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隋书》第5章 三将争先锋
北平王府中,罗艺正在与秦琼、罗成和林兴三人指点武艺,对于这位征战一生的猛将来说他的成就已经到达了武将所能达到的最高点——裂土封王。现在罗艺所追求的,一是罗家能够安稳的传续下去,二是希望自己的武艺能够博采众长更进一步,至于地位权力和财富,已经难以再成为束缚自己的东西。
“成儿,你兄弟三人中当属你表哥武艺最为稳健纯熟,而林兴潜力最佳,林兴啊,你少经战阵,不曾经历足够的生死拼杀,经验不足,这是你的缺点,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以你的功底与气力,根本不需要在招式上过于追求。”罗艺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不若你等三人在庭院中再行切磋一二,这次可以用你们自己的兵器,老朽我也过来搭个手,这次你们可得让着我这个老人家点,较技不较力可好?”
“好!”秦琼林兴三人同时抱拳,“多谢王爷(父亲,姨夫)指点武艺!”
罗成和秦琼切磋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想法,两人就将互相的功夫学了十之七八,这再学下去,就得把各家武功最精妙的部分拿出来了。罗成年龄虽小,却也是精明之人,他担心若今后与表哥心志不和,加之表哥身材比他魁梧,凭罗家的三招绝命枪就可致自己于死地,就留了回马枪没教给秦琼。秦琼也在暗暗思忖,表弟机警过人,天赋又极高,要是日后两人犯了心,可拿什么制他呢,就留了秦家的落马锏、撒手锏、拦手锏没教。但是今日有林兴与罗艺在侧
至于林兴和罗艺在比较兵器技巧时,林兴只敢用三分力气,罗艺五十余岁的年纪,不多不少正禁得住林兴三分气力,不过在运用兵器的技巧上林兴就跟罗艺相差甚远了,两人将镗头枪头用厚布缠住,又在布上沾满面粉,最后看林兴身上:小腹,后背,大腿都是罗艺枪头留下的面粉;反观罗艺只有胳膊和肋下两处。
“战阵杀敌之时,确实不用考虑这么多招式,毕竟以势与力为主导。当今天下,能招式和气力上全都成就不浅的人,宇文成都算一个,他师傅鱼俱罗年轻的时候算一个,靠山王年轻时亦然,至于本王和丁延平在气力上还要差上几分。”罗艺道。
“老王爷,那宇文成都当真如此勇猛?竟称得上您将他放在首位?”
“我在长安万国朝贡观习演武之时,宇文成都凭一己之力,三日之内败十三国六十余位勇士,从空拳到兵刃都比了过来,确实当的上无敌二字。”罗艺不禁回忆起自己在姜家集跟自己的岳丈学习姜家枪法时,自己的大儿子天赋异禀,在十三岁就能够把自己打败,没错,正常的打败,长子虽然气力不足,但技巧在当时大可登堂入室,整个姜家集的人都说,这孩子颇有三国大将姜维的风范。
林兴也察觉到了罗艺脸上满满的追忆之色,还当他是在回忆年轻时驰骋沙场的风姿。
“王爷,您怎么看突厥?”林兴一转话头,竟然说到了突厥。
“孩童可上马杀敌,虎狼之师也;然将士虽勇,却无有知必死而前之气概,胜则一路高歌,败则累及三军。”
“也就是说,这帮突厥人只适合打顺风之战?”
