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万花物语》第4章 春日祭 初显真容
十一每日要做的事情，便是跟随在牡丹皇后——洛汐的身边。她知道，风光无限之后，就只剩下无人问津了。
洛汐常常跟她说，十一，我嫁对人了。
十一想，也是，哪个位居高位的人没个三妻四妾？而身为皇上本该后宫佳丽三千，但楚曜却只待她一人好。真真是幸福又幸运。
初秋，皇宫中来了一位擅长卜卦的道士秦陌，他的能力很强，据说真的有窥视过去未来的能力。
原本楚曜还不信，但那道士真就说了一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全都对。而且有很多细微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从来没对旁人说过，竟也被这道士说了个清清楚楚。
楚曜当即就将这人封为国师。
洛汐却很担心，因为她是花灵，怕被这道士看出来。十一宽慰她，让她不要担心，这道士显然是串通好了的。
随着事情越来越忙，楚曜来的次数好像更少了。洛汐却也不甚在意，只当他是忙。
直到——楚曜带来了一个女子。
洛汐尤记得，那是一个下雪之日，雪，下了好大好大，皇宫中一片银装素裹。
她是历来就怕寒冷的，只待在凤鸣宫中不出来。
一声“皇上驾到——”惊醒了她，连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来到宫门口迎接。
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吹得她的长发都有些凌乱。她的目光迷离，对着皇上行了一礼，淡淡笑着：“阿曜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楚曜扶起她：“近来无事，来看看你。宫中炭火可还够？不够再去拿点。”
“自然够的，臣妾的宫中可比阿曜你的寝宫都要暖和了。”他们缓缓向着里面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楚曜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十一站在宫门口打量着那瘦弱纤细的身影，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从侧面来看，白皙的皮肤，狭长的睫毛，倒也算是一个美人儿，只是比起洛汐差得远了。
不过片刻，那女子便跟随着楚曜一起走了进去。十一还在沉思着，旁边的翠儿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关门。
随着宫门缓缓关上，屋内暖气一下升高。
洛汐与楚曜正坐在上首说着话，洛汐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堂中还站着一个人。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那女子连忙跪在地上：“奴婢柳清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声音清脆，宛若莺啼。只是声音之中带了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初次见到皇后紧张还是怎么回事。
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张精致小巧的脸映入眼帘，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生病。但一双眼睛却分外的明亮，宛若黑夜之中一点白昼。给人一种病美人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 洛汐总觉得这双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楚曜说道：“她是我在外遇到的一名女子，因为救我而……失了清白，我想把她留在宫中……”
洛汐猛然回头去看楚曜，昏黄的烛火下，他的脸色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洛汐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下升起，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曜，声音都有些喑哑：“你……不是说过……后宫之中，只我一人吗……”
楚曜忽觉厌烦至极：“又不是要封她为妃，只是觉得亏欠她想要弥补她而已。洛汐，你怎么这般小肚鸡肠了？”
洛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小肚鸡肠？”她的目光中染上了一阵悲痛，是了，不让女子进门便是小肚鸡肠，又何况这是皇家呢？她霸占得够久了，该让了……
她扶住额头：“皇上是九五之尊，想要留下一个人又何须问臣妾呢？臣妾累了，想休息了。就不送皇上了。”她连阿曜也不叫了。
楚曜一时气极，起身便向着外面走去，看到柳清河还跪在地上：“起来，跟朕走。”二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十一等到他们离开，才走到了洛汐的身边，她这才看见，一滴清泪顺着洛汐绝美的面容缓缓滴落，落在了她今日穿的粉色衣裙上。
