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中找和平》第4章 军营
大华到了城中五日了,本想去找阿韶她们,可爷爷开始认不得人了,在家里屋里有时也会走出去,就迷了路回不来了,看着他也会认不出他是大华,还说要去找花花,找花花……
只能在村子里等消息……等得久了,难免担心她们两人是不是出事了。
又过了五日,他在家中砍柴的时候…
“南宫将军马上回来啦!南宫将军凯旋回边境驻守啦”大华听到之后赶紧将出门把院子拴了锁。
他大步跑着想去看看阿韶她们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等他跑到城墙下面,没有看到南朝军。
等了又等,问了问他们人群中的渔民,她们说还未到……他只能悻悻离开,一步三回头。
回到家中,进了屋中,却爷爷躺在地上,吓了大华一跳忙跑过去跪下
“爷爷,爷爷”大华晃了晃了他,他因为晃动轻轻睁开眼。
“大华,你回来啦”爷爷一会慈爱得看着他。
“你认得我啦?爷爷”大华很高兴。
爷爷慢慢起身,点了点头。
大华将他慢慢扶起身,开始给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爷爷给你做你最好吃的红薯饼吧,陪爷爷喝点酒。你去给爷爷去镇上那个酒坊买二两回来。”爷爷将枕头下的荷包递给他,拉住他的手将一个玉佩放在了他手中应该是爷爷这几日回到家中找到的……
“这是你奶奶留给你娘的,你娘走了,这也该给你,等你给我们找到孙媳妇你就给她。爷爷老了不中用啦,以后还得靠你自己”爷爷定定得看着大华。
大华高兴极了,将玉佩放好放进里面里衣了。
“知道啦!爷爷你等等我,我现在就给你买酒喝。”大华将荷包收进手袖中出发去买酒。
他到镇上是看到一队官兵走过,他看见领头是匹红色的汗血宝马,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南朝军服的男人,他长得很是俊朗,不禁让大华心神向往,他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如此一样的人爷爷定是欢喜得很。
他打算等阿韶回来让他帮忙照看好爷爷,就去充军,他堂堂南朝男儿!一定要保家卫国。
他打好二两酒,回到家中看见桌上的红薯饼没看见爷爷,
“爷爷,爷爷你去哪里啦?酒我打回来了”
他屋子看了看没看见人,走出屋子往厨房走去,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进厨房,发现爷爷躺在地上,他又跑了过去,蹲下扶他起来,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没有心跳了,探了探他的鼻息也没有了……他惊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了出来……
再怎么心思成熟他到底还是个男孩,他用拳头锤着地面,眼泪不停得掉在地面,他怎么不知道爷爷不舒服,他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出来。
他将爷爷用毛巾擦干净,找出一身爷爷都舍不得穿的长衫,给他穿戴好,爷爷在大华阿娘死去之后就很准备可棺材,放在了房子的二楼。
年纪小的大华以前很害怕这个,小时候不愿意上楼。
经过这半年多的生活,奴隶营死去的人都是被那一张草席卷一卷就丢出去了。他想爷爷至少落叶归根,回到故土,爷爷应该也是回到家了所以才安心得去了。
他收殓了爷爷,又去买了纸钱,买了许多白事用的东西,村中的人知道后都来帮忙处理后事,他们看着大华长大,这次再见也觉得大华成长了很多,他就披麻戴孝得在灵堂侧跪着,没有哭,看着他们前来祭拜,他就回一个礼……
村里的人也知道他不容易,给他送了些大米,菜,村长看着他可怜,给了他些铜钱。
他给爷爷准备后事把钱都花完了,他准备后事过后,他就准备去参军了。
阿韶一行人回边境的路上,阿禾腹部绞痛,军医并没有跟来,不过带了薛医女。
薛医女名叫薛佳音,年芳二十,并未嫁人,本就是一个女大夫,年幼父母双亡,她和她双胞胎弟弟薛程赫相依为命,她弟弟之前受了重伤,她实在担心就从王朝来了照顾他弟弟的起居。
