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推热门现代言情小说恶意摧毁,这本小说的男女主人是谢桑余末,作者是宋宴欢。简介:午后的阳光溜进室内,在地板上留下一地金黄。细框描金眼镜被他戴上,又被取下。余末拿布擦净镜片上的污迹,留意到那幅画顿了一瞬。其实,沉湎这幅画,他是有些意外的。谢桑与他相识很长时间了,他至今都记得遇见谢桑…
《恶意摧毁》第3章 挽救
午后的阳光溜进室内,在地板上留下一地金黄。
细框描金眼镜被他戴上,又被取下。
余末拿布擦净镜片上的污迹,留意到那幅画顿了一瞬。
其实,沉湎这幅画,他是有些意外的。
谢桑与他相识很长时间了,他至今都记得遇见谢桑那天。
是立春的前一天。
十五年的光景。
从五岁到二十岁。
谢桑是冷淡温和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漫不经心的。
但相处久了,又会发觉绝好的皮囊下是日益腐朽的灵魂。
冷漠,偏激,狡猾,奸诈,阴险,这些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余末清楚的知道,谢桑一直没有从当年那件事里走出来。
但当沉湎这幅画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得知作者Dead Sea就是谢桑时,他突然就有一种浑身乏力的感觉。
沉湎与沉眠同音,Dead Sea是死海的意思。
一个完全没有求生欲望的人,他该怎么是好。
从五岁到二十岁。
他看着谢桑接受管制,反反复复,到小学,中学,大学。
从歪路到正途。
从一次次失控到稳定。
谢桑的心结严重到就像沉湎那幅画,翠绿的藤蔓缠绕束缚住她。
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外面骄阳正好,细密的阳光透过稀稀拉拉的树梢,在地面上分割出强烈的分界线。
谢桑从余末那里回到宿舍已是近两点的时间。
她下午没有课,一到宿舍,便惯性的吞下两粒褪黑素睡去。
谢桑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来,头昏脑涨的不行,正打算翻个身再继续睡去时…
“听说了没?那个经常不来学校的哑巴来上课了。”
“是吗?”
“咋不是?我今天还在钢琴课上见他了。”
谢桑听着微微一怔,纤长的手撩开床帘的一条缝。
“纪淮?”
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谢桑刚醒,眼底还带着很深的困倦,她语气无波无澜,毫无攻击力的在那看人。
“桑桑,你认识他?”
谢桑扫了一眼在下面右边坐着的人,嗯了一声“认识,一个旧友。”
“哦。”沈羽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
她转头继续跟一旁的樊琪说话。
“那他怎么来学校了?”
“谁知道,不过也就他有本事,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说什么时候来学校就来学校,换成别人早被注销学籍去了。”
谢桑安静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她起身下床,无意间留意到自己旁边的床位问:“陈笛呢?”
“她还在图书馆。”沈羽说着回头看她:“桑桑,你要出去吗?”
谢桑嗯了一声,揉了揉眼角:“睡得头疼,出去转转,要帮你带东西吗?”