“为何不拒绝？”十一还是忍不住开口。
“拒绝……”洛汐努力压抑着内心的难受，“也许你不知道，拒绝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们……也会越来越远的。”十一叹气，这些事情她确实不懂，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雪下了整整一月，而楚曜，也一月未曾来过她的宫殿。
初春的阳光总是惹人眼醉，在凤仪宫中待了近一月的洛汐，在十一与翠儿的劝说之下出得宫门。
皇宫的景致永远都是一样的，高高的宫墙，无数的游廊连接着每一个地方。
洛汐顺着游廊往御花园而去。许多雪都还来不及融化，正与假山青石交缠融为一体。
初春的御花园一片死寂，只有那朵朵寒梅正开得正好。那点点红色缀在雪白的枝干之间，雪的白与梅的红交相呼应，形成了一幅美好的画。
洛汐忍不住弯了眉眼，抬脚执起一朵寒梅往自己鼻尖凑，闻着那独属于寒梅的清香。不顾那还未融化的雪就在枝头。
翠儿瞧见，只低声提醒：“娘娘，雪还在上面呢？当心受了凉。”洛汐摇头，轻笑道：“无妨。”她松开手，枝条在空中来回荡漾着，枝条上的雪掉落下来，掉进了泥土里，顷刻融化。
“十一，你说，梅也有花灵吗？”
“自然是有的。世间万物都有灵，于我而言，灵物比人类更有情。”十一淡淡开口，望着洛汐。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渡了一层金光，浑不似真人。
她们正聊着天，却忽然听到说话声：“姐姐真是好兴致。”
洛汐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前来，那人身穿一身妖艳的红色，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 竟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给人一种明艳动人之感。这个人洛汐认识，正是前不久见过的那个柳清河。
只是那时她还很消瘦，没有现在这般明艳动人。
翠儿大声呼喊：“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翠儿可不管她是谁，只知道自从见了她之后皇后娘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正要替皇后娘娘出一口恶气。
而柳清河身边的丫鬟小兰也喝道：“大胆！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一个丫鬟来插嘴！”柳清河伸手拦住小兰：“小兰，不得无礼。”她轻轻一笑，盈盈下拜：“柳清河见过皇后娘娘。”
洛汐直接无视她：“十一翠儿 我们走吧。这里有些烦闷。”十一和翠儿点头，跟着她一起往前方走去。
她的无视让柳清河气极，拳头捏的紧紧的。洛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跌落进最深的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洛汐知道楚曜已经将柳清河封为贵妃，日日来她殿前请安。她烦躁不已，但却未表现出来，她毕竟还是皇后。
三月二十一，是春分。从这一天开始，就正式进入春天了。
而辰国则会在每年的春分举行一场春日祭祀，意为国泰民安，还有为农民祈愿之意。
那时所有人都将到场。
楚曜难得的到了凤仪宫。洛汐正在梳妆打扮，看到他来连眼睛都未抬一下，只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
楚曜已经时隔三月没有见到她，此时再次看到她时心里微微有些悸动，那是在柳清河那里没有过的。
“今日是春分祭，你……记得多穿点，外面会冷。”
“是，臣妾遵旨。”语气生硬，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楚曜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
艳阳高照，一群人前往郊外的鹿台山 鹿台山的山顶，是每年祭祀的地方。
一路顺着台阶往上走，便走到了一片空地上，诸位大臣与臣妻以及女儿待在这里。帝后则一路相携着走到祭祀台前，一样的路，一样的携手共进，只是，两个人却无言。
翠儿等丫鬟，只能在山脚的台阶等候着，四周有侍卫巡视防止突生变故。
在洛汐的强烈要求下，十一站在了离柳清河不远的地方，正是祭祀台的下方。随着太阳的高升，洛汐一路走上来也累的不轻，一身是汗，她将披风解了给了十一。
春日祭祀用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众人手里皆拿着一个碗，这碗有些破旧，里面空无一物。都在等着下雨，让雨水流在碗里。
春日祭里最重要的便是喝雨露，雨水乃是上天赐给人们的。而农民最离不开的便是雨水。喝了雨水就代表接受了上天的美意，那样雨水就会在人们需要的时候倾泻而下。
因此，大多数春日祭都会选择在雨天祭祀，只是今日的天气，却不像是要下雨的节奏。
十一抬头看天，阳光有些刺眼，她不得不用手遮挡阳光。然而万里无云，丝毫不曾下雨。她不禁开始怀疑起那个国师来。
日光下，有些体力不支的人已经晕倒了。楚曜的目光不善的看着站在祭祀台旁的秦陌：“秦国师，这雨何时才会下。”
