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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物质之幽灵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游子明燕非艳完结版

《暗物质之幽灵》第5章 F计划(2)

马二秃子滚蛋了,我很讨厌他。

但现在想想,我瞬间又很感谢他,尤其是他关闭了电视。

因为, 电视关闭的瞬间我顿悟了:以我现在幽灵一样的身体,我了解太多外界杂乱的信息对我毫无帮助,只能分神。

因为,不可能有人给我提供我需要的资料,那么我现在通过电视所获得的信息,对我先活下去几乎没有意义。

譬如,即便我知道我是被谋害的,即便警察又重新调查,对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便我知道,现在的城市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我又能享受那变化吗?我只能是一个静止的看客。我总得先能与人交流吧?如果连交流都不能,作为幽灵一样的我又有什么能力自救?

因此,我现在需要专心地为自己的复活而行动,其余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人只要有眼耳鼻舌身意,想要做到“一心”又何其之难?但我必须做到,生命没有赋予我过度消耗的时间。

我的计划为复活,因为中文拼音是“fuhuo”,所以简称为“F计划”。

我本来想根据英文“resurrection”,称为“R计划”的。但我发现医院里所有的标识,以及标牌,都用中文拼音标注而不再出现英文。我猜想,我睡了十年可能已经远远落伍了,现在全球通用的国际语言可能已经是中文了,英语或许已被淘汰。

为适应复活后的生活,我决定从这个复活计划开始,让自己进入新的文化环境之中,以免醒来后是个out的人。

我必须对我的计划进行审慎而深刻的论证,我不能冒险,因为,老天爷给我的复活机会不多。任何一个失败,都可能导致我永垂而腐朽,再也醒不来。

我试着采用“游氏分析法”,这是我在长期投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分析财经的方法,试着从现象——>本质——>计划——>实施路径这样的逻辑出发进行设计,然后拨云见日。

现象,就只能从我自身开始。

我这个特殊的存在,就是一个特殊的现象。

我得结合我已有的知识积累,去了解这个特殊的我,这让我又想起了与奥克尔接触过程中他所做的一些实验。以及我最后记忆中,亲自参与的体验的贴切感受。那对现在的我而言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料。

我现在遇到的难题,只能靠我自己来破解,别人根本帮不了我。

我记得那一天的新闻发布会,针对记者的提问,我们做了精彩的回答。

譬如,华尔街时报记者问拿什么证明它的有效性?奥克尔博士从他导师的实验开始,并展示了他的最新成果。最后,我们现场寻找志愿者,进行了针剂测试。

奥克尔说:我的导师早在2002年,就在Nature杂志发布一项研究,他用电流刺激志愿者右脑颞叶部的角回(负责将视觉和身体感觉融合的区域),志愿者出现了类似灵魂出窍的感觉。

后来,我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小鼠身上注射“K粉”或“天使丸”等解离型药物,通过观察大脑右脑颞叶部区域的神经元活动,发现只有一个叫“压后皮质层(retrosplenial cortex)”的区域出现了1-3赫兹的节律,随着药品慢慢失效,节律也逐渐消失。实验显示,只有解离型药物才会诱发这种局部变化,而非解离型药物不会产生这种效果。

通过进一步研究,我还惊奇地发现,注射解离型药物后,压后皮质层的神经细胞与其他区域的神经连接发生了阻断现象!而在正常情况下,大脑各区域的神经是相互连接的。

也就是说,解离型药物引起的局部1-3赫兹节律,以及压后皮质层神经细胞和其他区域神经连接脱离,可能是“灵魂出窍”的直接原因。

但怎样才能判断小鼠是否出现了“灵魂出窍”呢?

我通过测试发现,注射解离型药物的小鼠被悬吊起来时,既不会躲避威胁,也不会试图逃跑,虽然会对电热板引起的疼痛做出了防御反应,但却不会通过舔爪的方式来疗伤,种种迟钝现象或许能表明小鼠发生了灵魂出窍。

当然,记者朋友们可能会问,人非鼠,安知鼠灵魂出窍乎?

为探究1-3赫兹的大脑节律是否真正会诱导灵魂出窍,我又分析了一位癫痫病患者(自称有过灵魂出窍)的大脑神经活动,当他体验到白日飞升感觉时,大脑中的压后皮质层也出现了类似1-3赫兹的局部节律。

最后,为了交叉论证,我在压后皮质层处还人工模拟了1-3赫兹的节律活动,结果发现小鼠出现了类似迟钝现象,且癫痫病患者也体会到了灵魂出窍的感觉。

好吧!如果记者朋友们还有疑问,现在如果有志愿者愿意上台测试,我们愿意做这样的测试。

奥克尔话音一落,我当即说:现场哪位愿意做志愿者,我集团将奖励100万元。

一会儿,便有三个人举起手来。钱,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好东西。

为防止记者朋友们认为是托,我表示,记者朋友可以自己选择志愿者。

那位华尔街时报的记者当即表示,他愿意亲自做测试。

我们让他签订了一份志愿者协议,大致内容是,他必须确保他的每一句回答都是实事求是的。我公司愿意对各种后遗症负责。

奥克尔让那位华尔街时报的记者走上主席台,然后面对前台的朋友们说:“你们可以出题,我们来与灵魂交流。”

新新新闻社记者表示愿意出题,他拿出了自己的背包说:等一下灵魂出来,如果灵魂能知道我包里放了什么,我便相信。

奥克尔说:好。但你的包必须打开,因为,灵魂可没有力气打开你的包。

我们打成了共识。

然后,我们与为那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注射了针剂,那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便睡着了。

