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中医的治病经历》第9章 被迫离家
回家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当我经过一段平时经常走的小路时,同村的张某突然站在我面前,说:“你不能从这里走。”
理由是那条路距离他家的院子有点近,其实中间还隔着一户,只是没有院墙,且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他的房子和邻居的房子是相连的,邻居家两间,他只有一间,是那种老式的瓦房,已经比较破旧,同样没有院墙。
房子后面是我们村的主路,房子东边相邻有两户人家,西边也有两户人家,这几间房子刚好处于中间,因此从这条小路经过,可以节省一段距离,所以我们村附近的人经常从这里经过。
另外这几间房子是村集体所有,只是没地方住的人可以暂时住在里面,既然房子都不是他的,那路就更与他无关了。但他却不,他为此还曾和我们村其他几个人,因为这条路发生过争执,同样是阻止别人从这里经过。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依旧从这里经过。
张某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单身汉,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二,同村的人都称呼他张老二。他以故意找同村人的事为由,被同村的人打,然后借此去告这个人,讹钱出名。他曾先后告过我们村四五个人,并讹到过几次钱,他也曾告过镇政府,不知什么原因,还住过几年牢,所以他就是我们村的一个无赖。
几天后当我再次经过那条小路时,他再次拦住了我,不让我从那里经过。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但考虑到我现在疾病缠身、穷困潦倒,和家人的关系也不和睦,实在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我依旧没有搭理他。
这件事如果我本着不和他计较、纠缠和动手打他的态度,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就像癞蛤蟆不咬人,但让人厌恶。他拦我就是想让我动手打他,好借此机会告我讹钱。
其实我也确实没打算和他计较、纠缠和动手打他,毕竟我现在自身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不能再添麻烦了。但同村的一个长者,有点看不过去,当天下午见到我时,对我说对张老二不用那么忍让,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点我是知道的,但被这个长者说出来,可见我的忍让对不明白我身体和处境的人来说有点懦弱,再想想张老二如果一直这样阻拦我也不是办法。
因此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喊了本家的一个叔(虽然我喊他叔,但我比他大一岁,他的辈分比我高),和张老二发生了冲突。
张老二当晚就报了警,我叔和我只好一起去我二舅家。二舅的村子,在我们村西边,距离我们村只有两公里左右。
第二天上午,听我三妗子说,张老二的三弟来到他们村,像是在找我。由于二舅家比较靠近大路,所以晚上我叔和我就去了村南边比较偏僻的我大舅家。
第三天早上,我们村的一个朋友来到我大舅家找我叔我俩,给我俩说了一下村里的情况。没过多久,我爸妈也来到了我大舅家。
他们见到我不用说是很生气的!他们平时对我总说自己有病,不出去挣钱就很不满,特别是我爸更是对我气愤不已,甚至还动手打过我。
我爸动手打我,我也很气愤,当时就要离开这个家,哪怕身上没有钱,哪怕死在外面也觉得比在家好,但被我妈拦下了。
面对他们的不理解,或者说不关心,我又能说什么呢?我也想出去工作,不依靠他们,但疾病让我失去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并正在摧毁我的身体!我除了萎靡不振、自暴自弃,还能干什么呢?有时我甚至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活着已经没有意义,只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我爸妈刚坐下,就开始对我进行严厉的指责和数落,并说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惹事?
对于我妈说的好好的日子不过,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我只感到我的生活水深火热、冷漠无助,至于惹事也是被迫的反应。
面对他们无尽的指责和数落,我忍无可忍,只好和他们争吵起来,不过很快被我大妗子劝止了,毕竟这样的争吵是没有意义的。最后我妈对我说:“你去平顶山吧。”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本来是我三舅和他们村的另一个人一起去的,现在三舅不去了,让我去。这样一来我就要和我叔分开,但我叔是因为我才摊上这件事的,现在我怎能只顾自己呢?所以我决定不去,也就没有答应我妈。
但我妈态度很坚决,执意让我去外婆家准备一下,明天就去。
我叔、朋友和我一起,走出了我大舅家,我爸妈和我大舅大妗子,又在大舅家大门口说了一小会儿话,才离开了我大舅家,这样我们之间就有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
由于我们走的是村边的小路,此时地里的玉米已经比人还高,刚拐过一个弯,我就走进玉米地里,回头又把我叔和朋友也叫了进去,然后我们一起朝东南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玉米地,我对朋友说:“你回村帮我借点钱吧?”朋友同意后,我又说:“我俩在东南边的大沟旁边等你。”
这个大沟叫黑石头沟,里面有很多颜色很深的石头,因此大家就叫它黑石头沟。
我叔和我来到大沟旁边后,我的内心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虽然我知道我犯了错,打人人是不对的,这会让我面临的情况更加复杂和糟糕!但我隐约感到,正是这样的错误,打破了我一点一点滑向深渊的局面,本来之前的我,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击之力,与其在家坐以待毙,不如被逼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不会是一条平坦大道,甚至可以肯定是一条崎岖坎坷、荆棘丛生、异常艰辛的道路。但我知道我踏出了重要的一步,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步。
此时天气有些阴沉,昨晚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有些湿润,倒也凉爽宜人。不由得我沉浸在如脱笼之鸟,重获自由的轻松舒适之中,并把眼睛轻轻的闭上了,仿佛要深入地感受这种自由。
当我睁开眼睛时,刚好一阵微风迎面吹来,凉意穿透了我的衣服和皮肤,直达我的体内和脏腑,然后这种凉意又传递到我的大脑,甚至灵魂深处,让我全身为之一颤。这种感觉非常微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直到现在我都对这种感觉记忆犹新。
我转身对我叔说:“我俩一起出去吧?”
我叔考虑了一下,说:“我不想出去,家里还有事,而且张某没有认出我,我回村应该没什么事。”
我对我叔的这种想法有些意外,但如果我俩一起出去,又能去哪里呢?况且我的身体还有病和没钱。
一两个小时候后,回村的朋友又叫了另外的两个朋友一起来,他们三个给我凑了一二百元钱。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我叔仍决定回去,我没有再说什么,然后他们四个回我们村,我去外婆家,准备明天去平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