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树下》第3章 第一次出游
傍晚,林敏和向阳相约来到操场跑步。跑到半圈的时候,看到那两棵紫荆树下有个熟悉的背影,这个人正准备把右脚放到单杠上拉筋。
林敏对向阳说:“你先跑吧,我好像看到我社团的人了,我过去看一下。”
她走近一看,原来那个人是王艺文,就叫了一下,“艺文师兄,那么巧啊,你是每天都来运动吗?”
王艺文扭过头来一脸惊讶,“咦,师妹好呀。也不是每天,经常会来吧。你呢?你每天来?”
上大学以来,只要天气允许,晚上不用上课又没什么特别的安排的话,王艺文基本上每天都会在下午5点到7点之间来操场运动。
林敏回答:“我?我不是,之前比较少来,今天是我同学叫我一起来跑步的。”
“噢!跑几圈了?”王艺文一边问,一边把脚从单杠上拿下来再把另一只脚放上去继续拉筋。
“刚开始跑了半圈,看到你就过来了。”林敏说完想着不能干站着,就到单杠的另一边模仿起王艺文的动作。
王艺文温柔地笑了一下,“那一起跑?我也是刚来没多久还没跑。”
林敏马上回答:“好呀!不过你估计得像蜗牛一样的速度我才能跟得上了,哈哈!”
说完他们就一起来到跑道上,一边奔跑一边分享自己的故事,夕阳照亮他们满是笑容的脸庞,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向阳跑了3圈后在跑道边的草坪坐了下来,在看到林敏他们跑过的时候就跟冲她喊了一下:“林敏,我作业还没写完,等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跑。”
林敏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继续往前跑了。
过了一会,林敏开始气喘,“师兄,要不你自己跑吧,我不行了喘不了气。”
“再坚持一下,注意呼吸,三步一呼三步一吸。你看看我,吐气的时候要把所有气都吐出来,吸气要把气都吸进肚子里。”王艺文说完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
林敏照着这个方法再坚持了半圈,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反而越发轻松开始进入状态。
跑完后林敏和王艺文继续回到了他们训练的地方,拉筋放松。
“放松……放松……”
看到林敏的一字马卡在半路压不下去的时候,王艺文走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压。林敏明显感觉到大腿从紧绷到疼痛再到酸爽,拉完筋后整个人都舒坦了。
天渐渐变黑,操场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王艺文突然问:“你吃饭了吗?”
“准备回内饭吃。你呢?”
“没呢。一起吗?你想吃啥?”
“嗯……刚运动完肚子很饿但是又没有什么胃口,不如吃内饭二楼的煲淋菜吧!”
“可以啊,我吃煲淋菜旁边的汤面吧。”
取完餐后,他们选了一个风扇下的位置坐下。即使已经进入秋天了,如今的天气还是热得很,再加上刚运动完,衣服已经被汗水弄湿了一大半。
吃饭的时候,他们聊到了学业,林敏问:“师兄有拿过奖学金还有挂过科吗?听说大学要拿过奖学金还有挂过科才完整喔。”
王艺文是计算机系的学霸,平时的生活里除了上课和泡图书馆,就是跑步和训练。在大一两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中,一次拿了专业第一,一次拿了专业第三。
听到林敏的问题后王艺文回答:“拿过奖学金,但是没挂过科。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要挂科的好,学生的话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的。”
“哇!真厉害!我都怕自己会挂科。你会每天去图书馆或者教室自习吗?”林敏一脸崇拜地夸奖。
“不用上课的时候会去图书馆呀。其实不用怕,大学的考试挺简单的,只要你认真听课完成作业,一般不会挂的。你们已经上了几天课了,感觉如何?能适应吗?”
