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貂蝉我先扛走了》第3章 气死吾也,口吐白沫
长安的街道,虽是繁华,比起雒阳(东汉称洛阳为雒阳)还是相差太远。
此前,天下最繁华的雒阳被焚之一炬,董卓尽迁雒阳富户和百姓入长安。但纵然如此,富户们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也被董卓杀掉一大半。富户少了,自然也就繁华不起来。
夜已深,街上几无行人。
时值三月,夜风有点冷,吹着店铺上挂着的、稀稀疏疏的几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偶有蝙蝠从檐下掠过,翅膀搧动夜风,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街道上。
吕布骑在高大的赤兔马上,拥着貂蝉,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
貂蝉穿的还是跳舞的薄衫。
其衫薄若蝉翼,美丽“冻人”,在夜风吹拂下冷得有些发抖,只好往吕布的怀里靠,那里……有一个散发着热量的宽厚胸膛。吕布见状,伸手解下宽大的披风,三下两下,将貂蝉包得严严实实,如同一只粽子。
人中吕布,就是如此的简单霸道。
……
拐了五条街之后,便来到了中郎将吕府之前,这是吕布在长安的家。
此府宅占地十余亩,极是宽大豪华。
这座巨大的宅子,之前乃是一位汉室宗族的家,董卓入长安之后,便将那人杀了,男的充军,女的送进军中“女营”。而这座宅子,也就随手赏给了自己的干儿子……吕布。
不过,这宅子虽大,如今却并没有女主人。
自雒阳之乱以来,雒阳和长安一直是风暴的中心,稍有远见者都是早已远遁他地,避之唯恐不及。很多在长安为官的人,带在身边的也通常只是小妾,妻儿则是安顿在外地。
吕布亦然。原配严氏及小女玲绮,仍然还是安置在并州太原,在长安吕府之中的女人,也都只是平常用于暖床和服侍起居的俏婢丫环之类。
进入吕府之后,吕布便对跟在身边的高顺道:“烦请顺弟安排三倍人手护院,若是有人闹事,只可驱逐,不可伤人。”
说罢,便跳下马来,从马上“取”下貂蝉,依旧扛在肩上,大步向后院厢房走去。
进了厢房之后,吕布将貂蝉轻轻放下来,解开缠在她身上的披风,低声问道:“愿从乎?”
貂蝉俏脸绯红,轻咬贝齿,娇声道:“人言“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将军盖世英雄,天下女子何人不愿与将军成一夕之欢?蝉儿心慕将军久矣,只是……只是……义父之事……”
吕布笑了笑,将貂蝉拥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蝉儿不用担心,此事吕某自会妥善处置。诛贼乃国之大事,天下男人尚未死绝,又岂能让汝一介弱女子身陷火炕。”
貂蝉有些感动,语带哽咽地低声说道:“将军真英雄也,遇将军,蝉儿之幸也。”
这就是答应了。
吕布拍了拍貂蝉的后肩,又看向貂蝉的舞衫,低声逗笑道:“蝉儿这衣衫如此之薄,既不蔽体,剥之如何?”
貂蝉纤手捂嘴,吃吃娇笑:“室内温暖如春,愿从将军之意,与将军共舞……”
吕布大喜,舞姿相当粗鲁。
一夜共舞,至凌晨方休。
……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四杆,隐隐有噪杂之声从院外传来。
吕布知道,这应该是王允“应约”闹事来了。
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貂蝉,吕布轻轻地披衣而起,又为貂蝉盖好被子,才悄悄离开房间。临离开之前,又命在屋外等着侍候的俏婢好生服侍女主人。
洗刷之后,便来到书房,命人带王允来见!
少顷,王允在高顺的带领下进入吕府之中。吕布在书房门口相迎,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义岳父大驾光临,令吾篷筚生辉,愚婿这厢有理了。”
“少来!”
王允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吕布一眼,抬腿便进了书房。
这糟老头傲得很!
吕布也不以为意,看在貂蝉的份上,忍了!
进屋之后,王允开口便问:“吕奉先,汝这是何意?”
又是直呼其名,一点礼貌都没有。
吕布皱了皱眉,看在貂蝉的份上,再忍!
“老夫问汝话呢?”
王允脸孔一板,倚老卖老地斥道:“是哑了,还是聋了啊!”
