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江南时》第5章 酒“醉”
上了二楼,空气中弥漫的醺人酒气扑面而来,氤氲着,更撩拨着江淮的鼻尖。
江淮随意地望了望,才发现其间还留有一个空席——只不过紧挨着苏以泽。
原来大家都兴致缺缺的,只是闷喝酒,再附带聊些官家事。气氛难免一板一眼的严肃。只是这时瞧见江淮到来,众人乐呵呵的,又忙请他上座。饶是苏以泽酒酣正盛,这时也不免听见了动静,随即望了过来。一见是他,又不禁笑眼盈盈。四座皆语笑喧阗,苏以泽轻皱了下眉,怕江淮寻不着他,于是便又急忙踉跄地站起身,招手唤道:“江尚书,这儿。”
江淮见他身段翩翩,又染了酒晕,素日里将军的威严不复存在。这时便又微微露羞,面上也好似抹了一层薄薄粉霜般越发显得勾人。在场不少人都看呆了。席中更甚有人的哈喇子流个不停。江淮倒是无所谓,满心满意都想扑在自己爱慕的男人身上。他轻咳了一下,偷偷调整好自己原本紊乱的呼吸,只是向苏以泽微微点头致意,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他坐了下来。这江淮一来啊,气氛便缓和了很多,一时间百官有说有笑的,有意的将话题引到江淮身上来,有些官员啊那是眼睛都瞪直了,一个劲的盯着江淮,视线上下游走,心里只道他乃是人间尤物。于是,整个二楼的热闹又被引起来。
“江尚书,可真是恭喜恭喜啊!”
“对啊,皇上为江尚书升职一事,大家都着实眼羡得很呢!”
“江尚书,今天您可得敞开喝啊……”
“不醉不归啊江尚书,要是醉了,我们定会安全送您回府的……”
“是啊是啊~”
“………”
———————————————————————》
谈笑其间,有一位小官陪着笑脸献殷勤,主动走上前为他斟酒,又谄媚了几句,江淮喝不得酒,一时却也不好推却了他的美意,倒是竟不知如何是好。又终是不好意思去伸手打了笑脸人,让那小官难堪失面子,便只得应了下来。
(´இ皿இ`)完了芭比q了
他思索片刻,又闭了眼,端起了那杯酒去嗅。杯中酒如玉,清醇的液体在钧瓷杯中颤晃,曳曳生姿,勾魂的酒香又缠上他的鼻尖,同他的鼻息交错游离。
兰膏明烛,华镫错些。被宫灯扑闪明灭的余光映着,杯中摇影,似乎下一刻连人也会变得影影绰绰。
正当江淮欲要快饮而尽之时,耳间乍然只听见一人开口:“江尚书素来不会饮酒,一杯便醉,怕是不能接这一杯;但苏某自诩酒力了得,区区杯酒,乃不成问题;索性不如这般,这酒,我替江尚书应承下便是了,贻笑大方之举,还请诸位莫怪,”说着便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江淮整个看呆了。ヽ( ຶ▮ ຶ)ノ!!!
但他也霍地脸红了,面上火烧火燎般的燥——苏以泽同他交接时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指腹,虽只一瞬,但江淮还是清楚感受到那人指尖的温度。
反观苏以泽,除却满脸微红有些发烫,倒是并无其他。喝完以后,也不见丝毫醉意。没想到,这时苏以泽又轻挑眉揶揄道:“怎么?江尚书,在下为你挡了酒,难道你就不打算好好报谢吗?”
字里行间满是他调笑的恶趣味。(O⌵O )ʃ ♡
江淮正咬咬牙准备出声谢过,那人又开口了。
“方才只是苏某玩笑话,江尚书可莫要当真~”
江淮:可恶的男人(*´◐∀◐`*)智障
………………
———————————————————————》
之后席间又有几人不死心,争先恐后来为江淮添酒,可苏以泽气定神若,回回抢先接过杯,然后再一一饮尽。见时机差不多,苏以泽直接假意醉酒,开始胡乱发言。
“哎哟,头好痛啊……”
“回…府…我要回府………睡觉…”
“江尚书啊,你…万不能喝啊,饮……饮酒伤身……”
“放下…嗝,那杯酒嗝,让…让我来嗝……”
“………………”
说完,倒头便不偏不倚地靠在江淮肩上,贴得紧紧的,温度顿时从他的身体传向江淮身体的一分一寸。着实占尽他便宜。
饶是冷静自若如江淮,这时也无能为力,再难定神应付,脸一个劲地红,鼻吸急促不止。大家本想好好吃这满汉全席,无奈,也只能谄谄地放江淮携人离开。
江淮到底是搀扶着他离开了今晚的酒宴。只是,今夜因为江时的缘故,江淮并未提前吩咐管家需备好马车;但苏以泽也没吩咐自家下人将马车在街边备好,他百思不得其解。⚆_⚆?
