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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堂刘振奎小说(老兵故事全文免费阅读)

《老兵故事》第9章 老娘就是菩萨

且说井田率五百名鬼子气势汹汹杀到鸡公山,还没有到山下,就看到一队人朝这边开枪,井田拿起战刀,命令原地构筑工事,朝对方开枪,同时用掷弹筒发射榴弹,一阵硝烟过后,那队人不见了。井田传令一个班前去探看情况,几个鬼子过去一看,除了地面的弹坑什么也没有发现。井田道:“一定是跑了,继续前进!”大队人马继续向前开进,走了几里路,忽然前方枪声大作,几名鬼子中枪倒地,前方一片土坎上又出现了几十人朝鬼子这边猛烈射击。井田命令这次务必消灭敌人,轻重火器一阵猛射,对方没有了动静。井田命令小队长佐藤前往探看,佐藤带了十几人过去一看,除了满地的弹壳和弹坑,连个尸体和伤员也没有发现。却发现地面上用树枝划了一行字:八路在东边。井田有点气急败坏,命令部下全速向东边前进。佐藤在一旁说:“这也许是八路的诡计,不可向这边走。”井田道:“我们大日本皇军是无敌的,怕什么?这次出来就是要寻找和消灭八路主力。”

向东边走了几里路,前边出现一片树林,树林中隐约有红旗在飘动,还传来战马的嘶鸣,井田道:“八路主力就在林中。”他命令佐藤在前,部队全速向树林中开进。日军刚开进林子,只见林子里竖着两个牌子,一个上边用日语写着:小心地雷。另一个写着:鬼子丧身地。佐藤一看,脚下迟疑,不敢迈步了,片刻,井田来到近前,一看这两个牌子,大怒,命令继续前进。鬼子向林中刚走了十几米,猛然前后左右爆炸开来,炸得鬼子晕头转向,原来是树林中密布了地雷,树上有挂雷,草中有绊雷,地下有地雷。佐藤和十几名鬼子被当场炸死,几十名鬼子受了伤。井田的战马被惊得连连蹦跳,把井田掀下马来,那马到处狂窜,触发了地雷,也被炸死。井田拨出战刀高声喊令只能前进不得后退。鬼子用身体踩雷,一味疯狂向树林前方冲,几十个鬼子被炸死炸伤,很快树林中被鬼子蹚出一条路来。

出了树林前方不远处响起了枪声,只见前边五十多米处有一道战壕,无数八路军战士正伏在战壕里向这边射击。井田本就蛮横狂妄,见此情景,不顾一切地命令士兵向前进攻。战壕中轻重火器齐射,鬼子不停地被击中倒地,但是仍然死命的向前冲。鬼子的掷弹筒落弹非常准,井田所带部队有二十多个掷弹筒,几十名鬼子持掷弹筒原地发射,为冲锋的鬼子掩护,随着“咚咚”连响,一枚枚榴弹在战壕周围和战壕中爆炸,同时,鬼子的几挺机枪疯狂地喷着火舌,压得战壕中的战士抬不起头。八路军战士一时伤亡了几十名,这里负责守卫任务的正是副团长耿占标,他带领着二百多名战士在这里负责拦截鬼子。耿占标一看鬼子压上来了,战壕已经守不住了,传令立即撤退。战士们迅速向战壕一端撤去,从战壕的一个出口撤出了战斗。鬼子冲上来都跳入了战壕,不想跳下来以后才发现战壕挖得太深了,鬼子普遍个子就矮,这一跳下来,只能抬头看天,再向上爬却爬不出去,鬼子这才发现上当了,只能向两边跑。此时八路军又杀了回来,手榴弹雨点一般投到了战壕中,炸得鬼子血肉横飞。外边还没跳入战壕的鬼子想往回跑,后边却杀上来一队人马,这群人有上百人,当头一人正是李二虎,李二虎甩着两把盒子炮,一气撂倒了十几名鬼子。他们冲进了鬼子队伍中,拨出身上的大刀和敌人展开了肉搏。这支队伍正是完成了炸炮楼的任务后负责夹击鬼子的突击队。这群鬼子大都是掷弹兵和机枪手,不擅长肉搏,很快被突击队报销了。李二虎以轻伤几人的代价缴获了二十多个掷弹筒和几挺歪把子机枪。

