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契宠:大帅,夫人她又要修行》第2章 你一声不吭就死啦?
越来越冷…
聂混知道,自己大约是已至极限,子弹穿透的是动脉,即便自己封了穴位,也无法彻底阻止血流。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就是血尽而亡。
已经来不及细究眼前这’武家老祖宗’,是不是被气到显灵了,来找他算账的。
他还没死透呢,还能怕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
就是死透了,他聂混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怕个女鬼!
越想越多了…
聂混心下暗笑,合上眼,不再理那女鬼。
他如今虚弱的不得了,没工夫盯这女鬼,反正她也只能等他死了再较量吧。
再撑一会儿郑毅就会到了,等也白等。
谁知,迷迷糊糊的,像是听见这女鬼兀自快言快语质问他,娇媚的声腔里难掩嫌弃。
“搞得这么狼狈,血都放干了吧?这是活祭呢?”
白夭啧啧有声,扫了眼满地血迹,葱白素手娇气的拎起裙裾,屈膝蹲在聂混身边。
“属实也不用搞这么大阵仗,本尊活了几千年,清清白白修成正道,从没沾血的啊,更别提人血了。”
“后生,你这出虽是莽撞了,但到底唤醒本尊,算是恩德一件,本尊也不会是非不分,说吧,你可有所求呀?”
聂混眼皮颤动,薄唇轻掀,却发不出声,神智越来越涣散。
可有所求?
这女鬼,不盼着他快死,还说什么’唤醒”恩德’?
是感激他让她显灵了?
可有所求?
有…
你少说两句废话,真感激,就先救人!
聂混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已经陷入混沌。
白夭歪了歪头,漂亮的狐眸微挑,葱白玉指戳在他胸膛的血窟窿处。
“喂!别急着死啊,报恩只限你今世,本尊没工夫等你来生再还的!过这桥没这店儿了啊!”
“喂喂喂!说你是不是要本尊救你啊?快说呀,说了咱俩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唔…
别戳了!
聂混眉眼紧蹙,狭窄的眼缝一闭,神智顿息。
白夭傻眼,戳他血窟窿的手一僵。
“嘿~,耍赖?可不是本尊要你搞这么大阵仗来唤我的唉!你一声不吭就死啦?”
“讹本尊呢?!”
眼看着这人三火虚的还不抵那灯烛小火苗旺盛,三魂七魄也开始分散。
白夭好气啊!气的狐狸眼都瞪圆了!
“本尊刚醒,没那么大精力下黄泉去捞你!更没那么闲等你转世投生!”
她磨了磨牙,卷起衣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聂混脑门儿上,将欲要离体的灵雾死死压住。
“老实活着吧你!”
白夭按着他天灵盖儿,素指掐诀,弹脑门儿般弹了弹他肩头和额顶的三火。
弹弹弹~
本身已是烟灭的小火星儿,歘歘歘就亮了起来。
聂混青白的面色渐渐回温,瘫躺在地毫无反应。
白夭朱唇咧了咧,噘着嘴抱住自个儿膝盖,一脸幽怨的打量他眉眼。
“你这后生够贪心的,濒死都不肯求一句活着?便宜你了…”
她修行多年,即便是后来飞升去了九重天,也是个有讲究的。
更何况,如今又沦落妖道,为妖的原则就更不能破了。
恩重如山,必须得报。
“罢了,等你醒了,我再来问你求什么吧,你可老实活着啊。”
浅浅叹了口气,白夭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是个祠堂,得益于她封印破除的阵仗,成了一个乱糟糟像是刚被砸了的祠堂。
北面的墙已破裂,隔洞中漏出一副已失效的’封灵术’残局卦图。
方才她苏醒的一瞬间,分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师父……
她修为尽毁,是师父拢聚她的灵魄封在本体中,又布下这’封灵术’遮掩她气息,围了这宗祠,借荫圣之气助她沉眠修养的?
漆黑的瞳珠水波微漾,记忆纷沓而至,白夭动容。
“师父,白夭醒了,您如今…已经归位了吧?”
四周一片寂静,白夭沉浸在沉睡前最后的那段回忆里,神情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院外一阵喊杀声起,她猛然回神,下意识看了眼脚边的人。
视线触及地面上的血迹,沿着血迹一路看向破裂的墙面,纤长的黛眉轻挑。
“封灵术乃至阴之术,又被荫圣之气镇压,你的血能破阵眼,说明你命格至阳至烈,防克阴邪。”
白夭美眸流转,在聂混眉眼间打量一圈。
这男人眉宇斜飞如裁,眼庭凛冽端方,鼻如琼山英挺,唇薄寡情,天生的孤寡薄情相,瞧着俊匹无边,倒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这等命格,此等面相,若非你受了重创元气大伤,封灵术的阴力蛮横,趁机冲撞了你,你倒也不会是个短命鬼。”
“终归是用命唤醒了我,我合该救你的命才是。”
喊杀声渐息,有杂乱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白夭展袖旋身,飞上横梁隐遁。
她想看看,来的人是要杀这男人还是要救这男人。
若是要杀他的,她不能杀人,会犯业障不利于修行,倒是可以迷惑他们,让他们就此离去。
若是要救他的人,那就太好了,她不用照顾他到苏醒,只跟着他们回去就成。
‘吱呀’
祠堂门扉大开,扑啦啦进来一堆人。
“四爷!!”
为首的军装青年惊骇大唤,扑上前去噗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将聂混扶抱起来,红着眼嘶声大喊。
“来人!快传军医来!抬担架!”
青年喊声清厉,一连串命令下去,身后跟着的人闻声而动,立即执行。
白夭蹲在屋檐上,放了心,素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忙活。
直到军医白着脸替聂混查看了伤势,又哆嗦着双手,轻手轻脚将伤势处理好。
听他颤着声儿低声说,“郑总军,四爷这…这血都流,流干了要,撑撑撑到现在,实在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后续是否能养好,怕是也没…”
“呸!哪儿那么多废话!”
郑毅黑着脸十分不耐,“四爷吉人自有天相,他能撑到现在,就能相安无事!血,带兵这么多年,浴血奋战,四爷血还流的少了?!少他妈吓唬老子!”
“来人!担架呢!”
“总军。”
“快,傻站着干什么!轻点儿,手脚放轻点儿!”
“是,总军。”
“四爷,咱们回了。”
直到祠堂内没了人,白夭飘然跃下,负手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
看众人出了祠堂的院门,狐狸眸中漆黑的瞳仁滴溜溜一转,灵动皎洁。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世事变迁极快,外头什么样了还未知呢。
记得她沉睡之前,人间伏妖师盛行,那些伏妖师不分善恶,以诛杀妖物夺取它们修为提升自身修行为乐。
她现在又成妖了,没有师父在身边,的确有些危险。
这男人唤醒了她,算是她醒来后唯一有牵连的人。
在哪儿修行都是修行,何不跟在他身边?
何况,他伤得那么重,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她还得早早报了他的恩情呢。
这样想着,白夭低头看了看自己,继而幻化出原身。
回头看了眼孤零零的一条雪白绒尾,狐狸眼中难掩无奈,继而纵身跃出了院门。
蹲在门外嗅了嗅,沿着熟悉的味道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