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乖,你逃不出朕的五指山》第4章 皇帝
萧岑亲政的这三年,先是在朝堂上放出风声要收回各地节度使的地方治权,接着立沐宁姝为后,获得了天下第一节度使沐氏的支持。
又在边境地区设置各级州、县,委派心腹能臣出任刺史,全面接管州府地方治权,同时负有监军之责。节度使负责驻守边境,发生紧急战事,可调度军队及粮草,刺史需全力配合。如节度使一朝谋逆,刺史也可事急从权,先斩后奏。
虽然天高皇帝远,但大周朝历经三代帝王,除了明面上对内外官员的课考,暗地里也建立了周密的密报途径。朝廷设内卫所,专门有暗探监视节度使及刺史府动静,发现风吹草动,可立即通过信鸽或沿途的快马密报至长安,直达圣听。
大周朝皇帝萧岑很清楚,要想既解决边患又勒住节度使的野心,就要废了募兵制,首当其冲要解决流民问题。于是萧岑一改历代朝廷重农抑商的国策,在各地城镇设集市,鼓励商人经商,都城长安更是邀请各地商旅繁荣坊市。
文德二年,长安暴雨引发洪水,有长安富商彭氏在灾后购买粮食、药材,救济灾民。萧岑特意下旨褒奖,宣旨使在长安朱雀大街宣读旨意,赞曰:“商贾彭氏,忠义为国,堪为百姓典范,望商界以义制利,以利弘义,兢兢业业,童叟无欺。”并赐丝绸、银锭。
此举引得长安各坊市百姓围观,朱雀大街两旁人头攒动,一举擢升了商贾地位。从此后商贾再也不是不入流的市井之徒,只要奉公守法,也可成为朝廷认同的忠义之士。在场的诸位商贾不禁感激涕零,叩谢皇恩,高呼万岁。
后各地商会大多以圣旨中的“以义制利,以利弘义,兢兢业业,童叟无欺”作为商会准则,不断扩充贸易,各地集市、城镇迅速繁荣。
同时各地州县,倡导商贾经营的酒楼、客栈、布庄、首饰脂粉铺子,大量雇佣失去土地的流民充当伙计,并对其中品性纯良者予以栽培,逐步做一些跑堂、护院、货物押运等营生,有的甚至成了裁缝、绣娘、锈匠、账房先生。流民终于在失去土地后,也能找到一份安身立命之所。
商贾摆脱了卑贱的身份,排在商贾前面的工匠自然也能够挺直腰板了。况且,萧岑深知要想防御草原部落的骑兵作战,就要有专门攻击骑兵的“利器”,而铸造精良的兵器就少不了工匠的别具匠心。
萧岑遂下旨由工部军器监招募各地擅长制作机扩、暗器、兵刃、冶炼的工匠,研制兵器、盔甲,俸禄优厚,对才能卓越者予以提拔。
此令一出,不足半年,军器监已招募能工巧匠近三千余人,均身怀绝技。甚至还有外族匠人,献上冶铁秘方。一年后,军器监已造出劲弩、陌刀、明光铠等专门对付骑兵的武器战甲,使大周朝边境军队战力更为强悍。
民间百姓风闻此事,到官署坊和民间作坊学习匠器制作的人逐渐也多了起来,一时间大周朝百业俱兴,民生安定。眼下万事具备了,萧岑终于可以出手整治募兵了,这亦是国家的万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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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后已是第三日,萧岑在紫宸殿中,斜靠在凭几上,修长的手指揉按着酸胀的眼角,终于处置了堆积的奏章,明日又要恢复早朝了。御前內侍冯保端来一杯茶,轻放在书案上,轻声道:“陛下忙了两个时辰,歇一歇吧。”
萧岑问道:“皇后那边如何了?”
冯保躬身回道:“皇后已经在栖梧殿安顿好了,明日将按例受后宫及命妇朝贺。”
萧岑起身道:“那就去栖梧殿看看吧。”冯保口中称“唯”,急忙摆驾前往栖梧殿。
御驾停驻,萧岑走进栖梧殿,看到皇后沐宁姝已在殿前盈盈下拜:“陛下万安。”
萧岑扶起沐宁姝,温和地问:“这栖梧殿如何?皇后住的可还习惯?”边说边携着沐宁姝的手向内殿走去。
沐宁姝尽量不让自己的手臂僵硬,边走边说:“臣妾觉得一切都好,尚宫和內侍都安排妥当了。”
萧岑打量着栖梧殿内的布置,天青色的帷幔层层挂起,几案上摆着文房四宝,桌角放着一个秘色瓷瓶,瓶内插着一株娇艳的桃花,桌前空地上有一座五足银熏炉,溢出袅袅香气。
萧岑随意坐在月牙凳上,道:“早听说皇后自小游历西域,朕看这熏炉和春瓶颇有西域风采。”
沐宁姝点点头:“陛下说的正是,西域藩国甚多,各国文化独特,不只是器具,玉石、饮食、服饰、宗教都各有千秋。现如今商贸繁盛,我大周朝的匠人也在国朝传统的器具上添加西域纹饰,颇为精致。”
萧岑拉沐宁姝同坐:“皇后眼界开阔,觉得边境诸国如何看待我大周?”
