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永远的江单一》第8章 平安夜的晚餐
（一）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班上的同学们都在讨论着平安夜要怎么过。
欧洁倒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怎么过这个平安夜了，她准备要和家人一起去美国过，因为这是她爸爸答应她的，只要她考上市一中，就答应她带她去美国过圣诞。
欧洁真是提前两周就开始激动了，她每天都保持着一颗好的心情，笑容就像是在她脸上纹了个半永久，就算是向凯有时候惹到她了，她也会不计前嫌的原谅她。
离平安夜还有两天……
1992年的这一天正好是冬至，离平安夜还有三天。冬至这一天当然要吃饺子了。早上欧洁和向凯在李伟东家里吃的早饭就是“饺子宴”，煎饺子，蒸饺子，水煮饺子，还有各种馅的，经典的香菇猪肉，还有韭菜鸡蛋馅的，牛肉大葱馅的大饺子当然是来自东北的王阿姨包的，这一个大饺子的量可是顶四个饺子了。
欧洁边吃还边说，“还是阿姨包的饺子好吃，我妈包的那根本就不是饺子，简直就是一锅子饺子皮馅汤，还有……”，欧洁满嘴都是饺子，说话也说不清楚，期间还有一个不明物体从她嘴里喷出来，落到了对面向凯的碗里，在向凯的碗里溅起了一丢丢的水花。
向凯用筷子挑起碗里的不明物体，是一小块饺子皮。向凯抬头看着欧洁，欧洁也看着向凯，然后欧洁咧嘴一笑，以此来化解尴尬，向凯也没说什么，王阿姨要给他重新换一碗，他说道，“没事，我就这一个饺子了，我已经饱了”。
听到这里，欧洁嘟起了嘴巴，她以为向凯生气了，还不停的一声一声的叫着，“向凯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你也知道，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话是控制不住嘴里的东西的，我不是故意的啦”。
向凯笑了笑，并不是因为欧洁的解释，而是因为她的那一句“向凯哥哥”，再加上他那古灵精怪的语调，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向凯打了个寒颤，说道，“咦，你可别说了，说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欧洁的嘴巴又嘟起状转变成了歪向一边的状态，顺势挤出一个字，“切”。
在一旁的李伟东看不下去了，插嘴道，“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就不要说话，这么多饺子都堵住你的嘴”，说完李伟东又给她夹了一个牛肉大葱馅的大饺子。
“我吃不下了”，欧洁说道。
“最后一个，吃完我们就去上学”，李伟东笑着说道。
“天天吃这么多好吃的，我发现我最近一个月都胖了不少呢”，欧洁，捏了捏肚子上的赘肉。
向凯这时候说道，“哎呀，没事的，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呢，你之前不是念叨了好久，说要吃王阿姨东北大饺子吗，今天多吃点呗，要不然下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到呢”。
王阿姨笑了笑，说道，“小欧要是想吃，阿姨随时都给你做”。
欧洁也将肚子上的赘肉抛之脑后了，拿起大饺子就大口地吃了起来，两三口就吃完了，在一旁的李伟东心里想：照你这么吃，你不长肉谁长肉啊！
吃完丰盛的早饭他们就出发去学校了，冬天来了，屋外都是一层层积雪，放眼望去冰天雪地，江晨看了看眼前的景色，哈了一口热气，一团烟雾在空中慢慢散去，他在想：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都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而且也没这么冷。李伟东裹紧了外套，上了车。
虽然路上没有积雪，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开的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两片小雪花落在了车窗玻璃上，又下雪了。
“又下雪了诶，去学校了打雪仗啊！”，欧洁开心的说道。
“就想着玩，你别忘了今天早上还有数学测试呢”，向凯冷冷的说道。
欧洁用戴着厚厚的手套的手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啊，今天还有方老头的数学测试，完了，你记得要给我抄一下啊”，欧洁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向凯。
向凯没有立马回应，欧洁看他犹豫了，就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边摇边说道，“向凯哥哥，你要是不帮我的话，人家可就完了啦，好不好嘛”，又是那种嗲嗲的语调。
本来车里很暖和的，但是听到欧洁这一段话，立马就感觉一阵凉风窜进了脖子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说话怪肉麻的”，向凯拨开欧洁抱着他胳膊的双手，一脸无奈的说道，真是拿她没办法。
欧洁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转过头继续盯着车窗外的雪花。
还有十分钟上课的时候，他们才来到学校。
李伟东打开车门，冷空气瞬间钻进了车里，冷飕飕的。“这几天下雪，路也不好走，看来以后我们都要早点走才行了”，李伟东边说对着手掌心哈了口热气搓了搓。
“你没有手套吗？这么冷的天小心手长冻疮”，向凯说着把自己的备用手套递给李伟东，但是李伟东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我不习惯戴这个，戴在手上总感觉怪怪的，而且我这双手厉害着呢，冬天再冷也不会长冻疮”。
欧洁看了看手表，着急忙慌的说道，“还有五分钟了，快走吧，第一节课就是方老头的课，我可不想被他鄙视”，说着，欧洁迈着企鹅步一步一步的向教学楼走去。向凯和李伟东则是像溜冰一样滑过去，向凯顺手拽着欧洁的袖子一起划过去，欧洁差点没站稳摔一个跟头。