“其他还好,就是觉得高数的微积分有点难啊啊啊……”
“没有那么恐怖吧?如果你真的有哪里不懂的话,来问我也行,如果我没忘记的话。”
然后林敏向他投了一个崇拜的眼神,说道“那小妹就先在此谢过学霸师兄啦……”
不知不觉,已到了周四,这是充满期盼的一天,因为依稀可以看到周末的曙光。
下午5点50分,下课铃响了,林敏和向阳一起来到操场。
看到向阳准备在操场门口的空地放下书包,林敏说:“放这里感觉不太安全,虽然跑步的时候也能看得到,但是万一被人拿了我们也追不上去啊。”
向阳想了想觉得也对,问:“那你觉得放哪里好呢?”
林敏指向道场的位置,“放我们社团训练那个位置吧,那里距离出口比较远,而且可能会经常碰到我的道友,可以互相帮忙看一下。”
然后她们就穿过了柔软的草坪,来到了操场最里面角落的两棵紫荆树下。
林敏边跑步边看着这个偏僻的角落,心里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熟悉的背影。
一圈后,那里空无一人。第三圈,她突然看见有个人往单杠走,慢慢靠近却发现是一个陌生人。
晚上,林敏给王艺文发了一条微信,“师兄,你今天傍晚没有去跑步吗?我今天去了没看到你。”
收到消息时,王艺文正在上晚修。他以前虽然也收到过几封情书,但是却没遇到哪个能让他心动的人,所以至今还是母胎单身。
面对眼前发来消息的这位师妹,他若有所思但是自己也不懂那是什么感觉,每次都认真听课的他这节课走神了。等到下课后,他才回复了信息,解释了今天没有去的原因,然后询问她今晚运动的状况。
第二天,又到了训练的日子。
林敏走到操场门口的时候,看到扛着藤靶的陈道清和提着两个鸡腿靶的王艺文正一起摇摇摆摆地往操场走来。她觉得很奇怪,难道他们两个是住一起的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也看到了她,向她打了招呼便快步走上前。
林敏问:“你们两个住一起吗?要不然怎么那么有默契一起来?”
清爷露出狡猾的笑容,问:“如果一起来就是住一起的话,那我们和师妹难道也是住一起吗?”
林敏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王艺文便知自己错了,“哈哈,不好意思,是小妹眼拙……”
这一天,来的人比上一次少了很多,少部分因为周五想回家所以请假,但是大部分是因为觉得太艰辛所以选择了放弃。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起码留下的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更加容易加深每位成员之间的情谊。
“Line up!”口令想起后,大家迅速集合,训练开始了。
“很高兴还能见到大家!这节课的主要内容是复习上节课学的前踢,还有学习新的动作横踢……”
陆荷生双手交叠握着肚子上凸起来的腰带结,开始讲课。
说完,他们便开始复习上节课的内容,先到墙边扶墙练习提腿、踢腿。
一排穿着洁白道服靠着墙在摆动双腿的人,还有天空中时而飘落的树叶,是操场这个最偏僻角落上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默默关注一眼,有的甚至上前坐在一旁观看。
这一次,训练的强度比上一次大了很多,他们不停地提腿、踢腿、收腿,汗水很快湿透了衣服,脸颊上的汗珠挥洒如雨擦也擦不尽。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他们才迎来第一次休息,大家补充完水分后不约而同的瘫坐在地上。
清爷看着大家如此的丧就想活跃下气氛,“周末来了,大家有什么安排吗?约会?逛街?唱k?爬山?”
