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8813》第10章 捉迷藏——趁你不在的时候 去你的世界里转了一圈
在那个年纪
你看不起我什么都行
就是不能看不起我的爱情
“你不能来了吗?”依年很失望的对我说。
“宝贝,真的抱歉,我没买到票,我也好想好想你。”我看着手里的票,对电话里的依年说。
“哎……啊……咋就那么讨厌呢!啥破车票啊!只能寒假的时候见了吗?”
“嗯,你放心,寒假就算买不到票,我爬也爬回去见你。”
“哎呀!烦人!”依年满是情绪的撒娇。
我尽可能的平复依年失望的情绪,让她尽快开心起来,讲了好多学校里的趣事包括亨洛最近的囧事,听着她时不时可爱的笑声,我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然后,开始垂头丧气的安抚自己的心。
我把自己当作一个见到依年就会发作的小怪兽,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月余,对于可预见的要发生的事情,我想先站在依年前面挡一轮,不希望在一切都美好的时候,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做一些可能会让自己以后后悔的事情。尽管我很有信心,也觉得自己值得这种美好,就当作是给小绵羊一个机会,不要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被我稀里糊涂地……吃掉。
自认为,做到这份儿上,依年没有看错人也没有爱错人吧!或者,依年,你逐渐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吧……
理清了最近最让我头疼的事情,心里终归是清净了些,没有那么多的声音整天在我脑子里打架。最后还是对依年的爱战胜了小怪兽,没有兽性大发,破坏一朵极其美丽娇艳的花儿。
开始打包行李,带几件衣服,洗漱用品,赶明天去北京的车。
我不见依年,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我想,离依年近一点,我就会舒服一些。除了自己的日用品,我还带了许多买给依年的礼物,有围巾,手套,可爱的帽子,女孩子喜欢的瓶瓶罐罐盒盒粉粉,我也一并小心地装好,然后放到包里最中间的地方,四周都用衣服包起来,而最上面,是我写给依年的信,放在一个纯白色的信封里,安安静静的给所有底下的东西盖了印。然后,期待缩短与依年之间的距离,以及向依年平常所忽略的一切打招呼,向它们介绍,我是依年的男朋友,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对依年多多关照。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里,我几乎没怎么睡觉,困了就靠在座位上眯一阵,醒来就听歌,看我自己带的小说。依年因为看我无望便去隔壁城市探亲去了,我着实心疼了好久的心也算是薄薄地涂了一层安慰。
下了车,我连宾馆都没找,提着包直奔依年的学校。
站在依年的大学门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这个场景,依年会在学校门口,跑向我,跳起来抱紧我吧!我闭着眼,开始幻想依年如果在的画面,像睡着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腻的出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累太困了,搂着这点甜美的想象,竟忽忽悠悠的,要不是身体倾斜的角度太大把我吓了一跳,还在这上扬着嘴角做假梦呢!
这种感觉很奇妙,这目所能及的一切本来与我毫无关系,长的模样也并非让我一见钟情很感兴趣,可就是因为那么一个人,才初次见面我就爱上了它们,爱的不得了,仿佛它们每个东西都有一段与依年相见的故事抢着要告诉我——“依年在这儿坐着它喝饮料,依年在那儿嗅了嗅它的香,依年摸过的门把手,依年打过招呼的门卫大爷,依年走过的石板路……”我也很愿意,耐心地听着每一个无声的诉说。
结合依年曾对我讲过的描述,我把与她有关的一切都走了一遍,这一遍走得很漫长,有的时候就是一个石凳,我一坐就是半天,甚至用手去抚摸它的纹路,画个心或者写个无形的爱字,也许,很寡淡的也许,之后的某一天依年坐在这里的时候,能够突然的感受到什么,然后很想很想我……
还有依年曾对我说过的教学楼到宿舍的路,怪不得每次要在电脑前等很久依年才会上线,真的蛮长,要走22分钟43秒,依年的步子小,估计要走更久才能到。这条路,我走了九个来回,假装送依年上下课九次。
还有很多很多,食堂,教学楼,弯弯角角等等,只要依年提到过的,我都与它们打了招呼问好,整整五天,我沉浸在这里,吸收所有依年曾留下来的任何气息。
需要去火车站返程的前两个小时,我去她们宿舍楼里找宿管阿姨去了,我运气还挺好,宿管阿姨还真的在,我走到窗口与阿姨搭话。
“阿姨您好,有个事情麻烦您。”我用与丈母娘说话的语气对宿管阿姨说。
“啥事儿小伙子,我还以为你要闯女生宿舍呢。”阿姨边嗑瓜子边跟我说。
“我从外地来,给我女朋友带了点儿东西,想在您这儿放一下等开学了她过来取,她就住这栋宿舍。”
“行啊,那你进来吧!来!”阿姨边说边站起来去开侧面的门,招呼我进去。
“来,放这就行,坐吧!从哪来小伙子?”阿姨一脸柔和地看着我。
“南方过来的,我在那边上大学,谢谢阿姨。”我边接过来阿姨给倒的水边回答。
阿姨问我:“怎么自己过来了呢,女朋友不在?”