再说那跳进战壕的鬼子被炸得晕头转向,没死的鬼子向战壕两边冲,这个战壕有二十多米长,两头也埋伏着八路军战士,而且一头有两挺机枪对准了战壕出口。鬼子出来一个被击毙一个,半个钟头,鬼子全部被击毙,战士们打扫战场,在战壕里发现了井田的尸体。

这个战壕灭鬼子的计策还是田赛男出的,在研究如何狙击鬼子时,田赛男想起她当年听到过的一位国军将领利用战壕打鬼子的故事,灵机一动,给刘振奎出了这个计策,刘振奎哈哈大笑连夸田赛男是女中诸葛,他命令耿占标挑选了二百名高个子战士在携带武器的同时每人拿着一个小板凳。进入战壕后踩在板凳上狙击敌人,撤退后顺便把板凳抽走。在两个战壕口都布置了机枪手,守住出口。可是怎么把鬼子吸引到这里来呢?于是他安排一营三连郭连长率领一个连负责引鬼子上钩,边打边退,把鬼子吸引到战壕处,同时在附近林子里布下了地雷阵,最大程度地增加敌人的伤亡,减少敌人的有生力量。任长清担心鬼子看到地雷阵会撤退,田赛男说井田的性格一向狂妄,有勇无智,只要不断的激怒他他就一定会上当。于是在树林前立下了两块牌子。果然激怒井田,使其不顾一切地进入了葬身之地。

刘振奎摆地雷阵、用战壕计消灭了井田的五百名鬼子,在原地等待野田的大队人马,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野田的人马。刘团长立即命令侦察员去探听消息,侦察员还没走,任长清派人前来送信,说是野田的部队听说井田全军覆没后,立即撤退,现在已经退缩进了天安城,由于天安布防严密,工事坚固,自己没有贸然进攻,特向团长汇报,争取指示。刘振奎骂道:“这个狡猾的野田,没有上钩啊!你不上门找咱,咱就上门找你!”刘团长下令全体向天安城开拨,临近天安城见到了在天安郊外驻扎的任长清的部队。任长清向刘振奎述说了经过,原来野田在井田走后,便命令乐大鹏率五百名伪军作为先锋,自己带八百多名鬼子随后跟进,连着路过两座被炸毁的炮楼,野田看到一片废墟,气得哇哇大叫,他抽出指挥刀吼道:“一定要报仇!”传令火速前进,忽然,从来路跑过来一匹战马,马上一名穿便衣的人,老远用日语喊着什么,乐大鹏拦住那人,那人说有紧急军情报告野田,野田命那人来见,那人见到野田,跳下马来,叽哩咕噜说了一串日语,野田听后,马上传令:全军回撤!乐大鹏问:“眼看就要与八路见仗了,怎么又要回撤?”野田说:“接到确切情报,井田中了八路的埋伏,已经为天皇陛下捐躯,现在八路军一部正向天安开拔,老家的不能丢。”说完,野田眼珠一转,把手一挥,命令所部掉转方向,向城外东华镇杀了下来。

