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随之随之》第9章 牛之战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
一只巡逻巨鸟翱翔在水玄国上空，鸟背上乘坐着两队黑甲士兵，队长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一个快速移动的黑点。这个黑点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他脸露阴狠，正催促着坐骑黑猿加速向密林中跑去。
此人就是身穿牛皮绒甲的腾蛇部落十二勇士之一，申。
黑甲队长掏出通讯骨笛吹响，片刻后另一只巨鸟飞了过来。
“ 有异族潜入，欲越境，马上通知木獬城出兵配合边境部队进行围捕。” 士兵得令后，驾驭飞鸟疾驰向东南方。
……
土应国，辅城九河镇。
镇中店铺鳞次栉比，出行的居民摩肩接踵，商队人语马嘶，川流不息。
壹雀居，是此处出类拔萃的酒楼之一，传言掌柜的与火朱国陵光神君关系匪浅。
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两名着装华贵的男子。
一男子正小口抿着酒痴痴地望着热闹的街市，嘴角上扬，尽显满足。
“ 神君殿下，经核实，确实有一批人已经逐次潜伏到中山镇。是下官的失职，请您责罚。” 另一名男子低着头，用衣袖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
此二人，正是土应国的天元神君与辅城城主赵鼎佑。
“ 既然知罪，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我只是有点闷，随便走走。” 天元神君轻轻放下酒杯，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街市，似有趣事发生。
“ 小鱼小虾不好吃，我还是比较喜欢肉肥味鲜的大鱼，下去吧。”
赵鼎佑悄悄施了一礼，起身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出了门，他发现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左右望了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他理了理衣服，挺起了大肚腩。
“ 本以为神君殿下贸然前来是问罪的，原来是教我做事的，恕我大惊小怪了，呵呵……” 赵鼎佑冷笑一声。
“ 继续监视，没有命令不许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
归园，是中山镇赫赫有名的茶楼之一。
此地进出的客人非富即贵，掌柜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地人，名叫木山华。
此时，他招呼完几位贵客，忙里偷闲准备坐下喝碗热汤，身上却莫名地一阵发寒。打了个喷嚏后，他疾步走到院中，抬头望了望天空。
“ 这是倒春寒？还是有人惦记我了？看来得准备几款养生的新茶品了。嘿嘿……”
……
程随之依旧在和两头牛喋喋不休。
“ 牛哥啊，你到底是哪儿长得特殊点，你倒是告诉我啊……”
程随之小声嘀咕着，转身走到农田中，拔掉了几棵与麦谷争抢养分的野草。
天气有点闷，与程随之的胸口一样，“ 要下雨了吗？”
几声沉闷的牛叫传入程随之的耳中，他急忙循声望去。
只见，荡起的阵阵尘土中，赤角犀低着硕大的头颅，蹄子重重地刨着地面，蓄着力，时刻准备着向双头牛发动攻击。双头牛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两个大头左顾右盼，好似与自己无关一般。
赤角犀被对方的无视所激怒，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它俩居然合体了。双头牛以二抵一，化解了赤角犀的冲击力同时，又用俩头夹住了它一个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牛。
目前处于较力状态。两只牛谁也不肯先放手，就这么僵持着在转圈圈。谁的力气先耗尽，那就代表着谁输了，战斗也就落下了帷幕。
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突然，赤角犀的双目迸射出红芒，独角上也腾腾地冒出了火焰，本已强壮的身体上肌肉变得丝丝缕缕，极为夸张，显得更加孔武有力。它硕大的头颅向上一扬，就轻松地挣脱了双头牛的束缚。
紧接着，赤角犀两只前蹄猛然向下弯曲，大头借着上扬时的力道，又再一次狠狠地撞向了大意的双头牛。猛烈的碰撞，双头牛翻滚着飞了出去，身体与地面近距离接触，摩擦，顿时带起狼烟滚滚，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双头牛并未一蹶不振，仍然坚强地爬了起来，四只蹄子颤颤巍巍，身体左右摇晃，有点站立不稳，鼻孔猛烈张合，重重的喘着粗气，有鲜血缓缓地流淌出来。
一圈圈淡淡的黄色光晕从双头牛的地上升起，顷刻间，它脖颈处与四只蹄子上的青筋条条鼓起，体型逐渐变大，眼眸由黑色变为黄色。
这次，双头牛主动发起了攻击，目露凶光呈碾压之势，冲向独角犀。独角犀怎能示弱，也以雷霆之势冲向双头牛。惊天动地的对撞场面并未出现，双头牛来了个急转弯，从侧面抵住了独角犀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力道把独角犀推倒在地，远远地滑了出去。独角犀身体异变消失，久久未能站立起来。
战斗结束，双头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场牛之战，庆幸的是双头牛头上没有犄角，否则最后的那次撞击，很可能造成独角犀死亡。
……
程随之观察了一下独角犀的伤势，不足以危及生命，也就放下心来。对于它俩在战斗时的异变，程随之很好奇。
“ 看清楚了吗？” 陈老不知何时来到程随之身边，正背着双手看着双头牛。
“ 它俩竟然能变身，看起来都是增强身体力量的能力，但，……嗯，颜色不一样，对吧？陈老。” 程随之希望从陈老口中得到正确那两个字。
陈老慢悠悠地走到矮桌前，拿起他的小茶壶，喝了一口。
“ 简单地说，这就是所有动物身体里都拥有的兽之力，只是有些能够激发出来，有些可能到死亡也无法出现。”
陈老躺到座椅上，眯着眼睛，程随之急忙跑过去，蹲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下边的话。
“ 你看到的不同颜色，就是五行之力，黑青红黄白，相互克制，亦可相融。” 陈老撇了一眼似懂未懂的程随之，起身站了起来。
只见陈老用手指在半空勾勾画画一番之后，一个橙色的法印出现。随后，一只体型健壮、双头各长一支独角的豹子从中走了出来，咆哮连连。程随之被惊得向后退去。
“ 老夫以独角犀的火之力与双头牛的土之力，融于豹子体内。这只豹子的兽之力就被觉醒，并产生变异。战斗中，豹子本身的灵活度已很高，现在又增加牛类霸道力量的传承，战斗力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越。”
程随之听不懂，向陈老摇了摇头。
“ 呵呵……现在对你说这些，确实为时尚早。那么，老夫交给你的任务，算你完成了。”
陈老转身走进茅屋内，没过多久，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走了出来。
“ 剑不磨，无刃。人不学，无知。走吧，带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程随之以为完成任务，就可以回新兵营训练了，心中窃喜。哪知陈老说完后，直接就抓起他，骑到豹子身上。
“ 豹子，走吧，向南，向东，再向北，去摇光。”
豹子带着陈老与还未反应过来的程随之，快速地跳出军部围墙，向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