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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沧秦覆之小说(身为反贼,皇后竟求我匡扶正道?全文免费阅读)

《身为反贼,皇后竟求我匡扶正道?》第6章 战将威风

“跟我来!”

鞠云喝了一声,提着一口环首刀带队冲了过去。

鞠义部有一千五百人,负责从南面主攻的有五百人。

鞠云带着一曲刀手,共两百人,后发先至,乌飞兔行,疾奔至敌阵百步内。

“兄弟们,这批人里只有三百个是握过刀的。”

“其他的都是做苦事的菜人罢了,一个冲锋之内,就要击垮他们!”

“宗主给了我一刻半钟,大家速度快一些,到时候也让你们在女人身上爽爽!”

众人哄笑一声,步伐如闷雷一般,眼中沉着杀气。

他们是鞠义养的精锐部曲,早年横走凉、并、冀三州,哪会将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中?

别说只有三百战兵,哪怕是六百、九百,他们也不带怕的!

嗖嗖——

回敬他们的是稀疏的箭矢。

杜长加上卢藻护卫,拥有的弓箭手不过百人,分散到四面更是少的可怜。

鞠云阔步冲到最前头,挥刀砍落两支箭矢,奔的像是一阵狂风。

“杀!”

其余人亦大叫,压根没将这点箭放在眼里。

只有两个倒霉鬼中箭,但伤势也不重。

“这点反击力度,还不如个娘们打滚来的刺激!”

中箭者将臂上箭矢拔出丢在一旁,尽力提速,跟上鞠云的步伐。

“正南,敌至!”

阵台上,卢藻急喝一声,旗帜猛地一展,声音在阵中许多人耳边炸响:“南阵迎敌!”

“阵势未破,敢退者队长立斩之!”

鞠云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他看到面前的这群人结成一个又一个古怪的阵势。

最前方放着两口盾牌,后方又是两根大扫帚似得竹子。

再往后看不见了,夜里本就视线不好,还让大竹子一遮,就更看不清了。

他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可真够贴心的,洗地的扫把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他喝了一声,一跃而起,横刀斩入军阵中。

最前排举长牌的下意识就要冲出去。

“不准动!”队长及时喝止了他,同时大叫:“狼筅手,狼筅手!”

唰——

鞠云刀未挥出,面前乌糟糟一团遮了过来。

他只能后退半步,暴躁怒吼,挥刀斩出。

枝丫纷飞,一支狼筅断裂数层,另一支狼筅又往他脸上压了过来。

鞠云再次挥刀时,藤牌短盾急进一步,身后长枪借着狼筅之势便刺了出来。

鞠云后退、再后退!

挥刀、又挥刀!

两支狼筅剩下三分之二时,藏在短盾后的两杆枪刺出。

一杆让鞠云躲开,另一杆刺中了他胸膛——还好,那只是一杆削尖了的竹子,破甲能力几乎没有。

鞠云没受到伤,却感受到了莫大耻辱!

自己竟让一根竹子杵上了身子,让一个十几人的小队逼退!

大怒向前,挥刀发难,一刀砍开短盾。

短盾手大骇,迅速后退。

身后的狼筅立即接应,用变短了但作用依旧在的狼筅去阻挠鞠云。

鞠云刀势更快,在狼筅阻挠之前,挥刀砍出。

砰—

一颗头颅裂开,红白之物喷洒,泼了鞠云一头。

下一刻,狼筅又至,鞠云后退。

长牌略转方向,挡在了最前方。

鸳鸯阵,顾名思义,是由两个小阵紧紧结在一块。

其中持小盾(藤牌)者进退灵活,负责进攻;持长牌者沉重缓慢,负责守备。

一守一攻,一持一击,左右结合宛如紧依的鸳鸯。

让血和脑浆子一泼,鞠云没来由身上一寒!

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身为七品,为一军当先之辈,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

人数……对了,自己是单独一人,而自己的兵可是一群啊。

四面齐攻,人数还在对方之上。

他稍退步伐,等到左右抵达,再一同冲锋。

须臾,刀手皆至,正面压上,一头撞入了鸳鸯阵当中。

噗——

最先倒下的是那个先前中了一箭,速度仅次鞠云的人。

他挥刀砍掉了几根枝丫,接着一根长竹竿刺入了他的咽喉。

“啊!”

他吃痛大叫,腾出左手抓住竹竿,又一枪刺出,正中胸膛,当即倒地死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应势如破竹的刀手们接连被狼筅挡住了冲锋之势。

守军见阵法和兵器生效,畏惧彻底消散,气势猛涨一分。

持枪者大喝,齐刺而出,扎出一片血花。

当先的数十个刀手伤亡过半,血洒满地,后方迅速替补,继而又步入后尘。

“别乱冲!”

“抱团!抱团!抱团一块压上去!”

鞠云见状大叫,他也组织了几十口刀在身后,结阵向前。

然而,数十个刀手压在一块,能发动攻击的只有前方数人而已,其余的都被挤在后头,只有等同袍退下或战死才能替补上去。

混乱的配合,根本无法和对方效率极高的鸳鸯阵相比。

概括来说,就是——一团糟。

“这阵法真的有用诶!”

甄道缩在阵中央观战,身边跟着几个甄家的好手护卫。

看到这一幕,她既紧张又激动,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同时看向不远处的那道人影:小师弟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难道他以前的蠢都是装的?难道所有人里只有自己一人最蠢!?