东华镇是天安附近的一个大镇,居民有上千人,鬼子杀进镇子,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就烧,正值这一天东华镇有集,集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腫,一听鬼子来了,人们四散奔逃,鬼子却已经把镇子包围了,大部分人没有来得及逃走,半晌饭功夫,鬼子抓了几百人,他们把男人集中到一起,都捆绑起来,排成一排,野田下令为了结省子弹,把男人全部用刺刀刺杀。对年轻妇女先奸后杀,最后把剩下的上百名老弱妇孺全部活埋。野田在东华镇疯狂了一把,总算是出了一口气,把军队拉回了天安城。鬼子刚进天安城,任长清率领的游击队开到了,原来任长清率部开到天安城下,正要部署攻城,突然得知鬼子进了东华镇进行扫荡,他老远看到东华镇烟火冲天,便立即率部到镇子里救人,此时,鬼子已经撤退,来到镇上看到的全是死人,很多女尸衣不遮体,有的被开膛破肚,下体插着木棍。男人大都被绳子捆住,用刺刀刺杀的。游击队只找到三个人还活着,一个受伤的老人和两名抱着尸体痛哭的母子俩,这母子俩在鬼子进镇后藏了起来,鬼子没有找到他们,捡了条命。鬼子走后,他们出来一看,亲人都被鬼子杀掉了。任长清了解了情况,对鬼子恨得咬牙切齿,他命令两名游击队员留下来,负责安置好那名受伤的老人和这一对母子,他和战士们含泪把几百具尸体掩埋了,这才赶到天安城郊外驻扎下来。此时野田已经进了天安城,任长清有些窝火,没想到中了野田的诡计。他先是派人到天安城下侦察了鬼子的布防情况,发现这鬼子不仅在城里布防森严,而且在城外开挖了三道战壕,这三道战壕各自相隔五十米,最外边一道战壕的前方密布着三道铁丝网,战壕里都驻守着鬼子。任长清知道凭自己游击队的这几百号人打不下天安城,只好原地驻守,同时给刘团长送信,等候指示。

刘振奎听了任长清的汇报,牙齿咬得咯嘣直响:“野田,你又欠了我们一笔血债!”振奎又埋怨任长清没有抓住时机拿下天安城,任长清也有些冤枉:“团长,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被杀,见死不救吧!”振奎咬牙切齿道:“这个狡猾的野田,老子这一次非砍下他的脑壳不可!”刘振奎和任长清来到一处高坎上,用望远镜看了看天安城的情况,刘振奎对任长清说:“看来鬼子要死守天安城,硬打伤亡会太大,我们先在这里驻扎下来,商议一下攻城的办法。”部队临时驻扎下来,刘团长召集大家连夜开会,商讨攻城之策,但商量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出个办法。

刘团长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接到纵队发来的电报,说是日本天皇已经下令驻华日军投降,目前天安城中的鬼子已经秘密与国民党三十九军签订了投降协议,声明只对三十九军投降,不接受其他军队的受降。要求刘振奎所部争取天安城鬼子的投降,缴获天安城鬼子的装备,不得使鬼子的装备落在国民党军手中。

刘振奎听完译报员的报告,一把把电报抓过来揉成一团掷在地上,骂道:“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鬼子!只向国军投降?老子就不信这个邪,非让他向俺投降不可!”他叫过副团长耿占标说:“你带三个营作为突击队,今晚开始攻城,给我狠狠地打!最晚明天凌晨务必把天安拿下来!”

“是!”耿占标一个立正,正要下去,刘振奎道:“回来。”耿占标转身回来问:“团长,还有什么事?”

“鬼子用挖战壕的方式来阻截我们的攻击,我们也用挖战壕的方式突破他们的防守,这打洞挖坑可是我们的长项,明白吗?”

