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暴雨之下》第2章 雨中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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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手机的微光……
毛菲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客厅矮柜，床头方柜，书架上，床底下最后在洗衣机上方的储物柜找到了它。
“哎哟，还能找到，真不容易。”她喃喃道，撇了一眼狗窝里的肥牛，有些想笑。
肥牛的头上包了好几层的丝袜，乍一看，像个诡异的抢劫犯，不过，这样它就叫不出来了。
此刻，怨气深厚的肥牛把头扭去一边作无声的抗衡，搁平时早就跟着她后面，把她翻出来的东西全都闻一遍。
“肥牛，看到了吗？就是这个，有了这个，谁来咱家门口，就会留下痕迹，就会……哼，逃不出…… ”
肥牛一动不动偷偷换着氧气，对她的话宛如清风。
“啧，还生气了？坚持一下，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只要你一叫，不光你，我也没命了，知道不？担待点啊，回头十根大火腿。”
肥牛显然是听懂了，回应她一个长长的……屁。
“得，同意就好，我去忙了，你听到啥动静都得闭嘴！”
这是她之前网购的荧光粉，用来做墙体绘画的，那期间正好是她毕业找工作，一忙再忙，没想到用到这了。
有了这粉洒在自家门口，又找到之前买的紫外线手电，或许就能知道在门口鬼祟的人是谁。
说干就干，趁着外边这会儿还算寂静，她撒了门口的几平方，然后关上门等待猎物的到来。
手机很快没电，电脑也岌岌可危，地上是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遭遇过盗窃。
这些她没时间收拾，拿出一包方便面在黑夜中和肥牛一替一口。
肥牛得到解脱，状态也明显舒适了，倚偎在主人脚下听着凄厉的雨声。
约三个小时后，接近凌晨二点。
楼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肥牛正欲仰头吼叫，被眼急手快的毛菲一把抓住狗嘴紧紧扼住。
“嘘。”
她踮着脚尖来到门侧，为了不发出声音，她穿上袜子走路更轻悄，手机也调成静音。
附耳在门上细听着门外的一切。
雨声似乎又大了，这严重影响她的听力，外边的动静没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声跟敲鼓似的。
她抱着肥牛缓缓凑近猫眼，忽地，应急灯唰一下亮了。
原本空荡的门口赫然出现一个黑影，她神色一紧，呼吸都停了半拍。
怀里的肥牛不甘被束缚的痛苦，爪子用力的扒拉，这下好了，爪子和门发出一系列的摩擦声，“滋滋滋——”
这时，那黑影猛地出现在猫眼里，毛菲被这诡异的举动吓得猝不及防……
抱着狗惊慌后退几步被地上一个抽屉绊倒！
人，狗全都摔在地上。
肥牛敏感的听力显然听到门外有人，憋了几小时的嘶吼瞬间爆发，如被捅的马蜂窝，劈啦啪啦砸向大门！
“汪、汪、汪…… ”
她被摔得龇牙咧嘴，顾不得身体的痛扑倒在肥牛旁边，急速扼住嘴巴。
然，为时已晚！
虽隔着一道门，那里仿佛有一股阴寒戾气，瞬间席卷她全身，她大气也不敢出，双目犀利的盯着大门。
几秒后，等来的不是敲门或者别的，是那渐渐远去的戾气。
不知过了多久，毛菲腿都蹲麻了，直到那股气息彻底消散完，她慌张的给肥牛再次套上丝袜，悄然去门边附耳细听。
这个时候心里在骂，那个该死的李浩，也不知道死哪了！
缓缓把手搭在扶手上，她想打开看看，鼓起勇气按下那一刻，她顿住了。
狗叫暴露了！
看看钟表指向三点，万一那人在某个地方埋伏，门一开他猛然冲过来，然后粗鲁的拉去地库按进水里。
人不知鬼不觉，这玫城又多一条人命。
不行，不能开！
……
这一夜，毛菲抱着狗在门口待了一夜，中间实在坚持不住了，歪着打了个盹。
梦里，一个长发女人疯狂的追她，那惨白的脸，滴水的长发，流血的眼睛蔑视般瞪着她，一遍遍骂着她胆小怕事，为何看到不去救她，为何她死的那般凄惨！
毛菲抖着身子惊醒，抹了一把冷汗。
雾气弥漫的天散着灰黑，看不清外边的一切，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抽打着玻璃窗。
老天似乎要把这辈子的水全部泻下，让这座城市窒息而亡。
手机剩下十个电，时钟指向五点。
她走去阳台扯起一丝苦笑，“黑暗终于要过去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黑暗，才刚刚来好么……
一辆辆军事救援汽车开着双闪穿行在‘海洋里，’两边挂着红色条幅，一串串红色大字激昂威武。
她贴在玻璃上望去，忽地，心里似盛夏的太阳，激出两行热泪。
同时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雨网，撕开层层阴霾闪耀着那束刺眼的光。
