件”他把羊皮纸交给旁边的侍从传递给奇诺宰相,接着他又展开一张地图“这是两百年前我国地理学家绘制的我国山川形势图,上面清楚的标注了贾瓦村所在的贾瓦山区。我想这些证据足以说明贾瓦村自古以来就属于塞尔柱王国。”地图也被侍从传递给了奇诺宰相。

大理国的地理学家仔细的查验了羊皮纸和地图,又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材料做了对比,得到结论后把几卷地图连同一个字条递给了奇诺宰相,递纸条的学者还跟奇诺宰相耳语了几句。

奇诺宰相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如果我的历史课还算过关那我记得塞尔柱王国的历史开始于一百五十年前,而您提供给我饿证据最晚也都是二百年前的,而且正如我之前所说,即使您的证据都成立也只能说明塞尔柱或者说卡迪尔王国的地质学家曾经记录过贾瓦一带地区,并不能证明塞尔柱王国曾经有效控制过这一地区。”

米蒂斯又搬出了其他历史依据“奇诺宰相,我想我必要提醒您,伟大的先知穆罕默德在一百五十年前终结了残暴的卡迪尔暴政将政权交到了我伟大的先祖雄鹰·熙德·卡尔·苏卡的手上时就已经把卡迪尔王朝的所有遗产也交给了塞尔柱王国,所以从历史的角度看我们作为最早记录贾瓦地区,并且作为贾瓦地区最早原住民的来源地我们理应享有这片地区的主权。”

“如果米蒂斯特使坚持以历史依据作为划分边界的唯一依据,那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讨论关于苏卡高地的归属问题。”

在这个扭曲的时空里苏卡河是幼发拉底上游的一段支流,塞尔柱人相信他们的祖先就是从苏卡高地一路向南迁徙,最后找到了幼发拉底河与底格勒斯河中间的河漫滩平原,他们把这片平原命名为两河平原,一部分先祖留在两河平原定居下来,还学会了农耕,他们自称卡蒂姆就是制造者的意思;而另一部分不愿意在两河平原定居的先民则继续沿着河流南下直到海边,并且学会了捕鱼和造船,他们自称溯莱姆就是掠夺者的意思;两个部族间时打时和,有时打的死去活来,有时又能和平相处,直到四百年前两河地区还是出现一些大的帝国两个部族逐渐重新融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卡迪尔王朝。卡迪尔王朝的统治者首先统一了两河地区,但是过于快速地扩张和对宗教势力的拉拢最终让王朝毁于贵族的联合起义,又经过几十年的混乱终于由塞尔柱贵族重新统一了两河地区,但是两河出海口却被另一个强大的国家伽色尼帝国控制。伽色尼原本也是卡迪尔王朝的强大贵族,在贵族起义中它选择忠于卡迪尔王朝,战败后逃到了沿海地区并逐渐站稳脚跟,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个与塞尔柱帝国旗鼓相当的庞大帝国。这也是塞尔柱急于和大理国联盟的重要原因,两个国家想要向阿拉伯海发展就必须搬掉这块绊脚石。

而在长期的战乱当中不论是卡迪尔王朝还是这个地区的其他政权都没办法实际控制苏卡高地,这里一直是一片无主之地,直到五百年前大理国的一支骑兵军因为迷路误闯进了这片地区,但是这里除了雪山和冰雪融化形成的涓涓细流意外什么也没有,帝国也没有重视这片不毛之地,甚至没有专门派人驻守,只作为军新兵的一块训练场。直到三十年前大理国第一次与塞尔柱王国和亲时塞尔柱王国提出希望将这片不毛之地作为阿加莎公主的陪嫁,虽然文件上没有任何记录但是当时的西暮皇帝也就是我的爷爷事实上默许了塞尔柱王国对这一地区的实际控制,大理国也再没有派人踏足过那片土地。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米蒂斯特使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虽然当时没有书面文件,但是塞尔柱对苏卡高地的控制已经是既成事实了,这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这与贾瓦地区的情况截然不同,贾瓦地区至今也没有大理国的驻军,大理国也没有在贾瓦地区建立政权,我希望奇诺宰相还是能以塞尔柱王国与大理国两国的友谊为重,不要做伤害我们两国友谊的事。”