“明白!团长。”耿占标知道刘振奎的用意,迅速去布置攻城。

夜战是我军的长项,之所以选择晚上攻城就是最大程度减少我军的伤亡。天刚傍黑,一颗信号弹升空后,战斗打响了,我军组织了五只掘进队,一边挖沟濠一边向前推进,后边组织了机枪阵地,用六挺轻重机枪压制敌人的火力。战斗刚打响不长时间,刘振奎接到电话,是国军负责接收天安投降鬼子的三十九军军长李天明打来的,李天明在电话中质问刘振奎为什么未经允许就攻打天安城,刘振奎吼道:“攻打天安城我们已经谋划了几个月,为了打天安,独立团已经伤亡了上百名战士,凭什么让你们不费一枪一弹接受鬼子的投降?”李天明道:“这是我们与野田谈判的结果,是野田自愿接受我们的受降。在双方已经签订了受降协定的情况下,八路军贸然对已经受降的日军发起进攻是违反军事协定的,是违反战争法的行为。”刘振奎骂道:“老子不管什么协定什么法,野田就应该向我刘振奎投降,他不向老子投降老子就消灭他!”刘振奎没等李天明说完,就把电话给摔了。

过了一个钟头,有人来报,国军39军一个团的兵力向天安开来,现在已到东华镇,刘振奎说了声好,他叫过任长清命令他带领三百名游击队员立即出发,配合地方武装拦截国军部队,只拦不打,先礼后兵,如果对方先动武,就把对方歼灭。他又命副团长葛云飞率两个营火速赶赴东华,同游击队一起拦截国军的部队。葛云飞刚走,他拿起电话问前线战况,耿占标说敌人非常顽强,加之天安城垣高墙厚,敌人在城前挖了三道城壕,城壕中都有日军防守,日军的机枪加上山炮构成了密集的火力网,我军伤亡很大,目前只突破了前两道城壕,最后一道城壕怎么也攻不下来。更不用说攻城了。刘振奎知道现在形势非常严峻和复杂,必须在国军到来之前把天安拿下来,不然局面将难以收拾,他把帽子摘下来摔在桌子上,大吼一声:“警卫连!”李二虎跑步进来。刘振奎道:“集合警卫连,跟我出发!”李二虎知道刘团长脾气,这是又要去玩命了,他心里高兴,又可以到战场上过过杀鬼子的瘾了。他啪一个敬礼:“是!团长!”

刘振奎把自己的两把盒子炮斜挂在身上,大踏步走到指挥部门外,大叫一声:“把老子的马牵来!”

刘振奎飞身上了自己的爱马“黑旋风”,双腿一夹:“有种的都跟我来!”警卫连一百多号人呼啦啦像平地起了一陈旋风,闪电般来到了前沿阵地。此时的前沿阵地,距离天安城只有不到二百米,天安城前硝烟弥漫,枪炮声密集的分不出个数。此时,耿占标正在已经攻下的第二道城壕里指挥战斗,城壕里到处是鬼子的尸首。耿占标猛然看到刘振奎带着一大群人涌进了城壕,不由得愣住了,刘振奎哈哈一笑:“你他娘的还没死啊!这是咋着了,鬼子就这么难打吗!?”耿占标擦了擦头上的汗:“团长,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来了!?”

“老子就不能来吗?你打不下天安,老子来替你打了,老子就他妈不信邪!这个野田就这么难啃!”

