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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小说(人在三国,我为汉室风骨全文免费阅读)

人在三国,我为汉室风骨》第2章 锦帆!锦帆

初春的荆州大地生机初显,还残留着寒气。

刘琦离开襄阳城,直奔长沙而去。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锦袍,身无分文,只能先去投奔自己的堂兄刘磐。

虽然刘琦的身份贵为皇室后裔,又是荆州牧的嫡长子,可连个亲近之人都没有。

襄阳城内,除了一些名士清流,基本上都是蔡氏一系。

世家大族的影响力在汉末太大了些。

也不知道刘磐收没收到张三李四的消息。

眼下,刘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咱们要去哪啊?”

“你想去哪就去哪,不必跟着我。”

“那不行,你这小公子救了俺的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死。”

刘琦头也不回。

倒不是刘琦故弄玄虚,而是这人在死牢中对他颇为照顾。

死牢中的其他犯人见狱卒对刘琦优待,连伙食都不一样,自然心中不平。

有的犯人甚至用秽物相逼,而这个汉子仗义执言,给刘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这个汉子估计都忘了那一茬。

对好人来说,做好事只是习以为常的事。

“不行,俺总觉得欠你什么,再说了,时下兵荒马乱,你手无缚鸡之力,叫俺如何放心得下!”

“多谢。”

刘琦没有拒绝这汉子的跟随,对着他躬身施了一礼。

“恩公使不得,我甘宁向来是有恩必报!”

那汉子咧嘴一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倍加和煦,说得刘琦心里暖洋洋的。

蓦然。

刘琦瞠目结舌。

“什么?你叫甘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甘宁甘兴霸是也!”

“巴郡锦帆侠便是阁下?”

“年少时闯出的凶名,算不得什么,而今那些兄弟早已流落天下了。”见刘琦对自己的名讳颇为动容,甘宁面色难看:“若是小公子嫌弃俺,俺就不再叨扰了。”

刘琦连连摆手。

他哪里会嫌弃甘宁这位猛将。

甘宁在东汉末年名将的排名可是很靠前的,综合实力很强,水战、步战和马战都有S级的表现。

高光时刻便是建安十八年,甘宁在濡须口率领百人突袭曹操号称的四十万大军,全身而退。

百骑劫魏营,功震天下英!

不仅如此,甘宁更是有对峙曹仁和关羽的战绩。

孙策和太史慈死后,甘宁便可称为东吴第一猛将。

当然,并不代表甘宁就比孙策和太史慈弱。

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竟是甘宁,刘琦压下心中火热,好奇地问道:“兴霸,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襄阳城的死牢之中?”

“说来话长,俺少时做任侠,名声不好,后来俺想要有一番作为,便投了益州牧刘焉。刘焉死后,刘璋昏庸,俺受人蛊惑发动叛乱失败,带领麾下投效刘荆州,不曾想被卸下兵权下入死牢。”

甘宁颇为无奈,一直郁郁不得志。

刘琦倒是知道甘宁曾经投效刘表,却不知被下入死牢。

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用不了多久,刘表应该会提用甘宁,但不会重用。

至于甘宁投奔孙权,应该是建安八年射杀凌操之后的事情了。

“兴霸若不弃,小可愿与你结为兄弟!”

此时的甘宁可是一位潜力股,刘琦自然不会放过。

甘宁大喜。

“承蒙恩公高抬,在下必生死相随!”

此时的甘宁屡屡碰壁,遇到一个高看自己的人,便推心置腹。

况且,刘琦的身份也非常人。

虽然甘宁三次改换门庭,却非不忠不义之辈。

有了甘宁的跟随,刘琦随波逐流的心思活络起来,仿佛从一望无际的小路尽头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身为穿越者,自己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乱世之中,想要有一片根基,钱粮必不可少。

荆州是不能待了。

刘琦稍作思忖,决定前往当今天下最富庶之地——徐州。

徐州牧陶谦已死,经过刘备、吕布和曹操的轮番折腾,乱糟糟的。

对刘琦来说,富贵险中求。

乱才有机会。

听闻刘琦的打算,甘宁二话不说,带着他一路向东,奔着临淮的方向去了。

……

襄阳城,州牧府。

刘表坐在大堂,眉头紧皱,叹气道:“那逆子真的离开了襄阳城吗?真的就离开了啊!”

