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下堂妻竟成了香饽饽》第6章 不速之客
裴清欢美眸一转,毫不客气的话语脱口而出,“兰姑,真是好睡眠,外头这么大的阵仗都没吵醒你。我母亲轻声一唤,你倒是一下子醒了。”
兰姑对裴清欢讽刺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关切地望着裴夫人,“夫人,唤我何事?”
裴夫人面上明显对兰姑方才的措辞是不满意的,可到底是顾念着从小到大相伴多年的情分,没有说什么,嘱咐了兰姑几句,一行人便重新踏上归程。
翌日,明惜苑。
天方透亮的时候,裴清欢便被红霞喊醒了。裴清欢迷蒙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红霞,“什么时辰了?”
“回大小姐的话,辰时一刻。”
“还这么早,唤醒我作甚?”
“老爷说,今日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过来拜访,希望您早点起来好生精心打扮一番。”
“他来客人,要我精心打扮?他不是一向觉着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吗?”裴清欢冷笑,言语中没有半分对父亲的恭敬,而侍女也似乎对这习以为常,有些置若罔闻漠然置之了。
“奴特意去前院打探了一番,听前院的说,似乎是老爷要给小姐相看呢。”红霞语气中隐约透露着一种对新姑爷的期待。
裴清欢闻言,却是娇躯一震。她似乎知道今天来的是谁了!是阮宗明!前世她落水被阮宗明救起后,也是次日阮宗明随长辈来府上相看了!还提前暗许了父亲半条街的铺子做聘礼,再加上自己当时迷了眼,竟相信阮宗明是个难得的君子,这才两家成了秦晋之好。今生,明明她已经避开落水,否认山贼一事,为何阮宗明还会上门?不行!她得想个对策!
“红霞,拿我的胭脂来!”
红霞以为自家大小姐要梳妆,自是拿了裴清欢平日里最喜欢的那盒胭脂过来,未料裴清欢美眸一转,抬眼就是拒绝,“不用这个,拿那个最是血色的那个。”
待红霞重新拿过胭脂后,裴清欢拿起胭脂就往脸上戳一粒又一粒的红点。红霞见原本肤若凝脂的脸上多了这么些丑陋的红点,急得出了声,“大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脸上去乱画些什么!”
“画?”裴清欢神思微动,忽然想到像裴父那么精明的人,若是看到她故意这般,定会大发雷霆。于是,她不假思索道,“去厨房拿一小份花生酥过来,小心着点儿,别被人看到了。”
“大小姐!”
“快去!”裴清欢美眸微瞪。
半晌过后,裴清欢莲步微踱,扶风袅袅,来到了待客的花厅。
人还没进去呢,远远地就听见裴父被阮宗明哄得开怀大笑的声音。裴清欢檀口微抿,愈发觉得来时的准备很有必要。
她不急不缓地走到了裴父面前,娉娉婷婷地对着裴父福了个身。
裴父看着裴清欢脸上戴着的面纱,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敛了,但到底没有发作出来。“这就是小女,清欢。”
裴清欢不冷不淡地对着阮父和阮宗明福了个身,转头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裴父皱眉,厉声道,“清欢,怎么招待客人的?你娘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若是放在前世,听到这般严厉的责问,裴清欢早被吓得不知所措连忙道歉了,可放在现在,裴清欢也只是淡淡地瞥了裴父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娘亲也未曾教导过清欢要招待素昧平生的外男。”
“裴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们昨日还见过两次呢!”阮宗明生怕今日这事儿出了差池,急慌慌地出来打圆场。
裴父被裴清欢说的话弄得脸上有些难堪,可到底是按捺住了,借着阮宗明递过来的梯子顺势接了话茬,“哦?原来清欢你跟阮少爷早就认识啊!那正好,我与阮老爷还有些要事要谈,不如你带着阮少爷去花园逛逛?”
还没等裴清欢拒绝,阮宗明径自站了起来,打了个手势,“裴小姐请。”
“清欢?”裴父口气已经隐含了一分怒气,他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乖顺的长女今天居然敢跟他回嘴了!
“诺。”裴清欢倒也不想待在这儿看这帮人虚情假意,倒不如出去透透气。
阮宗明跟着裴清欢出了花厅,“裴小姐似乎对我有所偏见?”
“并未。”
“那裴小姐为何对我如此冷淡?”阮宗明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又不是个傻子,当然感受到了裴清欢对他的抵触。
裴清欢站定,反问阮宗明,“那就请问阮少爷,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青眼相待的吗?你我好像素昧平生吧?”裴清欢嚣张挑衅的眼神似乎在给阮宗明传递一个信息: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跳来跳去?
阮宗明听了这话,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略微鼓起,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还是按耐住,陪笑道,“裴小姐说的是,是某思虑过多了!”
裴清欢看着阮宗明一副随时要暴起的模样,像极了前世每次他要动手打她的前兆,心里不由有些后怕,或许她不该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随意惹怒阮宗明。
正说着呢,一个弱柳扶风似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双目含情,长相有些妖艳,却端的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走路时,以帕抚心,穿得一身粉衣,好似一朵盛放的莲花,来人正是裴清欢的庶妹,裴若芙。
“早知大姐姐会来这儿,芙儿就晚些来了。”裴若芙娇娇怯怯地望了裴清欢一眼,似是不敢再看般收回了眼神,“这儿怎的有外男?大姐姐你若真心欢喜,也不能擅自带回家来啊!”
“好话歹话倒是让你说了个尽!”跟裴若芙比起来,裴清欢此刻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码在阮宗明眼里,就是这般。
“这位是二小姐吧?大小姐您未免对您妹妹也太不客气了吧。”
裴若芙被裴清欢的话惊了惊,怎么几日不见,这裴清欢跟吃了火药似的,那么呛?旁边的陌生男子又是谁?裴若芙心下思绪万千,可面上的表情却愈发我见犹怜了,“无碍的,是芙儿的不是,芙儿早就习惯了。”
“这真是——”阮宗明铮铮地看着那张被风吹落面纱后显露出来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