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第二章 温暖的日子
奶奶用敲打玉米根的木棍拄着地,奶奶想站起来,但站起来很费力,小五便拉着奶奶的胳膊,奶奶一只腿直起来,另一只腿还跪在地上,小五扶着奶奶,奶奶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奶奶花白的头发上落了许多灰尘,小五就让奶奶弯下腰,小五踮起脚尖,帮奶奶把头上的灰拨弄掉。
小五和奶奶一起把玉米根一个一个的装进竹篮,和奶奶一起抬着竹篮。
小五的个子很小,力气也小,与其说帮奶奶抬竹篮,不如说是把着竹篮和奶奶一起走。
小五和奶奶把竹篮抬进屋里,奶奶放下竹篮,让小五自己去玩。
奶奶把玉米根一个一个的扔进灶坑里,塞满灶坑后用火柴把玉米根点着,微弱的火苗一闪一闪的跳跃着,把黝黑的灶坑都照亮了。
奶奶在锅里填上一瓢水,再用糜子刷子把大铁锅刷干净,然后把脏水舀出来,再往大铁锅里填上几瓢清水,又盛了几碗玉米碴子放在盆里洗干净,然后倒进锅里,奶奶吃力的拿起木头锅盖,盖在锅上面。
灶坑里微弱的火苗一点点扩散,把整个灶坑都烧的通红。
锅盖是由两个半圆的木板拼成的,过了一会儿,锅里的水沸腾了,锅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从锅盖的拼接处缓缓冒出热气,热气呼呼的向上飘,屋子上面全是热气。
奶奶找来一个木头板凳,让小五坐在上面,小五坐在离灶坑很远的位置,静静的看着灶坑中跳动的火苗。
奶奶继续往灶坑里填一些玉米根,新填进的玉米根把火苗压得小一些,还会冒一些烟,过了一会儿火就烧的更旺了。
从锅盖缝冒出的热气也变的更多,热气混着米香味散发出来,清新的米香味充满了整个厨房。
奶奶领小五进了东边的屋子。
奶奶温和的说:“屋里没有热气,咱们进屋吧,灶坑不用烧火了,饭再焐一会儿才能熟。”
小五进到屋子里觉得困了,就耍赖,已经四岁了,却很任性的让奶奶背着睡。
奶奶慢慢的蹲下来,小五就趴在奶奶的背上,把住奶奶的肩膀,可奶奶的腰太疼了,根本直不起来,奶奶用手支撑着地,向上努力的起身,可腰还是直不起来。
奶奶回过头说:“小五,你先下去,奶再重新背你。”
小五听了奶奶的话,从背上滑下来。
奶奶独自站起来,转过身,把小五抱起来放在炕沿边,然后奶奶再慢慢的转过身,小五趴在奶奶的背上,奶奶背着小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流年佝偻了奶奶的后背,小五静静的趴在奶奶温暖的后背上,一只手把住奶奶的肩膀,一只手拨弄着奶奶花白的头发。
渐渐有了睡意,奶奶背着小五唱着那熟悉的旋律,那歌谣没有词,只有抑扬顿挫的调,像是用嘴和鼻子同时发出的声音“嗯嗯,嗯嗯嗯……”
小五的脑袋趴在奶奶的背上,渐渐的快睡着了。
奶奶这才小心的把小五放在炕上,盖上小被子,一边哼着专属于奶奶,也专属于小五的歌谣“嗯嗯,嗯嗯嗯……”
小五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偷偷地看奶奶,奶奶正用慈爱的目光看小五,奶奶的笑容那么温暖,小五把着奶奶的一只手,奶奶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小五,小五渐渐进入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