新生们听到后都表示没安排,大部分人都是来这座城市不久,即使想要去探索却也无人带领,于是就反问各位师兄有没有活动可以带上他们。
陆荷生看了下关恕和王艺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问他们有没有活动?我觉得他们可能一年也没出去玩超过5次吧……”
大家都表示不可思议。
清爷是各位师兄中最爱出去玩的,陆荷生提议,让清爷安排一个社团聚会,帮助新人们更快地融入顺便丰富一下大家的生活。
清爷想了一下,建议周六去学校附近的火凤山徒步加野餐,不过明天出发比较早,需要今晚训练完就先去购买物资。
最终,大家一致通过。
训练又继续开始了,接下来他们练习的是新的动作横踢。横踢对于前踢来说,多了转腰送胯的动作难度稍微变大,但是又比其他动作容易一些。
这一次,陆荷生叫了关恕上前示范,一边用手摆弄他的腿一边讲讲解。
“来,大家看着关师兄。首先像之前的前踢一样提腿及腰,然后转腰180度,把大腿往胸部收紧,再慢慢把胯打开,然后把小腿弹出去,再把大腿收回来,脚放下回到最初的free fight form。咱们先分步来吧,我喊一声,大家就做一步定一会,我喊第二声再继续做下一步。”
他说完大家就散开了,做好free fight form的姿势,恭候他的口令。
整个动作总共分为5步,提腿、转腰收紧大腿、打开大腿、弹小腿、收回来落下。
对于新生们来说,最难的莫过于收紧大腿定住的时候了。看着前面的师兄们单腿站着纹风不动,而自己不停地摇摆多次还是站不住,提起的脚也掉下来了。
白菲儿因为之前练过芭蕾舞,是所有新人中定立得最久的,但是也因为身材太苗条丝毫没有沉稳的感觉。
文颖身高接近1米65,有着丰满但是紧致不显胖的均匀身材,虽然刚开始也有几次站不稳,但是后来也基本能坚持住一二分钟不动,在陆荷生看来,他对于文颖的表现是极为满意的。
对比前两人,林敏的表现就差得多了,整次训练下来也没定住超过40秒。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她,一副消瘦的身材,幸而长得一张精致特别的小脸蛋,倒也符合现代年轻人的审美观。
时间匆匆而过,训练结束了,大家商量起谁去购买明天的物资。
清爷问:“除了关恕和艺文,还有哪位师弟师妹要一起去啊?”
“我我我……”白菲儿、文颖、林敏等立刻举起了手。
2个小时后,他们一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超市,清爷带着女生们走在前面,关恕和王艺文负责殿后每人推着一辆购物车。
来到零食区,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根本不知道要选哪个。
文颖回过头问:“两位师兄,你们想吃什么呀?”
关恕摸着头说:“你们喜欢就行了,我啥都吃。”
然后文颖又问:“艺文师兄,你呢?有没有什么想买或者推荐的?”
王艺文扭了扭头模仿关恕的话,“你们喜欢就行了,我啥都吃。”
文颖听到后摊开了双手,“你们……你们两个真的好……无趣啊……”
白菲儿听到后走回来拉起她就走,“哎呀,别管他们两个书呆子啦……”
林敏偷偷笑了几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书呆子?”
白菲儿让文颖和敏凑过来低头说起悄悄话,“前两天训练完,我和清爷微信聊天,他跟我说的。他说关恕师兄和艺文师兄都是学霸书呆子,每天除了上课,自习就是训练,平时不出去玩不参加聚会,因为太宅了所以至今单身……”
林敏噗嗤了一下问:“那清爷呢?他那么浪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哈哈!我也想问这个。”文颖拍了一下她们的肩膀。
白菲儿翻了下白眼,“他说没有也不想有,因为如果有了女朋友就不能撩其他美女了…”
没等她说完,前面的清爷叫了起来,“几位仙女,你们在干嘛?不用干活了么?还真以为来逛街啊哈?”
她们三个听到清爷的声音后,感到心虚赶紧小跑上前。
后面的关恕把一切看在眼里,对王艺文说:“看来咱们社团以后有得闹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咱这都几台戏了……”
“哈?”此时的王艺文正默默沉浸在林敏的背影里,根本没听清楚关恕说什么。
关恕无奈地回了一句,“好吧!估计又在想哪道题目了……”
他们几个绕超市逛了个遍,终于把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有面包、饼干、棉花糖、巧克力、肉干、水果等食物,有喝的矿泉水和运动饮料,还有餐布、纸巾、风筝等用的和玩的工具,整整三大袋。
幸亏有关恕这位高大强壮的大力士,承担了最重的一袋水和饮料,其他两袋就由王艺文和陈道清每人负责一袋,然后他们就一起嘻嘻哈哈地走回宿舍了。
天亮了,周六的早晨校园格外安静。走在校道上,不仅能听到清脆的鸟鸣,还能感受到落叶飘落在地上的声音。太阳公公还未出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宿舍区门口集合了。
陆荷生问:“人应该齐了吧?齐了咱们就出发了吧,早点出发没那么热。”
关恕点了一下人数不多不少说:“嗯,报名的都齐了,Let’s go!。”
从学校到火凤山,大概步行20分钟的路程。一路上,人行道非常窄,最多只能容纳2个人并排着走,所以队伍拉得极其的长,浩浩荡荡像娶亲队伍似的。
起初林敏和白菲儿跟着清爷走在最前面,后来他们两个聊得手舞足蹈,林敏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一样横在二者中间实在是太没有人情味了,于是便退后到最后的陆荷生和王艺文前面去了。
王艺文看到站在一边的林敏,问:“林敏,你怎么不走了?”