毛菲似乎一下子有了底气，毫不犹豫的冲去门去，用紫外线手电一步步追寻地上七零八碎的脚步，周边三户门口多少都有些痕迹。
她仔细查看，一处顺着步梯向下延伸，她关上门跟着手电一点点下行追到地库。
比起昨晚，水又高了许多，那诡异的一幕又瞬间跳进脑海。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转身撒丫子就往上跑，一口气跑到九楼撞在一个人怀里。
“不……不好意思。”她慌张说完往自己家跑。
那男子似乎是碰到鼻子，捂着鼻子支吾道：“喂，我……你站住！”
男子三步并两步追上来，毛菲紧张又尴尬的站在门口，心里纠结要不要开门，嘴上还是磕巴道，“那个……对不起，严重吗？”
“不是，我没事，我想问……你家有吃的吗？我饿了一天了，雨太大，有……有吗？”男子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
毛菲怔住，目光定格在男子脸上。
这破小区竟还有这般俊朗男子……
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烁着星光，蓬松的斜碎发，几缕长点的头发挡了右侧眉毛，一件白T慵懒又干净，下面是深蓝休闲塑腿裤。
最致命的，他还在对着毛菲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有吗？没有的话，我只能喝风了。”
她搔了搔头，低头一瞬看到自己的灰色家居短裤，上面都是一道道的黑色污痕，才想起这短裤是昨天自己暖干的，真是糗到家了！
头发呢，辫子都跑前面了，最让她没脸的是，还没穿内衣！
“喂。”男子晃了晃手。
“哦，有的，泡面，饼干，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她声音低低的，强装温柔，如果不是楼道寂静，蚊子都听不清楚。
“借我点，回头还你。”男子嗓音很温润，带着淡淡磁性。
毛菲关门之前丢下一句话，“你先等下，我找到给你。”
关上门……
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吃食，而是梳头，换衣服，满地都是东西她呼啦啦的蹚过去。
借着手机的微光她勉强扒拉出好看的牛仔短裤和紧身T恤，用湿巾擦了擦脸才开始找吃的。
扒拉几遍过后，打开门探出头，“不好意思，久等了，这些……拿去吧。”
男子露出喜悦之情，“谢谢啊，你是在这里住吗？我在九零六住，都是邻居，以后有啥需要帮助的你说话，对了，我叫耿帅。”
言罢，男子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回了九零六。
楼道里，毛菲又拿着紫外线手电照了一遍这四家邻居，怎么都有荧光粉的痕迹，难道是那人摸不清是哪家，都过了一遍？
抖了一下身子，赶紧进屋关上门，趁着灰暗的天色整理东西。
毛菲家在电梯西边的九零九，对面是朝西北方向的九零八，电梯东边是九零六和东北方向的九零七。
她的房子不大只有九十多平方，原本还有母亲，现在只有她和一条狗。
肥牛是母亲留下的，快六岁了。
眼下，毛菲即便再不舍得把肥牛暂时送闺蜜那，这状况也得送去了。
不确定凶手是否找到了她，但，她大概已经在凶手那里挂号了。
母亲留下的狗，她必须好好照顾它，她准备等天一亮冒着雨也要把肥牛送闺蜜家。
“咚、咚、咚。”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她立马警惕起来，“……谁啊？”
“你好，是我，耿帅，你邻居。”
闻言，毛菲松了口气，走去看猫眼，“怎么了？有事吗？”
门外传来他好听的笑声，“呵呵，你开下门，我给你送饭来了。”
他把一桶泡面在猫眼前晃了晃，“我这是开水泡的，你需不需要热水？”
毛菲脸上一片精彩，到现在，至少四顿没吃上热饭了。
她没回答他，跑去厨房打开燃气拧一下开关，没反应啊，明明没电没燃气他怎么会有开水？
狐疑的又跑去猫眼看，他手上的面桶似乎还冒着热气，慢慢打开一条门缝，轻声问，“你……家里有电？”
耿帅把一桶泡面递给毛菲，耸了耸肩露出他典型的小虎牙，“我用酒精灯烧的，还有热水，要不要喝？”
毛菲受不了他好看的笑，脸有些烫，低头接过泡面，只听那人无奈叹了口气，一脸遗憾：“要是有辣椒就更好了，可惜这面不辣，我是无辣不欢的人。”
这……她家有啊。
“呃……我家有，你等下。”
话落，毛菲扭头抱着带着温度的泡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腹诽道：这个男人来的有些及时啊，眼下自己一系列糟心的事，有个男人在身边当个烧火棍也不错。
没办法，谁让他这时候闯进来，此刻，比那个李浩强多了。
等她从厨房拿着辣椒瓶出来时，耿帅已经端着泡面在门口和肥牛玩起来。
肥牛闻到香味哈喇子甩大长，双眼冒心围着他跳的三尺高。
耿帅身高少说也得有一八四，肥牛竟跳到他腰际那么高，这一幕，毛菲眼睛有些湿热。
之前，肥牛在母亲身侧也跳的这般高，这个猛劲竟然有两年不曾看到，自己性格有些闷，肥牛总是孤寂的躺狗窝里发呆，不知道是不是想母亲了。
