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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秦二世胡亥:扭转大秦乾坤》第4章 执政
胡亥笔直着身体,跪坐在咸阳宫的上位,隔着冠冕垂下来的十二条珠帘,胡亥面无表情的审视文武百官。
这是胡亥上位后的第一次朝会。每一个官员都作辑,并用宽大的袍子和笏板严实的挡着自己的脸。似乎比以往更不愿君王注意到自己。
赵高则站在自己的身后。胡亥粗略地打量文武百官,还有离自己最近的左丞相李斯,以及右丞相冯去疾。
嗯……还有驷车庶长嬴傒。别的官员他就不大清楚了。
因为若采根本不了解胡亥在位短短二三年的秦末时期还剩哪些官员,从前的胡亥也是从来不朝政。
至于嬴傒是因为从前的胡亥认识他,他管理整个秦氏宗室,而且他只有一条手臂。
胡亥年少时,见过几次这位职权同宗室族长一样的老伯父。
这位伯父管理的是嬴姓宗室,故有一个重要的官职,驷车庶长。
公子傒当年是嬴政父亲,秦庄襄王,赢异人,嬴子楚的政敌,是当时最有可能继承秦惠文王,帝位的人。
只可惜他的对手不但有嬴异人还有奇货可居,城府深沉的吕不韦。
但是,公子傒爱上了嬴政的母亲赵姬,因此爱屋及乌,念及年幼的嬴政,把王位让给了嬴政的父亲,嬴异人,秦庄襄王,同时也对嬴政有着特殊关照。
但是他的断臂是嬴政砍下的,因为是他告诉嬴政,赵姬与嫪毐的奸情。
不过,这条断臂保住了他的命。因为此等羞耻之事,是不允任何一个人知道的。
胡亥就这么跪坐在上位,朝廷上很是寂静。群臣百官都不相信大秦即位的二世为胡亥,认为其劣迹斑斑,非明君之相。
于是诚惶诚恐,并暗自悲伤叹息。
胡亥见此对大臣们说:“众爱卿,这是朕第一次上朝,各位大可畅所欲言。”
立马,一位上卿出列上前:“陛下,臣眛死言,当下应举国发丧,将先王之躯安于皇陵,并将其遗诏昭告天下!”
胡亥点了点头,“爱卿言之有理。”
旁边的赵高悄悄对胡亥说,“他是蒙毅,始皇的贴身侍卫,蒙恬在外处理军事,他在咸阳内。如今始皇崩,他作为始皇所宠幸的贴身侍卫,理应殉葬。”
胡亥挑了挑眉,蒙毅,蒙恬,一文一武。蒙氏是秦朝的黄金家族,仕秦三代。不过最后都被赵高和秦二世陷害而死。
胡亥想了想说,“蒙毅,汝忠心侍主,乃是父皇作为信任的臣子,如今也是你第一个站出来,为大秦考虑。对这样的大秦忠臣,朕,赏绸三市担(300斤),赏金百两。【那个时候用镒作为单位,一镒等于二十两,这里直接用读者熟悉的单位两。】”
赵高闻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过无人注意到他。
蒙毅则郑重地谢拜胡亥。
百官大概都知道了伪造的遗诏内容了。
这是胡亥所无奈的地方了,李斯早已召集百官在丞相府开小朝会。定已告知他们始皇遗诏的内容。
毕竟这是他与赵高一手策划的布局,先入为主,告知群臣,方为优势。
虽文武百官对此难以置信,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纲纪伦常铭刻在心,臣不可议君,是一个臣子应有的本分。
一般而言,先帝之遗诏不可违背,可是胡亥并不想赐死长公子扶苏,更不想赐死拥长城边军三十万的蒙恬大将。
此刻的大秦,外忧内患。自五年前,秦攻匈奴之战后,匈奴实力大降,蒙恬大将为秦朝打下了几十年的太平。
但他们仍偶尔越过长城,进入边境,掠夺物资。秦军每每赶至,狡猾的匈奴却早已不见踪迹。
大秦的重甲骑兵的灵动性并不及匈奴骑兵。这还是蒙恬镇守长城,所以匈奴不敢大肆举动。
若边关无人看守,恐怕匈奴是要洗清边疆几座城池。城池守军难以抵抗强大的匈奴入侵。
所以此时的匈奴,他们对于胡亥而言,就是一个心头隐患。
而内则有六国余孽蠢蠢欲动,揎拳掳袖。
且大秦长期的重赋税,重徭役,苛刑罚,民心早已动荡不安。
于是胡亥想了想,下诏曰,“宣公子扶苏入咸阳发丧,因孝悌为大。蒙恬将军则继续镇守边关,不要回来,免除死刑,必须在边疆守卫,以防匈奴入境劫掠边境,朕以为凡事应以国家大局为首。
六国贵族则接往咸阳安居,由典客安排妥当,以贵客之礼加以款待。
朕初即位,大赦天下。
念及黎民疾苦,故减少赋税三成,停征徭役两年,废除连坐。”
顿了顿,又说道,“阿房宫暂时停修两年,但秦始皇陵已征的民夫,家中无人需要照顾的,则要继续修陵。”
“吾皇万岁!”
