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堂上》第6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
忐忑的拿出手串,那人说在这里会卖一个好价钱。
掌柜的看了看手串:“二十五贯。”
听到这个数我幸福的都要晕过去了。恨不得给自己掐个人中。挨那一巴掌太值了我让掌柜的折成碎银给我。
我拎着满满一袋子银子,感觉自己有了万贯家产。等我回了临安,买房置地,师傅,我,李落鸣终于可以安稳了。回了趟客栈,把银子放好又出门了。
有了钱不得把自己打扮一番。
布庄的掌柜的给我量好以后让我十日后来取。东京不宵禁,我背着手在繁华的夜市东走走西逛逛,真想把这条街喜欢的全拿下。走了没一半忽觉有人撞了我一下。我一摸口袋,钱袋子。小贼!
不是碰到乞丐就是小贼,我都够苦命的了,你们要偷要抢也换个有钱家的。
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堵住了这个蒙面小贼,我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小子跑的挺快,赶紧给我。”
那小贼也累瘫了:“听你口音南边过来的,你哪来的。跑的贼溜”。呵,开玩笑,我常年跟师傅行走在外,脚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况师傅到处得罪人,我跑路要是没个水平早被人家捉住打百十回了。
“少管,扔过来。附近可是望火楼,只要我一嗓子,军巡铺的人立刻就会过来。你要不想当别人的功劳,就赶紧还给我。”
那小贼把钱袋子扔给我,转身就跑。我抓起钱袋子扔过去,正好砸在他脚后跟处。疼的他嗷一嗓子坐在地上双手抚着受伤的脚后跟来回搓。
“糊弄我,小心我让你脑袋开花。”我晃了晃手里的铁铲。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拿出另外一个钱袋子。方才扔过来的钱袋子虽然是我的可是表面凹凸不平的一看就是石子。想趁我捡钱袋子的功夫跑,这招偷梁换柱的功夫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拿在手里颠了颠,不少,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偷藏了几文钱。“今天你遇到我,算你走运。”我哼着小曲离开了。
如果他偷李落鸣的那就不是只要回自己的那么简单了。估计连这小贼的头发都要刮了换钱。
走几步感觉有人跟踪我“谁,鬼鬼祟祟的。出来。”我摸出铁铲给自己壮胆。前面几个人影靠近了,堵住了我出去的路。回头也有几个人走上前来。
“鬼鬼祟祟?我们哥几个可是正大光明要教训你。”这不是那个小贼吗?
“大哥,郎君,有话好好说。想要钱,给你就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的心通通的跳,就跟那天在船上生死不知是一样的跳。
“敢砸我脚后跟,你也不满汴京城打听打听,你端爷是谁。臭下里巴人。”那小贼怒气冲冲一脚把我踹地上了。这汴京人地域歧视太严重了。
我觉得我自从下山后有些惨。
哎,说什么估计都躲不过去 今天这顿打了。我不说话了,随便吧。来吧,别打死就行。
我抱着头蹲下来“各位,动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想想玛瑙怎么得来的。
“哟,有骨气,哥几个别客气。”听声音那贼还挺兴奋的。我也不甘心被打,可是对方七八个男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任何把戏都不管用了。
“前面什么人”!我刚准备接下第一脚就听见一声呵斥。透过几条腿缝看清楚是个书童模样的,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赶紧滚,别耽误大爷,要不然连你一起打。”这几个货色可不是什么好人。
“赶快跑出去叫人!”我立刻喊道。
一来是他赶紧跑,不要为了帮我挨打,二来他真的去叫人,或许这几个家伙不敢动手了。
没跑了。一个孩子哪里比得过这群偷盗之人的腿脚快呢。被捉住了。
几个围住我的人哈哈大笑:“又来一个有种的,来来来,进来。”说完有个人侧身给让了一条道。
那孩子刚被扔进来我一把把他按在身下:“好汉,好汉,他还是个孩子,要打打我就行,多打一个,别累着各位了。”
说完我就闭上眼睛了,一般没有人睁着眼看自己怎么被打的。把
那孩子紧紧抱住。尽量让他少挨两脚。
没想到挨打之前竟然有个陌生的孩子出手相救,虽然没救成我,我却是很感动的。
没等来拳脚相加,却听到嗖的一声,一人惨叫一声扑通倒在了我身边。吓得我一哆嗦,其他几人声音都打颤了说了一句:“副使”。我赶紧放眼瞧去,一位少年骑着一匹矫健的马。身着棕色曲领窄袖袍子,腰间束着革带。夜里我视力不太好,眯眼看清楚了这不是卫行简?
