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泪》第9章 成亲
在场众人无一不觉得震惊,瞧了瞧发抖的青衣小厮,又瞧了瞧脸皮厚的可以的天卿,最后再瞧锦瑟时,锦瑟还未从自己的幻想里回过神。
“你……你有什么证据?”青衣小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天卿挑眉,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勾起嘴角,低头在锦瑟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长长的吻。
锦瑟如大梦初醒,傻傻地依在天卿怀里。
未了,天卿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锦瑟的眼睛,没了之前的冷漠,好像如今怀中抱着的就是自己的恋人一般。
天卿又向青衣小厮以及众人重复道:“这是我夫人。”
语气温柔的好似一汪温泉水,听得锦瑟整个骨头都酥了。
天卿好像上了瘾,环臂又紧了些,一双眸子中闪过些许柔情后便转头看向青衣小厮,“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青衣小厮羞愧地低了低头,最后才强有理的指着天卿大骂,“你……你且等着,待我回家禀告我家老爷,定要抓了你活活打死!”说罢,青衣小厮便在众人的吹嘘声中仓皇离去。
天卿冷笑,揽着锦瑟的肩膀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天卿恐是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便直接带了锦瑟回了竹屋外。没了人群的喧闹与烟火的绚丽。月光下,一切都是那样的幽静,清凉。锦瑟打了冷颤,硬是从天卿的怀中挣脱出来。
月光倾洒,显得她如此的楚楚可怜,“方才多谢天君相救”。
锦瑟卷着袖口,又用脚尖捻了块碎石在脚下。抬起眼眸时,就见天卿的脸冷的如同千年雪山上冻结的寒冰,与适才截然不同。
如此,倒是应了浅谷的那句话:天卿的脸就好像六月的天,你捉摸不透的。
“在凡界滥用灵力是会触犯天规的。”天卿开口。
锦瑟欠了身子,低声道:“小仙知错了。”
天卿不再理会,转身迎着月光走在那条荒凉的小路上。瞧着天卿的背影,锦瑟不禁又想起那个在花会上试图躲开她的人。他不是天卿天君,却与天卿天君长的一模一样,只是除了她自己,谁也看不到。
锦瑟愈开口向天卿询问,但是瞧着月光下天卿孤寂的影子,锦瑟还是闭了嘴。
那一夜,微风习习,皎洁的月亮弯的漂亮,像一个淘气地娃娃躲进薄雾里,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谁也听不到。
瞧着竹屋里的装饰,锦瑟是发自内心佩服天卿的,做事一丝不苟,就连暂住的小屋也准备的应有尽有。若让天宫上的人来看,说不定还会以为天卿将云夕殿前的幽宅搬了下来。
锦瑟躺在床上,替自己掖了被角后便开始辗转反侧。
屋内寂静,只是偶尔听见屋外柳树上的蝉声。锦瑟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天卿的身影,从那日花镜后院初见到今日低头吻上自己的额头。锦瑟细细回忆,短短数日,好像与他相识了近千年一样。
月色微凉,在窗外的蝉鸣中锦瑟终已睡去。
浓雾散去,展现在眼前的便是漫山遍野的曼陀罗。一抹玄色站在火红之中,朝着不断徘徊地锦瑟伸出一只大手。
锦瑟犹豫,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久。
“天君……”锦瑟低语,乳白色的长衫在如火如荼的花海中显得格格不入。
熏风习过,吹动着彼岸花左右摇曳,妖艳的动人。
天卿的眼睛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扬起,没了嗜血的杀意,透露出无限的孤寂。他注视着锦瑟的双眸,就在那份孤寂中,好像在告诉天下人,如今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全部。
又一朵彼岸花无声绽放,天空也被映成了红色,便在这茫茫火红之中,一黑一白相对而立。风吹起他们的衣襟与长发,吹得四下的花“沙沙”作响。直到在天卿的眼眸中瞧见自己的身影,锦瑟才唯唯诺诺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天卿的掌心。
锦瑟被天卿紧有力的大掌握着,不敢言语,甚至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天卿浅笑,笑的妖艳,笑的妩媚,笑的如同这遍地的曼陀罗。“还是那样怕我?”天卿开口,他的声音勾人心弦。
“小仙不敢。”锦瑟皱了眉,曾经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如今清晰地落在她的额前。
天卿依旧笑着,伸手将锦瑟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低头,便又留了一吻在那红艳的莲花印记上。锦瑟的脸颊漾起一片绯红,吓得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天卿吻的时间长久,锦瑟就仿佛做了一个梦。一直到耳边传来天卿的笑声,锦瑟才恍然睁眼。
喧闹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她与天卿站在湖畔看着人来人往,天卿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花会上人很多,小心与我走散。”天卿开口,紧紧地拉着锦瑟的手走往人群之中。
“天君,我们去哪儿?”锦瑟虽疑惑,却还是跟在天卿身后,任由天卿的大掌牵着。
天卿笑着回头,将锦瑟拉到身侧,轻声道:“回家。”
回到郊外的小屋,那里已经被挂满了喜红的帷帐,烫金“囍”字一左一右地贴在了竹门上。天卿将锦瑟领至屋内,深红的珠帘被窗子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呤叮”作响,好听得如同塞上曲。圆桌上燃的龙凤喜烛双双爆了火花。
天卿搂过锦瑟的腰肢,轻声低喃:“如今的这个家,你喜欢吗?”那声音如同天宫里的温泉水,缓缓流入锦瑟的心里。
“天君……”锦瑟愈要开口,却被天卿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封住了嘴。他的唇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莫要再唤我天君,如今你应唤我一声……夫君。”说罢,便又将锦瑟那樱桃一般红透的薄唇封入自己口中。
趁着锦瑟失神,天卿便撬开锦瑟贝齿,与她缠绵在一起。锦瑟被他吻得发晕,一阵困意袭来,锦瑟渐渐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天卿的脖子,深情地回吻着。
耳边渐已没有了珠帘碰撞的声音,微风拂过耳畔,锦瑟猛地睁开眼,尽收眼底的除了天卿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外,还有他身后的一片火红。
天卿从那一抹香甜中抬起头,湿润的鼻息打在锦瑟的脸上。
又是那一片彼岸花,却是没有彼岸的彼岸花。
锦瑟环顾着四周,刚对上天卿笑意颇浓的眸子,下一刻便秀眉一紧,腹部传来蚀骨的痛。
一把上古战龙化作的宝剑没柄而入,涌出的鲜血浸透了锦瑟的白色罗群,顺着滴在脚边的曼陀罗上。锦瑟惶恐之中抬起头,就见天卿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原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今变得如同嗜血魔王一样。
天卿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而后随风消散在天际。锦瑟艰难地伸出手,却只抓了个空。
腹部传来的痛让锦瑟变得麻木,身体犹如千斤重,沉沉地摔倒在地上,任由彼岸花覆盖了全身。
风吹花动,一切又恢复如常,远远望去,除了一片彼岸花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