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反贼,皇后竟求我匡扶正道?》第7章 鞠义确实了得,但他输给了你
他前世认识一个女老师,那位姐对他说过一句名言:
“女人慕强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正如男人当好强,追逐强大是雄性的本能。”
“如果你没有这种本能,应该扯开裤子捏捏,看看家伙还在不在。”
无比纯情的秦沧当时回道:“我怕烫,你捏捏?”
对方嘴角一勾,妩媚一笑——激战一夜,秦沧弹尽粮绝,腰疼三日。
“是的,他便是鞠义,兵武两道皆入二流的人物!”
战台上,俏军娘竟抽空回了他一句。
秦沧侧目看去,只见对方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朱唇轻启:“鞠义早年纵横并凉,极具威名,收拢部下为一方豪雄,刺史郡守屡召不受,朝廷无可奈何。”
“凉并冀三州,群贼遍地,无人敢犯之。”
“兵道修行,走到后面是要军位和兵力支撑的……”
她没有再说,却足以体现鞠义的可怕。
兵道修行踏入二流后,若想晋升一流,得手上有足够的大军。
鞠义虽有部曲,但规模有限。
也就是说,一旦授予他大军,或者他自己扩充部队,他的兵道水准绝不止二流。
“他来了!”甄道惊呼一声。
前方,鞠义双手挥刀,砍入阵中!
刀锋挥开,上面似缠绕着一层苍白之气,落在狼筅上,利落的将其折断。
狼筅手吃惊的时候,鞠义刀锋下扫,两声爆破,长牌短盾应声炸裂。
再接着,两道人影连腰拔断。
四杆枪迎面而来,鞠义挡开两口枪,任由两支竹枪落在甲胄上。
甲胄下面像鼓着澎湃气势,削尖的竹竿捅都捅不动!
鞠义面无表情,刀起刀落,砍翻枪手,剁开队长,惊退狼筅和后排刀手。
“鞠义!”
杜长发现了他,惊怒大吼,指挥附近几个鸳鸯阵压过来,对他进行钳制。
杜长趁机上前,硬着头皮和鞠义交手数回合。
一声脆响,刀刃折断,杜长脱力后退,人也因之气竭倒地,眼中布满绝望。
“单打独斗,张燕我都不放在眼里,就凭你?”
鞠义冷声说了一句,扬刀劈下。
嗖——
一支箭羽射中了他的肩膀,击破了外甲,带出点点血迹。
不深,但足够让杜长趁机逃生。
鞠义冷冷抬头,看向火光下放下弓的军娘,嘴角一扯:“卢植生了个好女儿,难怪我的兄弟心心念念想睡你。”
“送你下去,陪他。”
“喝!”
话说到此,他身后的部曲忽地发出整齐的喝声。
他们身上渐渐有了一股势,不再如之前那般松散,力量像是凝聚了起来,前排变得悍不畏死。
肩并肩,刀并刀,和鞠义共进退。
便是前方有狼筅阻碍,也是一往无前,踏步直往。
蒙头撞入狼筅,随后冒死挥刀。
“兵势!”
秦沧知晓,这是兵修的另一种能力,兵修三流开始修兵势。
战损比开始稍稍拉回。
悍不畏死的刀手倒下之前抵死冲锋,给后来者拉近了距离。
冰冷的刀挥下,砍在狼筅手、枪兵的头上、肩上,破除外衣和表皮后,鲜血之下翻出雪白的骨茬。
“啊!”
惨叫声原本被完全压制在鞠义军中。
此刻开始大面积波及到秦沧面前。
痛苦声像是死水中乍起的波,一层又一层的压过来,退无可退,没至秦沧脖颈。
他紧握着剑柄,手微微发抖,目光通红,盯着眼前通红的世界。
刀兵、嘶吼、残肢、嚎叫、尸体、血气……画卷愈发残酷,从眼睛直入灵魂。
腰腹之间,那种温热感渐渐弥漫全身,让秦沧像是变成了醉酒的人。
头脑发热,意识半模糊,眼中之物像是多出了一层黯淡的边框。
渐渐的,恐惧消散了,他忽得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来,向前扫去,砍翻了一个刀手,血气泼的他满身都是。
热腾腾、黏糊糊、带着一股腥味。
让人作呕,又让他亢奋。
一时间,竟忘却恐惧,胆气自生。
不知何时,面前已成混战之景。
鞠义虽然爆发军势,开始让秦沧所部也付出代价。
但克制尤在,他没有思索出破解鸳鸯阵之法,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当他杀到此处时,刀手们已再次离散。
不过前方也有许多鸳鸯阵被打溃,军士挤在一块,四处乱糟糟的,大家开始胡劈乱砍。
这就是鞠义的法子:寻不到破阵之法,那便用蛮力摧毁敌人的阵势,将他拉到和自己同样的境地,而后以混战取胜。
但卢藻这娘们确实了得。
即便局部已乱,依旧死捏着大阵不松。
已溃的她直接放弃,未溃的依旧在调度,拼命向前压来,反吞鞠义。
任谁也看得出来,鞠义虽在前行,但十分艰难,若是无法取胜,接下来也只能败走。
杀到此处,他的刀手已前进乏力。
但鞠义依旧不愿放弃,只见他轻易砍翻一个拦路的队率,步一踏,昂然一声大喝:“先登!”
