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說《重走人生路之2004》第010章 賭石
走在老街上，一路上龍章都在興奮地追著我問：“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了？哪裡學的武功啊？”
我笑了笑道：“牢裡跟人學的，你要是想學，以後我教你，不過要吃苦，可別半途而廢。”
龍章不停點頭道：“嗯，嗯，我知道了。”
閒雲樓位於丁江邊上，旁邊就是東門大橋，高三層，造型有點像黃鶴樓，但沒這麼高，不過放在這裡也是很壯觀了。
現在的閒雲樓是酒樓，主營客家菜，聘請的都是各地的名廚，不僅傳承了一大批客家菜色，還開發了一些新的菜色，是杭川縣首屈一指的酒樓。
不過今天閒雲樓的三樓被人承包了，一連承包了三天，這是第三天了。
承包的人叫趙貴斌，是一個做玉石生意的老闆，也是杭川縣人，不過早年出去闖蕩，據說賺了大錢，現在運了一批緬國的原石回來賣。
賭石對杭川縣人來說是個新鮮事，一連兩天，閒雲樓三樓很熱鬧，但趙貴斌卻很憂心，因為看的人多，買的人少，大部分人都是來看個新鮮，看看玉石的原石是怎麼樣的，看看別人是怎麼解石的。
一連兩天，賣出去的原石還不到十萬塊錢，要知道他包這個閒雲樓三天就花了不止10萬塊，加上玉石的運輸費用，如果這最後一天不賣多一點，他就要虧本了。
其實閒雲樓也不滿意，因為去三樓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導致很多人不願意到一樓和二樓吃飯，他們嫌太吵了，所以今天閒雲樓的三樓很熱鬧，但一樓和二樓卻相對冷清。
中午三樓的人也少一點，很多人都會去吃飯了。
我和龍章來到閒雲樓，上了電梯直接來到三樓。
此時三樓大堂的桌椅已經清空了，一大堆石頭按照重量分成了五堆，每一堆有幾十塊石頭，從10斤以下，10斤到20斤，20到50斤，50斤到100斤，100斤以上五種原石，不過大堂的中央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三塊幾十斤重的原石，據說是最有可能出綠的原石，價格也不是按照重量來算的，最小的一塊也要20萬，最大的那塊50萬。
站在大堂門口，我對龍章說道：“小二，等一下進去了你不要說話，東西也不要亂動，這裡面的東西都很貴，弄壞了咱們賠不起。”
龍章點了點頭，家裡沒錢，他也是知道的，懂得不該惹禍。
進了三樓大堂，有些穿著緬國服裝的男女服務員在向顧客介紹原石，他們男的也穿著裙子，總體看起來和西南的少數民族差不多。
我走過去之後，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看中哪塊原石了？我們可以免費解石。”
我點頭笑道：“我先看看，先看看。”
“好的，沒問題，看中了哪一塊您叫我，我來為您服務。”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道。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我用木星芯片探查了一下，結果真是大失所望，這裡面一共三百多塊原石，其中有翡翠的不到10%，這10%裡面有好一點翡翠的，只有個位數，真是太坑爹了。
龍章也很有興趣地這個看看，那個看看。
我逛了一圈，把整個大堂的所有原石都探查了一遍，順便看了一下價格，10斤以下的每斤80塊錢，10斤到20斤的每斤7560塊錢，20到50斤的每斤65塊錢，50斤到100斤的每斤60元，100斤以上每斤50元。
看好了兩塊原石，差不多是這裡最好的兩塊石頭了，一塊是10斤以下的，還有一塊是20-50斤的。
我叫來之前的服務員，讓他拿那兩塊原石。
這讓周圍一直看著的人吃了一驚，本來就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很少，尤其我還是這麼年輕的人。
“看，還真的有人買呢，這誰家的孩子，有錢？”一個人看著我說道。
旁邊有人說道：“不知道，估計家裡有錢的吧。”
老闆趙貴斌也來了，上午沒有一個人買原石，讓他急死了，現在看到有人買，就算是個孩子，他也很高興，親自出來接待。
“哈哈哈，小兄弟，你真有眼光，我這裡的原石可是緬國老坑運回來的，出綠的可能是很高，你不信我讓人給你解開來看看。”趙貴斌中午喝了酒，此時有點紅光滿面的樣子。
我和他握了握手，笑道：“那就麻煩趙老闆了。”
“不麻煩，不麻煩。”趙貴斌也沒耽擱，來到磅秤旁邊，親自把這兩塊原石稱重。
很快就稱好了，大的那塊32.44斤，小的那塊7.12斤，所以大的那塊價格是2108.6元，小的那塊是569.6元，合計是2678.2元。
我立刻付了錢，趙貴斌笑呵呵的收下錢，雖然錢不多，但好歹也是收入，然後趕緊叫來重金聘請的解石師傅，讓他來給我解石，他還希望真的開出翡翠來，帶動其他人買原石呢，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下午了，要是再沒人來買，他就得虧本了。