我身下的那个孩子喊了一声:“公子。”
我赶紧拉着他跑到他家公子跟前。
那群人为首的就是偷我钱的那个颤颤巍巍往前走了两步给自己扇起巴掌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竟是卫副使的人,请大人饶了小人。”
卫行简没有说话,那人继续扇着,其他几人吓得连忙跪下也跟着扇自己嘴巴。
我看着那人的脸都肿了,卫行简才说了句“你该庆幸他们没挨一下,不然就不是你自己扇自己了,想想你的脸能不能撑住几万禁军的手。”
城外驻扎着禁军。他一个汴京巡检副使虽然不过是个七品官,但是权利还是挺大的。尤其对付这几个小喽啰随便拉到护城军那给那些教头练练手。那可不是拳打脚踢。
我倒吸一口凉气,直接说扇死得了。
那几人吓得连忙磕头。
“行了行了,赶紧滚。”卫行简明显不耐烦了。
让他们滚了。想来他们肯定也认为赶紧滚,是多么悦耳动听。
书童牵了马:“公子来的可真及时。”
他从下到上打量我一番:“原来是徐道长。”
“不敢当,不敢当。”谁是道长,你全家都是道长。我们三人一马一同往前走。准确是二人一马,因为那个所谓的副使在马上,不用走。
夜风拂过我额前的碎发,我朝耳后捋了捋,抬头望去,他发髻上的抹额随着微风飘了起来,上面还有银线绣的花纹。革带上还吊着一枚水晶壁。看着精致的五官不禁感慨他长得真好看,汴京的人也是真有钱。走到大街上,卫行简下马把缰绳递给书童道:“晚会状元饼就卖完了,骑马去吧。当心一些。”
小书童道了一声便上马离开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路上还有不少女子在游玩。汴京还是挺安全的。酒楼茶肆门口都挂着灯笼,门口还有人迎来送往。临安要宵禁的,这个点大街上只有打更的了。哪里见得这样的烟火气。
“状元饼好吃吗?”我两眼兴奋的问。
“不好吃。不过是店家为了迎合赴京赶考的考生心理,做的饼食。”
“哦。”不好吃书童为什么还去买。出了大路口,我一看再往前走就是分叉路口了,我刚来汴京我还不熟悉这里的路线。
但是卫行简并没有停下来,我也只好跟着他走。“偷你玛瑙的人查清楚了,是当铺少掌柜指使人做的。”他轻轻的说。
“少掌柜?是他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你们是不是跟踪店小二然后看他跟谁碰头,把他们揪出来的?”我一股脑说了一通。
卫行简一脸不屑的说:“哪里要那么麻烦,直接把小二拉柴房里毒打一顿,省时省力。”
我听了楞了一下:“佩服。打一顿就能知道答案。然后呢?你不会又把少掌柜打一顿吧?”
毕竟他们偷的是假的。“发配了。”
发配?!
看出我的不解他继续解释:“还记得聂家走水一事吧,也是他干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他多好的一人呢。
“你的病好啦?”我客气的问。
“嗯,算痊愈了。”他撇过脸看我一眼随即面向前方。
我得意的笑了笑:“怎么说我也行医五六年了。”
哎,客栈。我指了指。竟然走到我住宿客栈的街头了。
“快进去吧。汴京虽然不宵禁,一个女子家出门也不安全。”
“多谢,就此别过。”我笑着离开了。到了店门口回头看他,他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