没办法,一来,他又找不到苏府,苏以泽此时也醉酒不得,无法指路;二来,江淮有些不该想的想法在脑间反复横跳着。他想带苏以泽回自家府过夜。(ง●⌵●)ง
所以多(单)方面衡量下来,到底是感性战胜了理智,他只好勉为其难(迫不及待)地把苏将军带(拐)回府。因为半搂着不方便前行,江淮干脆将他放了下来,先半搂着腰让他倚靠在自己后背,随后又一把将他背起,慢慢走在长街上。
不得不说,这个背人的过程异常轻松,一气呵成,苏以泽不着痕迹地勾起唇,江淮单纯得也没有多想。
夜黑风高,弦月当空。月颇为大度地对长街撒下从白昼偷来的皎白清光,与影交错共构着华灯初上,明煌煌,微微凉,将他俩暧昧却真切的身影逐渐拉长,一直直至远光难望…………₍ᐢO.Oᐢ₎
…………(灬º‿º灬)♡
———————————————————————》
江府离日沉阁不算远,所以不出一刻便到了。只是,江淮一路背着苏以泽“艰难”前行,难免将他身上的某些体位摸了个遍;而苏以泽,仗着他“天真可欺”,不时对他的耳渡气,这一来二去,倒颇有些着含情脉脉的氛围。所以当真正到了江府的时候,江淮早已经是面红耳赤、羞燥万分;而苏以泽则强憋住笑忍住不出声,按部就班地做自己该做的——毕竟自己只需要装就可以收获这等贴身福利,当然不想就此打住……
两人各揣心事,就这样进了府。
江淮前脚刚把苏以泽背进府,后脚便刹住了车,说什么也不动了——江时就站在身前,眼中的郁闷无不透露着不解和愠怒,还有无奈。江淮哪顾得了分析他的眼神。江时见他毫无反应,微蹙着眉,似有不满,而后便又一脸玩味地上下打量起江淮此时的反应。但大家都沉默不语,空气也似乎陡然便凝固了。
感受到场面的一度尴尬,苏以泽不仅打了个冷战,可江淮感受到这般,倒是联想到苏以泽冷这一方面去了,于是,他开始组织措辞。
半晌。还是江淮为了尽快安置苏以泽,这才故作讶奇道:“皇兄不是说今晚不得闲,要去忙公务吗,怎的又突然得暇来微臣府上消磨时间呀?苏将军贪杯,一时叫喝醉了,现人事不省,还请皇上海涵,多有见笑了。”语毕,江淮又暗自施了下劲,下一秒竟是绕开了江时,径直背着苏以泽走向自己的里屋,走时还不忘对下人吩咐:“引皇上去前院厅堂,好生伺候着;我随后便到。”
这边刚把苏以泽安置下来,想去给他弄醒酒汤,回头便瞥见江时双手抱胸看向这,眼神有些幽怨,但更多的是讶异——他不仅在想苏以泽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一向不近男身的臣弟如此上心,还亲自照顾;他更在想,江淮为什么会为他打破原则。⚆_⚆
“皇…皇兄?你何故于此立而不动?”江淮有些谦恭,但更多地是为了让距离显得更加疏离薄凉。他不想这事在此刻和江时坦然面对。
“朕无事走动,适才看看,不行么?”(||๐_๐)
江时有些气的发笑,故意微摆架子。
“皇兄所言所行,自是无碍;正巧,予现需去吩咐膳房备醒酒汤,本心有所忧。但现下既皇兄于此,便劳烦皇兄稍费点心帮忙顾着苏以泽。臣弟去为皇兄沏壶临江二津。”₍ᐢO.Oᐢ₎
尔后,他便快步离开了,消失在廊尽头。可纵使江淮这般行色碌然,江时依旧从他转身离开前那极力克制的眼神中,看出了此刻自家弟弟对苏亦泽的关心,以及担忧。₍ ᐢ. ̫ .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