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弃女成女皇》第10章 出家
丞相才刚张口想告诉断玉召他上殿的理由,断玉就阻止了她:“丞相不必多言,臣心中已有决断。”
“哦?那国师倒说说看您的决断。”“回陛下,臣连续三月夜观天象,星向表明,战争之火该灭了。”
“哈哈哈哈……看来国师也不是每一卦都那么准的,朕与诸位爱卿是想要国师算算鹤卿是不是天选之人,能不能入八苦宫,而不是问这战火什么时候熄灭。”
“陛下君权神授,自然也能决定沈公子的去处。八苦宫能做的,便是告诉陛下,万物皆有定数,而眼下的定数便是,沈公子入八苦宫,乃顺民意、顺社稷、顺天之行。”
“若朕不愿呢?”宁向阳微微抬起下巴。
“那便是陛下选择了另一条更加坎坷的路,这条路会将陛下与北宁带往何方,臣难以言说,陛下的选择,臣,唯有服从。但若陛下不再是陛下,臣也会服从新的陛下。”
与国师淡漠的神情比起来,大臣们的脸上可谓五彩斑斓:憋气产生的红色,惊吓产生的紫色,震惊产生的白色,还有看热闹的平常色。
“国师是说,再战下去,朕的江山会亡?”
此话一出,大臣立刻条件反射般的跪倒。
“江山不会亡,亡的是国家,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大家都等待着承受女皇陛下的怒火,宁向阳却叹了口气道:断玉啊断玉,也就只有你,如此胆大包天了,朕既为天子,又怎能不顺天而为呢?杨总管,拟旨,沈鹤卿入八苦宫,拜国师断玉为师,从此,安心为国祈福。”
就像是顺便一提般,宁向阳继续道,“”照非最近在干什么呢?让她去传旨吧。”
“是。”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鹤卿接旨的时候,心中终于安宁了,三年了,这场以他为名义的战争,终于,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沈鹤卿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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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快些收拾吧,杨总管带话,母皇希望公子在日落前就入住八苦宫。”
“八——苦——宫。”沈鹤卿仔细的品味着这三个字,仿佛它们是一杯带着雾气的香茗。
“公子不必过于担心,八苦宫重修行,自然比不得白鹿台,但好歹是个去处,以后,大臣们不会再抓着您不放了。”
沈鹤卿笑了:“殿下是觉得在下舍不得这锦衣玉食?”
“公子的心思,照非不敢妄猜,只愿公子珍重。”
“照非公主,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公子请讲。”
“五殿下带我回宫后追悔莫及,众公主公子也将我视为眼中钉,唯有殿下您,似乎并不恨我?”
宁予安浅笑:“雪崩的时候,一片不愿意随之涌动的雪花又能阻止什么呢?再说了,照非只是个泥菩萨,每日所想不过是如何自保,哪来的力气与精力,去恨另一个镀了金的泥菩萨呢?”
沈鹤卿自嘲般的笑笑:“镀了金的泥菩萨,还真是如此,好了,既然要去八苦宫,以后自然是素袍素斋,收拾那些花里胡哨的又有什么用呢?鹤卿已准备就绪,请殿下带路吧。”
沈鹤卿跟在宁予安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觉得踏实,仿佛这个女子是在带领自己前往世外桃源。
“公子一直盯着我的背,是有什么问题吗?”
早就感觉到的宁予安转过头问。“我……殿下的衣服好像都是白色蓝色之类,有没有想过,红色呢?”
“什么?”
“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这么觉得了,红色会更适合你,要不试试吧?”
宁予安不当回事的笑笑,道:“公子说笑了。
到达八苦宫时,国师已经率诸多道士在院外等着了,简单与宁予安寒暄几句后,宁予安就离开了。
“来人,关宫门。”
随着这几个字从国师口中流出,八苦宫笨重的门被慢慢合上,沈鹤卿透过越来越小的门缝,看着宁予安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能进八苦宫这件事上,宁予安才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
在宁护安向女皇建议的前一晚,宁予安曾见过段玉。
“人人都道朝月宫是个不祥之地,岂知八苦宫也是一样的一年到头无人问津啊!”
宁予安坐在八苦宫的凉亭中自己和自己下棋,才到深秋,她都已经穿上了棉衣。
国师段玉无声的坐在她的对面,此刻,他不再是一切都无所谓的模样,他看宁予安的眼神,很复杂。
“国师别来无恙?”
“托殿下的福,臣一切安好,殿下这个时候来这里,连璟墨都没有带,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就不绕弯子了,国师不是想收徒吗?您觉得沈鹤卿怎么样?”
“殿下是在说笑吗?就算是收徒,也会在五岁以下的小儿中选,沈鹤卿今年有十六岁了吧?况且他是否天选之人,还需要推演一番。”
宁予安不以为意:“到底是不是,不是母皇说了算,不是国师说了算,而是百姓说了算的,这场战争,你我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是为了一个沈鹤卿,一统天下是每个贤明君主的夙愿,北宁想吞了南萧,南萧想灭了北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可是,不管是哪个国家,现在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不懂这些,我只是神灵在人间的传达者。”
“那么你,听过神灵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吗?”
“我……”“就因为上任国师认定你为天选之子,所以你就注定了一生与占卜相伴,在南萧学习占卜之术多年后回到北宁,又被圈在了北宁的八苦宫,你甘心吗?”
似被说到了痛处,断玉皱了皱眉头,嘴上却还是说:“这是上天的安排。”
“若是母皇真的那么在意上天的安排,又怎么会非要留着沈鹤卿呢?先帝在时,还算重视八苦宫,可母皇继位后,八苦宫,也算被人忘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陛下此刻下令将八苦宫夷为平地,你觉得我又会在乎吗?”
“你自然不会,玉儿。”
玉儿,她叫他玉儿,这是他魂牵梦萦的称呼,可是,平日里,他只得称呼她为殿下,她只会称他为国师。
他大她五岁,二人在南萧幼时相遇,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年一起读书,一起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