这就太过分了。
让一让二不能让三让四,再说那貂蝉乃是一名歌姬而已,也并非是你的女儿,叫你一声“义岳父”是看得起你。
如此拿捏姿态,吆五喝六,可别怪老子叫你“义父”。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就问你怕不怕?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吕布没有发火,依旧笑了笑,恭恭敬敬地说道:“看义父您说的,您在大堂之上,亲口将貂蝉许配与吕某为平妻。吕某只是想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择日不如撞日。
再说了,这隔夜饭也并不好吃,吃到了才是自己的,没吃到终归不知道是谁的;而且,夜长梦多,万一明天晚上,你又把这顿美食送给俺义父董相国去吃,愚婿……愚婿找谁哭去?您说是也不是?”
王允瞬间石化,如遭雷击!
因为,这番话在王允看来,必是有人将“连环计”泄露出去了啊,恐怕是出了内鬼!
若果真如此,岂不要遭灭族之灾?
尤其是,这吕彪子昨夜说的是“董贼”,现在却改口成“义父董相国”了,莫非……自己又中了董卓的奸计,那李儒何等厉害歹毒…………
想到这里,王允的脸色苍白,连冷汗都从额头上流下来了。
过了许久,才喃喃地开口说道:“是谁……告诉奉先的?”
看到王允这副样子,吕布的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不过,旋即又闪过一丝惧怕……万一,这糟老头子受惊吓太大而引发心脏病,猝死在自己府上,那就麻烦了。
吕布现在有些后悔,后悔将议事地点定在自己府上。要不……还可以再吓他一吓。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过犹不及啊!
赶紧开口补救道:“义父放心,没有人泄露出您的连环计,是愚婿自己猜到的。今日约义父来此,正是相商谋算董贼之事。”
听到吕布又称董卓为“贼”,王允心中一松,但仍旧不敢放心,便又试探着问道:“贤婿这是何意?”
终于,连“贤婿”二字都叫上了。
吕布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董贼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吕某堂堂忠义之士,又岂能与奸贼为伍?”
“这话说出来,老夫信了。”王允冷哼一声,又道:“汝……自己会信么?”
“呃……当然不信。”
吕布嘿嘿一笑,又开口说道:“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吕某就直说了吧。真正的原因是……董贼从未信任过吕某。从不将兵权交给吕某也就罢了,还将所有遗臭万年的事都交给吕某去干。
雒阳纵火焚城,数百年皇都毁之一炬;邙山挖坟取财,尽掘汉室王侯之陵。更有甚者,当今汉家天子尚在,董贼却让吕某掘了茂陵(汉武帝墓)。不仅掘了茂陵,还将汉武帝遗骸拉出来曝晒七日!
这是要让吕某受天下人唾骂,史册上遗臭万年啊。吕某堂堂一丈多高的男儿,又岂能背此骂名?所以,必须得反了董贼,将这口大黑锅扣他头上完事!”
“这话说得在理。”
王允稍稍放心,又问道:“何不早反之?”
“早有此心矣。”
吕布叹了口气道:“然,吕某根基浅薄,手上兵力仅六千多并州狼骑。又干尽焚都挖坟之事,若无朝廷忠义之士为后盾,则反董之后,天下亦必无吕某立锥之地也。”
这就是吕布为难的地方。
也是原本历史上,吕布与王允一拍即合的原因。
世人皆以为吕布为貂蝉而与董卓反目,实在是荒谬之极。一如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一般,纯属无稽之谈。
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关键时候,谁又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利益。
至此,王允终于放下心来,推心置腹地说道:“吾等诛董,须得借重奉先盖世之勇。董卓每次上朝都带有三百精兵,董卓本身也是勇武之人,唯奉先以义子身份靠近,猝起发难,一击杀之……”
“打住打住!”吕布的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杀董卓,我不杀董卓!”
“什么?!”王允大惊道:“为何不杀董卓!”
吕布:“那毕竟是老子的义父。”
王允:“将军自姓吕,董贼自姓董!”
吕布:“这事哪那么简单?须得从长计议!”
王允:“如何从长计议?分明是推托之词!”
吕布:“杀董之后呢?如何善后呢?你脑袋进水了是不?又或者被门夹过?!”
“你……你你你,气死吾也!”
王允大叫一声,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