林敏坏笑起来,说:“清爷在撩妹,派我来安抚一下你们两个单身狗……”
王艺文拍了一下陆荷生的肩膀,然后一起观赏前面的真人直播。
“嗯!还不错哦!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清爷吹水听了那么久,累了吧?喝点水?”说完陆荷生给林敏递过一瓶饮料。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底下,那是一片刚种不久的樱花树,每棵树都由两根侧着的木棍撑着不让风吹倒。
沿着水泥砌成的阶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诺大的水库,水库的三面被陡峭的悬崖环绕,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几块巨大的灰白色石头。
“哎呀,真累啊……”
林敏看到大家都驻足观赏后,立刻就找了块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
她上大学前很少运动,所以体能实在是太差了,此刻已经气喘吁吁。原本脸色苍白的她,因为炎热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两边的脸蛋出现了平时没有的绯红,白色透红的格外可爱。
王艺文看到,也坐了下来让大家先休息一下,“咱们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白菲儿听到可以休息瞬间扔下了书包,整个人坐下靠了上去,大叫了几声宣泄。
此时的关恕和文颖正在水边讨论着有哪些诗词用来形容此情此景的。
无意间林敏听到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不忍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陆荷生看到林敏笑得如此高兴便也走过来坐下,问:“聊啥呢那么高兴,分享一下?”
还没等林敏回答,清爷已经抢先一步,“估计就是笑前面两位大诗人吧。教练没听到么?不及汪伦送我情。哈哈……”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朝水边望去,而那两人仍然沉浸在二人的文学世界里毫无察觉。
然后陆荷生拿出饮料和零食,“来,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作诗了。先补充点能量呼吸下大自然自由的空气,等下继续攀登。”
大家吃起了零食,清爷突然眨了几下眼睛,说:“不如,咱们聊点有趣的高兴一下?”
“好啊好啊,有啥有趣的呢?”大家不约而同的问。
清爷看了一下陆荷生又扭头看了下王艺文终于开始讲,“那我们就猜教练和艺文师兄有没有喜欢的人吧,如何?”
陆荷生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聊的,好的不学净学得那么八卦,嫌训练强度不够大俯卧撑做得不够多是么?”
“教练,我错了。可是师妹们确实很想想知道这个,你们两个长得如此帅的单身狗很多人俯视眈眈的,我只是替她们发言,不信师妹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说完他便指了一下大家。
师妹们都互相看了一眼确认过眼神偷偷笑了一下默默点头。
王艺文看到后一脸无奈地说:“完了完了,我们社团风气都被清爷这家伙带歪了。”
白菲儿回了一句,“师兄,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其实王艺文此时心中有点复杂。他以前一直扑在学业上,从未谈过恋爱,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一脸漠然地说:“没有。”
大家听到后似信非信,只当五分真五分假,因为这年纪没谈过恋爱的人很多,但是心里连没喜欢的对象都没有的人就少了,大部分只是不愿意为外人道罢了。
一路上再休息了两次,来到山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山顶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方形广场,左右两边是斜斜的草坪。这一天刚好秋风摇曳,广场上有许多人在放风筝。
他们最终在草坪边选了块空地,铺上餐布,摆上零食、水果和饮料,大家围着坐下,竟有了几分野外派对的模样。
清爷拿出几只风筝,问:“谁要放风筝?这里有风筝噢!”