秦陌淡然一笑：“启禀陛下，午时一到，立刻就会下雨。”他的神色自若，甚至眼里还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楚曜宽了心，看着日光，不过片刻就到午时，再等等又何妨。
就在众人唉声叹息之中，天上响起一个炸雷。紧接着，原本万里乌云的天，一下子聚集了大片的云彩，彻底遮挡了太阳的光线 ，整个世界一片昏暗。
十一担忧的看着台上背对着自己的洛汐，心里暗道，不知道这场雨会不会暴露洛汐背后的牡丹，只是她穿得挺厚实，衣服应该能遮住吧。
耳边传来一阵雨滴落在碗里的声音，底下一片欢呼声。
“天佑我大辰国啊！”随着雨越来越大，欢呼声更盛：“天佑大辰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曜看着台下跪倒一片的人，脸上也带着一丝兴奋：“好！众卿平身。”他丝毫未注意到旁边洛汐异样的神情。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脸上的笑也僵在了脸上，背上的灼热隐约传来，洛汐知道，那是牡丹显现的征兆。
洛汐轻轻拉了一下楚曜的衣袖，她整个人被雨水打湿，仿若那娇艳的花儿被雨水拍打时的样子，几乎摇摇欲坠。
楚曜忙往她身边走了几步，靠近她的身子。怕她跌倒，伸手扶住了她：“洛儿，你怎么了？”洛溪勉强一笑：“冷……阿曜……我们回去好不好……”楚曜担忧的看着洛汐，见她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真是冷极了的样子。他抱住了她，温声开口：“可是，春日祭还未过，我先抱着你，等祭祀结束后我们就回去，好吗？”
洛汐的脸上染了一丝绝望，但她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紧咬着下唇。
十一一直看着台上的洛汐，见她一直面向这边，也看不见她背后的情形。
秦陌端着两碗雨水走到帝后身边：“陛下，切莫误了时辰。”楚曜揽着洛汐的腰，将一碗水接过递给了洛汐。洛汐哆嗦着接过。
自己又拿了一碗水，然后揽着洛汐的腰面向了祭祀台。
雨渐渐的小了，视线也清晰可见。
秦陌唇角勾了笑，随即说道：“祭。”众人皆向着祭祀台行礼。楚曜也不好再揽着洛汐的腰，也躬身行礼。
秦陌清楚的看见了洛汐背后那朵娇艳的牡丹，唇角笑意更深：“喝。”
众人端碗一饮而尽。洛汐饮完，只觉背部灼热更甚。手上的碗拿不稳，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声音清清楚楚，台下的人不免抬头看去，只一眼，便低低的叫出声来。
十一反应很快，几步便走到了洛汐的身边，将手上厚厚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哪怕已经被雨水淋湿，至少还能遮挡一些。洛汐抓着十一的手臂：“我……我要暴露了……”十一安慰她：“别怕。”
楚曜转身看着多出来的十一，眉色不善：“十一，你不懂规矩擅闯祭祀台，你可知这是死罪。”十一只冷笑着。
这时，台下有人叫道：“我……我看见皇后娘娘背后有一朵牡丹！”
“我也看见了！皇后娘娘不会……是妖怪吧……”
这声音传入了楚曜的耳朵：“怎么回事？”他走到洛汐的身边，眼神凝视着洛汐。
此时雨已经完全停了，乌云散去，阳光又直直照射下来，照射在了洛汐的身上，给洛汐更添神秘的色彩。楚曜有种错觉，洛汐就像是神仙，将会在这层金光中缓缓飞升，永远离开自己。所以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洛汐的手：“你的背后，真的有牡丹吗？”
洛汐脸色苍白，紧抿着唇不说话。
秦陌的话更像是毒蛇，无情的刺进了洛汐与楚曜的耳朵：“陛下，臣之前曾替皇后娘娘算过一卦，皇后娘娘乃牡丹花妖转世，注定风光无限。所以她一年内从丞相嫡女到太子妃，再到尊贵的皇后娘娘。但——随之而来的还有灾祸，先皇便是死在她嫁给陛下的两月后。若是放任不管，下一个将会是陛下。”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唯独洛荣洛丞相站了出来 指着秦陌，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胡说八道！我女儿乃是尊贵的皇后！妄议皇后乃是死罪！”
旁边有几个人附和：“是啊 ，皇后娘娘乃人中龙凤，自有凤气护体，怎会是牡丹花妖呢？”
“是啊，先皇本就重病，怎么会是皇后娘娘引起的呢？”
楚曜脸色铁青，一个是他最珍爱的父皇，而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妻子，他如何能不气？他的目光冰冷，看着秦陌起了一丝杀意“朕等着你的下文。”
秦陌连忙行礼，却一点也不显慌张：“陛下，如若不信，可让皇后露出后背来给大家看看，便知真假。”
十一厉声喝道：“大胆！皇后的后背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看的？”她算是清楚了，难怪这场雨来得那么快，去的也快。原来是有人故意拿雨来算计洛汐的。
秦陌告罪：“并不需要皇后娘娘脱衣服，只要正常露出后背就行。”
洛汐的身子因她这句话而微微颤抖，她紧紧抓着十一：“十一……我怕……”“别怕别怕，我试试能不能用灵力将这牡丹痕迹消除。”她低声说道，同时手上发力，然后灵力发出的瞬间就被阻挡了。