“我是碰巧顺路过来的,给她送点东西,刚好带过来,她回家去了。”这事儿没法解释,我也只能扯个谎了。
“小伙子还挺有心,哎呀,多好,正是好时候。我儿子比你大点儿,今年刚工作,也才谈恋爱,这小子就不行,没情调,不过人家女孩是真好,不挑啥不盼啥的,我可相中了。”阿姨调整了下姿势,凑近了些,打算与我畅聊。
“你女朋友叫啥名?”阿姨又问。
“依年”
“依年?没啥印象。大一的?”
“是的,才大一。”
“我说的么,那才来没几天,都得熟悉一段,这里面时间长的,大二大三的,阿姨基本都认识都熟悉。”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阿姨,等我女朋友过来取包裹的时候,你别跟她说我来过,就说是快递放这儿的,盒子我都整理好了。”
“阿姨懂,惊喜……”阿姨若有其事地对我说。
我也不解释,两个人笑着。我看了眼时间,突然冒出个念头,抬头对阿姨讲:“阿姨,我能去依年的宿舍看看么?她住几层几号我知道,您放心,我什么东西都不动,您可以看着我。”
阿姨赶紧摆着手回答我:“哎呦!那可不行,孩子,阿姨可不能私自打开人家寝室的门,再说了,里面还有放假没回去的女孩子在这里呢,不可以上去的。”
我这个小愿望的确不好满足,阿姨说的有道理。
我笑着说没关系,的确不方便。
“阿姨,那我先走了,谢谢您。”我站起身,伸出手来对阿姨说。
阿姨赶紧把手里的瓜子皮拍掉,不好意思的握了握手说:“行,孩子,有机会过来玩儿。”
“好的阿姨,那我走了啊!”
“哎,走吧!”
刚到门口,我站住了,转过头来微笑着跟阿姨说了一句:“阿姨,我能抱您一下么?”
阿姨顿了一下,愣在那儿看着我笑嘻嘻的样子,然后迎过来抱了下我,像母亲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后背,目送我离开,我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挥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为啥要抱一下宿管阿姨,冥冥之中觉得阿姨比我更清楚,可能这几天一路上的东西都是非动物的生命体,而阿姨是个特例,她应该是最常见依年的了吧,以后她会知道依年是谁,每次不经意见到的时候,或许心里会犯嘀咕,有个小伙子惦念这姑娘。
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拥抱会像感冒一样,向着依年的方向传播。
上车之前,我望着喧闹的站台,眼睛竟有点模糊,像是依年来送我了一样,我不想离开有她的地方,一点儿都不想离开。
带着有点圆满的遗憾,我踏上了返程的列车,一路远行一路割舍,颇苦闷地回到了毫无依年痕迹的城市。这五天期间给依年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就很奇妙,很多次拍了张她会很熟悉的照片想发给她的时候,最后都点了删除键,庆幸自己忍住了,要是发了出去,依年的心情要多乱七八糟。
刚一下火车,小两个月前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情景又在我眼前浮现,才两个来月的时间,这一切,就这么大的改变。时间真的是充满魔力的神仙,你永远都无法猜到,它要怎么写明天。
刚一打开宿舍的门,看着空空的床铺和座位,心里空荡荡的满是孤独和寂寞。我把行李往柜子旁边的角落里一丢,然后脱光了衣服光着身子晃晃悠悠地进卫生间洗澡,这种畅快自由的感觉还挺奇妙。因为没有人,我可以随意一点。
洗完澡一身疲惫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看这五天拍的所有的照片。
翻页的动作越来越慢……眼前越来越模糊……
咣当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我坠入了梦乡。
梦里我看到了阿姨和依年互相拥抱,我在一旁看着傻呵呵地笑。
接下来的两天我就守着孤独过日子,偶尔去图书馆看看书,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去操场上散散步,或者去湖边的草坪边,坐着看点状分布的情侣们,隔空体验一种我莫名其妙放弃了的满足,尽情地享受自己做的相思提拉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