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错后我成了玄门大佬》水蟥蛊(2)
“快看,血止住了!真的止住了!”一个中年男人指着谢沐倒在地上的身子惊叹,“大师啊!活的大师!”
“真的真的!谢沐身上裂开的皮肤愈合了!!”另一人也震惊,一脸崇敬地望着纪宁。
纪宁额间渗出些许汗珠,刚要抬袖擦去,身后递来一条泛着淡淡药香的灰色手帕,主人的手修长匀称、经络分明。
“擦擦汗。”
将别人只触碰了一下的西装嫌弃成垃圾的墨总,此时主动将自己贴身的手帕递给了略带薄汗的小仙师。
更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小仙师擦过汗的手帕,墨总这个洁癖狂魔没有丢掉竟然还又随手收起来了?!
了不得,了不得!能让墨总如此青睐,还破了规矩,这位大师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从不带伴的墨总今天破天荒身边有人,这哪里是即将上位的小情人,这分明是行走的护命符啊!
许多人纷纷留了个心眼,要个联系方式,防患于未然哪怕亡羊补牢也是好的,今天这个谢沐就是最好的例子……
纪宁却想不了这么多,径直走到谢沐身旁,探了鼻息,又试了脉搏:“她没事了,只是气血两亏,要好好休养。”
“而且,她身上裂口太多,有几道实在太深,虽然我用咒术封住,但之后,极有可能会留疤。”
下手之人实在残忍无比,毒计攻心,纪宁估计,那人正是知道她是女星,外貌气质都十分重要,才会从这上面下手,就算性命无忧,但在星途上也无力转圜。
“唉,你说谁跟她有这么大仇啊?”一个人小声问。
“你说还能有谁?”旁边人点了点头示意。
一时之间,被吓傻的卜韶仪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应该就是她,她不是最近被谢沐抢了个角色?”
“就是就是,这也太狠毒了吧……”
“怪不得,她刚刚一直鬼鬼祟祟跟着谢沐,一定是她干的!”
“太毒了,谢沐的脸都毁了。”
……
众人议论纷纷。
卜韶仪也吓傻了,虽然她们不和,可她从来没想过害人。她只是呆滞地摇头,小声否认:“不、不是我……”
几个刚刚还围在卜韶仪周边的明星,这下都心生惶惶,悄悄后退,不动声色远离了她。
溧白传媒也有高层在场,闻言更是心痛无比,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投资,这下要血本无归了。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富态中年男人更是直接冲到卜韶仪面前,骂的口沫飞溅。
“安静。”墨彰听着不堪入耳的言辞,看着纪宁叹气的无奈表情,皱眉开口。
纪宁挪身,低下来仔细研究那摊被吐出的污秽:“应该不是这位卜小姐……”
众人也随之,眼光落到那摊黑血上,粘稠的黑红色液体中,甚至还残余着热气,却有个不知名的东西,一下又一下,肉眼可见的蠕动着。
宴会厅里炸开了锅,众人也顾不上维持自身形象,许多人恐惧叫喊。
“这!这是什么东西?!”
“太可怕了,谢沐到底在搞什么鬼?”
“天、天呐……”
纪宁随手从桌上取了支筷子,因为出席的许多嘉宾身份尊贵,餐具也一应是昂贵的银质。银色的筷尖刚触碰到黑色的血液就“滋啦”一声,黑色迅速蔓延,纪宁拨出那恶心的还在蠕动毒物,将其翻过身来。
“不是说银子碰到毒会变黑?卜韶仪难道下了毒?”一个头发高高盘起的女明星向旁边的人八卦,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屏息凝神看着纪宁,倒提醒了其他人。
看上去类似寻常昆虫,只不过略小,只有半个指甲盖儿那样,只是血液和不知名液体糊住了表层,看不太清楚。
“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之。急急如律令!”
