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皇叔总以为我对他情根深种》第4章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我真的可以去?”话里娇俏的语气激动的忘了隐藏,一开口他便察觉了不妥,忙改口道,“我是说,皇宫大内我也去得?”
小心翼翼的试探再明显不过,他总是这样,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蠢笨的紧。
“怎么去不得?”陆朝月反问,话语娇嗔,顺势挽上了他的胳膊。
亲昵的举动让他一怔,挺直了腰杆瞬间打消了他所有的疑心,内心的防备也松懈了下来。
再从下往上看过去,这个角度真是好极了,许修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被陆朝月尽收眼底,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没想到她随爹爹戍边十余载,看尽大漠风光豪情万丈,竟还会被这闺阁女儿的情情爱爱绊住双脚!
好在她看清的早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然蹉跎岁月,再想回头就……
随着心脏一声“咯噔”,迎面而来的春风忽然吹的她很清醒。
想到太医说她不过就这几年的光景了,紧绷的神情忽地松了下去。
就算再逞强她也没法骗自己,毕竟谁能拗得过老天爷呢?
“郡主,您的信。”
前脚进门后脚角门的小厮便送上了一封信,信封之上一片空白,并没有留下名字。
“谁送来的?”接过信封左右摆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用的是最普通的宣纸,大街之上随处都可以买得到。
“不知道,信被塞到了门缝里,早上开门的小五发现的。”
听到这儿眼皮没来由的抖了一下,陆朝月的心狂跳没答他的话便跌跌撞撞朝内院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
“郡主可是发现了什么?”直到回到房内,红玉才出声低声询问道,她看出了端倪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陆朝月却摇了摇头,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白一片的纸张陷入了深思。
没有什么特别的,靠在烛火上烤烤也没发现字迹。
“难道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不会。”语气果断像是拿准了一般。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心中隐隐不安仿佛在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这般简单。
仰头之时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许修竹那张神情厌恶的脸,心漏了一拍,连端着茶水的手都经不住颤抖了下,忽地落了两滴在宣纸之上。
难道是他……陆朝月不敢往深处了想。
“欸。”一声轻哼红玉下意识拿了帕子去擦拭宣纸上的水痕,这一动作不当紧却意外发现了宣纸上隐藏的字迹。
“这是……”她又探头凑近,瞪大了眼睛,任她反应再迟钝到了现在也明白了。
目光飞快又警惕的在屋内转了一圈,二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吱声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半响过后确定没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红玉在一旁把风,陆朝月又小心的倒了些水在宣纸之上动作轻柔,不过几秒钟时间果然又出现了两行殷红字迹。
“君死有疑,翠平湖上。”
“君……”侧身看过来的红玉皱眉沉思,喃喃说着,“是指忠武大将军吗?”
话一出口被吓了一大跳,红玉知道说错了话捂着嘴巴慌忙退出两步远,“噗通”跪在了地上。
“是奴信口开河,是奴说错了话,请郡主责罚……”
“你说错了什么?”指腹掠过字迹,陆朝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更没有责备之意而是轻言道,“难道这个“君”指的还能是别人吗?”
以这样的方式送到陆府上的信,连字迹都做了软处理,看不出出自何。
若是她现在还蠢笨到联想到别人身上,那她可真不配做忠武大将军的女儿!
“可是……”
红玉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感觉没必要。
“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切记。”
“奴知道。”她坚定的点了点头,陆朝月自然是信她的。
春日宴上,热闹非常。
陆朝月不喜这样曲意逢迎文绉绉的场合,拉着许修竹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躲清闲。
她爹是驻守边疆的护国将军,十七岁之前她都是在江城的城主府长大的。
在她残存幼时零碎记忆中,总有个哥哥同她说起皇宫的富丽堂皇,可凭她如何回忆也想不起那人的脸了。
转眸回忆间,还没等凳子捂热,一个扎着双垂发髻,额间贴着明亮半珠,身着浅金纹绣百蝶迎春长襦裙的灵动少女便扑进了她怀中。
“月月你怎么才来啊!”她抱着陆朝月不肯撒手,小脸儿在她怀里蹭了又蹭。
跑的太快,跟在后面的宫人气喘吁吁,可她才不管那些,眼里只有陆朝月一个人。
“今可是迎春第一场宴席呀!你怎穿的这般素净?”
纤手粉甲细如葱白在陆朝月身上摸了摸,不等她说话就撇着嘴小声抱怨道,“难道是父王克扣了月月你的例份?”
仗着宫内独一份的宠爱,梁京华的胆子大极了,她刚准备再说点什么,余光却注意到了陆朝月身旁那张陌生男人的脸。
“他是?”蹙额慢慢坐直了身子,神情淡漠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大梁唯一的公主,架子自然大了一些。
只是那冷清的神色带着疏远,全然不如刚刚对陆朝月的亲热。
许修竹面色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神情不自在起来。
“他是……唔!” 陆朝月正欲缓解尴尬准备介绍一下,只是“许修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一颗晶莹剔透扒了皮的大葡萄给堵住了嘴。
“尝尝,这可是大顺来的宝贝。”江深的出现打断了三人的对话,本坐在这儿的许修竹被挤到了一旁,铁青脸色已然有些端不住。
“二哥!”见到来人是江深,梁京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平日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场合吗?”
“闲来无事罢了。”他倒不客气,端起矮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挑眉间,眸底掠过一抹挑衅之色。
陆朝月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打扮,一袭墨黑收腰镶金边的衣袍,简洁又不失华贵,倒是他的风格。
即使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茶,也宛若一块镶进浓浓夜色里的美玉,冰冷疏离,高贵清华。
几人说笑起来,梁京华是个小话痨,逮住二哥就是一通抱怨,不是说母妃不让她吃糕饼了,就是说父王不让她出宫玩。
三人嬉笑着闹做一团,全然忘记了一旁的许修竹。
直到他悠悠开口,“郡主先在这休息片刻,我去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