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飞吧，篮球》第三章 对决（２）
李小可突然问道：“松江一中篮球选秀是什么意思。”
“听他说，松江一中每年都要招一些篮球特长生，参加校篮球队，好像是打什么全国高中联赛之类的，我也没有细问，一会你可以自已打听打听。走吧，他们还等咱们呢，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提高自身篮球水平的机会，据说吴迪是七中的篮球第一高手，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可不像你们，都是打野球出身。”大嘴又是一通说教的口吻。
几个同学笑哈哈的走到了对面的场地。李小可仔细看了看吴迪，长得居然有点像《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表情却带着点冷冷的傲气。
按半场的规则，每个队出三个人。吴迪和两个同学，李小可这边由李小可、大嘴和另一个同学出战，本来以大嘴的技术水平，大家都不同意让他上，毕竟这是七中八中最高篮球水平之战，虽然是非官方的民间之战，可要是输了，也给八中丢脸。
可大嘴执意要上，大家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上场。
双方商定，罚篮争发球权，吴迪站上罚球线，拿起篮球，拍了一下，抬手投了出去，球划了一道优美的曲线，“刷”的一声，空心入网。
李小可站上了罚球线，也罚进了，接着第二轮，两队又都进了，到了第三轮，吴迪一边的球进了，轮到大嘴投了，大嘴嘴里叨叨咕咕不知说着什么咒语，拿起球，投了出去。
李小可一看球出手的角度，就知道这球肯定投不进了，果然，球砸在了篮脖子上，弹了出来。大嘴一脸沮丧的甩了甩手。
吴迪队发球，一个队中占到了中圈，其他的队员都退出了三分线。旁边的赵佳莹热情的喊道：“吴迪，加油。”
李小可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酸的感觉，他们是防守方，他特意的与吴迪对位，有种想在球场上战胜他欲望，让赵佳莹对自已另眼相看。
球发了出来，吴迪一接到球，李小可马上上前接近了吴迪，双脚分开，重心下沉，扬起了手。吴迪带球向右突破，李小可马上跟了过去，吴迪却突然一个变向，球换到了左手，这时李小可重心已经移向了右方，吴迪一变向，他来不及回防，就这样轻易被吴迪过掉，吴迪过了李小可，轻松的一个三步上篮，球蹭了一下篮板，漂亮的滚进了篮筐，一比零。
球一进筐，赵佳莹马上拍起手来，大声喊道：“好球，真棒。”对吴迪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你来我往，很快，李小可他们以二比七输了第一局。
第二局，李小可他们发球，经过了第一局的切磋，李小可基本了解了吴迪的特点，速度快、球感好、投篮准，七个进球，其中吴迪投进了五个，剩下两个进球，都是他的助攻。他们队的其他两个人，与吴迪的水平有些差距，只要防住了吴迪，就有战胜他们的可能。
第二局，李小可调整了战术，让大嘴加强了对吴迪的协防，终于以七比六扳回一局，在防守中，李小可还盖了吴迪一个大帽。
很显然吴迪没有想到在这个球场会碰上如此硬朗的对手，他根本没把李小可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在吴迪的心中，像李小可这样打野球的球员，根本不堪一击，只是抱着陪他们玩一玩的心态上的场。可两局打过，吴迪再也不能小瞧李不可了。尤其是李小可当着漂亮的女同学面狠狠的一大帽，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吴迪知道李小可没有受到过正规的篮球训练，他的投篮、运球动作都不够标准。但是他球风硬朗、球路野、弹跳出众，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不讲究动作的完美，只求把球弄进篮筐，有时明明没有投篮的角度了，他也会用变了形的动作把球扔出去，而不是投出去，往往还能进球，这就完全是凭着出众的球感，这让他很不适应。
第三局，打到了六比六，就差一个球，谁能先投进，谁就算赢了这场比赛，李小可在篮下背对篮筐，接到了大嘴传进来的球，吴迪已经和李小可错开了，防守另一个人，而防李小可的人，比李小可要弱，李小可决定凭着身高的优势一打一，拍着球，降低重心，背对篮筐向防守队员挤去，向左做了个转身的假动作，并以右脚为轴迅速的右转，防守他的那个队员被他的假动作迷惑，已来不及封盖他了，眼睁睁的看着李小可从容的把球投了出去。
李小可本已很接近篮筐了，再一转身，几乎就是在篮下了，这么近的距离投出的球，李小可知道一定会进，他甚至都要开始庆祝了。
吴迪一看李小可拿球，就预感到自已的队员肯定防不住他，站在他防守的队员与球篮之间向后撤了几步，这时一见李小可转身就知道他肯定会投篮，转身一个跨步向前，双脚起跳，高高的跃起，把球按在了篮板上，弹了出去。
这一帽盖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瑕眦，就连大嘴都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好球。”赵佳莹更是高兴的拍手跳起来。
吴迪落下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李小可，李小可同样以不服的眼神望回去，大嘴从两人的目光看到了一道闪电，大热的天，突然只觉得脊背发凉。
比赛打到这种激烈的程度，双方动作大了起来，火药味也渐浓，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吴迪球队的一个队员在持球转身时，肘部动作过大，直接撞在了大嘴的脸上，大嘴捂着脸，痛苦的蹲下身子。
李小可一见大嘴被拐，冲上去使劝的推开了对方的那队员，由于用力过猛，那个人也没有防备，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迪看自已的同学被推倒在地，也立马上去推搡李小可，两边的同学一看场上动起了手，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理论起来。
双方都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年少气盛，精力充沛，谁都不肯吃亏，谁也不让着谁。拉扯理论中，不知谁又在大嘴后面踹了他一脚，本来大嘴是蹲在地上的，这一踹，把大嘴直接踹了个狗抢屎。
