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後孃:逃荒路上我靠空間開掛》第9章 與狗同食
清河縣的一座破廟中。
簡舟艱難的挪動了下麻木的身體,微微仰頭,看見月光正從頭頂的破瓦處照進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裡不由思索最近幾日夢中見到的場景。
自從他穿越以來,只要一睡著,就會做同樣一個夢。
在夢裡,他身處在一片白茫茫的濃霧之中,前方不遠有一亮光處,似乎是一個一百平米左右的‘倉庫’。
‘倉庫’裡有個身影,時不時突然出現又消失,之後就會搬進來一些東西。
那道身影特別熟悉,但周圍的濃霧實在太厚了,即便他使勁的瞪大雙眼,都沒辦法看出來到底是誰。
廟外突然響起一陣狗子的嗚嗚聲。
簡舟扭頭往外看去,只見一隻全身黑黃色皮毛的土狗,叼著東西跑了進來。
“阿黃,今天你又找到了什麼好吃的?”
阿黃是簡舟給這隻狗子起的名字,阿黃是指流浪狗,曾經的簡舟有給他餵過幾次飯,這條狗就記住了。
後來簡舟被套麻袋扔進河裡,還是阿黃咬斷綁在腳上的繩子,拖著簡舟來到了破廟。
“汪汪汪”
阿黃自然是不會說人話的,但它很有靈性。見到簡舟笑著跟它打招呼,趕緊把東西挪到簡舟身邊。
這是一塊沾滿了泥土的餿饅頭,但也是這幾天相對比較完整的食物了。
“你今天的收穫還不錯。”
簡舟也不嫌棄,拿起地上的饅頭,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掰成兩半分給阿黃,自己拿了其中一份就往嘴裡塞。
他的雙腿是被打斷的,這裡又是荒無人煙的地方。
為了能夠活下去。這幾天簡舟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這樣的食物。
畢竟,活著才有希望。
‘也不知道小禾現在在哪裡,老天保佑她能過好一些。’
簡舟在心裡默默祈禱,穿越前的白光他也察覺了,既然自己現在還能活著,那麼沈禾肯定也在某個地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原來的簡舟算是個‘人才’。
‘別人都是被喜當爹,他丫的居然是上趕著求戴綠帽,最後還因為嘴賤被人打死。’
回憶起原身的經歷,簡舟也不得不佩服這人夠造作的。
清河縣有一商戶許鎮,家裡的母老虎管的嚴,年近五十的許大老闆膝下也只有三個女兒,所以近年一直想尋思著要個兒子。
恰巧附近有個寡婦張巧兒也有意攀附,兩人一來二去倒是成了好事。
可惜好景不長,前些日子竟然被許夫人察覺到了一些貓膩,因為怕事情被發現,張寡婦提議找個冤大頭在明面上頂著。
恰巧原身知道這個事,主動尋到二人跟前。說是隻要給他五兩銀子,他願意做這個事。
結果,原身錢到手還沒捂熱,許老闆那邊自個兒東窗事發。
許老闆找來要銀子,原身自然不可能拿出來,叫許老闆有本事去告自己,大不了把事情鬧開。
本來許老闆雖然覺得不甘心,還是憤恨的打算回去。誰知道原身得理不饒人,末了還來一句。
“就你這衰樣,還想要兒子,都不知道人家肚子裡面的是不是你的種。”
這句話一齣,頓時就捅了馬蜂窩。
當天晚上,原身就在巷子裡遭到一群打手毒打。
最後還要被人套上麻袋,腳上綁上一塊大石頭,被人抬著扔進河裡。
當時的原身已經快不行了,只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說了句。
“小子,下輩子做人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群人真的是無法無天,原身嘴賤打一頓就行了,非要搞出人命。”
簡舟摸了摸自己的兩條腿:“也不知道這腿還能不能治好。”
破廟裡什麼都沒有,簡舟只能讓阿黃叼來幾根木棍固定住斷掉的地方,避免以後錯位癒合。
‘不知道夢中的那個地方,有沒有可以治療他腿上的傷藥。’
一連幾個晚上都做同樣的夢,簡舟不覺得這是偶然現象,不是說穿越都會有金手指麼,說不定就是這個。
只可惜他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法再靠近一些。
不過,隨著他這幾天的精神狀態不見變好。這個夢持續的時間也比一開始長了不少。
經過對比,他總算是找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隻要他吃的多,營養跟上。精神上恢復的好,距離夢中的那個‘倉庫’就會越近。
現在他已經距離那地方不過十米遠了。
早晨,東方才浮起一片魚肚白。
沈家眾人早早的起來用過飯,個個拿起農具,跟著沈禾出發去上河村。
一個時辰後,上河村村口有村民看到,沈家這一夥人個個面色不善的樣子,心裡都有不好的猜測,有那腿腳快的,還跑去通知村裡的里正還有劉氏等人。
“大清早的,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里正本來還在家中吃飯,一聽村裡又出事了,趕緊放下碗筷趕了過來:“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談,沒必要動真傢伙。”
沈父擺擺手示意眾人停下:“能好好商量,我們肯定配合。怕就怕有人不樂意配合,這些吃飯的傢伙,我們帶著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里正看沈家人願意交談,便讓他們先跟自己去家中坐著說。
“剛剛叫人去找劉氏和胡家的族長沒有?”里正側身拉過一小夥子,悄聲詢問。
“已經去喊他們過來了,看這情形,等會估計是有大事發生。”小夥子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
“那也跟你們沒關係,還不趕緊幹活去,在這裡看什麼熱鬧。”
里正踢了對方一腳,這才往家裡走去。
“現在大傢伙都到齊了,有什麼事各自都說清楚吧。”
里正喝了一口茶水,坐在一旁看向眾人。
沈父越眾而出,神色肅穆的對著胡族長:“前幾年,我就帶著孩子們找過你們一趟,當時我閨女脾氣倔,硬是留了下來。如今,我們想請胡族長再寫一份契書,讓我閨女和胡雷一家徹底斷絕關係。”
“絕不可能,這事我不同意。”
劉氏一聽沈父這話,頓時撒潑耍賴:“她沈禾生是我們胡家的人,死了也是胡家的鬼。想要離開胡家,門都沒有。”
沈父不去理會她,還是死死盯著胡族長,想讓他表個態。
“不是我不想著,現在這情況你也看到了。”
胡族長嘆了口氣:“當初我同意寫契書,是你家閨女執意留下的,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又何必舊事重提呢?”
沈禾上前解釋:“那時候,我同情他們家孤兒寡母的沒人照顧,所以才留了下來。但是這麼些年相處,我也是看透他們的為人,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
劉氏看見沈禾出來,立馬就想過去揪住她的頭髮,但是一行動就被旁邊的沈家兄弟牢牢拉住胳膊。
“你這個賤蹄子,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反正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同意,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劉氏被控制住雙手,但嘴巴還是不乾不淨的謾罵著。
胡族長被她吵的頭疼,趕緊叫了兩個婦人把劉氏先帶出去安靜會。
“既然你當初因為同情他們生存不易,選擇留下來,那現在又何必要離開。”
“而且胡平這孩子就要考試了吧,這次要是能考中秀才,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就這麼離開,不覺得不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