林敏伸出手说:“我要,请给我两只。”
清爷听到后一脸诧异,“你一个人为什么给你两只呢?”
“因为我顺便帮艺文师兄拿呀……”说完后她就迅速把风筝从清爷手上夺了过来,递了一只给王艺文。
王艺文性格内敛不爱热闹,本来并不想参与,但是耐不过林敏的软磨硬泡也一起到广场中间放风筝了。
林敏在前面一边奔跑一边上下拉扯着风筝线,不多久风筝就已经在天空中稳定地飞翔。回头一看,发现王艺文还在原地不动地望着她的风筝觉得又笑又气,无可奈何只好准备拉着风筝走回去和他换一下。
王艺文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让他绕着一群小孩和他们玩一样的东西他感到有点幼稚,于是便迟迟迈不出脚步,看见林敏往回走,他也跟着向前。
林敏拿过王艺文手里还没放的风筝,把自己的风筝线交到他手里。
她今天穿着白色上衣、背带牛仔裤还有洁白的小白鞋,长长的马尾随着奔跑的脚步在阳光下阵阵清风中左右摇摆,时不时地回头,青春是多么的单纯快乐美好。
王艺文看着眼前这位为他奔跑的女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甜蜜笑容,情不自禁地做了他以前从不愿做的幼稚的事情拉着风筝向林敏跑去。
这一幕恰巧被从斜坡草坪上爬上来的陆荷生看到,他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静静滑落了两行伤心欲绝的眼泪,仿佛听到了她在叫他,“荷生,快一点!再快一点!风筝马上就要飞起来了!”。
这画面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熟悉,两年来忘了曾经多少个深夜,在这个美好的梦中笑醒又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眼前的林敏单纯美好的笑容和梦里的她是那么的像,然而他知道此生再也无法再见到她,无法诉说从前来不及说出口的爱,只希望她此时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能像当初那样自由快乐地奔跑。
“哎呀!你这水平不行呀!你看人家林敏和艺文放得多高!”
陆荷生突然被渐渐走近的清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赶紧背过头去默默擦干了泪痕。
白菲儿鄙视了一下清爷,“你就只知道哔哔,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也放不起来?”
说完她就坐下拿起一包粉红色的棉花糖吃了起来,吃了几颗后她突然发现了站在草坪边背对着她的陆荷生,就凑到清爷耳边轻轻说:“你看看教练,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一个人站在那发呆。”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大神怎么会跟你凡人小姑娘一样呢!人家此刻站在山顶俯瞰众生呢!”清爷比陆荷生低一年级,并不知道陆荷生曾经经历过的往事,只觉得他在站桩休养生息。
这一说激起了白菲儿的玩闹心,偷偷溜到陆荷生后面蹲下,往前探出脑袋想看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的低头阴森一笑吓得大喊了几下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由于平时培养出来的警惕性,在她距离他一米之外的时候陆荷生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想看看她能闹出什么玩意而假装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清爷看到白菲儿的逃跑的动作捧腹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边的喊声和笑声后,其他人也收下风筝陆续回来了。大家围成一个圈,每人一杯饮料,举起杯来庆祝彼此的相遇和相识。大家一起唱起了歌,山野间到仓充满着这群年轻人的快乐的气息。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刹那间,那轮照得人脸上发烫的红日已经落在对面那座山的山头上,四周是五彩斑斓的晚霞。这一群年轻人肩并着肩坐在一排,一起遥望着远方落日的余晖,感叹着人生的因缘际遇。
背后的清爷正按下快门,在照片上打下一句话。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落日!”
天色渐渐黑了,他们已经走在下山的路上。下山比上山轻松许多,大家都带着愉悦的心情快速走下阶梯,似乎都想在天完全变黑之前回到山下那片平坦的空地,仰望夜空中闪耀的日月星辰和渐渐沉寂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