他麾下的刀手之势瞬落,而他自己则气势暴涨。
咆哮如狮虎,行如疾风,横身撞阵,拧刀搅敌,挺出一道道血光,踏开一具具尸身,直冲阵台上的卢藻。
他要千军夺将!
以此破阵!
“小姐,快撤!”护卫们大叫。
“不能撤!”
卢藻轻喝一声,持枪在手,凛然道:“我身在此,谁敢后退一步,立斩之!”
“鞠义气力已竭,此刻是匹夫之搏,不足为惧!”
她毫无退意,并且调集其他人马往侧翼压来,以对鞠义形成包抄合围之势。
一旦鞠义斩将失败,极有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鞠义的部众也奋力提起最后一丝战力,跟上鞠义埋头直冲。
混乱一路蔓延,秦沧堵在卢藻前面一关,首当其冲。
好在他身份特殊,左右侧翼的人都在尽力护着他,还趁机让他抢了三个人头。
为了方便厮杀,他在混乱中捡了一条长枪,对他来说,这玩意比长剑好用多了。
可很快他身边的鸳鸯阵也稀碎了,三四个刀手突然出现在秦沧面前。
他吃力招架着,同时向后退去。
这一幕落在卢藻眼中,她显然有些意外、惊愕。
他真的没在谦虚?!
又是两口刀迎面压来,秦沧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口刀纵劈而下,将两条胳膊同时砍断。
秦沧适时出枪,点破一人咽喉。
因为痛苦,那人面庞扭曲,临死前狠狠瞪了秦沧一眼。
一刹那,秦沧竟读取到许多情绪:有愤怒、有仇恨、有痛苦,还有人性本能中的哀求。
生命最脆弱的时候,便是他凋零的那一刻,他会本能的祈求,即便毫无意义。
那口刀迅速一翻,抹掉了剩下一人的脖子。
高顺一身是血的出现在秦沧面前:“小师兄,你没事吧?”
“多亏了你!”秦沧由衷感激。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高顺突然表情一变,爆吼一声:“当心!”
他一手提住秦沧肩膀,猛地向外甩去。
怒拿四杀的秦某人刚觉得自己水平也不差,这一下又让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弱鸡。
耳边风声定住时,高顺一刀向前,和一人对上了——鞠义!
火光一绽!
高顺刀刃开裂,连退三步,凝神以待。
鞠义同样退了一步,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一个没开脉的徒附,竟有这般力气?
此人将来成长起来,不弱于自己!
若是平常,鞠义会陪对方玩玩,要么斩除威胁,要么收为己用。
但他现在不能跟高顺纠缠,他必须尽快拿下卢藻!
目光转动之间,掠过了高顺背后那个身穿道袍的少年。
虽然道袍已被血迹染红,但身上的配饰出卖了少年的身份:此人在太平道中辈分不低,应该就是张宁那个不中用的六弟子了?
“毫无价值的废物——抓卢藻!”
鞠义没有再给这个废物第二个眼神。
鞠义劈到卢藻阵台下方。
卢藻依旧不退,这个女子确实英气非凡,枪冲着鞠义一指:“你们挡不住,我便亲自来!”
亲卫们大吼,死命向前。
这些亲卫有的来自于卢家,有的是兵楼出身,其中不乏开脉的武夫。
当下拦住鞠义,前突后刺。
鞠义奋威砍杀,连斩十数人。
奈何侧翼又有组织完整的鸳鸯阵加入战场。
他们迅速蚕食着鞠义混乱的部曲,剪断鞠义的尾巴,使他沦为孤军,并开始施展包围。
“走!”
鞠义的果断让人称奇。
见机会已失,败局已定,他不再做任何拼搏,扭身便走,破阵而出,身上还带着一些伤势。
刀手们终于听到了这则命令,登时像解脱一般,亡命向外奔逃。
“杀!”
卢藻将枪放在一旁,提起鼓槌,俏脸上煞气腾腾,亲自擂鼓。
“杀!”
守方反击,痛打落水狗,冲着鞠义部屁股狂揣。
鞠义时而回头,接应残部撤出。
秦沧这边真正意义上的战兵太少,一旦离开卢藻的指挥太远,很容易崩成散沙。
在追出一段距离后,卢藻便压住了众人。
阵地上一片血红,尸体和断肢包裹在黏糊的血液中,血和散落的器官散发着腥味,内脏破裂和伤惧者流出的粪便则散发着恶臭。
这一切都压不住人们的兴奋。
“赢了!”
“我们竟然打赢了!”
“哈哈哈!我们能活了!”
鞠义领着残兵败将仓皇而走,阵地上却拔起震天欢呼之声。
“呼~命算是保住了。”
秦沧几乎虚脱,后退两步靠在车辕上。
刚想不顾形象的坐下,一道人影走到他面前。
或是之前激战和获胜,让俏军娘满脸红润:“鞠义确实了得。”
秦沧刚想点头。
卢藻又道:“但他输给了你。”
眸子紧盯秦沧,盈盈目光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