“陛下英明!”
明明是很大的变革,可是百官却鲜少有争议者,稍有抗旨之意的官员,就被身旁的同僚所抨击。
尽管陛下此政策,会让国库暂时紧缩,但是从当下国情来看,稳固大秦民心更为重要。
况且文武百官中有不少是故六国之人。他们深知旧国百姓在秦朝兢兢战战,没有归属感。
如今胡亥如此包容六国贵族,包容这些旧国百姓的王。那么他们这些旧国百姓更能被胡亥所包容。民心就会稳固。
因此胡亥的每一条政令都意义非凡,影响深远。
“陛下,自秦孝公商鞅变法以来,我大秦处于高压状态,大秦重视军功赏赐,以《秦律》治理国家。
若是还在尚未统一,扩张国家领土的不稳定阶段,如此苛严的政治制度或许适当。
但如今我大秦帝国已成立十几年,所谓攻城容易守城难,国家管理亦是如此。
如今当下百姓早已负担不起,若不宽和政法,百姓怕是怨声盈路,陛下此政令可使大秦百姓得以喘息。
陛下一上位便施以德政,可见陛下有明君之相,大秦在陛下的治理下,必将越发鼎盛。”
一位御史大夫朝着胡亥鼓足了气去喊。说完之后,气喘吁吁,但是眉眼之间满是欢喜。
胡亥听后心情很好,“爱卿所言甚是。爱卿肺腑之言,一心为国。赏绸五市担,黄金百两。”
胡亥刚即位,笼络人心,鼓励忠臣发表言论,以及树立威严皆很重要。
他不会吝啬对忠臣的赏赐,也不会轻罚奸佞小人。闻言,这位敢于言辞的御史大夫深深地叩拜胡亥。“谢吾皇万岁,此乃臣之本分。”
其他踌躇不前,不敢发言的臣子,见状,十分羡慕,心里也万般遗憾。
胡亥又对众臣说:“以后众爱卿若有为国之心,大可上表,即使有所偏颇,朕也不会怪罪。”
见状,百官深深叩首道,“臣等必一心为国,辅佐君王。”
“朕初次执政,爱卿可否介绍自己?”胡亥向这位御史大夫问道。
面对有才干的人,胡亥还是想尽可能记住,毕竟秦末名臣太少,难堪大用。
“微臣冯劫。”御史大夫朝胡亥拱手。
嗯?冯劫,是右丞相冯去疾之子的那个冯劫吗?
胡亥望向右丞相冯去疾,对方朝自己微微作辑。
在胡亥穿越时空前的记忆中,冯劫和其父冯去疾乃秦末忠臣,曾与丞相李斯一同多次劝谏胡亥停建阿房宫,以减轻民困。
二世不从,命人将三人治罪。冯去疾与冯劫不愿受辱,皆自缢,后李斯也被处死。
这是秦二世时期,难得的留下来的屈指可数的忠臣,胡亥深深的看着冯劫,思绪万千。
此时,身旁的赵高早已目瞪口呆,听闻胡亥一即位便雷厉风行,下达一针见血的政令。
对于眼下的秦国意义如久旱逢甘霖,使得岌岌可危,时局不稳的秦国,暂时得以稳定。
实际上,在始皇在世之时,民心就已有不稳定的兆头,只是在勤政的始皇帝的管理下,秦国显得表面安稳罢了。
实际上一旦始皇驾崩,上位的是没有政治手段和智慧的君王,那么历代秦王经营下来的大秦王朝,将迅速的分崩离析。
以赵高对胡亥的了解,胡亥不可能会下出如此针对时局弊端的政策。
胡亥若是说了也就罢了,他等着群臣对此巨大的改革发出质疑和否定的声音,他能够在胡亥身旁煽风点火,让胡亥收回政令。
面对如此大的变革,诸位大臣出乎意料的声伐一致。
赵高苦涩的摇了摇头,心想秦国江山会暂时稳固了。
不过赵高此时内心无比怅然,以他对胡亥的了解,此子乃竖子,贪图享乐,且在自己的教导下,崇尚严刑律法。
绝非一国之君的人选,也绝非是一位能够挽救一个岌岌可危的国家的明君。
沙丘改诏前,胡亥以辱杀宫人为乐。
且在他少年时,便有顽劣的心性。
三年前,一次群臣会宴,每个人的鞋子都是成对摆放,可这竖子却跑上前将鞋故意得东倒西歪。
后群臣宴毕,都气愤不已,不知是何人如此顽劣。
只有他赵高知道,是眼前这位,现在他心里说不出了。
赵高心中想着,定是有人暗中指导新皇。他并不相信眼前胡亥所说的话是他自己想出的。
看来他这个老师该对其进行思想矫正了。特别是胡亥的治国理念。
赵高看着长时间跪坐,鬓角流着细密的汗,却依然坚持在百官面前保持端坐的胡亥。
甚至他在与自己的臣子谈论政策后,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其挺拔危坐的气度,在百官面前显的具有帝王所具备的庄重威严。
气质与从前相比更是翻天覆地。
望着眼前的胡亥,身上黑色锦绣制成的龙袍,折射着从高窗倾泻下来的金光,赵高有那么一瞬间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