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山》第5章 真实的世界
铁锹很轻易的劈开地面,曹淮安用手掌丈量了一下锹尖锋利部分的宽度,随即开始清理这片地面。
这边地面用的是浮土,并且没有经过压实,尽管不知道距离上次被挖开过了多久,曹淮安还是感觉到一阵轻松。
他尝试过挖掘其他地面,在那些积满灰尘的地方,土质明显更坚硬,挖掘起来明显比这里要吃力。
虽然这块范围很大,但是曹淮安确信这个男人不会挖太深,不然工程量绝对不是那一个胖子可以做到的。他只需要铲动很少的一层,感受锹尖传来的感觉就可以了。
“咚!”
挖掘不过数分钟,曹淮安就感觉到锹尖处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用锹尖微微碰了碰埋在土里的东西,看质感应该是木质,不知道有没有腐朽。
沿着土里的东西画出一条线,一个差不多四十公分长宽的正方形框架就出现在曹淮安眼前。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飞快的清理掉线外的一圈土壤,将线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那是一个不算大的木箱,只有大约二十公分高,重量非常轻,没有上锁,看样子并没有腐朽。
用铁锹撬开木箱的箱盖,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东西并不多,一封疑似书信的纸封,一张对折的纸,一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牙齿,一块巴掌大小、刻着古怪文字的黑色腰牌,一堆折叠在一起的灰色纸张。
除此之外还有几块银灰色的大小不一的块状东西,散落在角落。
曹淮安拿起信封,“提示信息”处微微发凉,两段文字在打开后浮现出来。
“提示信息将自动跳出,可自行调整”
“你已获得威州城协领的引荐信”
“凭此道具,可前往参领处获取城主府佐领一职”
曹淮安心中一喜,这大概是一封引荐信,引荐某个人出任城主府的佐领。曹淮安猜测所谓佐领、参领应该是一种军职,类似他熟悉的中郎将、校尉。而出任城主府的佐领相当于在城主府值守,这对他而言很有用。
看了看信封,封泥完好无损,曹淮安不打算拆开,不作死就不会死。
收好信封,曹淮安拿起纸条,这一次没有任何提示信息浮现出,并且图印也没有凉意。
飞快的打开浏览,刚看见细小复杂的文字,一段文字浮现出:
“你已掌握本世界语言,此次掌握免费”
文字散去,再度看向纸条,原本如同天书一般的文字在脑海中自然而然的转化成他理解的意思,这感觉很奇妙。
看完这封信,曹淮安舒了口气。这封信的落笔是某位协领,大意是只要凑足银子,黑商的侄子就可以接任城中空缺的佐领一职。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身份,而曹淮安也不需要去验证这个黑商是谁,死去的那个男人不会是黑商的侄子。
接下来的牙齿和腰牌,同样没有任何提示信息,那个半指厚的黑色腰牌上只有异常复杂花纹,没有文字,做工倒是非常精细。至于那一堆被堆叠的灰色纸和那些银灰色的块状物品,曹淮安猜应该是银票。
“你获得五百两银票”
“你获得三两散银”
曹淮安并不知道五百两银子够不够,但这总归会减轻不少负担。
飞速的将木箱中的东西收好,曹淮安又检查了一遍地面,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后才离开这间茅屋,驾驶着马车沿着来时的痕迹远去。
……
突然换了个主人,老马似乎有些不太听话。好在曹淮安并非没骑过马的人,他很快就熟练的指挥着马车沿着一条清晰的车辙前行。
行驶约莫十数分钟后,一条大路出现在他眼前。顺着大路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一座小城的轮廓,想来那就是威州城了。保险起家,曹淮安还是从身后裁下一块麻布包裹住额头和口鼻,只露出一双尽可能眯小的眼睛。
威州城看起来很小,看起来就知道是一座小城,根据曹淮安的经验,像这样的小城,城防实力都不怎么样,最多也就一千人。城门口的守卫穿着皮甲挎着弯刀,松松懒懒的站在大门两侧,有好些人干脆坐在地上晒太阳。
小城外是一大片流民营地,几乎将整个威州城半包围起来。曹淮安不止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他熟练的操纵着马车穿过流民营地,接近大门。
靠近大门后,曹淮安主动停下马车。几名靠近的守卫皱起了眉头,捂着鼻子向后退去。只有一名守卫蹲下来检查车底,随后扫了眼空空的车厢,旋即挥动着手臂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没有盘问,没有阻拦,想来这些守卫应该不知道这个披着麻衣外套的人本来是什么身份。曹淮安不动声色的挥起马鞭,在阵阵恶臭味中穿过大门,进入威州城。
威州城城内与城外完全是两码事,虽然是座小城,可是依旧充满生活气息。城内街道宽敞、干净,两旁随处可见叫卖的小贩,人群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充满烟火气。
不少平民身上的衣物还算干净整洁,也有些平民面色愁苦。只不过与城外的凄惨景象相比,这些人无疑生活在天堂。他们有衣有食,有可以驱寒过夜的房屋,而城外的流民只有一条生不如死的卑微生命。
穿梭在街道上,曹淮安恍若隔世,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真实,仿佛这里并不是一个考核世界,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城市,穿行其中的并不是什么NPC,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是人就会有想法,会有七情六欲和感官思维。曹淮安暗下决心,千万不能把这里的人物当傻子一般的NPC,否则傻子就是他曹淮安本人。
行走在清理了雪的路上,来往的人步伐匆匆,尽可能的将自己包裹在衣服里,并没有多少人会留意驾着马车的曹淮安,不少人甚至隔着老远就捂着鼻子散开。
……
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曹淮安裹了裹脸上的麻布,呼出一口白气。
那辆马车已经被他处理掉,老马也被低价卖掉。这种事在他当斥候的时候就处理过,因此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那匹老马卖出了6两银子,看似不多,可曹淮安特意去米店问了米价,一斗米六十五钱,而一斗差不多是十二斤。换言之,这匹看样子已经垂垂老矣的驮马,卖了一千多斤大米。
这还是曹淮安没有还价,直接答应的缘故。
捏了捏手中的银票,曹淮安叹了口气。卖掉马匹后,他找了个地方扔掉了里面穿的昂贵毛皮衣,换上几件普通的衣服,一件普通的麻布秋衣差不多几百文,而一件厚实的新制木棉冬衣差不多要3两600文左右。
目光环视周围,曹淮安脚步微转,走进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小巷里的房屋不多,其中一间房屋的门上还挂着铁锁。
铁锁和门环上满是灰尘,证明很久没有人前来。而铁锁并没有生锈,反而看起来很新,证明这间屋子并没有被废弃,应该有人居住,里面的生活设施应该齐备。
这里是曹淮安临时栖身的绝佳选择,相比于鱼龙混杂的酒馆和X楼,这里无疑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