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传》第2章 贼官差盗取传家宝 石狮子血战酒楼中
且说这另一头,倒是有点怪事发生了。这胡宇所在的地方虽不说有多么的湿润,但也不至于让周围的百姓饿死,这一连几月的旱灾,倒是让当地官员心急起来了。
“这安抚使马上就到,我们怎么办?知情不报,是要杀头的啊!”那官摇摇头,看着手下几人,“诶诶,你们说,怎么办?”
“大人,小人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讲!”
“我听说这来的安抚使好翡翠,大人要不……”边说着,那厮边笑了笑。
那大人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呵斥道,“好你个家伙啊,倒想叫我去贿赂官员?整天就想着这股歪脑筋,边上几个给我我出去,你给我留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其余几人被那大人的怒气吓了一跳,纷纷跑了出去。
房中仅剩下那人,那官倒是变得快,一下收起了刚刚的神情,变得喜笑颜开。
“吴忠!”
“属下在……”
“我命你去采买一块好翡翠,做得好,赏你十两纹银!”
“是!”那吴忠流露出诡异的神色,起身离开了。
胡宇虽说俸禄不多,但做捕快费时费力,好在他年轻力壮,倒也不算寒酸,家里夫人现在怀胎三月,虽不着急生产,但胡宇还是担心生出孩子后家里可能撑不住,也想着多跑跑,说不定能多赚个几文钱。因此他早出晚归,回来时夫人一般都睡着了,他也不好进去打扰,算上来,二人虽共处一室,但好久没见上面了。
清晨,周围的鸡还未鸣,胡宇便要出去了。
“相公!”却只听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胡宇顿了顿,转身走回屋中,“夫人,那么早起来,所谓何事?”
“相公,你天天这样,身子不行,要不,把我们家传的玉佩给……给卖了去了?也换的你身体安康啊……”
“夫人,不可卖,只当我胡宇多忙活会儿,不必在乎,我身子骨强,不会有事的。”
夫人上下一看,却只见胡宇看上去瘦了许多,眼神也憔悴了不少。
“现在闹灾,人心惶惶,最是会犯事的时候,况且大人有令,后几日,朝廷派安抚使来,明察秋毫,知道我们这里灾情严重,一定会有所作为,夫人再熬几天,我……我走了!”胡宇转身快跑出房。
夫人关上大门,转身哭了起来。
胡宇赶到了县衙,却见里面挂着红色的布条,摆着一张桌子,上面倒都是些好酒好菜。
“胡宇?来了?”那大人走了出来,翻开一只眼,上下扫视一番,“你本领不低,这安抚使,就请你来保护了。”
“是,多谢大人提拔!”
“不过你这小子,听说你家有一块美玉?”
“是啊大人,如何?”
“你可否将这玉卖给我?我有妙用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玉乃是家传至宝,如何能卖呢?”那胡宇跪了下来,连忙回应道。
“好吧!”那知县抬头一看,看见那暗处的吴忠,便使了个眼色。
那吴忠小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只听见几个人笑着走了进来。带头那人穿着红衣,戴着官帽,身上别着一块玉佩。跟着的那人,便是吴忠。
“胡宇!还不跟安抚使大人行礼?”
“大人!”胡宇转身跪在那大人身前。
“好,好!王大人,你的手下真不错啊,王大人你对手下,可真是管教有方啊!”
“唉唉,大人过誉了,小人管教无方,不知大人这次来,是想要做甚?”
那大人坐上椅子,看了看桌上的菜,“我看,官府这般好菜,那百姓?”
胡宇刚想说什么,又被吴忠的声音推了下去,“唉,大人,百姓富足着呢,这不是,您看!”那吴忠拿出一个木盒子。
胡宇偷偷一抬头,却莫名觉得那木盒有些许眼熟。
“百姓啊,知道大人来了,就一起付出了些闲钱,给您搞了块翡翠,不知大人?”
“哎呦,刚刚就看到吴忠你拿着这木盒,原来如此。”那大人脸上瞬间喜上眉梢,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那翡翠绿的吓人,上面磕着一个“忠”字。大人点点头,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和王大人,吴大人,喝上几杯?明日……”
“大人!”胡宇听了许久,越想越不对,“您不知道吗?百姓现在流离失所,饱受旱灾侵袭,您怎么能知情不报啊?”
“胡说!”只见那王大人猛拍桌子,“你这家伙,鬼扯,还寻思你天天来那么早,给你个好差事,让你升官发财?来人啊,给我拖出去,你这个捕快,也不必当了!”
“大人!你!”
只见从房中出来数人,一把将那胡宇抱住,胡宇不敢反抗,被那群人扔了出去。
胡宇灰溜溜的回了家,打开家门,“夫人夫人?”倒是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回应,却只见到自己的夫人被吊在房梁上,一尸两命。胡宇跪在地上,连忙将夫人的身体抱了下来,用手一摸,夫人早已断气。却见夫人那单薄的衣服上,无端生出了几个口子,似乎是什么人动手打的。环顾四周,却见其中一个窗户开了一半,顺着窗户看去,没了更多的讯息。胡宇悲痛万分,他如今失去了一切,不知为何,他真的失去了一切。好像连给夫人收尸的钱都没了,自己的官运也不在,得罪了那大人,以后八成是要倒大霉了。他翻开箱子,想找着那藏了许久的玉佩,却见那盒子也不见了。“家里来贼了?怎么会?他们……”胡宇死命抑制住将要失控的情绪,跑了过去,看着周围摆摊的人们。水果蔬菜,都是干干瘪瘪的,一层沙土蒙在他们身上,摆摊的人一个一个都无精打采。
“胡大人,怎么了?您有事,就是咱们的事。”一个摆摊的人注意到了胡宇,胡宇看上去不太对劲。
“我夫人死了……”胡宇淡淡的说了一句。
“胡大人,我就说嘛,那吴忠安不了好心。”那人回应道。
“吴忠?吴大人?提他做甚?”胡宇看了看那人,捏紧了拳头。
“唉,实不相瞒,早些时候那吴忠,就跑到您家里去了,后面又逃了出来,抱着个木盒子……”
“什么?”胡宇一下明白了:那知县肯定看上了自家的玉佩,便叫那吴忠偷来,再假装是百姓献给那家伙的!还特别叫自己去看护,难不成就是为了陷我于不义?