“团长,不是野田难啃,是前边这道战壕难啃。”他把手里的望远镜交给刘振奎,刘振奎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在前方一百多米处有一道战壕,这道战壕前方是几道铁丝网,战壕后边是一排敌人的山炮,战壕中不时吐出一道道火舌,那是敌人的轻重机枪。我方士兵采取掘地攻击的战术,边向前挖战壕边攻击,但是被敌人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耿占标说,敌人把优势火力全部布置在第三道城壕里,他数了数敌人轻重机枪足有五十多挺,山炮五十多门,双方火力太悬殊了。现在我方攻城壕已经挖到距敌方战壕不足十米的距离,但敌人火力太猛,压得我方抬不起头来,我军即使把沟壕挖到敌人战壕里,也很难攻进去。刘振奎把望远镜交给耿占标,向兜里摸烟,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原来走得急,把烟忘带了,耿占标把自己的烟掏出来递给刘振奎一支,划根火柴给他点着。刘振奎猛抽了两下,看着前方的情况心里想:这鬼子把赌注全押在城外这三道防守壕上了,只要把这最后这道壕拿下来,城就好打了,城里的鬼子我有数,就那几个鬼子这么大的城根本防不过来。耿占标说:“刘团长,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话音刚落,炮弹的呼啸声响了起来,耿占标把刘振奎一推:“当心!”他本想把刘振奎推倒,没想到刘振奎跟一座铁塔相似,只是身子晃了一晃,此时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了,飞起的泥土溅了刘振奎和耿占标一身,刘振奎用手掌扫了扫头上的泥土,皱皱眉道:“你这个指挥官,敌人一发炮弹就把你吓成这鸟样!他娘的能带兵打仗吗?”耿占标红了脸。刘振奎又道:“怕什么?作为一名战士最光荣的就是死在战场上!再说了,炸死我刘振奎的炮弹鬼子还没造出来呢!”刘振奎狠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又碾了一脚:“贼你娘的!这鬼子就是指望着山炮,这山炮远了打还行,近了就他娘没用了。”他说着把盒子炮摘下来,一转身把上身衣服也脱了,一双崭新的布鞋从刘团长怀里掉在了地上,这是许怀英为刘振奎做的那双鞋,刘振奎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没舍得穿,他说随时带着它,看到它就像看到娘在身边一样。刘振奎把鞋子上粘着的土拍了拍,又别在了自己的腰里。他对耿占标说:“你在这里负责坚守,其它的事交给俺,先借俺十枚手榴弹。”耿占标站着没动,他被刘振奎的举动惊呆了,他知道刘振奎的“疯”病又犯了。刘振奎吼道:“听见没有!?”耿占标只好命令士兵给他找十颗手榴弹来,片刻,一名士兵扛过一箱手榴弹。他从里边捡了十支,向耿占标要了一个军用挎包,把手榴弹一股脑塞进去,向肩上一背,然后又对李二虎道:“警卫连的,每人带上三枚手榴弹。”他把那两支盒子炮从枪匣里抽出来说:“怕死的留下来,不怕死的跟老子上!”他把枪一挥,一马当先顺着攻城壕向敌方猛扑过去,人冲出去老远还撂下一句:“老耿,老子死了该团由你指挥!”。耿占标知道,团长这是想摸到鬼子跟前去玩命,去打“贴身靠”,这样鬼子的重机枪和山炮就不能发挥作用。但这样的举动未免过于冒险,一旦团长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但他知道团长的火爆脾气,一经他决定的事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刘振奎率领一百名敢死队员像发了疯的老虎,从我方攻城壕里跃入了敌人的战壕,这一着敌人也没有料到,我方战壕中突然窜出一群光着膀子,手挥大刀的汉子,不知死活的扑了上来,鬼子的机枪射手不由的惊呆了。这些鬼子都参加过与国民党十九路军的作战,深知大刀片的厉害,见了大刀片浑身发凉。猛然看到当年那些赤膊上阵的大刀客又出现了,不由胆魄魂飞,有几个机枪射手扔下机枪,抱头鼠窜,片刻间,敌人的火力弱了不少,我方战士犹如虎入羊群,大刀过处,血肉横飞,贴身近战,鬼子的机枪和山炮发挥不出威力,很快敌人的枪炮火力网被攻陷了。战壕中白刃格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那些鬼子先是害怕,后来缓过神来,知道也没有退路了,索性都抽出战刀来拼命。这些机枪手和炮手虽然没有长枪,但都带有武士刀和手枪,有的带着短刀匕首,因为是机枪手和炮手,平时搏斗训练不比普通陆军,因此格斗能力稍差,而刘振奎的警卫连就不一样了,平时刘振奎的警卫连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的,体格好,枪法精,通武艺,不怕死,不但个个枪法如神,而且人人刀法出众,刘振奎在警卫连的训练上不惜重金,多次重金聘请武术好手教授警卫连刀法和搏击,警卫连平时没事就练枪法格斗,刘振奎对于训练不认真的出手就打,再不认真就直接开除出警卫连,很多人吃不了苦,主动要求退出警卫连。刘振奎就说:“吃不了苦可以提出来,退出警卫连,如果吃不了苦又不想走,那就得天天挨我的揍!揍死散活!在警卫连要么战死,要么累死,要么让我揍死!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练好了多杀鬼子才能多赚命,平时练不好,上了战场还没杀一个鬼子就死了,那就亏大了,宁可练功累死,也不能让敌人打死!”因此警卫连的战士最能吃苦,每人都练就了一身惊人的功夫,即使平时赤手空拳,警卫连的任何一个战士都能以一抵十。这次看到刘振奎亲自赤膊上阵,都热血沸腾,抱定了必死之心,因此势不可挡。很快,战壕里的上百名鬼子全部报销了。刘振奎一口气砍杀了十八名鬼子,浑身上下粘满了鬼子的污血和脑浆,刘振奎杀红了眼,大吼着跃上战壕带领警卫连就要攻城,城上枪声大作,警卫连的战士纷纷倒在地上,刘振奎只觉浑身一震,被一股大力冲倒在地,跌落在战壕里,耿占标从后边一把抱住刘振奎:“团长,你冷静一下,咱们不能硬攻啊!”刘振奎晃晃脑袋,笑了:“贼你娘的,老子还活着啊!”耿占标代替刘振奎传令:全体战士在战壕中隐蔽,听候攻击命令。刘振奎有些不高兴:“贼你娘,老子还没死你就代替老子当团长了。”耿占标说:“我们的战士已经伤亡很大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刀枪不入啊!阎王老子怕你可不怕我们啊!”刘振奎沉下脸来:“现在伤亡怎么样?”