约莫五分钟他醒来。陈述了他看到的那位新新新闻社记者包里的东西。待把包打开,现场所有的记者都惊呆了,他口述的与包里的东西果然一致。他还说了一位中新社的女记者穿了红色的内裤,他是看完包包之后,顺带从裙底里看到的。

现场那位女记者暴跳如雷,气得脸色发青,因为,她果然穿了红色的内裤。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效果非常好。

奥克尔说:的确这样,这不是迷幻,是他的灵魂走了出来,看了包里的东西。目前,我所能测试到的,就是灵魂可以脱离身体,在小范围内走动,至于能出走多远,这个,需要进一步测试才能回答。

我趁机说:等到了那个时候,产品已经非常成熟,或许今天没有参与认缴的,就错过了这次发财的机遇。

因此,在其他问题还没有抛出之前,已经有海尔达医药、中信科化工等两家企业,各认缴了两亿元。股权募集,获得初步实效。

另一位记者问的所谓涉及到伦理问题,我没等奥克尔开口,便给他们回答了:我说,如果你做一个春梦,与梦里的某个人发生了关系,请问你需要负责吗?

现场一阵哄堂大笑。

星河日报记者问灵魂出窍后回不来怎么办?

我说:记者朋友,这个问题,华尔街日报的记者从睡着到醒来,似乎已经回答了你。

那个记者哑口无言。正在我为自己的睿智得意洋洋的时候,出其不意的一幕发生了。那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突然晕倒了。

现场护工赶紧抢救,约莫三分钟,那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又醒来了。他说:他感到非常无力,一种虚脱的感觉。这一突发事件,一时引起人们对后遗症的猜测。

奥克尔赶紧解释说:灵魂出窍,的确会消耗大脑右脑颞叶部的能量。但目前消耗的程度,暂时还不好测量。但在我做的所有的实验中,除掉会出现轻微的虚脱外,没有一例导致严重后果的。破解能量的持续供应,又恰是我后期要研究的重点。

然而,即便奥克尔进行了很认真的解释,但仍然导致后续没有人愿意认缴股份。

这与我想象的有些差异,我的目标是募集20亿元,现在,加上我自己的认缴,以及鲲鹏集团作为发起人的认缴的5亿,也不过12亿元。

我决定,亲自上阵做小白鼠。我的副手时运来跑上来提醒我:游总,你不能拿自己冒险!

如果一个投资人,不敢为自己的投资搏一搏,又如何能让其他投资人放心?但我决定拼一把,推开了时运来。

时运来亲自检查了每一个针剂,并安排好护工,及时做好医疗保障工作。

奥克尔温柔地看着我说:我的朋友,你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投资人,愿意为自己投资的产品亲自做实验,这种事情不多的。你准备好了吗?

我说:我准备好了。

然后,我躺到了实验床上,奥克尔给我注射了针剂。

约莫几秒钟,我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头痛得不得了,我想说话,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感觉到心脏怦怦地跳得厉害,手却软弱无力,视线也模糊 不清。

我正想要对奥克尔说点什么,突然间我虚脱了。

我发现我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我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板上,好像我悬在自己身体上方一样。我不断地上升、上升,全身陷进一条隧道,一条长 长的灵魂隧道。隧道尽头是一束美丽的、纯净的、耀眼的白光,非常亮,却一点儿都不刺眼。我感觉很宁静、很平和。一种美妙的感觉,被完全接纳的感觉,是一种爱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在向那束光移动过去。

突然,我听到奥克尔的声音。他说:“游先生,你醒醒,你现在去查看一下参加会议的人背后都有什么特征,等会你醒来了,向大家阐述一下。

我答应:好的!

但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听到我回答的声音,我想大概率是不能,因为,现在的我说话我老婆燕非艳就听不见。

我在大厅里游走了一番,记住了几个人背后的特征,我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突然间,一切都消失了。

我觉得自己正被拉回去,降下来。

我本来想再查看一会儿的,但一瞬间我失去了自我控制力。

我又飘了回来,眼前看到的变得模糊,然后我又进入了那束光,然后是逐渐远离那束光。之后,一下子,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知道周围有其他人。

我想很快睁开眼睛,但我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股股黑暗向我袭来。

我隐隐约约听见奥克尔似乎在大骂:Shit, the concentration of this injection is abnormal. Who, who, who, who did it?(靠,这支针剂的浓度不正常,谁,谁,谁搞的鬼?)。

我想说,我好难受。

但我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视线有些模糊,我感觉超级困。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快哭出来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压制住这种感觉。上一次我真正落泪时只有10岁。当时,我觉得很羞愧,觉得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哭真不应该,但那一次是因为煤气泄漏,我的父母突然都睡着了,他们都不会说话了,永久永久地停止了呼吸,我吓坏了,我觉得他们都要离开我了,我撕心裂肺地难受。那以后的 二十多年来,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坚强面对,可是现在,泪水止不住地涌上来……

我感觉我得离开,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离开我钟爱的投资失业,离开燕非艳,离开我两岁的女儿游游,离开所有人……

我感到我的身体一阵阵抽搐,两颊早已湿透。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想停下来,却身不由己。泪水来了又来,随后连鼻涕也流了岀来。我伤心地抽泣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流,身体抽搐得太快,每阵抽动的时间都很久。

最后,我突然觉得我又清醒了一瞬间,我听见很多人喊:赶快打120,赶快打120.

我的眼睛瞬间睁开了,我扫视了一眼现场的人,他们大都显示出焦急的心情。

我看到了时运来,他正一步步地后退,一步步地后退出围着我的人群。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狡诈的光,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

我拼命地抬起了右手,我想指着他,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指到他。

我依稀记得,我勉强小声挤岀两个词来: “我靠!”

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搜肠刮肚,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最后的现象能否帮助我破解未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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