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的男孩》第七章 通过
这是一场不太正规的面试,而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一场很吓人的面试,但归根结底,它还是一场面试。
“噢。”女生笑着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胜任这份职业,又或者说,你学的就是这门专业?”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并不认为我能够胜任这份职业,但我的生活以及这份工程师需求最低的学历,让我足以有勇气去挑战。”
工程师要求学历最低限于大专,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我大脑有些发晕,也吹走了部分参与面试的年轻人,望着他们失落离去的表情,我那颗激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许那些离去的年轻人中,有许多都是像我这样刚踏入社会的学生,只为了能够得到一份微薄的收入,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放低自己的身价,我平静了下来,内心的急躁逐渐消散,看似释怀,实则是对现实的屈服,我已经准备好了得到企业的拒绝。
“你的简历没有任何问题。”女生轻轻地点头。
当她说完这句话,我就陷入了茫然:“您的意思是?”
“当然,只有通过实习期才能算正式入职。”
女生的话让我的内心一下就踏实了许多,马上露出微笑的表情:“我以为您会拒绝我。”
至少,当她嘲笑我的那一刻,我已经连如何在网络发布吐槽帖都想好了。
这句话让女生有些愕然:“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也许是因为我的学历?”我回答道。
“就像你说的,一个人的能力无法与学历相比,这显然是愚昧的对比。”她笑着将我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便点头示意谢意。
我的人生仿佛得到了归属,我不知道那是幸运还是可悲,或许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是幸运的。
厂房的距离与我家的距离有些遥远,母亲的一百元也没有派上任何用场,虽然我见到不少年轻人纷纷将名贵的香烟递给那些负责招聘的中年男人,但我认为那只不过是多余的表现,一个人的能力取决于他能吃多少的饭,而不是靠无事献殷勤来取得对方的欢喜,或许这也是我无法融入现代社会的原因,母亲也因此经常指责我,不来事,我也总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
“当你向生活低头的时候,你也许会感到崩溃,但当你对此感到释怀的时候,你或许也就释怀了。”
在我的人生中,老薛或许从来不会说出任何鼓励的话语,但他却用人生告诫我该如何去面向社会。
我将烟头随手丢在路边,再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熟练地抖了一根,叼在嘴上,这是我出了厂区点的第二根烟,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逐渐燃烧的烟头,慢慢地消散,化作灰烬散落尘埃中。
我的身边路过许多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未来和梦想,但其实,每个人却在担忧会不会有自己的明天。
点燃最后一根香烟,火机就再也打不着火焰,习惯性地盯着老薛回复我的这句话,心里本来就有郁结,因为老薛的话,更加郁闷。
下午两点十分左右,我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出现在一家面馆前,但我并没有点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面,而是点了一瓶三块五的啤酒,准备消磨一些时间,然后叫上一些花生,这就是我小小的享受。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没有考虑过这份工作的距离给我带来的后果,我向身前的酒瓶露出最后一个微笑。
无锡市区,繁华的城市充满着喧嚣,将母亲给我的一百元拿来喝酒,不过我的意思是,告诉母亲我买了名贵的香烟,讨好了面试官,面试官对我很满意,于是录取了我。
下午时间段使城市陷入最忙碌的状态,就连天空都为忙碌的城市变换色彩,乌云遮住了阳光,像极了平凡人的内心。
餐厅的老板将新鲜出炉的米饭端出,整座餐馆弥漫着米香味。
惊惶只不过是暂时的事,酒精带来的麻醉感让我已无力支撑这具疲惫的身体,也许是酒喝多了,但我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难受,原因是我不太会喝酒,这使得我头晕,眼花,恶心,身体上带来的乏力让我感觉仿佛重病在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呼…”
我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起身倒一杯水,随即整个人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当你向生活低头的时候,你也许会感到崩溃,但当你对此感到释怀的时候,你或许也就释怀了。”
我的脑海逐渐浮现老薛对我说过的话,就像是他的一生,也逐渐转变为我的一生。
这就像是一件证实,证实凡人的渺小与懦弱,但根据我的个人思想,这样的证实也许是错的,虽然我觉得这句话在现代社会完全没有改正的必要,而中国现今的一部分人,的确有些苦闷,于是觉醒了新时代的挣扎和反抗,他们将原有的懦弱改造了,有人诉说道:“自然的不平等并没有将我们打倒,相反,它的鞭挞只会让我们逐渐诞生反抗的决心。”
“人”字有着许多种解释和含义,聪明绝顶的,他们被叫做人,愚蠢至极的,他们也被叫做人,一字的含义,也分三六九等,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之间的差别。
这使得国家诞生奴隶制,你无法否认有些人出类拔萃,可你也无法否认有些人自甘堕落。
恍然间,我睁开了双眼,左右观察,天边渐渐浮现橙色的晚霞,每一缕都是那般色彩斑斓,犹如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柔软的帷幕缓缓拉开,洒落天空、大地,渲染着世间万物。
奇怪。
非常奇怪。
为什么我会喝醉?
恢复了些许理智,只是这晚霞的色彩让我足以瞠目结舌,晚风吹拂我的脸颊,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舒适感。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前显示的时间,六点整。
“糟了,该赶不上回家的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