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瘦身八十斤来爱你》第3章 错觉
(5)
当葛清水把小米安全送到家,他返还电台宿舍,准备休息,他的手机收到小帅的短信:“她能生什么病?身体比我都壮!她是每个女人每个月都有的病。”葛清水不以为然,回条短信:“话不能这样子讲,反正她今天不是很高兴,你还是给她煮些红豆粥,再放些红糖,别让她着凉。”
发完短信,葛清水打着“太极拳”,准备合眼呼噜,小帅却给他来了电话,嘿嘿笑道:“你小子这么关心她,女大一,抱金鸡!干脆你娶她算了,反正你还是个老光棍!”葛清水怒了:“你混蛋!她喜欢的是你!你别胡说八道!”小帅乐了:“你看你还急了,跟你开个玩笑。哎,在干嘛呢?赶紧出来喝酒。”葛清水打了个哈欠:“喝哪门子酒啊,我睡了先……”葛清水刚要挂断电话,对方一句话让他清醒了:“小米可在我这儿!”葛清水大惊,他有点发怵:“啥玩意儿?小米在你那儿?”“对,我就在‘大西北’,你要是过来,赶紧着!”对方挂了电话,葛清水起身着了件外套,穿上拖鞋,急忙往“大西北”饭店奔。
到了地方,葛清水往里观瞧,只见饭店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小帅在一个角落里呲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正香呢,葛清水上去便问:“小米呢?”
小帅乐了:“什么小米?还大米呢!就我一个人,我不这么说,你能来么?”
葛清水无奈道:“你就折腾我吧。你说你个熊玩意儿不在家照顾谭小妹,你跑这儿来喝什么酒……”
小帅吧嗒一下嘴:“谭小妹又跟我吵了,我不愿在家待着……”
葛清水坐下:“你别怪谭小妹,要说你比谁都了解女人,更何况你们谈了有五六年恋爱了吧,你是该好好对她,她可是倒追的你呀!”
小帅不以为意:“废话!倒追我的多了去了,我都要对她们好么?”
葛清水翻了翻眼:“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你说这臭氧层干嘛呀?反正我看得出来,谭小妹真心爱你!只要你稍稍对她好一些,她就感天动地了。”
小帅打断道:“得啦得啦,还是说说你吧,我听谭小妹讲,你又要开始一段感情啦?哎,你还记得你上次谈恋爱是哪朝哪代的事儿了?”
葛清水叹口气:“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虽然跟小米接触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小米很可爱,特懂事,忒温顺,绝对是个好脾气。总之,无论长相、言语、动作都是标准的女人,要说不动心,好像有点虚伪。”
小帅直言道:“既然这么喜欢,那就表白吧。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很喜欢浪漫,你那么会写酸诗,就送她一首吧。”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会有留意。回到宿舍的葛清水并无睡意,他认真地在想:一旦迈出这一步,就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能感情空白期过长,所以葛清水把这次的感情问题看得太重,这导致了他行为的过度小心和谨慎。他没有听从小帅的建议,他想着明天和小米再交流交流,也许人家早已有了男朋友。
(6)
白天的工作一如既往,葛清水教小米编稿、录音和直播间的操作什么的。下了节目,在回小米家的路上,葛清水试探地问:“小米,你现在在电台实习,基本上是两点一线,我也没见你跟你男朋友联系啊?”小米笑道:“葛老师说笑了,我没有男朋友。”
葛清水窃喜,第一步,成功!
“哦,不会吧。你这么乖巧,应该有很多男生追吧?”
小米瞅瞅葛清水,大约是明白了葛清水的心思:“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葛清水立马低头看着自己满身肥膘,心想:“难不成她在说我么……”
葛清水继续窃喜,第二步,成功!