“哎呦，你可别摔跤了，你这大体格会把地砸一个窟窿的”，向凯带着嘲笑的语气对着欧洁说道。
“你闭嘴，我可不胖，人家瘦着呢！”。
（二）
他们三个是最后进教室的，教室里开了空调还是很暖和的，方老头已经在讲台上准备分发试卷了。
欧洁看着桌子上的数学试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双手合十，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就像是在祈祷一样。向凯看她这奇奇怪怪的举动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了，“平时不好好努力，现在就算是你再怎么求老天爷，老天爷也不会理你的，因为这时候老天爷压根儿还没起床，根本听不到你的祷告”。
欧洁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天爷也睡懒觉？他不上班的吗？”。
向凯噗嗤一笑，说道，“求他还不如求我呢，我待会儿做完了给看”。
欧洁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向凯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吧”，说着，欧洁又把手搭在了向凯的胳膊上。
“咦，你恶不恶心啊”，向凯身子一歪，露出了满是嫌弃的表情。
考试正式开始了，别人都在忙着做题，都焦头烂额的，就欧洁都快把笔头咬烂了，还东张西望，时不时还探头看看向凯。
向凯做题也是很快，选择题都是一分钟一道，就连后面几道很难得选择题他也是两三分钟就解决了。开考才半个小时，向凯已经写完了第二道大题了。
相对于慌慌忙忙赶进度的向凯，李伟东做题则是不紧不慢，毕竟这都是他之前学过一遍的了，虽然后来他学的书本内容有些不一样，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发挥。
做为学霸的江单一这些题对他来说当然是小儿科了，杨晨晨直接趴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做着题，感觉他好像都会，好像又什么都不会。
离考试还有五十分钟的时候向凯做完了所有的题目，他瞥了一眼欧洁，欧洁正好和他四目相对，立马就接收到了暗号。向凯直接把答题卡给了欧洁，欧洁也是顿时瞪大了眼睛，居然这么胆大，直接给答题卡。
欧洁也是立马接过了答题卡，向凯小声的说了一句，“快点，别被发现了”。
欧洁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抄作业这点欧洁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抄作业讲究的就是速度和质量，如何在短时间内抄完所有的作业，还能不出现错误，这真的是一种考验。欧洁早就悟透了抄作业这门本领的精华之处所在，已经熟练掌握并运用了起来。
她提起笔，眼神异常坚定，似乎要开始一场无硝烟的战斗。欧洁开始动笔了，向凯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水，拧上瓶盖塞回书桌，他左手托着下巴，瞥了一眼欧洁，顿时他也瞪大了眼睛。
才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欧洁已经抄完了第二道大题了，这奋笔疾书的样子可真像是古代殿试时各位才子挥动笔墨，书写豪迈江山的样子。十分钟不到，欧洁就放下了笔，这场无硝烟的战斗终究是欧洁获胜。
向凯趁老师没注意把答题卡拿了回来，欧洁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感谢。向凯也是被她这一系列操作整的刮目相看。
考试还算顺利，还好方老头上了年纪，再加上有点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所以这次行动算是圆满结束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向凯一直在给杨晨晨和李伟东吹嘘欧洁抄作业的速度有多快，简直是把她吹到天上去了，完全忘记了他抄的是自己的卷子了。
李伟东问道，“你不会把向凯卷子上的答案原封不动的抄下来了吧”。
欧洁趾高气扬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作为大师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我肯定是改了好几个答案的啊”。
在一旁的杨晨晨说道，“该不会你连他名字都抄下来了吧”。
“切，怎么可能，这种更低级的错误，当然是不会出现的啊”。
（三）
离平安夜还有一天……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欧洁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美国了，现在白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一下课欧洁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蛋直接贴在桌子上，嘴唇已经挤变了形，露出两颗大门牙，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这睡相真的是丑爆了。
李伟东端着水杯，还冒着股股热气，他对着水杯吹了好半天才吸溜一口，然后还是烫到了嘴巴。
杨晨晨见状不自觉笑起了李伟东，“你也太笨了吧，你不知道倒在你的水杯盖上然后再吹吗？”。
李伟东想了想，好像有那么点的道理诶，然后就照做了。
江单一用笔头戳了戳李伟东的后背，李伟东自觉的靠在了江单一的桌子上，脑袋往后一仰，江单一说道，“欧洁最近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啊”。
李伟东再吸溜了一口水，终于不烫嘴了，他回答道，“还不是她要去美国了，这不是提前调整作息嘛”。