“鸳鸯阵和狼筅果然天克刀兵,加之是小规模冲突,效果极强。”

秦沧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心慑于前方的血腥交锋。

虽然原主记忆中见过一些小规模厮杀,但记忆中获取,远不如他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刀枪下被撕裂,裂开的竹子分叉成十几根尖头,扎进人的咽喉,看得秦沧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捏了一把自己咽喉。

有人只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下了,更多的人受伤一时无法死去,或逃或卧,挣扎惨嚎,在地里打滚。

战场上除了厮杀外,最多的就是哭声,那种哭声极为恐怖。

最开始只是少数几人,接着变成十几人、数十人、近百人……

这当中夹杂着人们惊恐的叫声,那声音便像是人从高楼落下时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

不同的是,高楼坠落的呐喊会戛然而止,而此处却是一声落,一声又起!

他心里阵阵发寒,腰腹一带却渐有灼热之感。

“怎么回事?是极端恐惧的应激反应?”

秦沧不解的揉了揉肚子。

四面,战况愈发激烈。

守军打出了信心,狼筅手早就把没有时间掌握的狼筅六式给抛到了脑后。

他们前有盾牌遮挡,后有长枪策应,手里还有一杆大扫帚。

一个个都发作起来,抖着狼筅狂摇,往鞠家刀手头上晃去。

枪手奋力将枪刺出,在原先远强于他们的敌人身上开出血洞来,随后激动的大叫:“刺中了!刺中了!”

“我杀了一个,我又杀了一个!”

“弟兄们不要怕,用力刺!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

狂吼壮胆魄,更使敌军士气一跌再跌。

鞠义部众原先认为,这批人就是一颗任意拿捏的柿子。

谁知道双方一交战,惨嚎的却是自己人,而面前的弱鸡却狂吼如雷?

巨大的反差让他们无法接受。

脚边横陈的战友尸体,又使他们不得不接受。

挫败感油然而生,畏惧感不可避免。

鞠云找不到破解之法,只有凭蛮力死冲。

他砍翻了两个盾手,使一支鸳鸯小阵后退。

迎面又来两口盾牌,向他挤压而来,长狼筅直接往他脸上扫。

“跟上!”

他大叫着指挥部下,同时再次挥刀破盾,一口枪趁机刺在他肩上。

鞠云吃痛,身体猛地向左边一撇,将枪自肩上拔出。

同时,横握刀锋,逼到盾手侧方,一刀切了出去。

“鞠云!”

与此同时,一声大喝在他耳边炸响。

乱军中,鞠云略一抬眼,只见一口刀光纵劈下来。

眼前一白,接着是鲜红,最终化作了永远的黑暗。

他倒了下去,到死都不知道杀自己的人是谁。

“统领死了!”他的部曲惊恐大叫起来。

开战一刻,两百人伤亡近半,头领身死,这让残部瞬间失去了士气,溃退回去。

“嘿!确实是精锐!”

杜长抹去刀上的血。

这不是讽刺,而是他心中的大实话。

伤亡近半,还坚持到统领身死才退……换成其他部队,早就失控后退了。

都说鞠义手底下皆是凶残之辈,号称死士,确实名不虚传。

而这样一支悍勇死士,也败在了此阵之上。

“小师兄真人不露相啊!”他忍不住叹道。

主攻方面尚且如此,其他三面更不必说了。

甫一发动攻击,刀手们遭到迎头痛击。

但他们不如鞠云头铁,没有硬干,而是大面积退回,在惊惧中和面前骤变的敌人对峙。

“宗主,进攻遭遇抵抗,敌军采取一种古怪阵法,抵挡住了我们的进攻。”

鞠义坐镇在第一道战线之后。

左手以习惯性的姿势驻刀,右手端着一碗酒,缓缓的喝着。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临阵他都会兴奋。

但作为主将,务必时刻保持着冷静才行,只有借助饮酒时的耐性压制。

听到这一则消息,他略为惊讶,笑了一声:“卢家的小娘们有些手段。”

他并未起身。

抵抗是正常的,卢植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废物?

还有三百战兵,能稍微坚持一二。

不过一会儿,前面又有人来报:“鞠云屡凿阵不入,所部伤亡颇大。”

鞠义皱起了眉头,似在沉思,端起碗抿了一口酒。

再过一会儿,有人跌跌撞撞跑来:“鞠云统领战死,进攻部曲已退回!”

不必他说,鞠义已听到了动静。

他豁然起身,将右手端着的酒泼在刀上。

一言不发,转身阔步,向退回的诸军那走去。

身边的亲卫第一个跟上,而后是外围的部曲。

鞠义也不下令,从后往前,穿过败军队伍,横刀便劈,连杀四五人,也不做解释。

余者皆骇,溃退立止,转过身来,面向敌阵。

见败军转身,鞠义也不再滥杀,大步流星,直趋敌阵。

他沉默的前行,身上却有一股无匹的杀伐气息,独行蹈阵的姿态,感染了身后的部曲,使他们爆发出惊天的呼声,再次爆发冲锋的态势。

借着火光和月光,秦沧隐隐看到一道人影,从远处的黑暗中踏步而来。

一手掌刀,无视军威的气势,让他目光微动:“这便是鞠义么?”

他心里又加了一句:这便是古之战将?

未历战阵的人,根本不知道战场的可怕。

常人在战阵前,腿脚都会发抖,面临满地的尸体,身子都挪不动。

但此人却无视败绩在前,面无表情的踏过部署同袍的尸体,踩着他们的哀嚎声,犁血而至。

这道画面仿佛凝固了,深深的刺激了秦沧,映入他的脑海。

震撼同时,让秦沧觉得胸膛愈发发热,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

刚穿越不久,所做所为只求活下去的他竟荒唐的诞生了一个念头:我也要如他一般!

不对,我要比他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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