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西凉无冕之王》第9章 我是地主
丑时,天微微亮,风也带着丝微凉吹进房间。
躺在卧榻之上,失眠一夜的董卓这才勉强入睡。
窗外的田野上,佃农已经开始忙碌上了。他们趁着现在天气凉快,想着多干些,等日头到了头顶能够少受些烈日炎烤。
此时,在卧榻上酣睡的马进被窗外的嘈杂声响吵到了,又有些尿意,左右翻身两下后,马进不情愿的起了床。
摇晃着走到窗前,马进慵懒地揉揉眼睛想知道外面是什么声响。
“卧槽,古代的人民这么勤劳的吗?天还没亮就起来干活了?”看着已经开始劳作的佃农们,马进自己嘀咕道。
清新的凉风又吹来,让人心神一振。
“仲颖兄,醒醒吧,还没睡够呢?咱们趁现在凉快出外面转转吧,我还没怎么转过我家的庄园呢!”说着马进摇摇睡着的董卓,不知道人家被他折磨得刚刚才睡着。
摇了几下,董卓惊醒,一脸无奈地看着马进。
“仲颖兄,咱们出去走走?”马进看着醒来的董卓说。
董卓内心很想拒绝,更想扁马进一顿,可又不能。他只得不情愿地开口说道:“那就走吧,伯瑾兄。”
两人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微凉的风儿吹拂着,让人神清气爽。
马进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感慨道:“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吗?确实比钢筋混凝土的空气好闻呐!”
而一旁的董对此却不感冒,连连打着哈欠,靠着这凉风才不至于睡着。
“伯瑾兄,这风有何不同,竟引兄长如此感慨?这钢筋混凝土是何物呢?”
马进看着困惑的董卓,他嘴角微微向上笑了笑,开口说道:“哦,没什么。”
说完,马进又惬意的往前走着,董卓紧跟在他身后。
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催促的辱骂声。
“都给我手脚麻利些,现在你们多割一些,一会儿日头出来了就不用受罪了!”
“人哄了地皮,地皮就哄你肚皮。平常没精心照顾地皮的人,现在哭也没用了!”
“今年的租子,谁家也不能少!主家心善,往年你们交不上来也不强收你们的。今年我看谁家的不交!不交的就等着饿死吧!地都给你们收了!”
说话之人的面前,是一群挥舞着镰刀的人们,他们听着威胁的话语,不开口反驳只是更加卖力地收割着麦子。
马进看清了训话的那人,正是王田监。想不到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田监,在外头是这么威严。
田监训斥完佃农,一回头就看见了马进。瞬间,王田监便无缝切换出一副奴才样子,朝马进小跑过来,满脸真诚的笑容。
“公子起的这么早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田监软糯的问候,和方才的表现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哦。我睡好了。”
“王田监,你别对佃农太凶了,都不容易。”马进又说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他们这些人呀,你骂他他越干得起劲儿。只要你不收走他的地呀,怎么都行!”田监笑着说着这听着是歪理的真理。
是呀。只要你不不收走他的地,你打他骂他都行。
马进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所蕴含着的真理。
封建时代,人都是要在土地上讨生活的,朝廷是不允许农民随便流动的。肉食者们将活不下去跑到其他地方的农民叫做流民,是要治罪的。所以,走投无路的农民只能去给拥有大片土地的人去交租当佃农。虽然这本质上是剥削,但这种生产关系却是当时的真理,是天经地义的。
“王田监,这些佃农每年要交多少租子呀?”马进问道。
“回公子的话,十税一。”
“这么少啊,怪不得佃农都愿意给你们马家种地呢!”一旁的董卓开口说道。
“哦?仲颖兄,难道你伯父家不是这么收租子的吗?”马进问道。
“伯瑾兄。你家的田地多,少收一些租子也可行。可我伯父家不行呐,我伯父要是收这么一点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呢?”董卓略带苦笑说道。
听着这话,马进内心又多了几分喜悦,心中的优越感也在脸上自然地表现出来。
随即,马进又来了兴趣,想看看到底他如今的父亲给他打下多大的家产。
“王田监,带我们去望楼,我要看看我家的庄园到底多大。”
二人在田监的指引带路下上了望楼。
真是不看不知道。什么叫做地主?之前作为程文的马进只是在书本里了解过这一名词。
站在望楼之上,向四处望去,一望无际连片的田野,只要能看见的都是马家的田产。 再看看在马家的田地上劳作的佃农,这就叫做“富者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
马进望着父亲的“江山”心中感概万千。作为曾今现代社会的底层劳动者,他同情如今的这些佃农们;可现在的他是地主,看着自己家这视野都放不下的田产,他又忍不住得由衷大笑出声。
“罪恶了,我成罪恶的剥削者了。”马进嘴里虽然这么揶揄说,内心却想着“这些田地家产是我在乱世之中立足的根本”。
一句话,屁股决定脑袋!
只是看完自己身家冰山一角的马进,吃早饭都能多吃几个馒头。
房间内,正在吃饭的马进转变话题又向在一旁侍候的田监打听起玉儿的事情来。
“王田监,你兄长王管家,昨日是不是给庄园送来一户人家?”
“回公子话,确实送来一户人家。”
听见田监的确认,马进赶忙将已经吃在嘴里的馒头块吐了出来,焦急问道:“那户人家是不是有个年纪仿佛十五六的女儿?她现在在哪?”
“年纪仿佛十五六的女儿?没见过啊。”
“哦哦哦。奴想起来了,就是昨晚,奴记得那户人家好像是贱籍,他们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伤,咱们府护卫也负了伤!”
“负伤了?怎么回事?玉儿有事没有?”马进惊起,放大嗓门问道。
“玉儿就是那户人家的女儿!”看着不知玉儿是何人的田监,马进又赶紧解释道。
“没见呀。听他们说好像在路上遭了羌匪。”
听到玉儿下落不明的消息,马进神色剧变,心头一紧,身子也失去重心,快要倒下。董卓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马进。
“玉儿,玉儿!”
马进挣脱开董卓的手,不管不顾,喊着要去救他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