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大明：从治好万历腿疾开始》第二章 禁足詹事府
姚大柱看了看满是泥泞的御花园，尤其是堆在边上的一堆花木，里面还有郑贵妃最喜欢的芍药，嘴角抽搐了一下，摆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冲悠哉悠哉坐在躺椅上的朱常洛施了一礼，说道。
“殿下，陛下要见你。”
……
毓德宫内，朱常洛来的时候，发现首辅沈一贯竟然也在这里。
对于这个在历史上尽显老阴比本性的首辅，朱常洛是没什么好感的。
不过碍于当下自己的处境，朱常洛还是象征性的冲他点了点头。
“见过殿下。”
“沈大人好。”
见到自己的这位皇长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万历皇帝只觉得脑门上突突的往外喷火。
“混账东西，读书的时间你跑到御花园做什么？”
朱常洛看着坐在御座上的这位便宜老爹，脑子转了转，说道。
“父皇有所不知，我大明如今虽然是泱泱上国，可早已积弊缠身，没了太祖洪武皇帝的威仪。”
“读书人皓首穷经，整日坐在书斋里，可坐在书斋里就能抵御倭寇吗？”
“整日坐在书斋里，就能够保证我大明百姓衣食无忧吗？”
“整日坐在书斋里，就能够使得府库充盈吗？”
朱常洛越说越激动，连翻的问话之下，胸膛也随之挺的越来越直，最后双眼坚毅的盯着御座之上的万历皇帝。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一瞬间落针可闻，众人心中都高高的提着一口气。
锦衣卫指挥使姚大柱抬头跟大太监陈矩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两个字。
完了。
逃学，顽劣，虽然也不是什么小事，但是如果能够诚心悔过，顶多也就受到几句责骂。
可他们这位皇长子殿下现在说的这些就不仅仅是认错悔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皇子妄议朝政，甚至还公然顶撞圣上。
万历皇帝眉毛拧成一个“川”字，脸色阴沉的可怕，双眼死死的盯着朱常洛，几乎要喷出火来。
突然，首辅沈一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明有殿下，是陛下之福，更是我等做臣子的福气。”
姚大柱和陈矩都是一愣，而后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什么情况?
什么就大明之福，陛下之福了。
首辅大人在说什么?
不过看着沈一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阿谀奉承或者说反话什么的。
万历皇帝一时间也有些蒙了。
眼神询问的看着沈一贯。
沈一贯一脸兴奋的说道。
“陛下容禀，当今大明，高谈玄理的多，而办实事的少，避实的多，就虚的少，皇长子殿下年纪轻轻，就能意识到这样的问题，难道不是我大明的福气吗？”
听了沈一贯的话，万历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臃肿的身体轻微的挪动了一下。
“不仅如此，如果老臣猜的没错的话，殿下在读书的时间没有去詹事府，而是去了御花园，那一定也是有理由的吧。”
沈一贯说着，把脸转向朱常洛，眼中写满了期盼，似乎等着朱常洛给他什么惊喜。
朱常洛则是一脸的茫然。
看着我做什么？我能有什么理由？
搞……搞钱……算不算？？？
不行不行，人首辅大人刚才都说了，我不屑于读那些虚头巴脑的书，而是在干实事。
对，干实事。
“首辅大人过奖了，常洛不过是在种地。”
种地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大殿里的空气瞬间就冷了几分。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朱常洛连忙补充道。
“近些年来，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中，直隶，山东，河南不是水灾，就是大旱，江浙屡受倭寇侵扰，辽东又在用兵，北方有鞑靼貌合神离，随时会咬我一口，东北的女真也不可小觑，不然必成心腹大患。”
随着朱常洛的话，沈一贯的眼神中闪出惊异，他没想到，这位皇长子殿下竟然对大明的认识如此深刻。
“但常洛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民以食为天，所以首先要解决的是我大明百姓的吃饭问题。”
话说到这里，朱常洛无意间抬头，竟然发现万历老皇帝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有泪光在闪动。
虽然从万历十五年开始，万历皇帝就已经开始了消极怠工不上朝的老宅男生活。
但他毕竟是大明帝国的皇帝，对于百姓的疾苦与其说是视而不见，更多的是有心无力。
现在听到自己之前一直不喜欢的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怎能不让他动容。
“常洛苦心研究多年，最近终于培育出了一批高产水稻，还有一些别的高产耐旱可以当做口粮的作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新奇的菜蔬瓜果，若是卖给达官显贵，还可以增加一笔岁入。”
“真的？”
万历皇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但很快又觉得不可信。
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什么德行，当爹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即使这个爹整天宅着，但是只要他想要知道，即使是天南海北，作为皇帝耳目的锦衣卫也会把他想知道的事情源源不断的呈送到他面前。
况且，朱常洛前面说的话，针砭时弊也好，忧国忧民也罢，并不需要真的拿出什么东西，可如果是真的如他所说，又是解决百姓吃饭问题，又是增加朝廷岁入，无论是哪一种，都得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
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万历很清楚这里边的本质区别。
自古以来都是，放嘴炮容易，而做事情难。
只要是找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便可以随意的拉屎撒尿，当然这也是万历摆烂不上朝的一个重要原因。
毕竟那些自诩为清流的言官御史放嘴炮的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万历凭借一己之力，根本就无力招架。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后果？”
想到这一层，万历皇帝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许多，身为父亲，即使是不喜欢的孩子，但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肉，犯了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
可是现在内阁首辅掺和进来了，也就代表着百官，外加朱常洛还直接把话说到了实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御阶之下，皆为臣民，君臣之间，自然就不会讲什么父子柔情了。
朱常洛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心里想的什么。
正准备开口解释，立刻被堵了回来。
“住口，传朕口谕，皇长子朱常洛不学无术，行为放纵，罚詹事府禁足三月，好好思过。”
“大柱，带下去。”
朱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