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空间:为国效力后我成了国宝》第四章 男人的眼睛亮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柳依依被李月梅抱着,柳庆忠扶着裹得严实的兰芸香,一家人慢慢往山下走。
柳依依被抱在怀里还睡眼迷蒙,什么鸟语花香、空气清晰、景色宜人都与她无关。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
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才是她该有的生活。
他们清河村生产大队位置太偏,走路去公社得绕三四个个小时的山路。
牛车也要差不多两个小时,且山路颠簸,大家更喜欢坐船,只要一个多小时。
从他们家走到渡口需要半个小时,李月梅带着一家人赶到时,只见水面上停着一艘木帆船,封闭式的船舱,只留了几个小窗口装着玻璃片采光。
大家都不愿进入里面,甲板上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
大家看到兰芸香和襁褓中的婴儿,都打着招呼自觉让道好让他们去下到船舱去。
“李婶子,带着你家媳妇孙女去医院检查是吧?快带你孙女儿媳下到船舱去,里面没风。”
“李婶子,你这媳妇可遭大罪了,你们可不能放过那个连木香。”
“就是,那女人就是一向是个没脸没皮的,没想到还是个黑心烂肺的玩意”
“她昨天就没回家,肯定是害怕你们找她算账,跑回娘家了。”
……
昨天柳美容那么大的阵仗找人,又叫了关大夫,大家都知道了柳家发生的事,个个都很同情。
柳家众人看着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讨伐连木香,心里也气愤,但是他们得忍着,这股气得到正主面前发作才好。
船快开时,有船员到甲板上让大家都坐船舱去。
劝了几回,大家嫌弃里面闷热,都不动,最后还是船员气的大吼,
“你们这些人再待甲板上,以后就别坐我们的船”
除了一两个刺头,其余人都乖乖的进入了船舱。
一个多小时转眼就过了。
约好回去的时间后,乡亲们就分开忙各自的事去了。
“哎呦,那船上真是又压抑又吵鱼腥味又臭,芸儿跟依依没事吧?”
柳庆忠一上岸就问兰芸香和李月梅,他真担心那些人的声音把孩子的耳朵震出问题来。
李月梅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柳依依,摇了摇头:“没事,一路上我都捂着她耳朵了。”
说着瞪了眼柳庆忠:“什么话都往外说,要是让别人听到没得惹了麻烦”
这年头少说话多做事才是平安。
这些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可能就是个资本家做派被扣下来。
特别是他们在清河村生产大队,生活条件比一般村里要好的多,更容易招人眼红。
这还要多亏了清河村几十年前的,不知第几任村长,他根据地理优势,向当时的上级申请了建造盐田审批通过了。
又经几代人的改进,现在他们村的盐田产量可不低,平均每亩至少能出一千五百多斤。
身在清河村生产大队,他们老骄傲了。
可惜他们不是本地人,哪怕搬来清河村十几年了,偶尔还是被排外。
要不是他家庆忠能耐,朋友多路子野,给盐田带来不少收益,估计他们孤儿寡母的能让人欺负死。
诶,也不知道老头子还在不在,那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那么多年毫无音讯。
还有老大,小小年纪就去打仗,也不知是死是活。
要是他们都在多好,她也不必每天活得心惊胆颤,还得故作坚强。
柳依依终于睡饱醒来,就看到到阿婆在发呆,她感觉阿婆很不开心,还很难过。
她不喜欢阿婆这样。
于是她“啊啊”几声,引起李月梅的注意。
等她低头看她时,伸手摸摸阿婆的脸,嘴巴微张,那口型分明就是,
“阿婆,不,难过。”
顿时什么伤感情绪都没了,内心无比满足。
男人和儿子是什么?
不能吃,不能喝的。
还不如孙女贴心。
祖孙俩在这边亲亲热热,那边的夫妻两也在小声说着话。
走着走着,柳庆忠反应过来这路不对,忙问李月梅,
“阿娘,我们不是不用去医院了?怎么还走这边?”
李月梅对这个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儿子真没办法,只能没好气的道,
“今天这么多人知道我们是去医院检查的,我们不去说的过去吗?”
“去,不但医院要去,还要去派出所一趟,就算不能抓那个女人,也得让她知道害怕。”
柳庆忠闻言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
于是一家人不但去医院了,还全家都检查了下身体,惹的医生护士频频侧目。
估计他们心里还在想,这家人是不是钱多烧的慌,不然怎么一家子来医院乱花钱。
李月梅的原话是现在有了宝贝孙女,日子更有奔头了,一定要把身体养好。
还别说,常年劳作的人,这样那样的问题真不少。
一家人拿了点调理身体的药后,出了医院。
回去的船要到下午三点才开,柳庆忠就拿着介绍信,带着大家找了个招待所先歇着。
在安顿好家人后,柳庆忠则去派出所找他相熟的人报案。
派出所的人听说差点出了命案,还是一尸两命,情节相当恶劣。
当下就决定让小曾,也就是跟柳庆忠相熟那人,下午跟着去村里转转。
柳庆忠跟小曾约好时间后,转身又回了招待所,拿了饭盒搪瓷缸去国营饭店买饭。
米饭买了三份,每份五分钱,炒了两盘素菜,每盘五分;
付完钱和票,柳庆忠望了眼其他人桌上的炒肉,想了想还是没舍得点。
炒肉太贵了,肉摊上的猪肉一斤是三毛八,一盘炒肉加了菜还要两毛钱,肉票更是难得,每人一个月才得五两肉票。
他们村因为有盐田,分得肉票还多些,有些地方才三两,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年头真是活不起了,啥啥都缺。
一年到头还攒不下十块钱。
想到这里,柳庆忠叹了口气,再难也得活着。
他的亲人还下落不明,他的孩子才出生,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大不了他多次几次山里,给家人加加菜。
打定主意的柳庆忠脚步匆匆端着饭盒回招待所。
他们开的房在二楼的转角那,在他转弯时,一个没防备,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撞上了。
他手上一个不稳,搪瓷缸里的菜汤洒了男人一身,只见男人灰蓝色“干部装”的胸前湿漉漉一片。
柳庆忠尴尬的都想用脚趾头抠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男人面色清冷,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凡,双眼望人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柳庆忠自小从尸山血海过来的,各个层面的人也见了不少,都没有此人给他的压力大。
他对着男人扯出一抹尴尬的笑:“那个,同志,对不住啊,是我太着急了,没看好路。”
说着又看了看男人胸前的菜汤,不好意思道,
“你这衣服被我弄脏了,我给你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你别怕我跑了,这招待所的服务员都认识我,我是清河村生产队第一大队的,跟村里办事时经常来这。”
男人低头看了看胸前,又看了看面前的柳庆忠,正要开口说话。
这时身后的房门打开了,李月梅的声音随之传来,
“庆忠,回来了还站门口做什么?”
男人循声望去,李月梅那张虽沧桑,却仍旧不失美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男人的双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