一直跟着军队所以她一般也是骑马或者徒步,并未与阿韶她们同乘马车。
王五连连去请她过来,她长相英气,容貌并不女气,她身材娇小穿了军中大大的酒红色的军服,慢悠悠走过来,王五都要急死了,一直不停得催促她。
等她走到,阿禾脸上又白了几分。王五上了马车,将阿禾从阿韶怀中抱下来,阿韶赶紧从马车中拿了个软垫给阿禾垫在地上。
阿韶看着阿禾一直闷哼,头上冒着冷汗,心里很是着急,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一定要好好的,阿韶拿着帕子一直给阿禾插头上的汗都没有注意到匆匆跑来的南宫屰,南宫屰看着她的模样嘴巴抿了抿。
王五放下她,薛医女蹲下身把了把脉,又把了把,看向阿韶和王五道
“她怀了双胎,这段时间紧张过度加上没有休息好,营养也跟不上才会出现绞痛,我开两副安胎药给你们,你们给她熬着吃,等到了,多给她补补就是了。没有什么大碍?”她脸色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正常。
王五脸上先是一喜,又立马想到双胎难产的指数很高,立马又垮了脸。
“要不不生了!我舍不得你受那么多罪。”王五说道。
阿禾听到脸色更差了,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王五的头上
“你说生就生,不生就不生啊!我好不容易怀上的,你个臭不要脸的爹说不要就不要啦!”
王五脸红了红,看着那些南朝兵,觉得有些丢人又轻轻的说
“我还不是心疼你。”
阿禾下了马车在沙地上看着王五躺了会舒服了许多,肚子可能就是马车太过颠簸所以才不舒服的。
阿韶这才看到南宫屰,南宫屰穿了南朝将军特质的铠甲,上面有一个团蟒,威风凛凛,显得他的五官更加俊朗非常。从那日出发起,南宫屰就一直带队在最前面,而阿韶在部队的后方,两人这几日都没有见到面。
偶尔王五来看阿禾的时候会给阿韶带来几个果子或者软一些的烙饼说是南宫将军给她的。
这是这几日第一次见面,阿韶不禁想同他好好说说话,她慢慢走过去,走到他的身侧望着他,一脸踌躇
“将军,我……我,你可否让我们慢些回军营,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行。派几个兵看管我们就好了。”
“可”南宫屰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嘴唇翘了翘。
阿韶看见知道他心情不错,将军不爱笑,前世阿韶看到也就那么几回,回回铭记在心里。
“将军,我能同一同回军营吗?可以让我伺候您的起居吗?”这次没有前世那么扭捏她大大方方问道,她的心愿她总要圆一圆的,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自己再都不争取一次她一定会很后悔,她也只不过是想在她的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以后,以后再说吧。身份什么的名分啊她根本不在意。
“可”将军依旧只回了一个字,他声音轻快,阿韶知道他是很高兴了。
南宫屰从胸前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她,是银色的刀鞘很是精美,上面还有一颗红色玛瑙,很好看,一看就是女子才会用的。
阿韶愣了愣“给我我的吗?”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合适这么小得匕首吗?”南宫屰笑着看向她,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阿韶觉得南宫屰这一世不一样了,他似乎开朗了许多,接过匕首收进怀里。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又走了四日,距离边境还有一日。走得慢了些,阿禾没有那么不舒服,现在偶尔会有一些反胃,腹痛的症状基本没有了。
薛医女有时候会给她再来看看,她就静静过来也不怎么说话,没什么问题的话她就低头走了回到她的马那儿去了。
有什么她会对王五说两句,怎么样会舒服一些,王五本来还担心回了南朝,他们会被看轻,毕竟他是宋人。之前王五以为薛医女对阿禾不上心是因为她怀的是宋人的,所以不待见阿禾和他。