沐宁姝徐徐说道:“西域诸国大多羡慕我大周沃土万里,物产丰富,国富兵强。有的邦国仰慕我中土文化,派使臣商旅往来,我朝自然乐见其成。然边境吐蕃、突厥残部、东狄藩国始终对我边土虎视眈眈,贼心不死,边境军民常受其扰。”
“是呀!”萧岑肃然道:“自从我大周征讨突厥后,对边境诸国大为震慑,他们虽不敢对我朝穷兵黩武,但也时常扰边,常派骑兵突袭我军,洗劫村落。我边境军即便枕戈待旦,也是防不胜防。”
沐宁姝微微一笑:“陛下已是胸有成竹,又何必来问臣妾?”
萧岑审视地看着沐宁姝:“那皇后就来说说,朕如何胸有成竹。”
沐宁姝向萧岑进了一杯清茶:“自陛下下旨为边军配备精良兵刃后,我边军对来犯之敌均获全胜,只不过还是无法长期防范小股流兵的袭扰。臣妾常想,边境部落虽然悍勇,但那里的平民百姓也盼望着过安稳生活,怎会安心让自家儿郎频频参战。只因草原部落不适农耕,只靠放牧为生,常遇天灾,阖家温饱均无着落,只能靠抢掠他国村落度过难关了。”
“结果这一抢,就抢出了甜头,粮食、家畜、女人、金银财宝都靠抢就万事大吉。”萧岑冷声哼道。
沐宁姝接言道:“所以陛下前些时日命人在边关设供商人交易歇脚的邸店,应是准备重开边贸。到时,草原部落可用牛羊马匹换我朝的粮食、布匹、茶叶,一旦过上安定的生活,自然不生反心。即便有野心勃勃之人想要占我边土,也无人迎合,边境自宁。”
萧岑摩挲着沐宁姝细嫩的手腕,问道:“皇后是怎么猜到的?”
沐宁姝不着痕迹的避开萧岑的碰触:“陛下兴商贸,稳流民的安民之策已定。利兵马,开边贸的守土之策正做到半途,等到边贸顺利推行,边境自安。”
萧岑似乎没有在听沐宁姝说话,他用那只刚刚被她避开的手,拈起一片秘色瓷瓶中的桃花瓣,放在鼻端轻嗅:“看来皇后不仅是贤内助,还是个解语花。”说罢,一把抱起沐宁姝,埋头啄吻她的颈项。沐宁姝顿觉脖颈处又痒又麻,却被萧岑双臂制住,无法躲闪。
片刻后,她双脚离地,已被萧岑打横抱起,放置在了软塌上。这里只是书房,不是寝室,沐宁姝有些惊慌的向屏风外看去,怕被宫人瞧见。
萧岑貌似轻佻地一笑,道:“皇后莫慌,冯保早就命宫人退下了。”说罢,扬手挥下帷幔。
这书房中的软塌本是供沐宁姝临时休憩所用,只能容下一人,这让萧岑反而起了兴致。沐宁姝双手轻轻推着他的肩,微微喘息道:“陛下,现在还未掌灯。”
萧岑步步紧迫,笑道:“又有什么要紧,皇后这芙蓉面好看得紧,简直堪比桃花了。”说罢,熟稔的上下其手,沐宁姝很快失了荆州。
一个时辰后,沐宁姝闭着双眼浑身脱力的趴卧在萧岑身上,一头秀发蜿蜒铺陈在她雪白的肩背上,纤腰愈发显得不盈一握,渐渐收拢成娇媚的曲线。
萧岑又感到有一股血气冲了上来,不禁加重了手劲儿。沐宁姝感到了不适,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便望进了萧岑暗沉的眸光中。她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急忙撑起上身,说道:“陛下,该去用晚膳了。”
萧岑看着她急切的神情,也不点破,躺在塌上懒洋洋的说:“皇后说得正合朕意,今晚朕就留在栖梧殿用膳,用过膳后朕与皇后还有整晚的时间做正经事。”说完,萧岑留下呆愣的沐宁姝,随意披上一件寝衣,转到屏风外,唤內侍宫女入内服侍。
当晚,萧岑果然留宿在了栖梧殿,他不顾明日早朝,更不顾沐宁姝明日要接受朝贺,迫着她在卧榻上折腾了了大半宿,直至晨曦微露,方拥着沐宁姝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