“哎呀我去，哪个孙子踹的我。”大嘴叫骂着，一咕噜爬了起来，像一只猎豹一样冲着身后那个人扑了上去，迎面就是一记老拳。
这一出手，本来的理论由文斗升级为武斗。八、九个十五六岁的年青人，拳来脚往，开始混战起来。
在一边看热闹的赵佳莹大声的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旋即冲入混战的人群里，死死的抱住吴迪，往外拉他。
吴迪大声喊道：“你快放开我，你傻啊，抱着我干什么。”使劲一挣，赵佳莹哪里能拉得住人高马大的吴迪，挣开了赵佳莹，吴迪随即又冲入战团。
只听得“放开手，别他妈薅我头发”
“哎哟，谁下的黑脚”
“我去，这又不是女人打架，怎么还挠人呢”
赵佳莹见场面越来越混乱，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别打了，有警察过来了”
几个打的正起劲的男孩子一听说警察来了，马上停了手，四下张望。赵佳莹见状，又说了一句“快跑，别让警察抓住了”
几个男孩一听，也顾不得有没有警察了，拿起背包，抱起篮球，像兔子一样，撤腿就跑，分分钟都没了踪影。
赵佳莹见刚才打的正欢的几个人，一听警察，转眼就跑的干干净净，在那愣了一会，转瞬就“卟哧”的笑了出来。心里想“还以为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怕的人啊。”
李小可、大嘴没命的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跑了有十多分钟，大嘴实在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前在的李小可喊道：“疯子，别……别跑了，别说警察，就是博……博尔特来也追不上咱们了，可累死我了。”
“我说疯子，就咱刚才这逃跑速度，要拿到奥运会上，估计都能取上名次。”大嘴都累的喘不上气来了，还不忘记吹牛。
李小可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一看大嘴，差点没笑喷出来，大嘴是鼻青脸肿，两只眼睛像大熊猫的眼睛似的，全是黑的，鼻子上的血渍也没干，一脸的倒霉像。
李小可调侃着对大嘴说：“哎呀我去，你这是化完妆出来的吧，装熊猫呢。”
李小可不提到好，一提这事，大嘴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几个孙子下手够狠的，几记老拳打的我这眼睛都直冒金星，别他妈的让我在我家看到他们，我弄死他们。”
“哎，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啊，你小子是不是临阵退缩了”大嘴看李小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身上还没有明显的伤痕，质问道。
“怎么没伤，你受那都是皮外伤，我这都是内伤，你看我腰，被吴迪那王八蛋踢的。”说完，撩起球衣，让大嘴看。
大嘴一看，李小可腰上果然有一大块淤青，心里平衡了许多。同情的说道:“这脚可真不轻，吴迪出脚挺快的吗，能踢到你可挺不容易。”
李小可一脸得意的说：“那是，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一拳把他脸给花了，估计他现在的形象跟你也差不多，跟个熊猫似的。”想想吴迪两眼乌黑，李小可就有一种黑恶的快感。
“不过说真的，吴迪这小子篮球打的真不错，盖你那个帽太漂亮了，当时都把你扇懵圈了吧。”大嘴讽刺着李小可。
李小可没说什么，虽然和吴迪他们打了一架，结下了仇，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吴迪的篮球技术，确实非常出众。要不是凭着这一个假期在球场上的苦练，篮球水平比中考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们也许连一局都赢不了。
沉默了一会，李小可转头看着大嘴问道：“哎，光顾跟他们打架了，忘问他们松江一中篮球选秀的事了。”
一听松江一中篮球选秀，大嘴立马来了精神，说道：“这好办，我有个表哥前年考上的松江一中，今年高二，我回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唉，我说疯子，你说你中考成绩上一中有难度，咱来个曲线救国，你也参加篮球选秀呗，万一你小子踩上狗屎运，被选中了，不也一样能上一中了吗，这样咱俩又可以在一个学校了。说实在的，我还真舍不得你，你要考不上一中，我一会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别看大嘴平时说话没正形，但这几句话，李小可还是相信的。他俩一起上小学，同班，一起上的中学，又同班，基从小就形影不离，标准的发小加死党，一旦分开，李小可也有些不舍，可嘴上却不承认。说道：“我可不想再跟你一个班了，从小到大，我可没少因为你打仗，就说这次吧，要不是你，能跟吴迪他们打起来吗。”
“那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那孙子拿手肘拐我吗。”大嘴一脸无辜的道。“再说了，那不也是你先动的手吗，你要不把他推倒了，这架也打不起来呀。”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你让人拐那死样了，我能不帮你吗”李小可有此生气的说。
“得了吧，你肯定是看上赵佳莹那个小美女了，色心大动，在美女面前逞英雄，害的我们几个为你的个人英雄主义买单，你说你有多缺德吧！”大嘴一句不让，反唇相讥。
这句话多少有点说中了李小可的隐私，他见赵佳莹与吴迪的亲密关系，虽然根本都不认识赵佳莹，但心里总有一种别扭的情绪，也算是借题发挥了。
大嘴当众揭露了他的心事，他是死活不能承认的，争辨着道：“你看你小子多没良心吧，我帮你，你倒往我身上栽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算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说罢，转身就走，不再理大嘴。
大嘴一阵胜利的狂笑，在身后高声叫道：“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