“启禀州牧,属下亲眼所见,琦公子一路向东。”随后,侍卫汇报着狱卒传来的消息:“琦公子走之前从死牢中带走了甘宁。”

“甘宁吗?此人勇力过人,可惜出身不好,我本想压压他的贼性交给黄祖,也罢。”

刘表浑然不在意。

“要不要属下继续派人保护琦公子?”

“不用了,哼!”刘表一挥衣袖,冷声说道:“不见黄河不死心,他身无分文,我看能硬挺到几时?”

“喏,那属下告退了。”

“慢着,去长沙给刘磐传我令,若是刘琦去寻他,不可给予半点资助!”

刘表知道刘磐素与刘琦交好。

一听这话,门口值守的李四心中一凉。

张三还没有从长沙回来,州牧大人就断了琦公子的后路。

这一次,州牧大人是动了真火。

琦公子难了啊!

待刘琦离开襄阳的消息传开之后,引起了荆州的热议。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一向慈孝的琦公子会如此刚烈,与刘表一州之牧断绝了关系。

至于此事缘由也被传得五花八门,成为了士人的笑谈。

荆襄隐士司马徽评道:“刘琦,反常之举,乃自取其辱也!”

名士庞德公评道:“庸人自扰,有负孝名!”

唯有河南乔玄赞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人,宁受罪,不忍耻,犬儒英杰!”

不过,很多人并没有把刘琦放在心上。

倒是有三个人很在意此事,并窃以为喜。

“琮儿,刘琦已叛逃荆州,你可要努力,莫要辜负母亲的良苦用心。”蔡氏得意洋洋。

刘琮喜形于色:“多谢母亲,孩儿必定不会再添乱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上次你说什么我大呼求救,差点漏了馅,还好夫君听信于我。”

“想不到孩儿那迂腐的兄长有几分机敏,是孩儿草率了。”

“孺子可教也!”蔡氏眯着眼睛,拉起蔡环的手,嘱咐道:“环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别惦记刘琦了。”

蔡氏之所以如此相助刘琮,一是因为刘琮愚蠢,比较容易掌控,二是因为自己的侄女蔡环嫁给了刘琮。

无论是为了蔡家,还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路,蔡氏没有选择。

三人又商议片刻。

见蔡环闷闷不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蔡氏就让刘琮先行告退。

果不其然。

刘琮一走,蔡环直言道:“姑姑,我们这么做,对刘琦是不是太残忍了?”

“哼!此子咎由自取!”

“他一个人离开了荆州,我放心不下……”

“环儿,当初姑姑替你求亲,是刘琦看不上你,你又何必为情所困!”蔡氏咬牙恨道:“让你嫁给刘琮是受了委屈,可有姑姑在,荆州之主早晚会是刘琮的,你且看着吧!”

“其实,侄女不怪刘琦。”

“此事休得再提,刘琦拒绝了蔡家,将我们的颜面置于何地?终有一日,我要让他悔不当初!”

“一切听凭姑姑做主!”

蔡环不再多说,只是暗暗想着,或许有一日能得到那个男人。

成亲一年了,蔡环还没有让刘琮碰过她的身子。

一晃五日而过。

在甘宁的带路下,刘琦来到了长沙,并没有寻到刘磐。

早在昨日,刘磐从信使之处接到刘表的口谕,选择避而不见。

从长沙到临淮并不远。

却是刘琦备受煎熬的一段路程。

无依无靠,风餐露宿。

彻底出了荆州境地,刘琦不禁回望,喟然长叹:“天下之大,却无我安身立命之处!”

“公子,再坚持坚持,前面就到豫州境内,俺定会为你讨一碗饭吃!”

甘宁从前面跑了回来,向东北指了一个方向。

刘琦默然点头。

两个人衣衫褴褛,比乞丐还像乞丐,连路人都不正眼瞧二人。

只要能活下去,讨饭又算得了什么!

事情的发展比刘琦想象的还要艰难数倍。

尽管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还是低估了乱世的生存难度。

要不是甘宁给他寻了一些野果充饥,只怕他现在要流落街头,饿死荒野也说不定。

二人进到豫州境内,偏偏又赶上瘟疫。

深知瘟疫之害的刘琦日夜不停,一连两日逃离了沛县,来到了徐州。

屋漏偏逢连夜雨。

徐州兵荒马乱,诚如曹操诗曰:“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在一处荒山脚下,刘琦和甘宁被一伙百余人的盗贼拦住了去路。

“把钱粮留下,权当尔等是过路人,若敢从牙缝里说一个“不”字,我就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为首的一名大汉骑着瘦马上前,手里提着一把短柄朴刀,泛黄的脸上满是恶相。

除了刘琦和甘宁之外,还有十余个百姓被这群盗贼堵着。

众人惶恐不安。

一位背着包裹的老者颤巍巍地上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豪侠,豪侠,我等皆是穷困之人,只为求一条活路,哪里有什么钱粮?”

