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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娇妻有空间全文第13章

‘醉花阴’是一座气派富丽的建筑,红墙绿瓦,门面宽敞,檐下一溜挂着八只花灯,每只花灯上都写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大白天的,花灯依然燃着,明晃晃的照着门楣上‘醉花阴’三个大字,门内人来人往,隐隐传来阵阵调笑之声。

这种风花雪月之地,从来都是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才走到门口,便觉香风扑鼻,眼前一花,一人拦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吧?”

伴着一声软糯的招呼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拦在了她的面前,妇人发髻高挽,凤钗珠翠,穿一身粉蓝色镶兔毛边儿的褙子,容貌艳丽,唇角含笑,一双精明的凤眼微眯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若兰。

沈若兰已经是一身新衣,虽不华丽,但也还算过得去,至少不会被人家当叫花子歧视了。

她坦然的站在那里,迎着妇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说:“没走错,我是来找红棉姐姐的。”

妇人挑了挑眉:“你认识红棉?”

沈若兰摇摇头,“不认得。”

但她知道红棉,更知道红棉姑娘需要她。

妇人笑了,兰指轻翘,摸了摸发簪上的流苏,慢条斯理的说:“小姑娘既然不认得红棉,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成了,我姓秦,是醉花阴的妈妈,你叫我秦妈妈就好,只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一下,红棉姑娘是咱们醉花阴的花魁娘子,身娇肉贵,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沈若兰没想到自己歪打误撞的就一下子就遇到醉花阴的妈妈了,这下子事儿倒好办了,她弯起唇角,道:“既然您就是这儿的妈妈,那我就直言相告了,我此番来,是为了给红棉姐姐解忧的。”

“给红棉解忧?”

妇人呵呵两声,语气有几分不屑:“小姑娘口气倒不小,你说说,我们红棉有何忧愁之事需你来化解?你又要怎样给我们红棉解忧。”

沈若兰顿了一下,斟酌着说:“红棉姑娘的一位旧相识久不来探望,红棉姑娘为此伤心失落,妈妈,我没说错吧?”

她说得很含蓄,可妇人笑容一僵。

沈若兰知道她说对了,对于即将到手的银子更是信心十足。

上一次在四海酒楼,段二爷与那群纨绔说他只好听曲儿,而红棉失宠,也是因为她的曲子没有更新。

这曲子,难得倒别人,又如何难得她?

穿越前,她对于这些古风词曲可是了如指掌。

更别提爆火的某宫斗剧里安小主唱的那些曲子,她每曲都熟记于心。

“那你又打算如何帮我们红棉解忧呢?”

沈若兰道:“我听说红棉姑娘那位旧相识素喜听曲儿,只是为着别人的曲儿新鲜才才去了别处的,听闻那新欢的样貌还不及红棉姑娘十之一二呢,若红棉姑娘学几曲极好听的曲子,不怕那人不来捧场。”

“你会唱曲儿?”秦妈妈听出她的意图了。

沈若兰毫不谦虚的说:“正是。”

秦妈妈审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才道:“姑娘请随我来吧。”

秦妈妈引着沈若兰,径自走向后院儿。

后院儿很大,如迷宫一般。

一路上弯弯曲曲,走过许多房头,过了好一会儿,秦妈妈将沈若兰领到了一个院子里。

院内有三间平房,十分华丽,平房的左一间是丫鬟的空房,摆着床榻桌椅之类,右一间关着门,看不着里面的景致。

中间是客座,上面挂了一幅名人的山水画,香几上博山古铜炉,烧着龙涎香饼,两旁书桌,摆设些古玩,壁上贴了许多诗稿,沈若兰不大认得繁体字,只扫了一眼就把眼睛撇开了。

秦妈妈让沈若兰坐于客位,自己在主位上坐了,少顷间,就有丫鬟献上茶果来,未曾入口,香气扑鼻。

“姑娘请!”

秦妈妈拿起茶杯,向沈若兰示意了一下。

沈若兰可不是来喝茶的,这里的茶虽然都是一等的好茶,但茶杯都是些嫖客娼妓用过的,她打心眼里嫌弃,所以只是端着茶杯装了装样子,并未喝进嘴里。

装完样子,沈若兰进入正题:“秦妈妈,不知红棉姑娘在哪儿?我什么时候可以教她唱曲儿?”

沈若兰说得自信无比,丝毫不担忧她的曲子不会被看上。

秦妈妈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香茶,缓缓地放下杯子:“不急,姑娘会什么曲子,不妨先唱出来给我听听,若真如姑娘所说的那么好听,再去请了红棉出来也不迟。”

沈若兰了然,原来,这位红棉姑娘的派头大着呢,不轻易见人,这会儿要是她的曲子要打动不了秦妈妈,只怕今儿就见不成这位红棉姑娘了。

她转过头,望了右边那闭着的门户一眼,莞尔一笑,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的声音很美,即有少女的温柔婉转,珠圆玉润,又有历经人世的女子的轻柔悠扬,这首 “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女词人李清照写给新婚未久即离家外出丈夫的曲,经她一唱,一个期盼丈夫早日归来的温柔多情女子缓缓而现……

醉花阴后园墙外

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一辆靛蓝色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

马车油布做棚,车身为寻常木料所制,并无雕花锦缎装饰,与街上大多数的马车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若一定说有的话,便是这车后面跟的六七个男子,各个身高马大,一身杀气罢了。

马车里,香炉袅袅细烟边,年轻华美的男人斜倚在一张花梨木矮榻上,长影宛如一把绷得笔直的绝世良弓,许是在车内,墨发未曾束冠,瀑布般洒下,如最华贵的黑色锦缎。

侧颜轮廓宛如神魔般俊朗绝伦,叫人不敢逼视。

男人左腕托颊,紫金高靴架在花梨木榻顶,锦袍微敞,白绸中衣挡不住内里的一片风情,胸肌贲张有力,肤色如上古古铜,经过常年日晒,泛着令人畏惧的冷冽光泽。

光是倚在那儿,不动不语,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仰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呵,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竟有如此绝妙的诗词!”“来人,去查查这歌是何人而唱,这词又是何人而写!”马车里穿出一道毫无温度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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