江单一“哦”了一声就没有再问了，李伟东转过身子问道，“你明后两天啥安排啊”。
“不是上课嘛，又不是周末”。
李伟东正要说什么，向凯打断到，“再学习就学傻了，你没发现你最近脑子都没以前灵光了啊”。
“啊”，江单一对于向凯突然的开玩笑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说，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这样才能更好的学习，这样学习起来才更有效率”。
“上课呢怎么出去玩啊，你们该不会又要逃课吧！”。
向凯突然俯下身子，左手搂住李伟东的脖子。右手搂住江单一的脖子，小声的说道，“明天最后两节课老班的课，但是我昨天在办公室听到老班明天要出差，所以她说最后两节课自习，然后我们就……”，向凯给他俩各自使了个眼色，他们瞬间秒懂。
“虽然老班不在，但是这逃课也不太好吧”。
杨晨晨吃着薯片，边吃边说，“江单一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逃课呢，要不带我一个吧”。
江单一听完这话，内心突然燃起了一种强烈的叛逆的欲望，“我去，谁说我不去了，加我一个”。
李伟东也说道，“加我一个”。
向凯继续说道，“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晚上回到家，欧洁的爸爸妈妈告诉了她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们去不了美国过圣诞了，欧洁爸爸临时要出个差，所以这个圣诞只能待在家里过了。
欧洁气的晚饭都没吃，毕竟她都期盼了这么久了，临时说去不了了，这换谁都会很难过的。欧洁气鼓鼓的窝在被子里，任凭妈妈怎么叫她都不出房门，妈妈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耍耍性子了。
欧洁爸爸在楼下还大声说道，“这么大了还耍脾气，动不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是做戏给谁看啊！”。
欧洁妈妈连忙说道，“好了，小孩子嘛，这你也生气”。
“15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就是你惯坏的”。
欧洁听到这些话气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打开房门冲着楼下的爸爸喊道，“你就是不守信用，已经不止一次了，你个骗子”。说完，欧洁“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这摔门声把爸爸都吓得眉毛抖了一下。
“你甩门给谁看呢！你下来说清楚”，爸爸气的正要上楼收拾她，还好妈妈拦了下来。
“哎呀，她现在青春期呢，我改天和她好好聊聊哈，吃饭吧，你明天不是还要赶一早的飞机嘛，晚上要早点休息，别气了哈”。还是欧洁妈妈会说，几句话就安抚住了欧洁爸爸的暴脾气。
欧洁依旧窝在被窝里，耳朵里塞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她心里一直在说着，“爸爸是骗子，死骗子，大骗子，再也不会信他了，再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了，他好讨厌啊”。
就这样过了好半天，欧洁居然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之中，她好像看到有人进来了她的房间，给她掖了一下被子，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关门的时候也是轻轻的，生怕一点动静就会吵醒她。
（四）
平安夜这天，欧洁垂头丧气的和李伟东他们来到学校，向凯还没有看出来欧洁不开心的样子，还一直在她面前打趣到，“哎呀，某人今天就要走咯，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批的假呢，你说要是我也说我要去美国，老班会不会给我批假呢”。
欧洁气不打一处来踹了向凯一脚，然后夺过向凯手中的书包就跑开了。
向凯揉了揉小腿，嘴里念叨了一句，“神经啊，去旅游还不开心啊”。
李伟东拍了拍向凯的肩膀，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这去美国的事儿肯定泡汤了啊”。
向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疑惑的看着前面的俩人。
欧洁气鼓鼓的把书包扔到书桌上，向凯小心的跟在后面。向凯笑脸相迎，但是欧洁丝毫不给面子，直接甩给他一个臭脸，还说了一句，“别和我说话，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向凯立马反应过来，接过话来，“哎呀，这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嘛，比如说我啊，你看我刚才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零食”，说着向凯提出了一大包零食悄悄的塞进了欧洁的书桌里，“可别被老班发现了，这可都是你爱吃的，嘿嘿”。
欧洁似乎消气了，撅着嘴望着向凯，“我去不了美国了”。
“哎呀，不去就不去呗，在这儿照样能过圣诞呢”，向凯说道。
“可是，可是我想要看那种大的圣诞树啊，挂满彩灯的那种，然后对着圣诞树许愿，肯定特别灵”。
“这简单啊，我用手都能给你做一个出来，还是mini版彩灯圣诞树呢”。
“真的假的啊，就你这连千纸鹤都叠不了的废手还会做圣诞树呢”。
“瞧不起谁呢，凯哥我仅仅不会叠千纸鹤而已，其他的什么我都会叠”。
“就知道吹牛”。
向凯再次笑脸相迎，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晚上有安排的，到时候下午听我安排”。
欧洁听他这话的意思，立马就猜到了他们又要逃课了。“你们又要逃课啊，你还记得你上次逃课被老班罚写了三千字检讨吗？你还真是胆子大啊”.