她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阳光中站立着的秦陌，笑意盈盈，不慌不忙，他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在说要是你用灵力我便用灵力隔绝。
楚曜的目光移到了洛汐的身上：“洛儿……你当真……”洛汐整个人都缩在了十一的怀中，楚曜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让他感觉到了心悸！
而洛汐的种种反应恰好证明了她的确有鬼。底下议论纷纷。
“皇后不敢露后背，果真是妖怪吧？”
“如果不是，又怎么会不敢露后背呢？”
“看来皇后真的是妖怪变的。那岂不是……”妖后。众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两个字。
秦陌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娘娘不敢露，肯定是心里有鬼。”他向楚曜行礼：“陛下，请尽快处理妖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曜闭了闭眼睛，强力压下那股心悸，目光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那你以为如何？”
秦陌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看着十一：“既然是妖后，那必定是要火化焚烧殆尽的！”但十一也看不下去了：“陛下，皇后娘娘自嫁给你起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您莫要听信妖道的谗言。”
秦陌丝毫不在意，还大声喊道：“废妖后！”底下一众人大声呼喊：“废妖后！废妖后！”楚曜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了：“来人！”
十一惊慌：“陛下！”就算洛汐要死，也绝对不应该这样死去。
一直不说话的洛汐却轻轻摇了摇头：“十一，没关系。我死后你带着我的尸体离开吧，再也不要回皇城了。”她似乎已经看开了，知道自己逃不过今天这场劫难了，她松开了一直紧抓的十一的手：“十一，谢谢你。”
说着就向着楚曜走去，十一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她，却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手。
她走到楚曜身边，绝色的容颜上一片苍白，因为雨水的关系，她精心打扮的妆容也散了，红一阵白一阵。她抬起头来，笑看着楚曜：“阿曜，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她解开自己的披风，披风自背后滑落，她轻松的笑着：“其实啊，我就是……”她边说着边要转身，将后背露给众人看去。
就在她刚要转身之时，楚曜却一把抱住了她：“别说话，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洛汐愣住，眼里的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不是已经对她没有感情了吗？为何还要护着她？
十一松了口气，看着秦陌的眼染上了一层冰霜，这个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楚曜捡起地上的披风替她披上：“你刚刚淋了雨，还是穿上披风，莫要再着凉了。”他温柔的笑着。雨也将他的发丝打湿，一根一根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他伸出手指，替她擦拭眼泪：“乖，别哭了，我们回宫。”说着将她搂进自己怀中，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去，无视那群叫的正欢的人。
那些人见皇帝摆明了要护着洛汐，也就不再说话了。
柳清河看着帝后情深的模样，眼里更恨！竟然还没能摧毁她！
十一走到秦陌的跟前，脸上带了一丝冷笑：“秦国师真是好样的，不仅能平白无故招来大雨，还知晓皇后娘娘的事情。不过，你以后皇上会饶了你吗？”秦陌这下才有了一丝慌乱和后怕：“我可不信你的鬼话，我乃堂堂一国国师，任何人都不能奈何我！”十一只是冷笑着，缓缓走下了台阶。
那一身耀眼的红色在日光下尤为明显。
洛荣丞相看到十一到来，忙上前拜谢：“多谢你了十一，要不是你，洛儿说不定真的会……”十一赶紧扶起他：“洛丞相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因为我，主要还是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爱。”洛夫人也行礼：“不能时常去看望洛儿，希望十一你能多多照拂她一下。”十一挠头：“诶嘿哪里哪里，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皇后娘娘的。”二老一起向她行礼：“多谢。”十一赶紧将两人扶起，皇后的父母竟给她行礼，可真是折煞她了。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好像今日的妖后事件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