“你家狗狗太可爱了，跳的真高，我之前也养过一只狗，没看好，在公园走丢了，一定要看好它。”
他说完蹲下身子，大掌从肥牛头顶滑过，肥牛似乎很喜欢他，围着他一直转着玩。
老狗的它，年纪有些大了，平时跟毛菲都没这么亲……
此情此景，她鬼使神差的说一句，“进来吧，一起吃。”
这下肥牛更欢了，他也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她家的两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各种书，平板、电脑都没阖上，五颜六色的机械键盘，看上去有些乱。
趁她收拾之时，他尝试着问，“你在家办公吗？”
她以最快的速度腾出能放下两桶泡面的位置，给肥牛倒好狗粮，呵呵一笑，“算……是吧。”
耿帅眼睛扫着桌上的书，有心理学，还有好多作家的名著，手上挖了一大勺辣椒放进碗里搅拌，又扫了眼前最醒目的几张思维导图，“你是小说家？”
“呵呵……不是家，还算不上家，只是爱好，吃饭吧。”
她的话有很明显不想聊的意思，耿帅低头吃着面，空气里有丝丝的尴尬。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问东问西，何况还是不熟悉的人。
“那个，你怎么称呼？邻里邻居的我不能总，喂喂，的叫你吧。”
毛菲吃完面擦了擦嘴，想到自己一会要冒着雨去送肥牛，那么深的水还真怯怯的，笑了笑。
“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毛——菲，菲律宾的菲。”又厚着脸皮问人家，“你一会有事吗？”
耿帅抽了一张纸擦嘴，深邃的眸子带着疑问，看着她等待下文，他脸型属于标准的鹅蛋式，胡子也收拾得很干净，高挺的鼻子魅惑迷人，约莫二十五六。
只是，眉宇间有深深的阴郁感。
帅哥！真的是不可多见的帅哥。
她看得有些入迷，完全忽视了对方正等着她的回答。
“毛—菲—”他凑近唤她。
“哦，我一会要出去一趟，这样的天气，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
“你要出去？这么糟糕的天气，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路好了，路上的水可深着呢，又下了一夜，地下一团糟，危险的很，没事还是不要乱跑。”
他真情的劝慰她，她却在他眼神里看到一丝伤感，不知是错觉还是不想去。
“不是，算了…… 就当我没说。”她起身收拾面桶，“谢谢你的热水，我要忙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高兴了？
谁让吃人家的饭呢，或许她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他怎么能忍心好邻居加大美女一个人去蹚那齐腰的污水。
忽地，他起身说，“什么时候走，我先去换衣服，在门口等你。”然后，径直出门。
“可是……蹚水过去，不过不是很远，大约三公里，你真的可以去？”他听见了不再回答她。
毛菲此刻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路况太危险，要不是非要把狗送走，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会干这事。
路上那么多的地下通道一个不小心……想到这她又觉得太不合适，冲动带上他去冒险，赶紧追出去。
“咚咚咚——”
“那个，耿帅，不好意思，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打扰了。”
就在刚刚敲门那一刻，脑中突然闪现出昨晚猫眼里那个黑影，她没看清那人什么样，反正是男士，这种情况下，还是戒备一些比较好。
怪自己，看到帅哥，脑子也没了，她懊恼的拍几下头。
“什么？我都换好衣服了，你一个女生太危险，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一大男人多少也能帮一下你，这不，也不上班，搁平时我还真没空。”
他已经换上一套黑色运动衣，身材挺拔露出手臂肌肉，神秘而俊逸。
毛菲正想说什么，他打断，“还有，咱们不用蹚水去，我家里有皮筏，咱们划着去，以前和女友一起去钓鱼，没事拿来玩的，没想到在城市里还能用上，呵呵。”
女友？毛菲几乎肯定地库的受害者就是个女人，怎么，他的女友呢？
“那……你女友人呢？一起去……”说出来才觉得自己说话多没水平，她挠了挠头。
“一年前已经分手了，她家不是玫城的，毕业了就散了。”
毛菲心里毛毛的，不会这么巧吧，都怪自己没脑子，才刚见一面就让人……哎，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其实，我真的自己可以，要不然，你还是别……”她继续挣扎，显然都是……徒劳。