“然也,这……”罗艺刚要接着说,就听院门外有士卒大叫。
“报,前线急报。”那士卒冲到罗艺面前,单膝下跪,双手将书信呈给罗艺,罗艺倒是不动如山,接过来直接打开,看得自己眉头直皱。
罗成和秦琼也闻讯而来,罗艺看了看面前的三个晚辈,紧皱着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二。
“斥候传来消息,突厥大都督红海亲率大军十五万兵发瓦口关。”
罗成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但同时向罗艺拱手:“小人(孩儿)愿往支援瓦口关早退敌军。”
“事不宜迟,着你等三人为先锋领兵五万,持本王令箭,前往瓦口关协防。”
三人道了声遵命,就打点行装,领了帅印,拿好兵刃,星夜前往瓦口关去了。
(在北平府的这座瓦口关,并非三国时期张飞从张郃手中夺取的瓦口关,只同名而已)
罗成拿着帅印和瓦口关守将做好交接之后,便开始动了鬼心思,秦琼不知在何处认了一位义子唤作秦用,才十七岁出头,跟林兴一般年纪,气力不小,武艺也属一流,不过可惜,比自己小了一辈儿。罗成此人速来只敬重有实力有长处的人,普通人敬他一尺,他也只是回敬一尺,可若是跟他本领差不多,或更强者,他便敬人一丈,桀骜不驯却又不失风范。罗成在营中召集将领议事,秦琼、林兴、张公瑾、白显道、史大奈、秦用等人站在两列。
“诸位将军,探马来报,突厥大军已然开拔,三天兵临城下,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启禀将军,我愿带领五千人马先行出城阻击,一来探清虚实,二来能搓其锐气更好。”史大奈直接请兵出战,平时看似大大咧咧,藏不住心事的他,竟然率先开了口。
“启禀将军,史大奈将军言之有理,不若以此五千人马为先行,其余人马分为两部,一部提前在城外埋伏策应,另一部则提前修筑城墙,挖好陷阱,再通知城中百姓煮热油熬金汁,以待守城。”这时张公瑾突然发了话。
“两位言之有理,就依照两位的意思。”罗成大笑一声,正要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启禀将军,”从入营一直到现在不曾说过一句话的林兴突然张了嘴。
“贤弟但讲无妨(林兴没有官职)。”
“小弟认为,我等五万人马与城中三万人马当分为五队最好,瓦口关外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之关也,与其坚守城门,不若出兵击之,占据主动。只余一万人守城,一万人马做先行军,再派一位军中宿将带两万人埋伏侧翼,两万人马为援军,剩下一万人马为预备军,便宜行事,我愿为先行军。”林兴不紧不慢的说完了自己的话之后,朝其他人一拱手。
“林老弟!你怎的抢我先锋呢?你难道认为凭我本事难以胜任否?”史大奈瞪着牛眼,满脸不快的问道。
“史大哥,首战极为重要,必须干净利落,一击制胜,方能震慑敌军,以我与一万士卒为饵,突厥必然忘乎所以,届时援军,伏军皆至当反包突厥,叫他这十五万兵马有来无回。”林兴道。
“不必争论了,此计可行,至于谁为先锋,你二人比试一番,谁赢了谁当!”罗成倒是饶有兴致的说。
“既然如此,不若小侄也来凑个热闹。”秦用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罗成。
“用儿,不可放肆,此乃军中。”秦琼低声喝道。
“爹爹放心,我定会让着两位叔叔,点到即止。”
其余人等包括史大奈在内都哈哈大笑,只当是孩子的无心之言,但林兴没笑,他可是知道这位银面韦陀的厉害之处。
“秦用,拿好兵刃,骑上战马,校场一战。”林兴撂下一句话,不待秦琼罗成回神,秦用便直接跟着冲出去,拿了他的黄铜倭瓜锤,骑上赤炭火龙驹奔着校场去了。
只有史大奈无奈地愣在原地,对着众人说:“他俩为甚不叫我?”
“唉,你比我表哥和我如何?”罗成不耐烦的问了句。
“自然是不如。”史大奈突然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史贤弟,用儿的本事我是真不清楚,但林兴,与我和表弟切磋之时从未用尽实力,甚至面色都不曾变过。”秦琼无奈的说了声,“此番林兴叫用儿去校场,怕是看出用儿的武艺。”
“别说了,赶紧去校场,一会儿打起来都没位置!”张公瑾白显道直接冲出大帐,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