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从弃子到千古暴君》第8章 朕竟然还有儿子活着?
范仲淹在皇宫外等待了一天,天色快要黑了,竟然杳无音讯。
范仲淹心中明白,朝中大臣痛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官家,臣一片昭昭之心,天地可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大宋的百姓,您为何就不能见臣一面呢?
难道您心中真的怀疑,臣有造反之心吗?
但为了大宋将来,范仲淹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希望官家能见他一面。
“陛下,臣范仲淹,请求一见。”
“事关大宋将来,臣不得不前来与陛下见面。”
……
但没有人理会范仲淹的呼喊,那些守门的禁军,也没有去禀报。
甚至宰执们为了避开范仲淹,从侧门直接回家了。
日落日出。
范仲淹在这宫门口跪了一夜,依旧没有等来宫里的消息,却是等来了儿子范纯仁。
同时儿子还带来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他的好友加铁杆小弟石介死了,病死在被贬的途中。
石介,字守道,“宋初三先生”之一,泰山学派创始人,在范仲淹革新中,力挺范仲淹,堪称是范仲淹的铁杆小弟。
庆历新政失败,石介作为范仲淹的铁杆小弟,自然没有好下场。
范仲淹懵了好久,嘴唇不停的颤抖,最后双拳紧捏,哽吟道:“守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你才不惑之年,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却是比我先走一步,苍天为何要这样无情,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此时此刻,范仲淹泪流满面,心如刀割,仿佛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抬头望了一眼皇城,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悲伤过度加上跪了一夜,以至于体力不支,这个满头银发,又坚强的男人,终于是倒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范纯仁赶紧找人,将他父亲扶上马车,送往医馆。
皇宫。
宋仁宗赵祯刚刚上完朝,脸色阴沉地来到了文德殿,愤怒地将奏折摔了一地。
今日早朝,他又被那群迂腐之人喷了,尤其是那王拱辰,那个沽名钓誉之辈,简直在找死。
“官家,喝杯茶顺顺气,不要气坏了龙体,龙体重要啊!”
“官家如今才三十七岁,时间还很长,后宫张贵妃又怀孕了,这次肯定能生出龙子。”
宋仁宗贴身太监任守忠,不停地劝慰宋仁宗,官家太命苦了。
今日早朝,宰执们又重提立太子的事情,主要是官家没有亲儿子,三个儿子都薨逝了,大臣们每天都上劄子,让官家立濮王赵允让的儿子赵宗实为太子。
但宋仁宗认为,他还年轻,能生出儿子,后宫张贵妃已经怀孕,自己的江山怎么能传给别人的儿子,这让他非常不爽。
尤其是那沽名钓誉之辈王拱辰,竟然以死要挟他,想名留青史想疯了吧?
“你们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赵祯叹了口气,此刻他有点想念晏殊和范仲淹在朝的时候了。
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候,晏殊还能给他拿个主意,可自从晏殊致仕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晏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吗?”
任守忠连忙道:“皇城司的人一直在打探,快一年时间了,还是没有消息,不过下臣听说,范仲淹突然从陕西路回来了。”
“听,听内侍们说,他好像在宫外跪着,跪了一夜,早上时昏过去了,被他儿子带去了医馆。”
“混账,你为何不早说!”
“官家息怒,下臣罪该万死。”
任守忠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都说官家仁慈,但只有他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赵祯不明白,范仲淹为何突然从西北回来了,还在宫外跪了一宿?
莫不是西夏那边又来作乱了?
可如果是这样,范仲淹更应该镇守在陕西路,而不是私自跑来京城,没有朝中调令,私自离守,这可是大罪。
但范仲淹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赵祯感觉,范仲淹可能带来了事关国家危亡的大事。
“带上御医,随朕出宫!”
赵祯换了一身衣服,坐上马车,就去了范仲淹的府上。
范仲淹虽然是朝中大员,但一辈子勤俭节约,俸禄全部拿来捐献了。
所以留在京城的宅子,远在外城,而且还是一座破破烂烂的院子,家里也没几个下人。
当赵祯来到范府时,不禁感叹,范仲淹当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只可惜,革新失败了,范仲淹不能留在京城。
“官,官家……”
当赵祯站在范仲淹面前时,范仲淹惊呆了,挣扎着从床上想要爬起来,却是被赵祯按在床上。
“范卿,莫要动,好好休养,朕带来了御医,给你瞧瞧。”
范仲淹顿时又泪流满面,他错怪了官家,虽然革新失败了,他被贬了,但官家依旧记着他。
“官家,臣,臣无能,辜负了官家,辜负了大宋。”
接着他似乎想起了此来的目的,整个人又挣扎着坐了起来:“官家,还请屏退左右,老臣有重要的话要说,此事关乎大宋未来。”
赵祯笑道:“朕就猜到了,范卿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不会胡来。”
“你们退下吧!”
“守忠,在外面守着!”
“是,官家!”任守忠带着人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范仲淹很激动,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官家,臣想先问您一件往事。”
“天圣三年,官家可曾临幸过一个宫女。”
赵祯仿佛被踩了尾巴,顿时就站了起来,并且脸上有些不悦。
此乃陈年旧事,那时他年少不懂事,范仲淹你竟然这么远跑来,就为了笑话一下朕吗?
“还请官家说实话!”
赵祯脸色阴晴不定,但看着范仲淹那期待的目光,满头的银发,似乎又不是想笑话他。
这一刻,赵祯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他十三岁继位,由刘太后垂帘听政,一直到二十三岁,刘太后去世,他才亲政。
在在这期间,刘太后给他寻了泼辣善妒的郭氏,他并不喜欢郭氏,但刘太后一手把持朝政,愣是给郭氏册封了皇后。
他气不过,在与皇后郭氏大婚的当晚,他临幸了一名宫女。
但事后被太后发现,那宫女就被太后赶了出去,生死不知,直到太后去世,也不曾告诉他,那宫女的去向。
时间会冲散一切,后来渐渐地也就忘记了。
“是有此事!”赵祯不悦地说道。
听到这个好消息,范仲淹喘着粗气,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天不亡我大宋啊,大宋后继有人了。
“官家,臣在西北发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与你年轻时非常像,而且是一个太监收养长大的,刚好是天圣三年生人。”
赵祯:“……”
赵祯愣了半天,突然很激动地一把抓住范仲淹的手:“范卿,你没有骗朕?”
“官家,臣没有骗你,那孩子真的和你很像。”
赵祯激动地在屋子里开始转圈圈,这能不让他激动吗?
接连薨逝三个儿子,再也没有生出儿子来,如今,他心如死灰,连皇位继承人都没有,死了后无法下去见列祖列宗。
可今天他听到了什么,自己竟然有一个儿子流失在外,但那也是自己儿子啊!
总比把皇位给别人儿子强吧!
“范卿,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赵旸,目前还没有字,也没人敢给他起字。”
“范卿,朕马上要见他,不,朕亲自去西北见那孩子,朕亏欠他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