耿占标叹了口气说:“到现在为止,光在城下我们已经伤亡一百多号了!”

“好,又是一笔血债,我记下了。”刘振奎咬着牙说。

“哎哟,团长,你受伤了。”耿占标看着刘振奎的肚皮,他扎腰的布带子都被鲜血浸透了。刘振奎说:“是啊,我怎么没有感觉呢?”耿占标叫过卫生员给刘振奎作伤口处理,卫生员跑过来,把刘振奎腰带解开,把那一双被血浸透的布鞋拿出来,看到刘振奎肚脐一边有一处伤口,还在向外冒血。卫生员用医用钳从皮下夹出一粒弹头,查看了一下说:“太危险了,幸好伤的浅,再深一点就不好说了。”卫生员处理完伤口,取出一条绷带给刘振奎缠在腰上。耿占标拿过那双布鞋,仔细看了看:“哎呀”了一声。刘振奎一把把鞋夺过去:“别看了,这是俺娘给俺做的,还没舍得穿呢。”

“你娘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耿占标说。

“什么?救俺一命?”

“你看看这鞋底。”

刘振奎拿起鞋来看了看,原来两只厚厚的鞋底被子弹穿了一个眼,这子弹贯穿了两只鞋底,如果没有这两只布鞋挡了一下那子弹,刘振奎可真就被子弹穿了糖葫芦了。刘振奎顿时两眼湿润了:“娘,要不是娘,俺大黑(刘振奎小名)今天真就见了阎王了。”刘振奎擦了擦眼泪,把那带着弹孔的鞋摸了又摸,看着这情景,旁边耿占标和卫生员的眼睛都湿润了。卫生员说:“如果不是这双鞋,那子弹就会贯穿人体,正因为有这双鞋,团长只是受了点轻伤,团长是好人啊,老天保佑啊。”

“咱是共产党员,不信什么老天,但刘团长就是比一般人命大啊!”耿占标说。

“什么命大,是俺娘保佑俺,老娘就是俺的菩萨啊。”耿占标听了刘振奎的话,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嘴里说:“老娘就是菩萨,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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