敕水咒一喝,那虫子瞬间被洗净,它全身无壳,像是只全黑的毛毛虫,只是背上缠绕着赤色和蓝色的诡异纹理,层层交杂,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看清了背上图案的许多人都毛骨悚然,这么恶心的东西,刚刚就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体里。
“肯定不是卜小姐所为。”纪宁一掷银筷,看似轻飘飘,却一下将毒虫贯穿,那虫子身下流出一滩青黑的液体,挣扎了两下,没了声息。
“这叫水蟥蛊,因形似水中的蚂蟥而闻名。中蛊者身体、皮肤犹如万虫撕咬,痒痛钻心,加之五脏出血、肌肤皲裂,是一种阴狠至极的蛊虫。”
纪宁直起身子,一双笑眼此时满是气愤,有人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害人,“之所以说肯定不是卜小姐所为。”
“那是因为下蛊的人一定是男子。”纪宁指着蛊虫尸体继续,“水蟥蛊生于寒水,是至阴之物,想要长到这种大小,少则三年,必须每月喂养男子的血液,以维持蛊虫内阴阳平衡。”
无人注意,这句话一出,苏云起默默咽了口唾液,捏紧了拳头。
“而水蟥蛊是依靠血液认主的一类蛊虫,所以下蛊之人必定得用自己的血液,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卜小姐。”
“谢小姐受符纸催化吐出蛊虫之时,蛊虫明明受创却依旧气息旺盛,可见下蛊之人绝对是在宴会上动的手。”纪宁补充,“最多不过三刻钟。”
“那按大师所说,这下蛊之人应该就在我们之中啊!”说话人的推测,引发了一群人附和。
“是啊是啊,大师您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都要依仗大师了!”
“大师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
不管是刻意吹捧还是诚心崇敬,在场的人都满怀希望能把下蛊的人抓住,毕竟谁也不能确认,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谢沐”。
迎着大家期望的目光,纪宁却摇了摇头,残忍道出真相:“不行。”
“这种蛊与下蛊之人只以血为羁绊,在饲养者身上几乎不会留下痕迹,加上刚刚现场混乱,想要找到蛛丝马迹确实很难。”
溧白高层叫的救护车呼啸而来,几个医护人员立刻将晕倒多时的谢沐抬上担架,残存的污血染红了白色的担架,滴滴拉拉直到救护车闭上车门。
一场好好的庆功宴,谁也没想到中途出了这样的岔子。
虽说无情,但是嘉阳顶着压力和忐忑,也只能继续将活动继续举行下去,毕竟许多超一线演员和商界精英都到场了,想要再次聚齐他们给电影造势,实在是很难。
嘉阳经理在自家大boss冷冷注视下,只能强颜欢笑:“各位来宾,很抱歉现场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谢沐小姐无故受伤,我们责无旁贷,已经安排了专门人员前去照料并协商赔偿。”
“也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墨总和纪大师,嘉阳绝对有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还请大家继续享受《路途》庆功宴!”
不管是做做样子还是确实不在意,现场鬓影香衣,众人再次托着金色的香槟言笑晏晏。
“哥、怀楠哥——”苏云起略带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提到的第二个人让纪宁忍不住回头观望。
他转身,两道挺拔的身躯映入眼帘。左边一人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极具感染力,一身洁白西装,胸前浪漫的别了支红玫瑰,正是裴怀楠。
而右边这人……
如果说墨彰是七分冷淡,这个人却看起来十分凉薄,气场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寒意,面容冷峻,眼神犀利。
甚至苏云起笑着扑向他,他也只是板直在原地,接着不留痕迹将亲弟弟的胳膊从身上拿开,只是看着纪宁,倒是一旁的裴怀楠开心地拥抱了苏云起。
他和裴怀楠站在一起,可以说是一动一静,一座火山碰上一座千年冰山。
难不成这年头洁癖已经成了常规操作吗?刚从某荒山道观进大都市的纪宁小道深深地迷惑了。
凝神细观,纪宁分明看见那座冰山眼中对苏云起的不喜……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
怎么会这样?莫非他们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纪宁手托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时三人已经走到他对面。
此刻,他的眼神透过了苏云起直直的看向纪宁,他看着纪宁,皱着眉头,明明神情冰冷,纪宁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恶意。
纪宁仔仔细细研究了冰山的长相,眉宇修长、眼眸狭长……视线往下。
好巧!纪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他的眼角下相同的位置,也有颗泪痣,颜色很浅,以前师父还总笑他是爱哭鬼,哭太多了哭出来的。
纪宁看着他的脸,冷酷英俊,完全陌生的脸看起来却有些眼熟,他心底涌上一种特殊的情绪。
很奇怪,纪宁手捂上胸口。
——“扑通”、“扑通”。
心、跳的好快。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没由来却霸道凶悍……
纪宁站在墨彰身后,甩了甩圆圆的脑袋,默念清心咒,只当自己是道心太浅、色迷心窍。
墨彰不动声色向前一步,挡住了两个人含情脉脉、深情对望的双眼,迎来苏云泽冷冷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