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长春再世富察》第8章 迟来的失子之痛
自从语柠灵魂寄托在富察雨凝身体中,富察雨凝的灵魂和意识像是被封印,两个灵魂力量同存一个身体中,一个醒着一个安睡。原来第一次的确是语柠在梦境中感知到了富察皇后的记忆,而第二次则是富察灵魂隐约苏醒的前兆,与语柠的灵魂短暂交织,并没有完成更替;实际上还是语柠的灵魂主控富察躯体,加上琥珀中的血泪凝珠干扰了磁场,空间不变而时间错位导致了语柠同一时间见到了两个皇上,然后其中一个皇上又突然消失,而语柠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与皇上的接触。
这天夜里大雨滂沱,电闪雷鸣,血泪凝珠开始在琥珀中翻滚。语柠从梦中惊醒,霎时头疼欲裂,感觉身体里有两种力量在撕扯;她用手按住头,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守夜宫女被语柠安排到门外了,并没有听到动静;语柠想站起来,艰难的往前爬;此时血泪凝珠闪光,语柠脑中突然闪现当时从桥上坠落的一瞬间,像过电影一样,下一个画面又清晰的看到了皇子永琏病死的一刻,还是从主观视角看着皇子遗体,顿时心痛的不能呼吸;
语柠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母亲亲眼看着儿子咽气时的撕心裂肺。她挣扎着踉跄到桌边,没站稳碰掉了茶杯,屋外宫女闻声赶来。雨凝哀嚎:“永琏!我的孩子!”
富察雨凝灵魂短暂复位本体,宋语柠灵魂暂时封存,逐渐失去意识…
这一嗓子像是河东狮吼,如此凄厉,响彻后宫,各宫纷纷点灯,舒嫔以为冷宫闹鬼了,高贵妃也吓醒,嘴里骂骂咧咧,娴妃扶着伤臂和榛子面面相觑;胆小的愉贵人吓得用被子蒙住头哆嗦。
第2天, 长春宫果然免去了各宫请安,富察雨凝又病恹恹的卧床不起,整日以泪洗面。“三言”虽然勤谨侍奉,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娘娘不是痊愈了么?即便是心中思念皇子也不至于此啊,况且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大家都以为皇后很励志的可以行事果断处理后宫纷争了,谁承想这会儿倒想起失子之痛了…这还有后反劲儿呢?
高贵妃得到消息,心里高兴极了,但是也心存疑惑。
“舒嫔,你去长春宫看看,皇后到底怎么了。本宫觉得蹊跷;皇后自从失子以来,各方面言行都和平时不太一样,这次恐怕也有问题。”
“嫔妾这就去一探究竟。”
长春宫内,皇上给雨凝喂药,心疼不已。雨凝吃了几口摇摇头,突然又作呕把药吐了出去,太医请脉会诊。“三言”焦急万分。
“刘太医,皇后病情你如实禀报,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皇上,臣给娘娘请脉,并未发现有何不妥,除了哀思引发焦虑情绪,并无大碍;臣等会诊结果亦如此,待微臣给皇后娘娘开些安神药请娘娘按时服下。”刘太医面色难看,极为纠结。如此轻症却发的蹊跷突然,皇上还是心有余悸,反复和各位太医确认才勉强放心,让太医们去开方了。
“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臣妾该死,没有保护好永琏,请皇上降罪…都是臣妾疏忽了,是臣妾糊涂…”
皇上坐在床边拉着皇后颤抖的手,看向讳言:“娘娘为何突然哀伤至此?”
讳言下跪“回禀皇上,奴婢不知;娘娘夜间突然头痛不止,嘴里一直喊着阿哥的名字。”皇上抬抬手,讳言起身站在旁边伺候。
皇后突然哀怨的看着皇上,“皇上,你为何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永琏可是您的孩子啊。”皇后的哀怨穿透了皇上的心,前几日的皇后哪儿去了。但是眼前这个人倒是更像昔日的富察雨凝,虽然皇上心情急躁,却觉得皇后性情正常了。皇后悲切的反复念叨永琏的名字,悲伤不已。皇上见状,多留无益,他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徒增悲伤而已。
“你们好好照顾皇后,有事及时来禀。朕回养心殿。”转身又轻吻皇后额头:“皇后好好休养,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天子的一天怎可仅围着后宫转,多少国家大事要处理。皇上愁容不减,但不得不离开。
舜息在门外,恭送皇上之后依然站在原地。虽然面无表情,却眼神中透着焦急。他第一次拉住出来换水的净言。净言被拉住的时候还有几分窃喜。
“净言姑娘,皇后娘娘如何了?皇上为何不多陪陪娘娘,难道此刻他不应该陪在娘娘身边吗。”
“富察侍卫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但是,你好像僭越了。这是你该过问的吗?哎?你怎么这么关心皇后娘娘?”
“额…我是傅恒大人举荐特来守护长春宫的,自然要关心皇后安危。”说罢转身离去。净言莫名看着他背影,转了转眼珠,还是没想明白;舜息并不知道目前是富察原魂暂时复位,他以为是语柠突然生病,十分焦急。他化身富察侍卫之后,甚少在宫中与其他人走动,这次他主动示好刘太医,又飞鸽传书给和他一起穿越而来暂时安身在宫外的庞冕大师,求他一起想办法救治皇后。
舒嫔前来得知皇上在长春宫并没敢进去一探究竟,她在储秀宫外踱步,不知如何向贵妃复命。贵妃那个性子,是不会容这种办事不利索的人的。舒嫔索性今天就不复命了,明天要杀要罚再求情,这也是个二货性格,舒嫔转身走了。高贵妃其实并不看好舒嫔能力,她愿意依附于自己,就当个使唤丫头差遣罢了,用不上拉倒。谁想这下舒嫔瞎猫碰死耗子,也算运气,并没有惹怒高贵妃。
夜里,富察雨凝噩梦缠身,总梦见永琏坠马惨状,悲痛不止…阿哥当日练习骑射不慎从马背上摔下,当时并无大碍,但是原本阿哥身体就不好,需每日进药。那天不知因何,阿哥没有服药,而且夜里坚持去练习骑马,再次落马,摔到了头,夜晚抢救无效就这么走了…当时惊动了阖宫上下,太后也命人多番调查,以马失前蹄意外事故落幕,当时皇上还处死了驯马师和那匹马…
此后皇上每日都前来探望,可富察雨凝就是无力起床,依旧是以泪洗面,痴痴傻傻的样子,不断重复阿哥的名字,不思饮食;慢慢的她面容枯萎,“三言”也是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