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纯情太子妖艳妃
主角:宿星河江从云
作者:大杯水果茶
最新章节:第4章 鱼羹
简介: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抱紧这根粗大腿,从此一路混吃等死安享晚年。宿星河的人生志向一点也不大,上辈子一转身跳进火海里嗝屁了,再一睁眼回到了少时的自己,重获一次,她就不信提前知道了剧本的自己还不能一雪前耻,把江从云和那个小绿茶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纯情太子妖艳妃》第1章 回魂
宿星河头痛欲裂,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先打了个喷嚏。
耳边传来一阵忙乱地脚步,像是侍女端着银盆快步出入的声音,一阵环佩声由远及近,熟悉的檀香熏香飘飘散散的溜进了宿星河的鼻子里,她脑中清明了大半,慢慢睁开眼,眼前不是那片狰狞猩红的火海热浪,满室的香花香草玉璧金盘,分明是自己未出嫁时的闺阁。
面前的贵妇人秀眉轻蹙,见宿星河清醒过来,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轻叹了口气:“还好太医说只是受了寒,发了一晚上的汗,总算是醒了,你也是,明知道那小子是颗石头心,还腆着个脸凑上去,现在好了,好处没捞着反倒累出一身病。”
宿星河懒懒的点点头,不说话,眼前的一切仍旧有些真实得不切实际。
清河长公主看她低着头闷不做声的样子,以为是还在为太子江从云对林家小姐颇为照顾的缘故黯然伤神,故坐近了些,搂住宿星河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背。
“江从云那小子没福气,身在福中不知福,幺儿莫要同他计较,京都青年俊彦大把,谁不知道我家城阳郡主是大燕宝珠,不是人人都配的上的。”
宿星河侧躺在母亲的腿上,双手垫在脸颊下,长发任由长公主拢起散于脑后。
长公主抬手摸了摸发髻,云鬓高耸,珠翠叠嶂,其中一支虾须簪子被她抽下,那是一支做工极其精美的簪子,用金丝混着银线编成的小虫儿,暗金色里透着银白,两根晃动得虾须尾端嵌着两颗龙眼核大小的夜明珠,她捏着发钗的一端,晃动着虾须上的夜明珠逗宿星河玩儿。
清河长公主柔声低哼着:
“咪咪猫呀,上高翘,金蹄蹄,银爪爪,上树树,逮雀儿……”
宿星河再也忍不住,翻了个身假装困了,脸朝里,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泪珠断了线似的从眼角滚入鬓里。
多好的日子啊,原来怎么就不知道再多珍惜些呢。
翌日,宫中家宴。
清河长公主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宿星河没少打马入宫太后和皇帝,把守宫门的羽林郎看见远远而来的长公主府车驾,都心照不宣的低头做出恭谨模样。
今日清河长公主身子有些乏,随着年岁渐长,少时落下的病根越发难缠,宿星河的父亲留在家里照顾自己的夫人,一边送宿星河出门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都是宿星河不省心,累坏了爹娘,宿星河的哥哥宿月关任越骑校尉,每当宫中有重大宴会的日子,他都格外忙,这次也不例外,宿星河一个人应付这些应酬惯了。
上马车时她还能听到身后爹爹的抱怨声,嚷嚷着要是再为了外人寻死觅活的,就把她这个女儿赶出去,坐稳后的宿星河长舒了口气。
好歹江从云也算是自己表哥,宿知章在公主府门前那两座石狮子中间叉腰呼喝,一口一个外人,一句一个小子,看似是在训斥宿星河,实则这些意味不明的指桑骂槐早就借着长安里的风刮进了东宫。
东宫中刚点起缠花宫灯,宫女和内侍进进出出。
正殿屏风后,正在穿衣的江从云身姿挺拔修长,如一棵雪地里的松柏,光是静静站着不动,也有一番凌人的风姿,饶是如此,在听到这些话后还是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哼。”一声带着鼻音的低哼让正在弯腰整理玉带勾的侍女颤抖了手,侍女慌忙着急的胡乱搅弄一气,还是没扣上,上好的羊脂玉和黄金刮擦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其刺耳。
江从云察觉到这滑稽的场景,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升起一股无名火。
“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他低沉声开口。
没等到预料的圣怒,侍女受宠若惊的跪地微微垂首,鬓边发丝从耳畔落下,细长秀美的峨眉半隐半露。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奴婢刘樱儿,从前在御花园当值,昨日才被调到东宫服侍殿下。”
江从云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人,从上而下看这张脸只觉得莫名眼熟,像是哪里见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直到他后来踏进清凉殿,看到宿星河微微低头站在灯下和淮南王家的郡主说话时的模样,才发现刘樱儿的侧脸和宿星河有两三分相像。
刘樱儿见江从云半晌没有动静,大着胆子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忙含羞带怯的垂首。
忽然下颌被托起,江从云用手边的玉如意挑起她的下巴,玩味道:“模样长得确实不错,提拔你的人倒是有几分眼色。”
刘樱儿似是没听出其中的意思,抿嘴浅笑,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秋水眸中眼波渺渺,似是醉态。
江从云忽然想到一句词,此情此景,他低笑道:“偎花映竹,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
这是戏本子里调戏妇人的一句艳词。
刘樱儿认得几个字,却没读过多少书,听到后的第一反应竟是下意识“啊”了一声,马上她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眼神躲闪飘忽,脸上斜红更深,而江从云却再没了兴致,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太子的鸾驾浩浩荡荡的从东宫到清凉殿,宴会还没开始,三三两两的皇亲国戚三五成堆的拢在一起话家常,大抵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里藏着试探,亲热里透着疏离,世间的亲戚大都如此,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血亲之间都能翻脸不认人,更何况这些有的不知道隔了几代的宗亲。
淮南王的女儿江秋芙和宿星河年龄相仿,每逢见面总能攀上聊两句,淮南王虽说是个王爷,但是和陛下这一脉隔了好几层,加之族中子女没出过几个得力的王后将军,在宗室里一直有些被冷落。
不过淮南王虽看起来老实本分,广陵郡主江秋芙却是长安城里有名的交际花,加之容貌绮丽体态丰腴,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不少达官贵人举办宴会都以能邀请到广陵郡主为荣。
“几日不见,妹妹的气色越发好了,怪不得长安城里那么多俊彦子弟都想一睹妹妹芳容。”江秋芙掩嘴调笑,发髻上的孔雀衔珠步摇随着颤动摇摆,宿星河有些无语,前些日子自己为了江从云争风吃醋掉进井里的事情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好不容易养好了风寒,哪会“气色越发好了”?不落得满脸青黄憔悴便是多亏了自己身子骨底子好了。
宿星河点头应付了两句,找了个由头从后殿走了出去,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透透气,等宴会开始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