贼首目露凶光,赤果果地威胁道:“没钱,那就把命留下,你们的肉可算做粮食!”

见状,刘琦抓着甘宁的手腕,低声嘱咐:“兴霸,承蒙你一路护送,今日我要丧命于此,你可拿着我的贴身玉坠去找刘表,可得一场富贵!”

“恩公!”

甘宁热泪盈眶。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甘宁早已熟悉刘琦的秉性。

那贴身玉坠是刘琦亡母陈氏留给他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舍弃。

他一听就知道刘琦这是在交代后事。

“莫再叫我恩公,不是你的话,我或许已身首异处。”

“俺甘宁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公子不弃,要死就一起死,反正当初俺就是在死牢里等死的那个!”

“我知你的本事,若不是饿了三日,这群盗贼何足挂齿!”刘琦心中绝望,不想拖累甘宁:“而今,我只是你的负累罢了。”

“莫再说了,俺说一不二,生死相随就是生死相随!”

就在这时,那贼首注意到了刘琦和甘宁。

“你们这群贱民滚开,有一个值钱的!”

贼首一眼就看出刘琦气质不凡,应该是养尊处优之辈,一脚将老者踹开,策马前驱,来到甘宁的面前。

见状,刘琦打起精神,高呼一声:“乡亲们,你们快逃,我来拖住他!”

“哈哈!白面书生还真不怕死,你能拖住我这上百健儿吗?”

贼首气极反笑。

“吾乃汉室宗亲,西汉鲁王之后,刘琦是也!”刘琦挺身而出,大喝道:“放了那些百姓,要杀要剐随你!”

“嗯?”

贼首眼神闪烁,大为惊异。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西汉鲁王,可汉室宗亲的名号还是很唬人的。

那些百姓听到刘琦的话,感恩涕零,四散而逃。

贼首并没有追那些百姓,而是大手一挥:“小的们!给我将他绑了!”

五个贼人手持刀剑,齐齐逼近刘琦。

电光火石之际,一个身影拔地而起,冲到一个贼人身边,夺下一柄短刀。

血溅五步!

正是甘宁甘兴霸,只见他一刀砍翻一个贼人,退到刘琦身前。

贼首大怒道:“给我上!”

刘琦担忧地看了一眼面露快意的甘宁。

只听甘宁一声长啸:“主公,且看锦帆建功!”

话音落下,甘宁双手持刀,一往无前,和十余名贼人厮杀一团。

六出血花飞滚滚,平填了胸中丘壑。

犹如皓虎颠狂,掣断铁索。

好似玉龙酣战,鳞片飘落。

不多时,一个个贼人倒在地上,数十贼人竟然被疲惫交加的甘宁一人逼退,不敢上前。

刘琦热血沸腾,喃喃道:“锦帆!锦帆!到底是我低估了这名讳!”

贼首显然没有想到甘宁如此勇猛,急中生智,挥起朴刀朝着刘琦砍去,大吼道:“老子管你是什么汉室宗亲,不让那汉子住手,就给我死吧!”

刘琦大惊失色,本能地连退数步。

可刘琦的双脚哪里跑得过骑马的贼首。

再加上刘琦不曾习武,身体并不算强壮,被脚下石子一绊,栽倒在地。

甘宁大急,可来不及回去施救。

若是刘琦求饶还有一线生机,可甘宁却没有听到。

联想到刚才刘琦心存死志,不想连累自己,甘宁胸中犹如烈火燃烧,鼻尖泛酸,眼眶发红。

这有情有义的主公啊!

此生错过,去哪里再寻?

就在这时,一声控弦之音响起。

嗖!

噗嗤!

只见那贼首的喉咙处一片血污,插着一根削尖的竹竿。

贼首双目睁大,摇摇晃晃,悬在刘琦头上的朴刀终究没有落下,而后从马上栽倒。

绝境逢生的刘琦顺着竹箭射来的方向望去,见一个面色刚毅的落魄男子拿着自制的短弓挺立在二十米开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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