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者道》第5章 居士显踪
灵叮所说,肯定有深意,所以扶风依言,下山后在山脚的一间小旅馆住下,打算歇脚两天。
第一日晌午,云在天出门吃饭,心中纳闷,是不是灵叮在临走时又戏耍了自己。
“哎,这不是扶小哥吗,怎么下山了?”一个樵夫卖柴回来,正好看到扶风在吃饭,便热情打起招呼。
“哦,是莫大叔啊,您卖柴回来了?我打算回乡了,临走我请你吃个饭吧。”扶风见过樵夫,是山里有名的勤快百姓,每天都会砍柴去卖,一年却也存不了几个钱,很是辛苦。
“那就谢谢小哥了。”樵夫也不客气,放下手中东西便坐了下来。
吃完饭,樵夫邀请扶风送他到山脚,扶风诧异,也不好拒绝。
“扶小哥,我整日砍柴,经年累月,这砍柴也摸索出了一些技巧,你若不嫌弃,便给我掌掌眼,看看还有何要改进的吗?”莫大叔也不管扶风是否答应,便取出砍柴刀,找了一棵大树劈砍起来。
扶风心中惊疑,认真看了起来。莫大叔笨拙的爬上树干,动作看着有些搞笑,但刀法却干脆利落,枝枝蔓蔓很快便修理干净。然后他刀法风格又变,慢慢劈砍一段粗大的枝干,每一刀都砍在同一处,却没伤树皮分毫。莫大叔动作很慢,但每次动作的起点落点都在同一位置,像是画面重复了一般。
莫大叔重复了几十个遍,然后速度突然变得肉眼难以捉摸,转瞬间就是数十刀,粗大的枝干已然掉了下来,断口平滑的像一刀砍断的一样。
“微末技俩,让小哥见笑了,若是小哥无事,可多到山脚处转转。”莫大叔说完善意一笑。扶风还处于震撼之中,一时竟然忘了回答。等他反应过来,莫大叔已经走出老远了。
“谢谢莫大叔!”扶风冲着背影大声说道。
樵夫不凡,扶风两年都察觉不出,若不是临走,想必也不会现身,樵夫让他在山脚等,必然有所指。
果然,下午渔夫王叔路过,用钢叉演练了一套枪法,让扶风受益匪浅。傍晚,村中一位大娘卖衣服归来,手缠红线,使出了一套飞针之术,着实惊到了扶风。
第二日,村中老汉扛着锄头,给扶风耍了套棍法。射箭准头极差的猎户则折了根树枝,给他展示了一套剑法,其精妙繁复,超出了一般剑法的范畴。
一直到傍晚,再没有人来指点,扶风有少许失望,但也知道其中关键,此时能下山的,都是冒着被惩罚的风险,扶风对几人很是感激。
回到客栈,扶风吃完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赶路,此时,又有敲门声响起。
“小风,我是丁灵的父亲,经不起她闹腾,所以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来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卷诗集。
“额,丁灵,哦,伯父好。”扶风一瞬间惊愕,立马反应过来,什么灵叮,这丫头一开始连名字都是假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小女顽皮,见笑了,你现在武功不俗,但也只是一流水准。你若是想有所作为,现在还不够。一流到宗师境,需要找到你体内从母胎就伴有的一缕先天之气才行,你可有窥到?”
“小子惭愧,一直不得门径。”扶风如实回答。先天之气,每个人都有,但很少有人能察觉出,所以江湖上的宗师境,基本上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好,今天我就是助你一把,你在床上盘膝坐好。我会引导你去寻找,你闭目静心,千万不要有杂念,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扶风知道事关重大,摒气调息,一刻钟才静下心来。
“准备好了吧,我要开始了。”男子一手搭在扶风手腕处,开始引导。
扶风感觉有股热流顺着发肤血管,从手腕开始像一张大网,从外向内收缩,扶风跟着热流,心神专注到了极点。热流向内收缩,所过之处,扶风感觉身体也极度舒适,慢慢的,大网开始收缩,感觉体内有一缕异样的热流想冲破大网。
“就是它,认真扑捉它,我会把它约束到丹田,你记下它的感觉,日后想找到它,控制它,就简单了。”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扶风心神也感觉安定了不少。
大网继续收缩,体内先天之气还想挣扎,却无济于事,慢慢被压缩逼到了丹田之中。
“我将它困住半个时辰,你看是否能用心神熟识并控制它,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说完,男子的手离开了手腕,扶风静心体悟。男子则静静的走出房间,悄悄关上房门。
半个时辰后,扶风睁开眼睛,心中有股喜意。他虽然无法控制那缕先天之气,却能感知到它,游走到体内任何地方,只要他静心,就能扑捉到。扶风想要感谢,发现人早已走了,心中默默感激不已。
一早,结过房钱,扶风便出门向北而去,他一去三年,心中对家乡思念,突然无法遏制。
扶风走后,封兵山巅多了几样怪异之物,一把破砍柴刀,一把钢叉,一杆针,一杆锄头,一根普通树枝,都深入山石,只露半截。最离谱的是,还有一本诗集也被插入山石,显得异常扎眼。
“执法大人太过分了,我吃饭的家伙事都被封了,但愿老铁匠这次不要太狠,我的砍柴刀啊。”
“执法大人太过无情,我就一种地的,也就勉强糊口,把我锄头封了,哪有钱找老铁匠买,看来只能厚着脸皮去讨了。”
“呵呵,还是我聪明,不然这弓箭就保不住了,没想到连我随手丢的树枝也捡回来封了,真变态。“
又过了一日,山巅又多了一把弓和五根箭羽。
“惹不得,执法大人真的无处不在吗,竟然还关注我这个小人物。”
“父亲,山上多了些奇怪的东西,你的书也在,你察觉到执法者是谁了吗?”丁灵知道此事后,有些惊恐。
“不知道,为父晚上正在看书,一眨眼,书就不见了,可恨我才看了一半,那可是东盛境内的孤本啊,有空得去别处找找,不看完心中难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