“去准备吧，我等着你。” 可恶的是，他又对着她漏出好看的笑。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懂的什么是拒绝，似乎拒绝的彻底就会让对方很尴尬，这是她的致命缺点。
回到家关上门，她急的在屋子里像苍蝇乱撞……
他说的会不会是谎话，会不会就是昨晚猫眼看到的那个黑影，她拿头砸着枕头。
忽地，她坐直身子，不会这么快，楼上养狗的也有好几家，那人又没看到自己，才过一夜，这时候要忙着安抚家里人和等待警方的后期琐事，不会这般快的，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算了，不想了，先送走肥牛要紧。
收拾好肥牛的狗粮，感冒药，打虫药，营养膏和一些清洗耳朵的护理药，装在背包里，把肥牛狗绳带好，她把手机丢沙发，反正也无网络，拿着太累赘。
出门后，楼道里的耿帅正在给皮筏充气，本以为皮筏会很大，没想到装满气这般小，只能坐下一人，她有些尴尬，“这个，是不是小了点，能坐下两人吗？”
“放心，不会让你泡水的，走吧。”
“……”
…………
凌晨六点，小雨和雾气纠缠在一起，灰蒙蒙的，就像地库里的一切，让人看不真实。
两人来到一楼大门口，耿帅放好皮筏，看了眼毛菲，“上去吧。”
穿着雨衣的毛菲忐忑的跳进皮筏里，肥牛自然在她怀里，加上她带的背包，把这个一米的皮筏完全塞满了……
正当她困惑耿帅坐那里时，皮筏已经在水中移动，她错愕的睁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冲她微微一笑，跳进水里，双手控制着方向，向前推进。
“你……你……”她刚消化在楼上他说那句话的意思，‘不会让你泡水的。’就是此刻的情景吗？
如果是自己的男友她会马上过去给一个拥抱或者香吻，庆幸自己找了个好男人。
然，这一幕，她喉咙像是塞了把狗毛，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眸中竟蒙上水雾。
有一瞬，她甚至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还把他当成那个无情无义的凶手，回头想，自己不怎么出门，更不会留意邻居都住的是什么人。
除了自己家，似乎其他三家都是外来租客，没弄清的情况下就草率把凶手强行安在他身上，似乎真有点差劲。
“发什么愣啊，扶好咯，我要加速了。”
闻言，毛菲紧抓扶手。
看着周遭景物，她有些想笑。
原本行轿车的道路，这会正在开船，水已经淹没他的腰，身边一辆辆只露着车顶的轿车在水里摇摇晃晃，像大号的水草任凭风雨蹉跎。
一辆辆救援车小心驶过，躲在楼上的市民时不时对着救援车大喊加油，加油！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像是灾难片里的女主，场景，道具都很到位，各种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眼前的男人就是来拯救她的铠甲勇士，用自己的身躯杀出一条阳光大道。
“毛菲，你，你有男朋友吗？”猝不及防的一句，毛菲惊的打起嗝来。
皮筏舱里很快积一层水，毛菲拿着水瓢卖力的向外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于李浩，两人算是分手了吧。
当代年轻人几个人有过正式的分手，多半都是不再联系，或者淡淡一句，不合适不打扰了，根本没有体面的分手局。
“没有吧。”她磨磨唧唧的回复他。
“什么叫……没有……吧？”他的喘气声被雨滴砸的零碎，零零散散的拂来。
“两个月前仿佛有一个，不过，近乎两个月都没联系过了，消失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有。”
他的眼神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
他没穿雨衣，没了型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前额，一道道的水柱顺着脸颊滑下，眯着眼用力的推着。
“那就是没有！”他的口气很肯定，替她做了决定似的，“那种男人不要也罢，像你这种女生就该……”
“……”
她看向他，惊讶，错愕，茫然，等待他说完突然顿住的话。
他继续道，“就该找个配得上你的男人，以后找男人擦亮眼睛。”
“……好吧，我承认我很宅，整天活在自己世界里，以后要好好对自己，还有我们家肥牛。”她搂着肥牛对他笑笑。
那姑娘一笑，晃了他的眼，他赶紧换话题。
“你，你这是有啥事啊，还带着狗。”他抹了把雨水，目光看向前面的一栋大楼，“是不是那个小区？”
毛菲转身透着灰色看去，“嗯，我们快到了，等回来时我推着你，我去送狗，最近我不舒服，让我朋友帮我看一下肥牛，也没啥要紧的事。”
“啊，就这事啊，早说，我可以帮你带啊，非选个这天出来遭罪，要不是我，你就哭吧，呵呵……”
他语气带着炫耀，明明是在笑，可，笑容却爬不上他眼角……
毛菲沉默，不再说话。
皮筏很快滑到曼曼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