奇诺宰相也是据理力争“正是因为我们不想因小失大,更加不愿意伤害大理国与塞尔柱帝国的友谊,或者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友好局面,所以一直以来大理国都对贾瓦地区保持了克制,没有采取强硬手段,我们也希望塞尔柱方面能够珍惜两国的友谊。”

“我们希望大理国能够体谅我国的人民的民族感情,理解和尊重塞尔柱王国对于领土的合理要求,”米蒂斯特使也是不急不躁,看得出他也是一位老练的政客“无论如何贾瓦村及其周围山区是我塞尔柱王国固有领土的这一事实不可动摇。”

奇诺宰相依然不改他标志性的微笑“我想我们一定能有更为智慧的方式解决我们的小小分歧。”

“除了贾瓦地区的领土主权问题以外,我愿意就任何问题和奇诺宰相进行讨论。”

“贾瓦村只是一个有百余户牧民的小村子,”奇诺宰相展开一张刚才学者递给他的地图“我想米蒂斯特使真正关心的应该是贾瓦山区发现的铁矿吧?”

米蒂斯特使微微一笑“奇诺宰相有何高见?”

“我看不如这样,”奇诺宰相又展开一份奏折,是一幅小地图,他把地图交给侍从示意侍从把地图递给米蒂斯特使“我们把贾瓦方圆一百里的土地划为矿业特区,我们联合开采,开采出的矿石由塞尔柱王国负责提炼成生铁,我们则会收购这些生铁,再把他们打造成新式铁甲战车和投石机出售给爱好和平的国家,比如塞尔柱王国用于本土防御。”

米蒂斯特使看起来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必须要雇佣塞尔柱王国的公民参与开采。”

“当然,”奇诺宰相对米蒂斯特使的反应也很满意“我们至少要雇佣五千名勤劳的塞尔柱人参与到这项伟大的工程,并且会为他们提供完善的生活条件,还会开出他们无法拒绝的薪水,当然,这应该成为大理国和塞尔柱王国之间诚实的默契,就不必用那些琐碎的法律文件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我同意,”米蒂斯特使的笑意更盛了“我们愿意相信大理国和奇诺宰相的诚实。”

这场谈判发生时候我还在为我的行程做着准备,改造战车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我听从了来英臣的建议把工人按照他们的专长重新进行了分配——年轻的学徒负责对新运来的材料进行初选,把弯曲的车轴和有瑕疵的金属件挑出来,再把合格的木材和金属配件搬到车间里,成熟的学徒负责对零件进行精加工,打磨掉毛刺,扩大不合适的孔洞,熟练的师傅则按工序分配,负责把不同的零件组装在一起最后装在车厢上。来英臣又重新设计了工坊的吊装轨道,用一套更加复杂的滑轮系统取代了原先的简易滑轮,整个工作效率大为提升,原本一辆战车改造需要三四个人忙活上大半天,现在半天时间一个师傅就能改好两辆车。

。按照现在的工作进度我终于在出发前完成了所有车辆的改造,甚至还有时间改造了一半的货运马车。

这次的运输队与以往有所不同,除了规模更大我还特意让段虎调了一支五百人队的轻骑兵给我,还把二十辆车经过改良的“烟花”加进了队伍里,这就是父亲特意为我准备的礼物。

就这样我带着四百多辆马车和一千多人的队伍一路向北出发了。

出城的时候只有大理府知府龙知礼带着几个官员来送我们“陛下公务繁忙只能派我来送麟王子。”

我也懒得听他敷衍“伟大的皇帝从来都是公务繁忙。”

李甲碰碰我的胳膊冲着我的大篷车直努嘴,我顺着看过去,原来是两个侍从往我的车上大包小卷的塞东西。

龙知府贴近我的耳朵“陛下为他的小儿子准备了油浸鸡枞和腊排骨。”