“那是个意外，我从上次吸取了经验总结了教训，这次肯定不会出问题了，而且下午老班就出差了，根本不在学校”。
欧洁身子往后一靠，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向凯，“你还真挺牛的，这都能打听到”。
向凯抬起头，装出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凯哥我是谁”。
“切”，欧洁在一旁笑了出来。
下午老班的课果然变成了自习，刚上课不到十分钟，向凯就开始发起了暗号。
向凯对着李伟东使了个颜色，李伟东立马接收到了信号，比了个OK的手势。
向凯，李伟东，欧洁，杨晨晨，江单一他们五个人悄咪咪的下了楼，现在这个时候很多老师都去吃饭了，他们很顺利的溜到了校门口。
门口有个看门的老大爷，当然不能走正门了。
向凯带领着他们来到了一棵大树后，这棵大树很高，它的树枝都延伸到了校门外，向凯小声的对他们说道，”我们只要爬上这棵树，然后直接就可以跳出去”。
欧洁望着这么高的围墙说道，“这么高，跳下去不是直接就残废了”。
“哎呀，不会的，外面是垃圾堆，没那么高”。
“啊，垃圾堆！那不是……”，欧洁嫌弃的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这时候就别讲究了，赶紧走吧，要不然就要被发现了啊”。
江单一他们虽然也很不愿意，但是都出来了也没有后退之路了啊”。
向凯一下子就爬上了树，然后是李伟东，爬树这事儿对于江晨来说可太简单了，从小就经常爬树，再加上现在李伟东的身体也很高大，爬起树来就更容易了。
杨晨晨没有爬过树，江单一用手拖着他爬上了树，然后看着围墙外面，奋力一跳。
江单一又拖着欧洁爬上了树。欧洁有点恐高，平时在一楼都不敢往下面看，现在就算是爬上树了也不敢跳。
江单一看出了欧洁不敢跳，“你闭上眼睛就好了”，为了能让欧洁听的更清楚，江单一踮起了脚尖对着欧洁说道。
欧洁闭上眼睛，然后就是奋力一跳，外面有很多纸壳子，还有塑料瓶。江单一最后一个跳了出来。他们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说道，“你们是谁啊”。
他们几个惊恐的看了过去，居然是看门的老大爷，向凯立马反应过来，大声地喊了一句，“大家快跑”。
他们五个撒腿就跑，老大爷在后面还追了几步，似乎老大爷还喊了几句什么。
“快来人啊，有人…….偷……”。
跑了一段距离，看老大爷没追了就停了下来。他们五个人气喘吁吁的，杨晨晨喘着气说道，“刚才你们听到那个门卫老大爷说了什么吗？”。
李伟东回答道，“我就听到了一个偷字”。
“偷？就那一堆破瓶子破纸壳子，谁要啊”，杨晨晨说道。
向凯说道，“管他呢，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我那堆吃的就要被阿猫阿狗叼走了”。
他们来到了以前一起钓鱼的那个地方，向凯走到一棵树下，树上挂了一个书包，树下还放了一些铁架子。
“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欧洁问道。
“烧烤啊，书包里的是吃的，还有烧烤架和火炭”。
“你把东西放在这里你不怕被别人拿走啊”，江单一问道。
“冬天谁来这地方啊，也就我们会来，别说了，赶紧先把烧烤架拼起来吧，要不然时间不够了”。
说动手就动手，他们几个人几下子就把烧烤架拼了起来，然后向凯从书包里拿出来好多吃的。有零食，还有冷冻的各种肉，另一个小包里还有一次性的碗筷和各种烧烤佐料。
向凯开始分配任务了，“我和李伟东就负责烤肉，江单一和晨晨就去附近找点柴来生个火”。
欧洁兴奋的说道，“那我呢，我干什么呢？”。
向凯皱了皱眉头，说道，“emm，你就负责，你就负责……”，欧洁满脸期待的看着向凯，“这样吧，你等会儿就负责品尝我们烤的肉就好了，然后你做个评价，我们好改进”。
向凯知道欧洁只会帮倒忙，所以就给她分配了一个这样的简单的差事儿。
“啊~”，欧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这样他们行动了起来，向凯和李伟东烧烤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杨晨晨和江单一在附近也找了很多柴，江单一从小在农村生活，所以生火对他来说可是个非常简单的事。对于从小就住在大城市的杨晨晨来说，生火这个事情的确是一窍不通，只能在旁边看着。