回到电台宿舍的葛清水决定实践小帅的建议——写诗——对文学系毕业的葛清水来说这不是难事,难的是怎样让对方一见倾心。
葛清水盘算着:那就写初次与她相逢的印象吧……
相逢
同你邂逅栀子花开
守候五年漫漫等待
清风披拂温柔到来
执著做到不得不爱
记得那初次介绍
“清新”是你的代言
温和中不乏青春
只是略带紧张的极端
寻觅自己情感
不做你的长辈看官
为人直接简单
爱你的心绝不一般
只想牵你柔和的小手
从此对你拥有
好想人生旅途一起走
无悔天地长久
或许真是“迷信”,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结局。这首诗中的那一句“为人直接简单”——这是葛清水对自己的精准概括,不过它恰似谶语一般——正因如此,他不可能和小米走到一起……
来天上班,葛清水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涉足感情,但葛清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葛老师,我们今天要学些什么?”小米温柔地问道。
“学什么?学……”葛清水打了个响指,“你跟我来。”
葛清水把小米带到都市频道资料室,这里是没有外人的。葛清水长吸一口气:“小米,这是咱们都市频道的资料室,以往的一些录音素材全都刻成光盘存放在这里……当然,这不是我要说的,我的意思是,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纸,上面有些内容,你先在这儿看看,我先出去,五分钟后,我回来……”说着,葛清水把那首诗交到小米的手上,转身出去了……
漫长的五分钟,煎熬的五分钟,葛清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猜想着:小米展开那张纸,开始读诗,然后思考,然后再看诗,接着又是思考,再接着……
忽地,资料室的门被打开,小米走了出来。葛清水木讷地说了个“你”字,小米十分害羞:“葛老师,我看完了。”葛清水急忙说:“没事儿,没事儿,咱们到屋里说吧。”
葛清水进屋的时候,他以为小米肯定会拒绝的,要拒绝一个人理由太多了,什么“刚开始工作,不想分心”“谢谢葛老师的错爱,我承受不起”“我觉得葛老师更像个大哥哥”什么的——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反而爱的理由越详尽分手越快;拒绝的时候则理由一大堆,任选一项都足以致对方于死地。
但是,葛清水的猜测……错误!
见小米没开口,葛清水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很乖很温顺,尤其是你真的特别像一个女人,超级有女人味儿,所以我才冒昧……当然,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还请你见谅。没事儿,你就直说,我二十九岁了,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我就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我一定好好对你,就像对待节目一样好好对你!你,你愿意么?”
小米仰起脸,看着葛清水,微笑中流露羞涩:“好啊!”
立马,葛清水眼睛瞪得贼大,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小女生会如此爽快。哦,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人家小帅毕竟是在女人堆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了。嗯,听他的,真对了!
第三步,成功!哦耶!
葛清水轻轻地拍了拍小米的头,很“慈爱”地说:“真是好姑娘!我没看走眼!这样,你跟我去宿舍看看,好不好?”葛清水是想让小米更多的了解自己,他主要是想向小米展示自己会生活、爱干净这一面。小米没有回绝。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葛清水的宿舍。上楼时,葛清水特意向小米伸出手,表面的意思是想拽小米一把,深层含义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小米很乖巧,把手伸向葛清水……
握着小米柔若无骨的小手,葛清水飘飘欲仙。
打开宿舍的门,葛清水故意把门敞开,然后为小米介绍宿舍的所有。只不过,小米并没有为眼前的一切发出赞叹,可能她早就了解到葛清水是个会生活、爱干净、行为独特的人。她只是轻轻地说:“唔,比女生寝室还整洁。其实我看你的办公桌就知道啦!”
晚上,下了节目。葛清水牵着小米的小手慢悠悠走在回小米家的路上,刚才做节目的余温还没消散,葛清水继续给小米讲着笑话,还答应以后每天都会送小米一首诗歌,只要小米喜欢。
到了小米家住的小区,小米害羞道:“你送到这就好啦,快回去吧,早点睡。”葛清水握着小米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蛋,肤如凝脂,然后他拍拍小米的头,笑道:“真乖!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一堆工作呢。”
以前葛清水送小米回家,小米走进小区从来没回过头看葛清水一眼,今晚不一样了,小米走进小区大门就回头向葛清水招招手,示意他:“回去吧”。
归来的路上,葛清水神采奕奕,他东看西瞧,觉得一切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连渣土车也没那么讨厌了,行人、机动车各行其道,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回到宿舍,葛清水将自己洗漱干净,拿出纸笔,又写了一首诗,准备明天送给小米。
准确的说,这是一首词……
江城子·话别
同君邂逅最相宜,可称奇,不分离。
过往虽多,切莫再提及。
为王称帝非吾吉,再为你,添件衣。
伤感零落尽其极,春秋思,冬夏忆。
难能相随,柔情与蜜意。
花落花开君可知,只为伊,舍天地。
葛清水是文学系毕业的,但他向来讨厌词的格律平仄要求,不过他这人生第一首词想来还凑合,哈哈,热恋中的人都是“诗人”嘛。可谁是先知,能预料到,葛清水的这场恋爱只持续了二十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