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老爷?”沈夫人赶紧走过来,也吓得脸色发白,“那是……”
“我都说了行不通,你还非要那么干,我看你现在怎么解释!”沈明德瞪了她一眼,超级忙慌地下楼去迎接。
沈夫人也赶紧追上去,“那总不能让咱们晚晚嫁给那个快要死的病秧子吧?”
这边刚下楼,外面傅泽霖就带着人进来了。
沈明德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上去,“唉哟,你就是泽霖吧?和传说中一样一表人才啊哈哈……”
傅泽霖微微侧脸看了沈明德一眼,眼神冷如寒霜,不等沈明德招呼,他便自己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沈明德给沈夫人使了个眼色,沈夫人立马反应过来,笑容满面的朝着沈年走过去,亲昵地握住沈年的手,“晚晚啊,在傅家住的怎么样啊?还习不习惯?”
沈年一脸懵懂的看着沈夫人,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沈夫人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照我之前说的话做。”
沈年咬了咬唇,放弃了挣扎,默默低下了头。
那边沈明德和傅泽霖看着这一幕,沈明德笑着说,“泽霖啊,晚晚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跟我们都不爱说话,她没惹你生气吧?”
傅泽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冷笑,“沈老爷,你们沈家靠着坑蒙拐骗的伎俩发展到今天,也算是一种本事,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也很好骗?”
沈明德嘴角微微一僵,勉强笑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骗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啊!”
傅泽霖的助理上前一步,手里拿着资料念给沈明德听:“根据我们从沈晚的身份信息,以及沈晚的留学档案调查,沈晚学习成绩很好,而且找到了她的资料照片,以及社交平台上的照片。”
助理将资料反过来,A4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沈明德当场吓得冷汗就出来了。
沈夫人看了眼沈年,拉着她的手走到侧边沙发坐下,悲伤地说,“晚晚三个月前从楼上摔下来毁了容,整过容后就变成这样了,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痛啊。”
傅泽霖目光落在沈年脸上,沈年低着头,一言未发。
“你,写出你的名字。”
沈年蓦地抬头,对上傅泽霖冰冷的目光,助理把纸和笔递到沈年面前。
她不敢去接。
沈年不会写字,她自己的名字不会写,沈晚的名字,更不会写。
沈夫人立即打着哈哈,“哎呀傅少,晚晚摔坏了脑子,连话都不会说了,哪会写什么字啊,你要……”
她话还没说完,傅泽霖徒然打断她,“我叫她写!”
沈夫人打了个哆嗦,传言说傅泽霖性格古怪,阴晴不定,看来一点也没错。
沈年颤颤巍巍地接过笔和纸,她握笔的姿势像是一个刚学用筷子的小孩,连笔都拿不对,谁又会相信她就是沈晚?
一秒,两秒……
十秒过去,沈晚抓着笔,始终没有落下。
写不出来,她就会被关进小黑屋,王婶心情不好就会对她群打脚踢,路过的小孩会从窗户里向她丢石头,老鼠和她抢吃的……
沈年脑海里浮出那些过往的画面,手抖的更加厉害,一不小心,笔掉在地上。
很细小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紧张而又安静的气氛。
傅泽霖耐心耗尽,倏地站了起来。
“沈明德,我最后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看到真正的沈晚,你若想继续挑战我的底线……”他视线落在沈年的脸上,“别怪我不客气。”
扔下这句话,傅泽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沈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绝望漫上心头。
沈夫人狠狠掐了把沈年的胳膊,“你这个扫把星,这点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沈年抱着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没用的废物,明天我就把你送回王婶那去!”沈夫人说着不解气,又掐了把沈年的大腿。
“啊!”这次沈年忍不住叫了出来,尔后站起来,拼命的朝着傅泽霖追出去。
“还想跑,把她给我抓回来!”
等人都不见了,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少女走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瞄了眼门外,“妈,这傅泽霖好像也没有那么丑啊。”
沈夫人瞪了她一眼,“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的人,你难道要嫁过去守寡吗?他是独子也就算了,他还有个弟弟,等他死了,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沈晚缩了缩脖子,又担忧地问:“可他刚才说……”
“你别管这些了,要实在不行,晚上你就去国外躲躲,我不信他的手还能伸到国外去,我们只要咬死那个贱人就是沈晚,他能有什么办法?”
沈夫人说完,看了眼沈明德,他一直在沉默,没有反对。
“夫人,那个贱人上傅泽霖的车了。”出去追沈年的人回来禀报。
“哼,说她傻,她倒真不傻。”
这头,沈年在最后一秒跑上了傅泽霖的车,她死死关上车门,可怜兮兮地看向傅泽霖。
傅泽霖眉头一拧,厉声道:“下去。”
“不下去。”沈年鼓起勇气说:“远一点,我下去。”
在这里下车,会被抓回去。
“我叫你,下去!”傅泽霖心情十分不好,他眼底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沈年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傅泽霖的怒火与小黑屋比起来,她更愿意面对傅泽霖。
傅泽霖一把拽住沈晚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外面拉。
沈年双脚蹬着中间的凸.起处,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用尽全力和傅泽霖抗衡。
助理在前面看着后视镜都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傅泽霖这么……幼稚?
可能是沈年这个傻子影响了他?
或者说,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对着干。
沈年眼看自己要被拖出去了,情急之下,她低下头,一口咬在傅泽霖的手背上。
“嘶——”傅泽霖吃痛,猛地松开沈年,而他整个人也因为失重狼狈的瘫坐在座位上。
“你这个傻女人!”
傅泽霖低头看了眼手背上带着口水的牙印,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