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小福妻》第6章 这就圆房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小锦这次的梦境不仅更加清晰,而且情节也丰富了不少。
梦的开头,孟云初抱着她坐在马车上,不过,梦里的孟云初不仅不傻,而且很是英明神武,身着大红锦衣,衣摆上用金线绣着海水云纹,当胸绣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
她也穿着一身华贵精美的衣裙,手上戴着个足足有一指粗的大金镯子。
突然,有人惨叫:“有劫匪——!”
接着,马车翻到在地,那把熟悉的长剑当头劈了下来,孟云初翻身上去,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一只穿着黑色牛皮帮皂靴的脚将孟云初踢翻在地,手中长剑对着她的胸口狠狠一刺,便将她捅了个对穿……
凶手脸上蒙着黑布巾,身上穿着件粗布黑衣。然而在他踢翻孟云初的时候,那粗糙的黑布袍下面竟然露出了华丽的衣摆——深紫色的锦缎上绣着兽纹回字形纹路,她从未见过那么怪异的禽兽,头颅像一头狮子,眼睛却细而长,很是柔媚。
小锦醒来后,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孟云初却不见了踪影。她忙穿了鞋出了屋子,差点与孟云初撞了个满怀。
“娘子,家里来客了,你猜猜是谁?”
小锦不关心谁来了,只牵挂着孟云初的身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相公,你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呀。”孟云初牵着小锦的手就往堂屋里走去。
堂屋里传来几人寒暄的声音,其中一个正是原主的父亲丁槐生。
小锦愣住了:“我爹来啦?”
依着原主的记忆,丁槐生是这个世上唯一疼爱原主的人,这个可怜的父亲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魂飞魄散,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的不过是一个陌生的灵魂。
“媳妇,岳父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小锦反牵了孟云初往堂屋走去。
“爹!”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丁槐生骤然转过身来,见小锦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略松下来,一边紧张地打量着女儿,一边问:“丫头,你没事吧?”
“爹,我很好,让您担心了。”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上、身上挂满了黑灰,小锦鼻头一酸,他一定是听到女儿被卖后就急匆匆赶到了孟家,连脸也没来得及洗。
王香草赔笑道:“亲家你放心,我会把小锦当亲生女儿待,我吃干的,绝不让她吃稀的。”
孟云初道:“我会对我媳妇很好很好的!”
丁槐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孟云初的脸上,这小子虽然长得挺白净,但傻得冒泡,跟自己的宝贝女儿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牛粪配白菜。
不由得越看越窝火。
“松手!”
孟云初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松!”
丁槐生怒发冲冠,沉着脸强行要把女儿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
孟云初以为他要把自己媳妇带走,急的脸都红了,手也攥的更紧了。
小锦连忙哄劝:“你放心,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王香草也道:“听话,先松手,昨晚你和你媳妇已经圆房了,你媳妇想走也走不了啦。”她这话是对着儿子说的,却分明是说给丁槐生听的。
此话一出,丁槐生和小锦都如五雷轰顶。
丁槐生又气又恨——女儿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娃娃,竟然就被这傻子给糟蹋了!好白菜被猪拱了!
小锦:昨晚她和相公分明一人一个被窝滚着,连衣服也没脱,怎么就圆房了?
孟云初不知道圆房是什么意思,却笑嘻嘻道:“对哦,我和媳妇圆房了,媳妇不能走。”
丁槐生恨不得一拳把这个傻小子打死,再回去一拳把儿媳妇白秀禾打死——他宠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被他们联手糟蹋了?
孟云初见老丈人实在气得厉害,终于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小锦。
小锦扶着丁槐生坐在小木凳上,道:“爹,您别生气了,我是自愿嫁给我相公的。”一听这话,丁槐生的心里更加跟刀割似的,他这个丫头从小就懂事,怕他担心,受了委屈从来不说。如今都被推到火坑里了,竟然还想着安慰他。
“爹,其实我相公以前特别聪明,识文断字,只是因为从山上摔下来伤到了脑袋,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没准儿能好起来呢。”
王香草道:“云初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再吃几副药,兴许真能好起来。”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发酸,神佛保佑,但愿儿子真能康复如初。
丁槐生嫌弃地瞪了眼孟云初,心里又是一阵疼,这个傻子给丫头提鞋都不配!
“你、你们真的圆房了?”话一出口,这个八尺高的糙汉子就后悔了,哪有当爹的问女儿这种事的!可如果不问,他又实在不甘心。
王香草紧张地看着小锦,生怕她说出否认的话。昨晚傻儿子晕死了,怎么可能圆房?
转念又一想,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真要跟她爹回去,就随她吧。
“是的,我、我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小锦红着脸道,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活了两辈子都还是个黄花闺女,却要对这个糙汉子说出这样的话。
丁槐生:杀了我吧!
王香草比捡了一百两金子还要高兴!
孟云初欢快地握住了小锦的手:“我媳妇是我的人,我也是我媳妇的人!”他丝毫没注意到丁槐生的脸更黑了。
大嫂和二嫂把早饭端了上来,一篮白面馒头,一盘土豆丝,一碗酸菜炒猪肉。 三个粗瓷碗里盛着金灿灿的玉米粥,另外三个粗瓷碗里却各盛着两个荷包蛋。
二嫂笑道:“三弟,快去打盆水,让你老丈人洗把脸吃饭。”
孟云初杵着不动。
小锦低声道:“我说话算话,说不走就不走。”
孟云初这才恋恋不舍地打水去了。
王香草亲手把一碗荷包蛋送到丁槐生面前,又拿了个大白馒头递了过去:“亲家,先吃饭。”
丁槐生暗自吃惊,虽是太平年月,庄户人家的粮食还是不富裕,他们家已经半年没吃过大白馒头了,饭桌上不是野菜就是酸菜,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孟家竟然又是吃白馒头又是吃肉,鸡蛋一吃就是俩!
大嫂把另外两碗鸡蛋给了小锦和孟云初,为了让父亲安心,小锦没有推拒,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