解石師傅來到解石機旁邊，先擺弄了那兩塊原石，周圍圍觀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就為看個熱鬧。
我選的這兩塊原石看起來和石頭差不多，畢竟我不會從原石的外表分析怎麼樣的原石才能開出翡翠。
翡翠原石的皮殼是翡翠裸露地表受了多種地質作用形成的，因為它的外在條件不同，所以它的皮殼或薄或厚都是不同的，顏色也會有不同。
翡翠原石的皮殼一般分為砂皮石、水皮石和石灰皮，砂皮石又分為黃砂皮、白砂皮、鐵砂皮和黑烏砂皮。
每種皮殼又有相應的形成原因和辨別方法。
總之很複雜，這些我是不懂的。
解石師傅先拿起大的原石，準備在邊上開始切，我通過探查已經看到了原石裡面翡翠的形狀，發現如果按照解石師傅的切法，會切掉一大塊翡翠，雖然只是玻璃種，但也是很可惜的，於是我趕緊叫了一聲：“等一下。”
解石師傅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我，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丫的懂什麼啊，就亂叫。”
趙貴斌也趕緊問道：“小兄弟，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我看到解石機旁邊有粉筆，拿起粉筆道：“沒什麼，就是突然來了一點靈感，想這麼切，就算是沒有出綠，這石頭我也能收藏。”說著我在原石上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然後對解石師傅比了個方向，道：“麻煩師傅這樣豎起來，按照這條線來切。”
解石師傅很是不屑，不過他還是看看趙貴斌，趙貴斌想了想，還是聽我的，畢竟原石已經是我的了，切出來是好是壞和他沒有關係，要是不聽我的，切出來壞掉了，他害怕我來鬧，他雖然不怕我鬧起來，但怕我鬧起來後壞了名譽，那就更沒有人買原石了。
“行，按照小兄弟的要求來切。”趙貴斌道。
解石師傅沒有辦法，雖然不爽，但也只好按照我畫的線來切原石，要是切的不好，還會影響他的名譽，要知道他的收入可是直接和他的名譽掛鉤的。
很多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有的人很奇怪我會畫一條線，有的人說我不懂裝懂，還瞎指揮，我雖然聽見了，但都沒有理會。
解石師傅開始解石了，現場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瞭解石機切在原石上面的聲音。
滋滋滋……
解石的時候灰塵很大，所有人雖然看得很努力，但是根本看不到原石的樣子，切了幾分鐘後，解石師傅用水衝了一下，有眼尖的人大聲道：“出綠了，出綠了。”
“哪裡哪裡，我看看？”
所有人爭先恐後往前擠，不過趙貴斌對這種情況已經有所預見，所以提前安排了幾個保安和服務員先圍成了一圈，前兩天解石的時候也是這樣子。
漸漸安靜了下來，眾人便看到原本灰溜溜的原石側面開了一條不規則的窗口，裡面果然是翡翠。
“天哪，是玻璃種。”有識貨的人大聲驚呼道。
有人不瞭解翡翠，只是來看個熱鬧，便問道：“什麼是玻璃種啊？”
“玻璃種就是像玻璃一樣透的一種翡翠，很漂亮很高級的，也很貴。”
“那這麼大的一塊玉要多少錢？”
“那就難說了，少說幾十萬吧。”
“真的這麼值錢？”
“這可是親眼看著開出來的玻璃種，不是別人做好了拿過來的，那個有可能騙人，這個可能騙人嗎？而且在我們這裡，這些都是很少見的。”
……
我沒有管那些人的討論，龍章卻聽得越來越興奮，哈哈，好多錢啊，發財了。
解石師傅看了看趙貴斌，趙貴斌問我：“小兄弟，接下來怎麼切？”
我微笑道：“那就麻煩這位師傅了，以師傅的水平，應該能切好吧。”
解石師傅笑了，點頭道：“那是必須的，既然你信任我，我肯定給你切好。”
“行，麻煩了。”
接著便看到解石師傅熟練地在解石機上翻轉著原石，漸漸地把原石中的翡翠解了出來。
當然這個過程很慢，過了快兩個小時，一塊排球大小的玻璃種翡翠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所有人都發出了讚歎的聲音。
趙貴斌反應最快，著急地問道：“小兄弟，你這塊翡翠出手嗎？”還沒等我回答，他接著道：“賣給我，100萬，怎麼樣？”
“100萬？”所有人又是一聲驚呼。
在2004年，在杭川縣城，100萬已經可以買好幾套房子了，就算來這裡看原石的都是縣城裡比較有錢的人，這一百萬的價格也讓他們吃驚了。
不過還有更有錢的人，人群中一個人喊道：“賣給我，120萬。”
趙貴斌看了一下喊價的人，竟然是老熟人，縣城大發珠寶店的老闆周大發。
“大發，這次你就不要和我搶了，我這邊這麼多原石，半價賣幾個給你，行不行？”趙貴斌道。
周大發哈哈一笑道：“算了，我運氣不好，選的原石都出不了綠，還是買現成的比較好。”
他說是說自己運氣不好，實際上是在說趙貴斌的原石太假了，都開不出翡翠來。
趙貴斌一咬牙，道：“130萬。”
周大發冷笑一聲，道：“140萬。”
最後，周大發以180萬買下了這塊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