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皇后:嫁个痞子抢你江山》第4章 烂桃花怎么掐
“惜时,你觉得祖父过几日将晗儿送出京城如何?”温盼突然问道。
温惜时沉思片刻,微微颔首:“迟则生变。送走也好,但是最好明早便将他送走,让林一亲自护送。”
温盼点头,看着温惜时的眼神中带着心疼与愧疚。
若非温惜时已经被盛熙帝指婚,他更愿意将温惜时也一并送走。
到底还是自己亏欠了这孩子啊!
温惜时自然也明白温盼的想法,杏眼中闪过了一抹促狭:“您也不必愧疚,若是惜时走了,谁替祖父写折子?”
温盼:“……”
他的死穴,就这么被拿捏住了!
温惜时将手中的折子推过去道:“这是赈灾的折子,惜时已经写好了,祖父再誊抄一遍便是。对了,明日早朝,孙女今日做的事情定然会被人针对,您只要转移话题,将这件事放在长乐的失踪上,质疑皇宫的守备,担忧圣上安危便是。”
温盼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你们读书人,心真黑!”
温惜时:“……”
她这到底是为了谁?
气鼓鼓的温惜时回了自己的屋子,就看到了烛光依旧亮着,长乐小小的身体坐在了芳华苑的台阶上,见她回来,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长乐想和小姨一起睡!”
“好,今晚小姨抱着长乐一起睡。”温惜时说着,眼神柔和。
她将长乐抱回了屋子,把她放在床上,怀中抱着小人儿,不禁有些恍惚。
想当初她这么大的时候,受了委屈也是悄悄跑到温怜时的屋内,耍赖非要和阿姐一起睡。
一晃十年,她已经不再需要旁人的安慰,曾经照顾自己的阿姐却已经香消玉殒,只留下了长乐一个孩子。
看着熟睡的长乐,她在她眉心留下了一个略显冰凉的吻。
她会保护好长乐,就像是曾经的阿姐保护她一样。
*
清晨的初阳透过了窗子,照在了床上的人身上。
长乐昨日累坏了,也吓坏了,难得安稳睡一觉,翻个身便又进入梦乡。
温惜时轻轻起身,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衣服,走出了芳华苑。
“不要!我不要出京!”十岁的半大孩子温晗在花园中上蹿下跳,见到了温惜时眼睛一亮,跑了过来,躲在她的身后哀求道,“二姐姐,晗儿不想回祖宅!”
温惜时垂眸看了眼温晗,十岁的少年郎,却壮得像一个小牛犊,都到了自己肩膀的高度。
“晗儿已经是大孩子了,该为温家分忧了,对吗?”温惜时用轻柔的语气商量道。
温晗挺着胸膛,自豪点头。
温惜时摸了摸他的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昨日长乐的事情不简单,背后之人恐怕恨极了温家。长兄文弱,伯娘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惦记上,过于危险。晗儿带着林一与侍卫,专门去保护伯娘与长兄。”
几乎没心眼儿的温晗瞬间被温惜时忽悠瘸了,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使命,用力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姐姐放心,有我在呢,绝对保护好娘亲与大哥!”
白霜匆匆走了过来,见二少爷又被自家小姐骗了,心中唏嘘,着急道:“小姐,太子殿下的车驾正在府外。”
温惜时闻言,赶紧让林一把温晗带走,自己则是去见太子祁琅。
祁琅乃是盛熙帝长子,出生时便被封为太子,与温家长女温怜时青梅竹马,六年前成婚。可惜温怜时去年分娩时难产,一尸两命。
自阿姐的后事结束之后,温惜时便没见过祁琅了,素来温润端方的太子殿下消瘦了不少,看上去格外憔悴。
就算是温惜时心中有意见,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由心软三分,躬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祁琅虚扶着温惜时,眼中尽是惭愧:“惜时,怎么都不唤孤一声姐夫了?”
温惜时咬着唇,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挖苦道:“什么姐夫?太子殿下是荣锦伯府孙尧的姐夫,臣女可没这个福分,做太子殿下的小姨子。”
祁琅听后微微蹙眉,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又长叹一声道:“你知道的,孤心中只有你阿姐一人。”
“若是太子殿下心中只有阿姐,又怎么会放任长乐在东宫之中被人欺负?”温惜时说着,眼又怒火丛生,“阿姐去世不足一年,孙侧妃都摆出了太子妃的谱!”
昨日月芝说了很多,就比方说阿姐去世后,东宫上下便被孙侧妃把持,阿姐器重的人都被打发得七七八八,长乐的待遇一降再降。
长乐平日都在宫中,温惜时见她的机会也不算多,她又素来报喜不报忧,温惜时根本想不到孙侧妃这般大的胆子。
“这事……是孤的失误。”祁琅脸色黯然,露出戚戚然的苦笑,“长乐与你阿姐长得很像,孤看见她总不由悲从心来。如今孙侧妃已经被囚,不会再让长乐受委屈。”
“没有了孙侧妃,还会有其他人。”温惜时硬着心肠道,“长乐能在东宫丢一次,就能丢第二次。太子殿下不缺女人生儿育女,能对长乐疏忽,但是温家稀罕自家的孩子。皇宫养不好,温家养!”
她就不信,在定国公府中,还有什么牛鬼蛇神敢把手伸进来?
若是敢来,她就敢把那一双双伸得太长的手全剁掉!
“这样也好。”祁琅一怔,却意外同意了,他直视着温惜时的眼睛道,“长乐就暂时住在国公府,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孤准备与父皇说,自废太子之位。”
“疯了!都疯了!”温惜时满目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到底是这世道疯了还是祁琅疯了?
“太子之位是说废就能废的吗?你知道这件事会对朝堂、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温惜时质问着,抬眸看到了祁琅的表情,却愣住了。
祁琅的性子过于仁善,素来有些优柔寡断,难得强硬一回。
温惜时记忆中,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六年前,祁琅在盛熙帝寝宫外跪了整整一日,求娶温怜时。
一次,是在今日,他坦然告诉自己不想做太子了!
她心中所有的情绪与劝诫都化成一声无奈的长叹。
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太子之位是你的,我没这个资格替你做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温惜时无力提醒道,“拐走了长乐的幕后之人,似乎是想拿孩子要挟他们的父母,我怀疑那人身份非同一般,很可能便是你哪个兄弟。”
她现在已经能想象,到时候的夺嫡之争会是如何的惨烈。
而她的未婚夫祁瑾一副温和谦逊的皮囊之下也深藏野心。
温惜时不想让温家上了祁瑾的贼船,那该如何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朝堂之中保全家族?
她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祁琅却出声了:“惜时,还有一件事,南疆的使团这几日就会入京了,南疆王最宠爱的公主也在其中。”
温惜时随意点了点头,明显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了。
“南疆公主这回的来意是和亲,据说在之前的时候,她曾向宣平侯示好。”祁琅紧接着道。
温惜时一呆滞抬眸,询问看着祁琅,却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点头,只觉得头顶的天都塌了。
麻烦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来。
她长这么大,博闻广识,什么没见过?
这种自荐枕席当她后娘的事,她就真没见识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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