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胎双宝,冲喜娘子种田忙》第10章 黑面杂米
北方人大多喜欢吃面食。
但白面价格实在太贵了,吃几顿面条就见底了。
正好江绣娘看到米面店的掌柜的还卖黑面,黑面里面多少带点麸皮,一般人家嫌它颜色不好看,吃起来还口感粗,都不愿意买回去做面条。
所以黑面的价格一般要比白面的低很多。
填饱肚子不饿着,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掌柜的,这黑面咋卖啊?”
掌柜的扫了江绣娘一眼,“我这店里也就剩下那半袋子黑面了,大概二十多斤,你若是全部都要的话,我给你算便宜点,一斤算你四文钱,你看咋样?”
黑面四文,白面可是十二文,价格差了三倍。
江绣娘立刻点头答应,“好,我全部要了,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杂米啊?”
杂米是各种米掺杂在一起里头还夹杂着一些土啊,石块啊,吃的时候需要慢慢的摘出来洗干净,就因为处理起来过于麻烦,所以一般人不会买杂米回家。
可这些咋米熬粥最好了。
掌柜的指了指角落里半袋没人要的米,“不多,估摸着也就二十斤左右,你若是要的话,也给你算四文钱。”
江绣娘一听才四文钱,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掌柜的,我都要了。”
掌柜的回身摇了摇头,“这事儿闹的,没人要的东西,倒是都让她一个人要了。”
掌柜的以为捡了大便宜,米跟面总共加起来四十一斤五两,那一斤五两他也不要了,只给江绣娘算了四十斤,一共是一百六十文钱。
这四十斤的东西丢在背篓里,江绣娘肩膀一阵生疼,心里也暗暗感叹钱实在太太不禁花了,只买了米面,就已经花去了大半。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江绣娘不敢耽误,赶紧带着孩子们去了一趟肉铺子。
一斤猪肉八文钱,江绣娘要了四斤肥猪肉,等回家以后,正好可以拿肥肉来炼油,炒菜的油就不用买了。
剩下二十文钱,去杂货铺子买了些日用品,一包二百文的银子就见底了。
最后带着孩子们去了一趟裁缝铺。
宁宁跟桃花儿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来。
“娘,我不要衣裳,我身上有衣裳……”宁宁知道娘赚钱不容易,连买白面都舍不得,怎么敢花钱去买新衣裳穿?
但是宁宁身上的衣裳已经补丁摞补丁了,一双鞋看似好的,可是鞋底子早就破开一个大洞,孩子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脚丫子上怕是早就磨出来水泡了。
“娘,我也不穿新衣裳,钱咱们还是存着吧!”小桃花眨一眨眼睛。
她身上的那条黑裤子还是哥哥宁宁穿过的,裤腿破开了好几个洞,早就没法补了,衣裳袖子也短的遮不住手腕,都快成短袖了。
江绣娘也知道钱难挣,但是绝不能亏了孩子们,今儿说啥也得给娃儿们做一身新衣裳。
“走,进去,做一身便宜的也行。”江绣娘拉着孩子们进了裁缝店。
刚一进去,就听到宁宁问裁缝店的老板娘,“你们这里最便宜的布是那个啊?”
江绣娘轻轻拍了拍宁宁的头顶,她知道,若是买了贵的布料孩子们也是不肯穿的,就笑一笑道,“就要最便宜的布料,给这两个娃儿各做一套衣裳,再给他们试试鞋子,来两双鞋!”
老板娘倒是厚道,看着宁宁懂事,忍不住笑一笑说,“你娃儿?还真是懂事听话,都不用你说,就知道帮你省银子的。”
江绣娘苦笑了一声,“没办法,日子难过。”
“诶,也不是你一家难过,你看看现在,谁家都不好过,又是天灾又是赋税,人都要活不起了。”
女掌柜说话间递给江绣娘两块布,一块蓝色的,一块粉色的。
“正好还剩下两个孩子的,这是去年剩下的,今年人们都嫌它样子旧,不肯要,你要是要的话,给你算便宜点。”
“算便宜是多少?”
“一尺给八文钱算了,这一个娃儿做一套衣裳需要三尺布料,两个娃儿你总共给我四十八文,手工费的话,看你一个人带俩娃娃不容易,给你一件算十文钱,你总共给我六十八文,三天后来拿衣裳,咋样?”
“娘,太贵了,我不要了……”宁宁扯着江绣娘的衣裳,瞬间心疼江绣娘的钱。
江绣娘却很痛快的从身上掏出六十八文钱递给了女掌柜,“给我两个孩子做好看点,娃儿们好久没穿新衣裳了。”
“对了,再来两双鞋子!”
女掌柜又翻箱倒柜找了两双去年压箱子底卖不出去的存货,一双鞋只要了十五文钱,江绣娘二话没说就掏了钱,让两个孩子试好了鞋子。
虽然是去年的款式,但两个娃儿穿在脚上比过年还要开心。
从裁缝铺出来的时候,江绣娘脸上都是笑容,毕竟她一开始预备了一百二十文给孩子们做衣裳买鞋子呢,结果却只花了九十八文钱,最后还剩下了二十二文呢。
正好还能坐一辆车回去。
“走,找车去,今儿咱们也享受享受……”江绣娘高兴的拉着孩子们的手,朝着车行走去,刚走出几步,宁宁突然撞到一个女人的怀里。
那女人甩着手里的帕子,像是猫儿被踩住了尾巴,口沫横飞道,“呀,要死了要死了,我才做的新鞋子,就被你这个小杂种踩坏了,你给姑奶奶赔鞋!”
“小杂种”三个字已经狠狠刺激到了江绣娘的神经,她半眯着眼睛,一股危险的火光从眼睛闪过。
正要跟这个女人理论,哪知道女人抬手直接朝着宁宁的脸打下去,“小崽子,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踩姑奶奶的鞋子,打你走路不长眼睛。”
“嗷嗷……”女人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连两腮的胭脂顷刻间都跟着红了几分,手腕子被江绣娘死死捏住。
江绣娘并没有用全力,若是用全力,她手腕子只怕早就保不住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动我?”那女人面容扭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绣娘,试图用眼神来震慑江绣娘。
然而江绣娘根本不怕她的眼神,她现在就是护犊子的母老虎,谁敢动她的崽子,她就绝不手软。
眼角眉梢都是厉色,冷冷道,“我动你了,怎么?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