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桃花梦 免费阅读 第17章 砸碎的白骨
我胡思乱想着,眼皮渐渐重了起来,逐渐进入到梦中。
我发现了桃花梦不是没有漏洞的,因为只要我在白天睡觉,我是不用进入桃花梦中的。这样也好,我能踏踏实实地睡去……
这一睡,我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直到我耳边再次传来疯女人母子俩的声音,还是一样,他们哭笑的声音时远时近地传来,让我听得格外煎熬。
母子俩的声音,像是有魔咒一样,能深入人的内心深处。
听着声音,我难受得睁开了眼。屋里一片乌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摸索着油灯,点着,屋子里有了光明。我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到处又是静悄悄的。我想着现在应该半夜了,就是不知道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我找了下宿吴子,不见他,只看到桌子上有几个已经冷掉的包子。我拿起来狼吞虎咽吃着,正是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我又听到了疯女人母子俩的声音。
我不禁皱眉,心下纳闷,想着是我耳朵太好,还是和疯女人有什么渊源?为什么总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怪让人难受的。
偏我又不能假装没听到吧?我只好再次出去,一定得弄清疯女人母子俩是什么人,大晚上哀嚎又是为了什么。
我拿上油灯,把门关上,一路摸索着出去。
明明声音听着就在附近,我却走了好远的一段路。直到走着走着,我发现周围没有房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走远了。
而这时婴孩的哭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继续上前走去,发现在一处干净的树下,放着个白包裹。我一看,就知还是上次的那个婴孩。
婴孩仍旧闭着眼,小脚蹬着襁褓,面色如旧。
这样的孩子,看着又怪又可怜,偏偏还这样小,却是不生不死的状态。我见婴孩啼哭,不自觉把他抱了起来,本能地哄着他。
九嬷说过,不论是生的还是死的,只要这个生灵还存在这世间,便是有他存在的理由,不应轻视。
我抱着孩子,心下叹息,这孩子连隔着襁褓都散发着阴寒之气。这样子,是不生不死,更不会长大,就如枯草一样存在着。
猛然间,一个惊呼声传来。我看去,远处是那个疯女人,她手里好像还拿了个锤子。她一看到我抱着孩子,立马丢下锤子,跌跌撞撞向我跑来。
然而她像是很怕我一样,不敢靠近我,和我保持了有一定的距离远。她看看我,再看看我怀里的孩子,神情急切。
我刚想把孩子给回她的,谁知“扑通!”一声,她竟朝我跪下,举起双手,嘴里说着些奇奇怪怪的话,像是祈求我把孩子还给她。
我不解她为何对我这样又怕又敬的,但我还是把孩子还给她。
她抱着孩子止不住地掉眼泪,哭声小又悲切,让我听着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忍不住地问:“你是谁?”
她饱含泪水地望向我,无奈摇摇头,随后抱着孩子起身离开了。这样的她,没有半点癫狂,更像是个无奈的母亲。
回到住处后,我撑着脑袋在想疯女人的事,看着油灯一点点熄灭,睡意再次袭来……
“寻音,寻音,快醒醒!出大事了。”
我听到郁东识在喊我,还摇着我的手臂,我睁开眼来,模糊地问:“怎么了?”
“出事了,那具白骨被人给砸碎了!”
没等我继续问,郁东识就拉着我敢去停尸房。
一去到,就听到周家人在那大声嚎哭,我和郁东识进去到房里,就看到满地都是白骨,分不清哪是哪。
我看傻眼了,好一会才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宿吴子说,他本来和王送再看看白骨的,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白骨碎在地上,触目惊心。看样子,白骨应是被重物给砸碎的。
外面的周花边哭边哀嚎着说:“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连我哥的白骨也不肯放过啊……”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晚那个疯女人拿着锤子的画面,我陡然一惊,心想该不会吧?
等其他人离开后,宿吴子说:“我检查过了,这里的门窗锁不实,应该是昨晚有人溜了进来砸碎的。”
郁东识诧异地说:“我的天,究竟是谁和周德有不共戴天的仇,周德这都成白骨了,还不肯放过他,这也忒狠了吧?会是谁做的啊?这正常人也做不来这样的事吧?”
看着这一地的白骨,许久,我才说:“我昨晚,又遇到了那疯女人,我还看到,她手里拿着锤子。”
郁东识和宿吴子同时看向我,郁东识说:“啊?不会吧。”
我把昨晚的事如实交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遇到她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的,我出去找找,应该还能找到她丢的锤子。”说完我就跑了出去找。
我们找了十几分钟,郁东识在堆草丛里找到个生满锈的大铁锤,上面还沾着白色的碎末。
宿吴子说:“那就是她,没错了。”
“那她和周德到底有什么仇啊,非得下这样的毒手。不对啊,她不是疯子吗,怎么疯成这样,还知道大半夜跑进来动手啊?”
宿吴子幽幽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周花说,周德失踪后,他妻儿也无故失踪了。”
我想到什么,不置信地问:“表伯,你的意思是……”
宿吴子点点头,目光幽远地看着外面,说:“我问过了,年纪是符合的。周德妻子玉梨离开时,二十出头,离开将近二十年了,算来和那疯女人是差不多大的。还有,当年那孩子未满一岁,而她的孩子,也是这个年纪的。”
郁东识挠着脑袋说:“不对啊,表伯你是不是算错了?你算那疯子真是周德的妻子,可孩子年纪不对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孩子应该和我们一样大。可那疯子的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
“我说过,那孩子多半是死了的,他现在的状态和活死人差不多,不生不灭,是无法长大的。我如果没料错的话,那孩子,十多年前就是这样的,从未长大过。”
“啊?”郁东识惊得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