可他后来就发现薛医女是个外冷心热的女子,现在王五看到她就和看到神仙一样,经常分她些吃食,薛医女并不会拿。一会儿趁王五不注意又给阿韶或者阿禾了。
等到了边境,南宫屰带他们回到了军营。
现在南朝军有六万,边境军营也在扩建中,人不断在增加都是因为南宫屰的名气,大家都想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
南宫屰将王五夫妻他们安顿下来,准备带着阿韶回主营。
“南宫将军,王上要我们回朝领赏,可需要属下为您准备什么吗?”沈教尉前世阿韶有幸见过,是个四十不到的中年男人,有妻儿,长相粗犷人高马大,却心思很是细腻。很得将军的心,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将军时,沈校尉也同他一起死在了囚牢里……小姑娘鼻子开始泛酸,那双好看的眼睛红了又红。
“不必了,安排热水,小姑娘受伤了需要净身还有上药。”南宫屰看到过阿韶无意间看到过她的手上有些淤青。
然后阿韶被带入将军的营帐内,吩咐薛医女拿一套干净的小一点的女装过来,就出了营帐。
薛医女准备好了衣服和浴桶便让几个兵将热水倒进去,医女走过来看了看,给坐在榻上的阿韶把了把脉,并不严重就是吃不饱引起的营养不良,又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显得格外瘦。刚刚将军特意交代一定要看看她有什么不舒服,身体是否有受伤?她又稍微捋了捋阿韶的袖子,看到好些淤青,
“我看看你的身上有受伤没有,你别怕,我会很轻的。”
阿韶乖巧的点点头,薛医女看过后,除了手脚上的淤青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就让她可以准备洗澡了。让倒水的兵都带出去了,顺便把帘子拉严实了。
阿韶洗好澡以后换了一件稍大一点得南朝兵衣服,薛医女还是比她高一些的,衣服不太合身,显得她更加瘦了。
她坐在榻上用帕子擦拭头发,又围着火炉烘干头发,整个人神清气爽,过了一会,薛医女将饭菜带来,给她用食盒打包过来的,还是热的,冒着热气。阿韶只吃了一个饼,现在已经饿了。
她对医女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前世她就知道薛医女很好相处,她只知道她的双胞胎弟弟受了重伤后,也没办法再去战场上了,只能在厨房做个火头兵了,可他姐弟二人真的很让人钦佩,没有回到故土,在这乱世为了更需要他们的人而战斗。
她羡慕过他们,至少对将军而言,他们是一同并肩的战友。
医女:“没事,你慢慢吃。”就走了出去。
到下午的时候她实在是很困,现在是安全的环境,她的神经放松下来,就很容易困,况且她本就还是个十二岁的女孩。
就睡到了塌上,
等她醒来他看见将军,将军坐在案前在看公文,她揉了揉眼睛。
南宫屰看向她,她刚刚睡醒的模样,之前脏兮兮的小脸被洗干净了,她脸庞稚嫩,印着火光,发出柔和恬静的神采,缕缕青丝也在火光照耀,仿佛镀了一层金色。不由让他看了又看……
“后日我们要启程回王朝,你有什么打算吗?小姑娘”南宫屰低头问道,没有再看向她这里。
“我……我……可以……”阿韶这才发现她睡在了将军的床上,应该是将军把她抱上来的,她心里一暖
“慢慢想,没关系,明日再回答我也可以”
“一起吗?”她很坚定得问道,没有犹豫。
听到这个答案,南宫屰嘴角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嗯,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淡淡得开口。
“阿韶,我叫阿韶!”
听见她回答的南宫屰突然猛的抬头,手下的毛笔在公文重重的滑下了一笔……发现自己的失态,又低下头把他的神色都藏住了。
阿韶没有注意到,闻着上面熟悉的味道,有一道棉质的布料和淡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慢慢睡着了。
“韶,美也。”过了很久,等阿韶睡下,南宫屰轻轻说出这句话,那天南宫屰睡在房间的塌上。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