亏得他还记得我爱吃什么“替我感谢陛下,”我看了眼旁边看热闹人群中一个高高瘦瘦乞丐“还有我的哥哥。”我故意高声地说。

车队慢慢悠悠的驶出了大理的北城区,我回头望了一眼城区的界碑石,上面有一句话,是当年我父亲第一次出征时我的爷爷让人刻上去的——“母亲在等你”。

出了大理城我们先经过了临都府,这是北邻大理的府,府大部分的的面积都是低山丘陵,平原都很少见,这里和大理很像,四季并不分明,雨季和旱季的差异却要比大理大的,很多平民甚至贵族都喜欢在夏季的时候到这里避暑。这里的人民多主要从事牧业和农业,这里的酸奶和其他奶制品在整个帝国都很有名,牧民们饲养的临都矮种羊也是以肉质细腻而著称。今年的旱灾对他影响不大,我们在这得到了补给,这里的知府特意给我们准备了大量的奶酪和羊肉干,甚至还有五十头正在产奶的母羊。大理派出的警卫部队也开始折返,车队的警卫由临都府接手,我们花了五天时间终于安稳的穿过了临都府。

离开临都府我们就进入了北疆府,这里的景象让我大为震惊。

五年前我曾经和段虎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有无穷无尽的草原和耕地。绵羊群如同巨大的白色地毯盖在翠绿色的草地上,棕红色的长鬃烈马在草原上任意驰骋,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是辛勤劳动的农民,褐石砌就的农舍说不上高大但也足够遮风避雨。

可是现在,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草地枯黄,几乎没有生机,路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拉着孩子向南步行的难民,有钱人还坐得起马车或者牛车,穷人只能步行,老弱者甚至只能坐在路边指望着好心人的施舍。农舍虽然没有倒塌但是残破的屋顶和破败的院门已经暗示这里的主人早已遗弃了这里。

我们的马车里虽然装满了物资但是我们不敢施舍,这些物资跟庞大的难民数量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就算全都分发给难民也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这些物资是运往金城的军粮,不是我能随便处置的。

李甲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把从临都府带来的肉干和酸奶都拿了出来丢给了路边的灾民,还顺手把我的钱袋打开把里面的金币都扔给了灾民。后面的士兵和民夫也纷纷拿出自己随身的干粮和零钱施舍给灾民。

这样走了五天,我们目光所及到处是这样的景象,虽然也路过几处还算像样的城堡和农庄,那里条件稍好一点但他们因为害怕饥民组成的强盗团也不敢轻易接受灾民,条件好一点的贵族不定时的在远离城堡的地方放上一些粮食勉强养活自己的农奴,而更多的贵族不是封锁了城堡举家搬往南方就是靠放高利贷或者贱卖来趁机侵占自由农民的土地。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第五天我们路过雅砻县,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的县议会已经被饥民占领,议员们全部被关进了监狱,县里贵族的城堡也被围攻。

我派轻骑兵驱散了占领县衙的饥民,把官吏们从牢房里都放了出来,我找到惊魂未定的县丞向他打听县里的情况。

“王子殿下,你们终于来了!”县丞赵淳风见还没有从过去几天的惊恐中缓解出来“农奴们都造反了,连本分的农民也造反啦,这简直变成了人间炼狱!”

“冷静,我的县丞大人,”我递给他一杯清水“喝杯水,慢慢说。”

他猛灌了一口水,呛得直咳嗽,我拍拍他的背让他把气喘匀了,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又可以说话了“今年的温度比往年都要高,雨季又迟迟不来,县里的几条河流都几乎干涸了,县令大人想带领大家打井但是定好的打井位置就在苏和铭大人的家族封地里,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说那是他家族的家族封地,就是皇帝陛下来了不得到他的允许也不能进入,县令说不让我们打那你们自己打,打出来水卖给我们总行吧,苏大人还是不同意。农民们让我们县里出面,可是人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后来他自家农奴也活不下去了他才自己打了井,可还是不让周围的农民用水,逼着农民把土地抵押给他才能借水。有的农民挨不住就签了借条,可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误了农时就算有水也没了收成,有几户农民跑了,他就推了人家的屋子占了人家的地,有一户实在逼的没办法了一家三口都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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