“我陪你去吧。”沈羽说着起身。
谢桑摆手:“不用。”
语罢,她拿起挂在柜门上的包出门。
景苑大学是K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宿舍也是典型的四人一间,上床下桌。
谢桑现在在读大三,动漫制作专业,而纪淮……
谢桑想着,脚步微微一停。
她很早之前就在这所学校里听说过他,只不过俩人一直没有见面而已。
那次也是她刻意而为之。
微风不燥,景色被一层厚纱覆盖,黑漆漆的一片。
不远处操场上依稀可见几个人,还有几个学生在摆摊。
谢桑看了一眼多半是饭包,一些小玩意儿之类的。
谢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九点半了。
这个点只有超市可以去了。
但……
谢桑挑食的厉害,饭包嫌过于油腻,包裹的海苔对她来说总感觉有一股臭味儿。
而自己本身又对小麦严重过敏。
她在饿肚子和挑食之间果断跑去卖饭包的摊位要了一个。
不远处的音乐教室,灯还亮着,隐隐约约传来钢琴声。
谢桑扫过去的时候一顿,这个时候,大一的晚自习早上完了。
几秒,谢桑想到一个人。
她将手里的饭包装进口袋,踱步去了那里。
果不其然。
白炽灯温和明亮,雪白的窗纱被风吹动纠缠在了一起。
温和的灯光勾勒了男生的容颜。
五官端正秀气的侧脸,柔和的下颌线,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显得整个人过于瘦弱。
脚步声渐近。
他好像没有察觉,仍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葱白的手指灵活的弹奏出美妙的乐谱。
宛若清风。
须臾,纤细的手指按下一个琴键,和谐美妙的旋律打破。
纪淮抬眼,一张冷淡的面孔映入眼帘,浅褐色的眼眸如湖水般深不见底,过于平淡的神情没有任何攻击性。
这与初见不同,纪淮下意识的按紧了琴键。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谢桑低眸看着,嘴角勾着。
纪淮没有出声,半秒抬头与她对视。
“课落的太多,怕挂?”
轻飘飘的一句,纪淮没有出声。
“也是,这么长时间不来,肯定会挂。”
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但里面的暗讽气味儿浓郁。
果然,他们虽然没有交集,但一碰面就会是剑拔弩张的样子。
纪淮敛眉,他和她同处一所大学,能碰到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没有。
他是音乐系的学生,钢琴专业,他长期不来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学习。
即使这样,家里也高额请了专门的老师辅导。
他的课程并不会落下太多,之所以练琴是因为他过于依赖了。
他需要来靠音乐安抚住自己。
但他不会告许谢桑,也没有必要。
谢桑见他一直没吱声,也不恼,反而找出一点捉弄人的意味来。
“方便让个位吗?我钢琴弹得不错。”
谢桑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纪淮低着头起身站在一旁。
很快,一段紊乱的钢琴袭来,将晚间的静谧打破。
少顷,琴声骤停,不过须弥。
琴声再起却已有些不同。
琴声细听的话带着一点上扬,不是整个低沉的基调。
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冷淡像是她这个人,但那一点明显的上扬区分出了两个境界。
这种造诣要比他高很多。
一曲终了,谢桑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琴了,家里管教很严,钢琴不会就往死里练,十指被敲出血泡也不能停止。”
“我的父亲……”谢桑说着顿了一下“他很混蛋,混蛋到……”
“谢桑。”纪淮看她,不过半秒,气势弱了下去。
谢桑是故意的,这些话可能对谢桑来说没有那么刺疼,但纪淮本身一个有愧的人就不一样了。
“什么?”谢桑看着纪淮瞬间瘪下来的样子,嗤笑“其实,我很好奇,我爸为什么要救一个企图与罪犯同流合污的人?”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静寂,纪淮抿紧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即便是最钝的刀刃也能在他的心口捅出血来。
“为什么?”
纪淮没有回答,谢桑仍旧坚持,那双眼眸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穿。
纪淮心脏骤缩,胸腔不停的起伏,睫羽眨的飞快,手狠狠的攥着。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
剧烈的胸腔起伏下,纪淮几乎喘着气“我没有,我没有。”
他疯狂的摇着头,一步步退后,“谢桑,我…”
“你什么?”谢桑仍是那副表情“你没有,为什么会答应他们?刑警对一个孩子的戒备会明显降低,那你又为什么会失败?纪淮,你明明答应他们了。”
“我……”
纪淮想再说些什么,但无论怎样的言语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谢桑笑了一声,尖锐又刺耳。
她把所有的张牙舞爪暴露出来,把纪淮捅了个对穿。
死一般的寂静下,汗珠滴落在地面。
铃声袭来,骤然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谢桑掏出来正欲挂断时,上面的备注让她整个人一怔。
气氛一点点缓和,谢桑迅速接了电话出门:“喂,余末。”
纪淮葛地一松,大口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地上。
不得不说,余末的电话及时挽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