胡宇怒了,但他尚且还顾及着周围的百姓,他看了看周围的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
“是啊。”
“那谢谢你们了……”
“胡大人,您别做傻事啊……”
“不做,不做,我和他吃官司,也会害了大伙儿,今日之事,就叫他从未发生过。多谢了!”
“胡大人,这萝卜也卖不出去,要不,我们送给您……”
“我已经不是捕快了,不用叫我大人了……”
胡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尚未出世的孩子。他想起了那些不管受灾的百姓,只顾自己作乐的官员们。他闭起了眼睛,来到边上,把尸体埋了起来。从口袋里抽出宝刀,对着夫人的墓跪了下来,“相公我,必定为你报这血海深仇……”
夜深,人不静,那几个官差都争着要来当安抚使的护卫。那安抚使倒也厉害,和那几个家伙一起坐在酒楼中吃酒。高居数十层楼高,却不见百姓的疾苦。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身影越来越近,来到了酒楼下。酒楼下有两个守卫,一人持长枪,一人握短刀。
“放肆!什么人?不知道安抚使大人在上面吗?”
“安抚使?”
“胡宇?你不是被赶走了吗,还来干什么?”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胡宇举着手中的刀对准了那看守的人。
“哦?你要干什么?”
“楼上,害死了我夫人,害了乡下的百姓,你说该不该杀?”
“杀人?你疯了!”
“你知道啊,那我的夫人找谁来解决?”说着,他便挥舞着那把砍刀,向那守门的人劈去。那人连忙用长枪接住那一击。边上那人被吓得魂不守舍,对着楼上叫唤,“快跑啊!胡宇来杀人了!”
“哦?在坐各位,孰能将胡宇的头斩下,我必定向黎丞相进言,赏他个一官半爵!”那安抚使轻蔑一笑。
“哼,区区胡宇,何足挂齿?大人休怕,我们去去就来!”只见那围住安抚使的四五个官差纵身一跃,跳下了酒楼。将胡宇团团围住。
“哈!还搬救兵了!”
“你罪大恶极,我们来送你归西!”
那胡宇向四周一看,“好,既然你们也不讲情面,那我更不必!”
只见那发狂似的胡宇抄起砍刀,向那几人冲去。
那几人也不甘示弱,挥舞起自己手上的武器。胡宇一人竟生生与那七八个官差斗了百八十个回合,竟不落下风。
“好,石狮子不愧是石狮子,凶猛至极!”其中一人大声叫好,便趁着那胡宇不注意,一刀劈去。哪知,那原来是胡宇故意露出的破绽,他顺手用宝刀挡住砍刀,一刀下去,将那人武器切成两半,然后用力一挑,将那人挑到空中,手起刀落,将那人斩了,顿时飙出血来,其他三人身上被溅了一身,当即被吓得跪在地上。另外还有一人不信邪,握着长枪飞扑过去。胡宇单手持刀,挡住那一击,一把抓住那枪杆,用力一拽,只见那人直接摔倒在地,胡宇一脚踩在那人身上,将他死死踩在脚下,那人也只得求饶。
处理完那几人,胡宇一把推开大门。怒目圆睁,指了指上面,叫那官差喊那安抚使。
“大……大人,胡宇已经被我们杀了!您快下来看看吧!”
那安抚使兴高采烈,带着吴忠和那王大人,走下了楼梯。
却见楼下空无一人,“怎么?没人迎接?好啊你们!干什么吃的。”
只见一黑影突然从地上跳了出来,一把抓住那安抚使的脑袋。
王大人被吓的魂飞魄散,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吴忠刚想跑,那人一刀过去,砍断那吴忠的大腿。吴忠倒在地上,“哥哥,哥哥别杀我,别杀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正是胡宇。
“胡宇……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
“都给?贪官污吏,欺上瞒下,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说着胡宇看到了那安抚使身上挂着的玉佩,“这是谁的玉佩?啊?”
“你……你夫人的……”吴忠说话的声音开始发抖,“我……错了,我给你磕一个,你……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我夫人怎么办?”
“你……夫人?你夫人怎么了?你夫人又不是我杀的……啊……她自己,她自己上吊的啊……”
“啊?”那胡宇杀气腾腾,看着那吴忠,“还不是你,为了勾结,做出这种事,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替天行道,砍了你!”只见那胡宇一刀下去,血溅满身。
“还有你……知情不报,为何要这样?收了贿赂,就欺上瞒下?”
那安抚使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双手不停的抽动,害怕到了极点。
“好,我不杀你,但是你记住,要把这里的灾情,如实上报,懂了吗?”
那安抚使连忙点点头。
胡宇走了过去,一把拽下那挂在安抚使身上的忠字。
“你爱玉?”
窗外一道闪电打了下来。胡宇看了看天空,走了出去。
来到自己的夫人墓前,将那几人的头颅放上,并将玉佩埋了进去,“夫人,丈夫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