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十年的逗比皇后重生了》第2章 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份的?
屋内正低头专注拨弄香炉的人闻声头都没抬,回了一句,“可以。”
谢凤仪听着这道声音,眼底有湿气不争气的涌上,她别开头掩去眸底波澜,再转回头又是满脸满眼的笑意,热情万分的抱拳相问,“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陆长宁。”
听到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三个字,谢凤仪拳头不受控制的紧了紧,握拳的手往下压,身子也欠了下去。
她躬身到底,腰板压到了最低,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认真郑重,话音却带着几分颤抖,“在下谢欢。”
茶白的眼神,倏然一变。
谢凤仪早已不是第一次男装出来,已然出来过无数次了。
陈留有不少地方,都知道她出自谢家,是谢氏的公子。
她在外也是能不用名字便不用,若是必要留名的时候,便留名谢曜。
谢曜是谢氏二房的公子,是谢昭的亲哥哥。
自幼就去了京都,甚少回陈留,陈留的人自然对他不熟悉。
不像是谢凤仪的亲兄长谢曦,在陈留多年,许多人都认识,不好冒充。
而谢欢,这个名字是她第一次在外用。
‘欢’这个字,是谢氏主母王氏为她所取的小名,愿她一生常欢喜,无忧惧。
若非极亲近的人,都是没资格唤谢凤仪这个小名儿的。
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谢凤仪将闺中小名报出来相交?
茶白心中惊诧时,本从她们进来也没抬起头,只一心拨弄香炉的陆长宁也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昳丽绝艳的脸来。
这一瞬,屋里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你说你叫谢欢?”陆长宁语气有点玩味,丢下手中精致的小钎子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是的。”谢凤仪眼中噙着满满的笑意,自行坐在了陆长宁身前。
她这次可没有骗人,比眼前人还要诚实。
至少她的姓氏是真的,名字也是真的。
可不像是对面人,名是真的,姓却是假的。
前世她们在名字上互相欺骗,才会让后来的事情那般难以挽回。
这次,她要坦坦荡荡。
对于她的自来熟,陆长宁并未说什么,只目光落在她脸上,“谢曦是你什么人?”
“是我家兄长。”谢凤仪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长宁看,越看越欢喜,恨不得上手去摸两把。
“据我所知,谢曦并无一母同胞的弟弟,只有一个妹妹,闺中小名单字为欢,是天下皆知的凤命女,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后。”
陆长宁说这句话时,不无嘲讽。
谢凤仪笑了一声,是,她确实是凤命女,从出生那一刻就是了。
否则也不会不按照谢氏字辈排行取名,而是用了‘凤仪’这么大胆的名字。
只因,这名字乃是皇帝钦赐,是未来必定要做皇后的。
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她,羡慕谢家的好命。
但深知内情的,都知道‘凤命女’到底是怎么来的,眼前的人自然也在知晓之列。
“是啊,兄台的没错。陈留有谢,凤鸣于天。”
谢凤仪声音缓缓的,“但我觉得,这位谢氏女是不是真凤还未可知,倒是永安公主才是咱们大盛真正的金凤凰,担得起这个称呼。”
说着,她顿了下,换了个称呼,“殿下,你说我说的可对?”
她看着陆长宁,语气诚挚又自然,眼中是欢喜和欣赏。
我的公主殿下,你在嘲讽我,我却在夸你,你高不高兴啊?
陆长宁神色未变,只深深的看她,眸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直直看入人的心底去。
谢凤仪并不回避躲闪,让她看个够。
她们前世所有的错过与误会,皆因不够坦荡而起。
重来一次,她不想再有任何隐瞒。
半响后,陆长宁嗤笑一声,“倒是有点意思,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份的?”
怎么看出的啊,当然是用活了两辈子的经验看出来的。
要知道永安公主自幼长在帝王侧,看的是帝王术,识的是为君策。
男装时风姿无双,不见一分脂粉气,站在那就是个玉人般的贵公子。
她自己男扮女装得心应手,初时是真未看出永安公主性别来。
直到交往渐深,她才察觉出来。
后来她陪着永安在陈留到处游玩,结下了莫逆的交情,分开后也有书信往来。
再见面时,是她入了京准备出嫁时。
两人再见面,她才知‘陆长宁’是当朝唯一嫡公主永安,也是那时才知道,永安小名唤长宁。
她骗她的只有一个姓氏,国姓为萧,陆是永安公主外家姓氏。
她骗长宁的,则是一个名字。
两人在京中见面之前,都未真正猜透对方真正身份。
她当萧长宁是陆家嫡出女儿,萧长宁当她是谢昭。
因为名声误人,她在陈留听到永安公主是个飞扬跋扈,高傲至极,目下无尘的人。
谢氏在外为她竖起来的名声是贤良淑雅,仪态万方,雍容大气。
这样两个人,都不太可能女扮男装到处溜,还能结伴去乡下钻瓜田弄得满身泥土的。
她对着萧长宁时,又用的是谢曜的名字,始终未说出真正身份。
萧长宁出于信她和在谢氏的地盘上考虑,并未动用手段去细查她底细。
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二房女儿,用了自家哥哥名字出来玩的谢昭。
真正坦诚相见时,她已然是宣告天下,携十里红妆进京待嫁的太子妃。
萧长宁那时的目光,让她之后无数次想起来时,都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若是能重来该有多好。
在认识的一开始,她们就错了。
她们该相互坦诚的。
“大概是同为齐名美人儿的心有灵犀?”谢凤仪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北有永安,南有凤仪,绝色双姝,颜可倾国。”
“这并非是夸大,是事实之言。”
“公主殿下即使做了男装打扮,也掩不住倾国之貌。”
“况我也是着男装惯了的人,于这方面自是更敏锐些。”
“谢凤仪,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有趣。”萧长宁靠在椅背上,目光莫测,身上透着浑然天成的威压感。
“阿欢。”谢凤仪似是没有察觉到萧长宁对她的气势压迫,“殿下叫我阿欢就好,那个名字并非是我喜欢的,我还是更喜欢谢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