“还好前些天天气好，这些木头不是很湿，应该能点燃”，江单一说道。
杨晨晨在旁边特别认真的看着，江单一几下子操作就让一堆木头都燃了起来。
“wow，江单一你也太厉害了吧”，杨晨晨说道。
“没有没有，我从小就经常干这种事情”。
这时候烧烤也烤的差不多了，他们五个人每个人拿着个碗，拿着双筷子，欧洁吃了一大口肉，连忙竖起大拇指，频频点头，“真好吃，你俩可太厉害了”。
一旁的向凯低下了头，羞涩的说道，“还好啦，也就一般般”。
向凯还从包里掏出一瓶白酒，“烧烤怎么能没有酒呢”。
“你还喝酒啊”，欧洁嘴里还含着肉，说的话很模糊不清。
“没事儿，度数不高，就这么一点，我们一人就喝一小口，暖暖身子就行了”。说着向凯拿出小杯子给每个人倒了一点。
“来，让我们举杯同饮，共同庆祝这个快乐的平安夜吧！干杯！”，向凯举起了杯子，其他四个人也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杯子。
共同喊道，“干杯！”。
欧洁一口闷了，打了个颤。
“真的诶，感觉突然就暖和起来了”，欧洁说道。
江单一放下杯子和碗筷，说道，“柴要烧完了，我去捡一点柴”。
李伟东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吧”。
向凯说道，“那就感谢二位了”，这时候向凯的脸已经很红了，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
欧洁看他这样子，说道，“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醉，怎么可能醉呢，我可能喝了，我平常在家里经常和我爸一起喝酒呢，度数可比这高多了”。
杨晨晨在他面前竖起了一根食指，问道，“这是几根手指啊”。
向凯凑近眯着眼睛瞧了瞧，说道“这是手指吗？我咋看着那么像凤爪啊”。
杨晨晨连忙缩回了手指，说道，“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不会吧”，欧洁说道，“向凯，你看看我是谁啊”。
向凯同样眯着眼睛看着欧洁，笑着说道，“欧洁啊”，结果下一句就惊呆了欧洁，“你是我老婆啊，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忘记呢”。
欧洁瞬间脸也红了，一把推开向凯，向凯直接倒在了地上，“你说什么呢，谁是你老婆啊”。
一旁的杨晨晨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向凯，连忙解释道，“他喝醉了，都是胡话，你别当真哈”。
欧洁端起碗，继续吃着肉。
江单一找了好几块木柴，李伟东怀里也抱了几块木柴，李伟东说道，“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走了”。
“行，那我们走吧”。
李伟东转身走在前面，对着后面的江单一说道，“刚才向凯那副样子肯定喝醉了，自己不能喝还要喝，他回去肯定又少不了他爸妈的一顿臭骂”。
李伟东感觉很安静，似乎后面根本没人一样，李伟东一转身，看到后面果然没人，他大声喊道，“江单一，江单一”。
李伟东从兜里掏出了手电筒，嘴里还在喊着江单一的名字。
“江单一，你去哪儿了，江单一”，李伟东看到斜坡那里有几块木柴，手电筒的光顺照了过去，一个人躺在地上。
李伟东丢下木柴，连忙溜下了坡，他拖住江单一的头，“江单一，江单一”。李伟东感觉托住头的那只手粘粘的湿湿的，手电筒一照居然是血。
这下李伟东就更担心了，“江单一，你别睡，我现在就背你出去”。
江单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他的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光亮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你别睡啊，江单一，你不能睡”，江单一耳边一直响着这样一句话。可是江单一感觉身子好沉，就像要陷进土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